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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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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第 109 章

    這是氣的, 倒不是衆人所認為的羞澀不安。

    二夫人這些手段惡心人相當有效。

    順順利利的上了族譜又怎樣,一樣能膈應到你。

    接下來一直到正月初八都是這樣的各家宴請。

    不知二夫人還要出什麽幺蛾子。

    三叔祖母說道:“你啊,辦老了事的人了,也犯這種錯誤。好了, 大家快吃吧, 一敞風可就冷了。侄孫媳婦也趕緊吃吧, 吃了好跟着三叔祖母去看戲、看爆竹。”

    沈寄應了聲‘是’低頭安靜的吃了起來,只是拿筷子的手捏得有些緊。

    她從來就不是泥人兒,就是泥人兒也還有三分土性子。

    可這時候除了隐忍也別無他法。

    二夫人已經那麽低姿态了,三叔祖母也發話了。

    如果她還不識趣,那顯然就掉進別人挖的坑裏去了。

    不但不能發脾氣,連一點失态的舉動都不能有。

    今天可剛上了族譜, 有一丁點不妥的舉措都會被記得一輩子, 以後想翻身都難。

    這頓年夜飯沈寄吃得很是郁悶。

    最後坐定吃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席, 只好匆匆扒拉了幾口就跟着下桌了。

    接下來便是到族中的大戲臺子去看戲。

    沈寄和那幾個旁支同輩的妯娌坐在一處。

    臺子上熱熱鬧鬧的唱戲,鑼鼓喧天。

    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還是得在這裏陪坐着。

    間或和幾個同輩的妯娌說上幾句話。

    那碳盆離她頗有些遠, 只好讓阿玲把帶來的碳添到她的手爐裏抱着。

    期間,三叔祖母遣了人過來叫她。

    沈寄便向一衆妯娌告罪過去。

    遠遠地就看到三叔祖母笑着向她招手,“那邊離戲臺子遠, 所以叫你過來看。”

    一邊讓人給她搬了小凳子挨着。

    這裏離炭盆可近, 不然她這個年就要過得饑寒交迫了。

    “謝三叔祖母。”沈寄知道三叔祖母是不願她到魏家的第一個年就過得不如意。

    族老們原本就不樂意她進門。

    今天鬧那一出雖然不是她的過失,但聽到事情跟她有關,就會覺得她是多事之人了。

    各房的态度本來就是看熱鬧的居多,那兩萬兩銀子的确也給她招了不少仇恨。

    方才同輩那些妯娌豔羨她做官太太又在京城見大世面,又說到她妝奁多。

    這明擺着是在拿魏楹把一萬兩銀子給她辦嫁妝的事說事呢。

    雖然這種戲目她看着實在無趣, 便也打起精神看起來。

    好容易挨完了兩出折子戲,有人來知會了一聲, 外頭小厮們便放起爆竹來。

    沈寄這才來了興致,撐着下巴看了起來。

    見到有人盯着她看,她才發現身遭的人,三叔祖母那輩的都用軟綿堵了耳朵。

    方才有下人問沈寄,她沒要。

    而那些個妯娌還有三姑娘等人都互相抱作一堆,她這樣興致勃勃的倒成了異數。

    其實,要不是這是在老宅裏得守規矩,她都能蹦跳着下樓自己拿了香去點爆竹了。

    “侄孫媳婦,你不怕麽?”三叔祖母問道。

    “不怕。”沈寄笑眯眯的回答。

    “倒是個男伢子性子。”

    這一整天發生的事都讓沈寄覺得她和老宅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她再不想回來過年了。

    這是不是二夫人的目的呢?

    她似乎很忌諱自己和魏楹回老宅,像是要趕着他們趕緊走的感覺。

    誰稀罕回來受氣不成?

    正如魏楹所說,如果不是辦好了事就走太過失禮,她也想明兒就啓程回家了。

    守歲似乎是必須的,連三叔祖母那輩的人都等到交了子時之後才陸續散去。

    沈寄便從善如流等四夫人走的時候同她一道,魏楹那邊還被絆着走不了。

    “之前宴席上我都擔心你哭鼻子呢。這種委屈很少有人受得了的。可又說不出來,一說反而沒理了。”

    沈寄笑笑沒說話。

    她可是嫡長孫媳,對一個家族來說至關重要的,怎麽能在年夜飯那種場合哭鼻子呢?

    “嗯,能撐住就好。”

    “多謝四嬸。”老中青三代魏家媳婦,給自己比較善意回饋的似乎就是這位四嬸和三叔祖母了。

    不過,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不好,卻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沈寄也不是那麽輕易就和人交心的人。只是善意嘛,可以先收下。

    回去以後,看屋子的挽翠趕緊沖了熱茶端過來。

    看阿玲進了門臉便垮了下來,心頭便有些數了。

    沈寄壓根沒吃好,後來看戲時胡亂塞了兩塊點心。

    這會兒早餓了,便讓給她下碗面來。

    挽翠答應着出去找了個機會問阿玲出什麽事了。

    阿玲小聲道:“那些人把奶奶安排在上湯、上菜的位置,吃不了兩口就要起身讓人。看戲的時候也是在角落的位置,離火盆也遠。要不是三老太太叫了奶奶坐過去,肯定得把腳凍壞。太欺負人了!”

    挽翠皺皺眉頭,“算了,別說了。這才是個開頭呢,之後幾日奶奶都得跟着二夫人到各處做客。你去歇着吧,我到廚房端面去。”

    “那位還老實吧?”阿玲小聲問。

    “嗯,一直在屋裏呆着呢。”

    阿玲哼道:“吃得飽穿得暖,她日子倒是過得比奶奶還好。”

    “別嘟囔了,快去睡吧。”

    面端來,熱氣騰騰的。

    沈寄感概道:“要是手裏沒有銀子,什麽都得等着公中撥銀子,我回來就連這碗面都吃不上。那些旁支沒什麽收益的人過得也真是不容易。怪不得今天說話都酸溜溜的呢。”

    “跟奶奶有什麽關系?又不是奶奶貪了他們的銀子克扣了她們。”

    沈寄笑了笑,低頭吃面。

    人嘛,都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得好。尤其覺得那人還不如自己的情況下。

    她們好歹還是真帶了陪嫁進門的。

    不像沈寄,那可全是魏楹的銀子。

    而且她也不過回來才受點閑氣。從前在京城可是當家奶奶,銀子也盡着花。

    比她們這些頭上有婆婆、太婆婆的妯娌幸福多了。

    要對付二夫人,首要就是要把這個貪了公中銀錢的事捅出來。

    相信已經有人做了不少的努力,只是一直沒有成效。

    魏楹母親的事不是那麽好查,一點着手的地方都沒有。

    倒是先把二老爺、二夫人拉下馬,倒還有可能把這事一并查了出來。

    只是,二夫人既然能夠作威作福這麽多年,哪是這麽好扳倒的?

    沈寄這個除夕過得很不爽,唯一的一點好事便是下午終于正式成為了‘魏沈氏’。

    魏楹直到二更的時候才被管孟扶着送回來。

    沈寄是很想踢他去睡書房的。

    可是下午顧媽媽才提點了她。

    這又是在老宅,那麽多雙眼睛盯着。

    而且前院子就住了三房魏家人,要是知道她這麽做了并且傳揚出去,這幾日出去做客口水也淹死她了。

    膽敢不以夫為天,在婆家你都敢這麽做了,回了你那個小家還不知怎麽猖狂呢?

    那樣怕是連三叔祖母和四嬸都會對她嚴重不滿的。

    所以,她只好起身穿了衣裳,讓管孟把魏楹送進了卧室。

    脫了外衣把人塞到熱被窩裏,又擰了熱毛巾給他擦手、擦臉、擦腳。

    他們在飲食上并不是沒有防備的。

    可是只能在大廚房吃飯,接下來又總是這樣的宴席,有時候真是防不勝防。

    不用是毒藥,那太明顯了。

    可是就算是慢性的什麽藥也夠吓人的。

    所以,沈寄随行其實是帶了一位熟識的歐大夫的。

    其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在研究毒物方面有些自己的心得。

    因為藥鋪開在魏宅附近,時日久了便熟識了。

    沈寄問起的時候魏楹想起有這麽一個人物。

    他是一貫喜歡結交奇人的,便也有了些往來。

    沈寄就邀他同行了,其實就是出高價讓他跟着走這一趟。

    他也只以為是争家産之類的事,想着過年自己孤孤單單的,還不如找個地方熱鬧過活。

    往日裏跟小魏大人相處不錯,魏夫人為人也挺大方,便跟着來了。

    此刻,歐大夫過來瞧了瞧說就是喝醉了無礙的。

    明早醒了喝了醒酒湯就沒事了。

    然後就打着哈欠回去睡覺了。

    沈寄嘆口氣,魏楹今晚一看就是真的醉了。

    也不知道是主動醉的還是被灌的。

    那麽多堂兄、堂弟,一人來敬一杯,就夠喝翻他了。

    誰叫他頂了個本代最傑出、最受看重的子弟的名聲呢,而且還是橫空出世的。

    別人科場不如他得意,趁着這種團聚的時候灌他幾盅還是可以的。

    沈寄忙活完再躺下去。

    好在屋子裏有炭盆,并不冷。

    剛躺下,魏楹就纏上來了。兩手捧着她的臉含糊說道:“小寄、媳婦兒,你還要幾時才能長大啊?”

    沈寄一愣還不及反應。

    他又伸出手拉着她披散的頭發往上扯了幾下,扯得她頭皮生痛。

    “有時候我都想這麽幫幫你。”

    沈寄伸手把他的爪子拍開,“去你的揠苗助長,你這算是酒後吐真言啊?”

    她受了一天的氣,心頭正不順呢,又被他這麽毛手毛腳的扯頭發。

    于是伸手拉拉他的耳朵,“乖乖睡覺,聽到沒有?”

    “要睡媳婦兒。”魏楹扭着頭避開沈寄的手,把腦袋埋在她頸窩裏。

    沈寄只好抱住他,這就是旁人眼底的少年老成,冷君子。

    第二日開始,便是各家輪着請客。

    都是男客一處,女客一處。

    沒出閣的姑娘們,都是享福的。

    湊在一處閑聊、猜燈謎、下圍棋、摸牌、看戲便是。

    可是做人媳婦的,就得随時伺候在長輩身邊了。

    尤其沈寄這等新媳婦,更是人人都看着。

    她執禮恭謹的站在二夫人身後。

    有人問話便和氣作答,不然便安安靜靜的站着。

    衆人說到得趣的事兒的時候跟着陪笑兩聲。

    就連長輩們抹雀兒牌,她也只能在旁邊站着看,還要伺候茶水點心。

    她只有一個念頭,幸好自己不是二夫人的兒媳婦,只是侄媳婦而已。

    要不然,每天天沒亮就要去服伺她盥洗,在她吃飯的時候站在桌前布菜,在她處理家務事的時候在一旁垂手恭聽,在她接待齊府內眷的時候斟茶倒水......

    可是也夠嗆了!

    年節期間常常有親戚來給老太爺請安。

    女眷就由二夫人帶上沈寄出面招待。

    一時間,人來客往,主院裏象走馬燈似的絡繹不絕。

    沈寄總是要不斷應付那些對她來說面目陌生的親眷。

    往往到了晚上回到梨花院,才有一點點自己的私人空間。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下來,自然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當天晚上回來燙腳然後上床睡覺,總是剛躺下又要起身的感覺。

    這樣的日子哪是回來過年,根本是在打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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