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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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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8章 第 38 章

    魏楹給裴先生寫了信報喜, 至于他的懷疑沒有寫上。

    誰知道這信會經什麽人的手?這可不比在先生跟前,什麽話都可以直說。

    殿試是不會落榜的了,只是會調整一下排名。

    不過魏楹覺得還是可以再搏一下,所以便又開始盡力安心看書。

    沈寄自然是做好後勤工作。

    不過,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日, 包括王灏在內的幾個新科進士就被抓進了大牢。

    消息傳來的時候, 沈寄手裏端着的碗都摔到了地上。

    她那天的預感成真了,那,會不會牽涉到魏楹?

    她不會當真天真無知的認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不然,也就沒有所謂的冤假錯案了。

    牽涉其中, 能夠全身而退外加一生禁考已算是不錯的結局了。

    魏楹看她蹲下去收拾碗的碎片把她的手捉住, “用掃帚, 別紮到手。”他的聲音還算鎮定。

    “哦。”

    沈寄把碎片收拾了,就盯着魏楹看, “怎麽辦?”

    “除了在家等待事态發展,別無他法。該做什麽做什麽吧。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扯太大。”

    沈寄看看魏楹。

    他雖然蹙着眉頭,但是并不慌亂, 她便也鎮定了一些。

    不過她知道, 魏楹不可能心頭也這麽平靜。

    “會牽扯到你身上麽?”

    “不好說,我的成績不算惹眼。不過如果有人從中操作,要扯到我身上也容易。”

    在捉真的舞弊的考生的時候,捎帶一個也上榜了的魏楹不是難事。

    這個時代,一向是寧可抓錯, 絕不放過。

    被牽扯進去,除非有通天的關系, 否則基本是在劫難逃。

    “小寄——”魏楹盯着沈寄,“如果我出了事,不要去求石家,他們只會袖手旁觀,你求也無用。”

    沈寄眉心打結,那就真正是求告無門了。

    她根本不可能認得京城的權貴,見過最大的官不過就是馬知縣。

    “難道就坐以待斃?”

    魏楹從脖子上取下塊玉佩遞給沈寄。

    這個沈寄見過,當年她做第一筆生意用的就是原本系這塊玉的紅繩,“這是……”

    “這是祖傳的玉佩。如果我真出了事,你拿着去找禮部郎中魏晖。”

    “他是你的什麽人?”

    “算起來是堂叔。如果連他都不肯伸手,你也就不用管了。”

    沈寄手裏握着玉佩和印章,嘴唇有些發抖。

    “怎麽一下子就這樣了?”

    前幾天他們不是還高高興興的在慶賀魏楹中了進士麽,怎麽轉眼之間就有滔天巨禍要降臨?

    “別怕!”魏楹摸着沈寄的頭柔聲說。

    能不怕麽?這不可是看電視劇,要砍頭了還能冒出劫法場的人,或者是有什麽大佬去皇帝面前求來免死金牌。

    這樣就是她之前不敢應下魏楹的原因。

    仕途艱險,誰知道他這輩子要經歷多少風波?她不想一直就這麽提心吊膽的。

    她只想做個掙點小錢、為三餐一宿傷神的小老百姓,平安富足就是最大的幸福。

    魏楹把沈寄攬進懷裏,拍着她的背安撫,“有些事怕也沒用。小寄,幸好你一早贖身了,不然還得被官賣。我這就寫信給裏正,盡快把你的戶籍遷出去。這樣,便完全不會連累到你了。”

    魏楹說幹就幹,立時坐了下來動手磨墨寫信。

    片刻之間,一揮而就,又取了印章蓋上。吹幹之後封口叫了德叔拿去寄。

    沈寄一直在旁邊坐着,手握着扶手,下唇緊緊的咬着。

    德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們,不知道這是又起了什麽變故。

    難道魏少爺後悔了,還是要去當大官家的乘龍快婿?可是看着又不像。

    魏楹忽然站起來,朝德叔行了一個晚輩禮,“一直以來蒙二位老人家照料。日後若是有事,小寄也要拜托二位看顧了。”

    “嗯?魏少爺,老頭子可受不起你的禮。你是進士,已經是官身了。寄姐,這怎麽回事?”

    沈寄組織了一下語言,發現自己條理還算清晰,“王灏,跟咱們一路上京的那個舉子,他之前不是考了第三麽。如今有人告發他和另一些人舞弊。這件事恐怕會牽扯到魏大哥,所以他會拜托你和德嬸照顧我。”

    “可是魏少爺又沒有……”

    德叔說到這裏也反應過來,有些事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

    他看着手裏寄給裏正的信,朗聲道:“魏少爺放心,老頭子夫婦會将寄姐當自家晚輩一樣照看的。”

    “多謝!”

    德叔出去了,魏楹坐到沈寄旁邊。

    見她還算鎮定,不由欣慰的一笑。

    他伸手理了一下她的鬓邊的短發,撥到她的耳後,“其實我很想你回鄉下去。”

    “我不回去,買了田落戶不代表我得呆在那裏。如果、如果最後你是流放,我就跟了你去流放地。所以你不必請德叔他們照顧我。”

    魏楹嘆口氣,“如果流放,那我一輩子是罪人,子孫後代都翻不了身的。”

    他走這條路,後果就都已經想過了。

    可是小寄現在還沒有被牽扯進來,他不希望她被連累。

    “是官身是罪人又怎樣,我只知道你是魏楹。”至于子孫後代的事,現在不用去想。

    魏楹當然是不想把沈寄牽連進來,可是這種時候有一個對你不離不棄的人當然是心頭暗喜的。

    好吧,以沈寄的本事不管到了哪裏,她應該都能很好的存活。

    他要擔心的,只是她一路的安危。

    于是,魏楹私下裏又找上了德叔還有阿彪。把他的請求傳達給了他們。

    阿彪想了想說:“嗯,镖局的事情刀口舔血,而且如今爹娘在身邊,我也打算過不幹了的。寄姐有情有義,我阿彪十分佩服。如果她真的要一路追随魏少爺你到流放之地去,我便沿途護送。”

    德叔也點頭道:“我們也不是非在京城不可。兒子在哪裏,我們跟着去。只要一家三口一處就是了。寄姐要做什麽,我們會幫襯她的。”

    阿彪笑道:“就是,到時候安定下來,我們還要喝你和寄姐的喜酒呢。”

    魏楹點點頭,“嗯,不會忘了你們的。”

    二叔必定想借機置自己于死地。

    但族人就算在舞弊案裏拉不了他一把,如今已經确知他确實是父親的孩子,保下他的命流放想來還是可行的。

    如今寄姐也安排好了,倒是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只是,救不了養母,也無法為生母洗冤了。

    兩日後,果然有大理寺的官差來将魏楹帶走。

    這次的舞弊案直達天聽,是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三堂會審。

    而魏楹,則是王灏在酷刑下被人誘導讓他攀扯的。

    這樣一來,證據确鑿的他雖然難逃一死,卻可以在死前少受一些零零碎碎的罪。

    魏楹前腳被帶走,沈寄後腳就拿着那塊碧綠、碧綠的玉佩到高升客棧去找徐茂。

    之前因為舞弊案,這些舉子人人自危,都需避嫌,他無法再到魏楹處,魏楹也不便與他通什麽消息。

    如今,沈寄想去見那位魏大人,就只有找上他了。

    大官的府邸不是那麽好進的,她也沒有別認識的人。

    聽了她的來意,徐茂點頭,“好,我同你去。”

    如今魏楹被抓了,他幫着奔走一二也是該當的。

    徐茂今科也是上榜了的,只是排名在五十多去了。

    旁邊有人勸徐茂想清楚,如今遵照聖人教誨明哲保身最要緊。

    “聖人也說過守望互助,再說我只是帶她去見魏大人,旁的我也無能無力。如果連這個都不做,無論事情最後怎麽了結,我都過不去自己良心那關。”

    沈寄點點頭,算她沒有看錯徐茂。

    好在魏楹還有這個朋友,不然她怕是只能去魏大人府門前花錢打點門房求見了。

    而那門房還未必會真的上傳下達。

    王灏,又是那個王灏!

    自己抵擋不住誘惑買了考題,如今還攀扯魏楹。

    就是他考完之後太張揚了,才會有人去告。

    然後查出今科考題早洩,有許多舉子買題的事來。

    徐茂是官身,又使了銀子,可是魏府的管家還是出來說自家大人不在。

    如今舞弊案發,所有上榜的考生一律不準離京。家裏有門路的都在想辦法奔走。

    而這樣跟自家沒什麽關系的考生找上門來,是個人都會避見。

    沈寄嘆口氣,她忘了這茬了。

    她左右看看,德叔和阿彪也很着急的看着她。

    徐茂還在想說通管家,并提到了魏楹的名字。

    但對方稍一猶豫,還是說自家大人不在家,請回吧。

    沈寄退到他們身後,提高聲音道:“什麽淮陽魏氏、書香名門、百年世家!我看根本是虛有其表,裏頭全都爛透了。一個個人面獸心,無惡不作,為了争奪家産,現任族長不惜害死寡嫂,淹死親侄。一次害不死,還要害二次、三次……”

    沈寄有點後悔沒把德嬸帶來,她罵街可比自己厲害多了。

    聽到她這麽大聲的罵主人,管家立時指揮了家丁要抓住她堵嘴,給旁人聽了去可不得了。

    徐茂、德叔還有阿彪見事不對把沈寄團團護在中間,擋着家丁的推搡。

    沈寄愈發的大聲起來,幾乎是在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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