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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 175 章
賀芸自然高興她的識趣, “王妃說了,很喜歡聽你說外地的風土人情,讓你得閑再過府來。我也盼着你多來。”
“是。”沈寄蹲身一福。
礙着規矩,她一直低着頭沒有擡頭看岚王。
岚王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岚王揮揮手, “讓人好好送一送吧。”
“妾身知道。”賀芸安排了人送沈寄主仆出去。
聞說王妃讓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給沈寄, 忙自己也添了一些。
沈寄便和顧媽媽出去, 身後是捧着幾匣子禮物的王府下人。
岚王坐下,拿起沈寄放到笸籮裏的香囊來看。
賀芸笑道:“剛剛做得,讓小寄看看做得如何。這裏還有這裏,是用她教的針法繡的。”
小寄,原來叫這個名兒。
倒是沒想到那麽勇悍的女人,居然還有一手好繡技。
岚王已經把沈寄的事都查了個遍。
知道她是賣身葬父進魏家做的童養媳, 一直在操持生計。
魏楹能夠有機會安心讀書赴考, 都是她的功勞。
如今, 還在打理着魏楹剛分得的十數萬家財。
“芸兒給本王戴上吧。”岚王把香囊遞了過去。
“好!”賀芸便蹲下,把香囊挂在了岚王腰間, 看了看又正了正位置。
沈寄回到家,魏楹說過的事湧上心頭。
岚王難道是因為自己才罰了林子欽的?不然幹嘛他那麽說話。
好在,日後直接去莊太醫家裏複診就好了, 不需要總是往王府去。
王妃也不可能時常召她過去。
賀芸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更加不可能了。
今天說的也不過是場面話。
顧媽媽把王妃和賀芸送的,不是,是賞的東西拿去交代人登記入庫。
然後進來回沈寄的話:“側妃娘娘賞的物件倒是平常。王妃送的可是重禮,不顯山不漏水的。可是全是上好的東西。”
沈寄随意嗯了一聲。
顧媽媽遲疑的道:“奶奶,奴婢覺得......”王妃太過禮下于人了。
雖說是救命之恩, 可是王妃讓世子來賠禮,這也做得過了一些。
“她這是要試探我。算了, 反正離得遠,她也不可能時時召我過府。”
沈寄鋪開信紙給魏楹寫信,把今天的情形說了一遍。
岚王的态度沒什麽,可是王妃的态度卻有些詭異。
不過好在莊太醫說了,宮寒不是什麽大毛病。
只是她本身有這個毛病,到了蜀中又一味的貪食美食,辛辣傷腎,更加劇了病情。
好好的調養個一年半載的,日後也注意着些,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辛辣傷腎這點,沈寄是知道的。
在知道自己有宮寒之後,家裏的菜單就調整了。
而且她從小就喜歡吃綠豆、苦瓜、白蘿蔔等涼性食物。
這個在她想做藥膳時也從醫書上看到了,只是難以忌口。
還是在知道了自己有宮寒之後才讓廚房不要做這些菜了。
看來這京城的太醫的确是比蜀中的大夫高明。
而且,當面切脈也比看了旁人切出的脈案開方子來得靠譜。
當然,不排除之前那位太醫沒怎麽當回事,這次卻有王妃直接發話,還在一旁看着。
莊太醫因此格外上心。
只是,這要調理個一年半載的,難道她都要呆在京城?沈寄蹙眉。
王妃的态度似乎也印證了魏楹的揣測不是空穴來風。
不管是不是,她還是避着岚王一些為好。
岚王在賀芸處略坐了坐便起身往書房去。
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會一下衙就和妾室膩在一起消磨時光的。
“王爺——”賀芸有些不舍的叫了一聲。
岚王駐足,轉過身來,“本王晚些來你這裏用晚膳。”
這也就是要在這裏過夜的意思了。
賀芸頓時喜上眉梢,福身道:“妾身恭送王爺!”
“不用送了,外頭冷。”
回到書房,岚王将香囊解下來看。
那會兒她很吃驚吧,所以行禮的時候把荷包都抓在了手裏。
還差一點忘掉直接就那麽帶走了。
叫沈寄是吧,還是沈X寄?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他也不能開口去問賀芸。
不然,豈不是相當于和盤托出?
劉主簿進來,“王爺,已經問清楚了。王妃是讓莊太醫給魏夫人診脈的。還告訴魏夫人,可以每旬往莊太醫家中去複診一次。”
岚王點點頭。
王妃辦事,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倒是賀芸,小寄求上門來好些天了,就等着她提起好安排。
她卻不當一回事兒。還要王妃提點一番才說出來。
不過,讓她去莊太醫家中複診麽?
他本意是讓她時常過來看看賀芸,然後好複診的。
罷了,也不好太過出格,還是王妃想得周到些。
王妃表現出了很喜歡沈寄這就夠了,那麽偶爾召她過府便不引人注目。
如果不是儲位未定,還需防着那些皇兄弟大作文章,他也不用這麽迂回了。
劉主簿又回道:“今天還有一件計劃外的事發生。”
岚王蹙眉,“什麽?”
“王妃讓林世子來給魏夫人告罪。”
“胡鬧!看來她這次是存心要壞本王的事了。”
他回京以後,的确是尋釁發作了一下小舅子,這自然是為小寄出氣的意思。
可是這個理由自然不會擺到明面上。
小舅子已經入仕,的确是犯了大錯被人報到他這裏來。
于是他沒有維護反而讓人重罰。
可是王妃讓他來告罪,這不就是告訴小寄自己對她別有企圖麽。
而且,小舅子雖然一時不會想到那裏去,但日後難保不會多想。
想到這裏,岚王起身走到王妃屋裏。
看他沉着臉,王妃把下人趕開,然後跪在了他面前。
“王爺的來意,妾身已經知道。妾身的确是故意的。”
岚王看她一眼,負手問道:“為什麽?本王從不見你不識大體的吃過醋。”
“妾身是為了王爺的令名,為了您不落把柄與人。王爺身為皇子,是父皇和朝野最看重的儲位人選,如果背上暗奪臣下之妻的名聲,于王爺大大的不利。”
岚王嘆口氣,面色和緩下來。
“本王知道你是好意,為了本王着想。可是......”
他從前也不信自己會對一個女人動心思。
“子衿,日後不要再這樣了。有些東西本王不會割舍,有些人本王也勢在必得。”
王妃仰起頭,“今日魏夫人說起她夫婿,聽得出話中滿滿的皆是愛意。而且魏知府對妻子也是非常珍愛,王爺除了硬奪沒有機會的。可是妾身知道王爺是不屑于對女子用強的人。那麽,您要怎麽做呢?難道要授意莊太醫動手腳麽?宮寒并不是什麽疑難雜症,只是蜀中偏遠她沒遇到好大夫而已。今日魏夫人還說起,魏知府還在不遺餘力的尋找民間高人。或者,這京城名醫也不是只有太醫。如果被她知道了,那她會怎麽看王爺?”
岚王笑笑,“這個不是問題。她如今不是在京城治病麽。恐怕等不到她治好,魏持己就要回家丁憂了。等日後複起,本王給他安排個不好帶家眷同行的職務。長年兩地分居,自然是要出問題的。”
岚王不管這麽做是不是卑鄙。
總之他看上的女人,就一定要弄到手。
他沒有那麽大度,來遲了一步就将美人拱手相讓的。
岚王轉身離去,王妃萎頓到底。
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了,割都割舍不掉?
她是識大體,也從來沒有吃醋的表現、從來不為難府裏的妃妾。
可是不代表她心裏就不會難受、不會嫉妒了啊。
到了二月底,沈寄往莊太醫府上去複診,讓他斟酌着删改藥方。
而她平日裏的飲食等等也全都按照醫囑來,只求早早治好然後回蜀中去。
最好能讓老太爺走前知道有曾孫的消息。
老宅那麽多人都在打魏楹主意,都在說她霸道,魏楹回絕只是治标,要治本還是只有她生養孩子。
不管男女,只要生養一個就好。
那也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這次複診以後,沒幾天便到了歐陽策和魏柏要進考場的日子。
沈寄對此事非常的關注。
這段時日歐陽策和魏柏也沒了剛見面時的輕松。
各自閉門苦讀,或者是就一個問題讨論到深夜也不罷休。
沈寄記得當初魏楹臨考前并非如此。
可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方式。
而且萬一這兩人沒有考好,日後怪她攔阻了這最後的臨陣磨槍怎麽好。
所以,她也只能是搞好後勤,讓廚房每日裏換着法子給兩人炖補品做藥膳。
然後委婉的勸上一勸。
可是兩個人都不停,依然那麽熬着,她也就沒有再提了。
只能是為他們準備好了考籃幹糧等物。
到了臨出發之際,洪總管進來說外頭幾位爺都來了。
沈寄知道是在京的魏楹的各房堂兄弟們,他們是來送魏柏上考場的。
歐陽策微有失落之色。
他是孤兒,在京城熟悉的也就是這宅子中的人。
自然沒什麽人來相送。
沈寄點頭,“嗯,那六弟、歐陽先生,我在府裏為你們準備好慶功酒。”
那兩人點頭,拱手告辭。
外頭幾個木字輩的魏家大小男人也進來和沈寄見禮,齊齊一揖,“見過大嫂!”
沈寄回了他們的禮,看着一群人簇擁着兩個考生出去。
魏家非常的重視科舉,跟後世學校重視英語一樣,都快到變态的程度了。
這便也是魏楹頭懸梁、錐刺股的巨大動力之一。
因為他知道只要考上,自己的命運就會發生巨大轉折,一切才有可能。
也果然,他以探花的身份得以認祖歸宗。
然後才有如今在族裏可以說一句抵得上旁人十句,年紀輕輕做了族長,旁人還不敢明着不服的地位。
希望這兩人都能順利考中吧。
她側頭看向阿玲,“我的事都差不多了,現在該辦你的事了。”
阿玲臉上微微一紅,外頭的管孟聽了則是露出滿面喜色。
這次回來沈寄就說了會幫管孟向阿玲父母提親,把她們的婚事辦了。
至于之後,阿玲的志向是當老板娘,而不是像挽翠那樣做一個管事媽媽,便由得她去了。
阿玲跟着沈寄四年也攢下了不少私房,管孟那裏也有一些。
湊到一起租個鋪面開雜貨鋪足夠了。
至于婚事嘛,那就從公中拿錢出來給他們辦好了。
這四年,無論是管孟還是阿玲對他們夫妻都是盡心盡力的。
尤其管孟還是魏楹的貼身小厮,阿玲是自己貼身丫鬟。
自然要讓他們風風光光的成親了。
阿玲的父親和繼母被叫到魏府來。
沈寄便把話挑明了,又叫了管孟出來給他們相看。
阿玲父親很是滿意管孟,人長得不壞又能幹,還是魏大人身邊得臉的人。
看着也像是過日子的人,而且還是魏夫人親自提親,怎麽都要給些面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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