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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章 第 1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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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第 179 章

    所以沈寄回信讓他不必氣餒, 暫時鬥不過那些權貴子弟,又不是以後也沒有機會。

    千萬不要因為這些事情亂了陣腳才好。

    她對他絕對有信心。

    總有一天,他能實現心中的抱負一展長才,而她也可以水漲船高再沒人敢欺辱。

    沈寄還有一件煩心事。

    她現在在家養傷, 莊太醫那裏自然是去不了了。

    對方也不可能到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來出診, 那未免太打眼也太屈駕。

    不過莊太醫派了他的侄兒, 也就是他的關門弟子過來。

    只是那位小莊大夫上次把她說了一頓。

    說如果按照方子到外頭去抓次一等的藥,那藥效可要大打折扣。

    沈寄經歷了路遇長公主府蔣世子這件事,實在是對京城少了些好感。

    聚居在此地的皇親貴戚縱容子弟橫行霸道,她已經倒黴的遇上過兩次了。

    在京城以外,她沒覺得魏楹官小。

    還覺得他二十三歲的知府,起居八座、威風八面。

    她雖然不至于狐假虎威, 但是平日裏也從不會受誰的氣。

    更何況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的欺辱。

    那天她是疼哭的, 可何嘗不是氣哭了。

    如果是在現代, 什麽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猖狂啊?

    她只要拿出手機咔嚓偷拍個照,然後上傳到網上大肆曝光, 那就什麽氣都出了。

    可如今呢,她還是托了林子欽的面子才得以沒有吃更多的虧。

    而六弟魏柏一片赤子之心,不但魏家人人覺得他會禍害到自身, 甚至連累族人。

    就連自己都不得不把他軟禁在家中, 生怕他真去敲了登聞鼓惹火燒身。

    現在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太可惡了!

    魏楹要想一步、一步位極人臣,那怕是三二十年後的事了。

    林子欽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可是岚王的用心卻讓人覺得煩惱。

    好吧,她救了岚王的命,那麽用他的太醫、用他的好藥也是該當的。

    既然已經用了他的大夫, 又何必矯情的拒絕他的藥?

    還是早日離了京城為要。

    于是沈寄便讓人還是到莊太醫指定之處去買藥,這樣效果明顯得多。

    藥材的來源、炮制甚至保存都可以讓藥效有很大的提升。

    只是這些藥有錢都買不到, 都是供給宮裏或是王府的貴人的。

    在沈寄的手腳能自由靈活的活動的時候,終于盼來了四叔、四嬸。

    在族人的相逼下,四老爺最後不得已承諾:如果魏柏還是堅持,他做爹的做主,即便考中前三百名也不讓他去殿試惹禍。

    這個決定其實是很艱難的。

    因為殿試之後所授的官,比不參加殿試的進士起碼高一兩個檔次。

    沒參加殿試,這一生的成就也就相當有限,甚至很可能一輩子就那樣了。

    四月中旬,發榜了。

    歐陽策早早去看,回來的時候面色黯淡。

    沈寄便知道他又名落孫山了。

    心頭暗嘆一聲勸道:“歐陽先生,你才二十四,還可以再考的。”

    歐陽策面色慘淡的搖搖頭,然後回客房去了。

    沈寄只好吩咐下人千萬不要去打擾。

    這種事情也只有靠他自己走出來了。

    而魏柏,則是由其他魏氏子弟去代看,對外說的是染病卧床。

    “六弟考上了!”

    這個消息本來可以很振奮看重科舉的魏家人的。

    木字輩在魏楹之後又出了一個進士。

    可如今這份喜悅卻是大打折扣。

    可以說自從魏柏表現出這份赤子之心後,魏家人已經完全不指望沾他什麽光了。

    只希望日後不要被他連累就好。

    只有四叔、四嬸臉上喜悅滿溢。

    雖然說兒子是有點憨,但畢竟是十年寒窗有了回報。考上了!

    沈寄看報信的這位堂弟臉色有點古怪,便問道:“五弟,六弟他考了多少名啊?”

    “一、一百二十三名。”

    沈寄心道,難怪表情這麽古怪了。

    一科一共錄取三百名,一甲六十名。

    其中前三名狀元、榜眼、探花為頭甲,這六十人為進士及第;

    二甲也是六十名,二甲是進士出身;一百二十一名以後為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當然,并不是以這一次的發榜為準。

    而是以最後殿試後發榜的綜合排名為準,所以稱兩榜進士。

    也就是說如果殿試發揮的好,這個名次有極大可能擠入進士的行列。

    但如果不給他去參加殿試,那就鐵定是個同進士了。

    魏楹當年為了不得這個同進士,硬是推遲了三年才去考。

    可見讀書人對這個名分的介意。

    在場的人面面相觑。

    這、這總不能讓自家孩子硬是弄出個同進士出身來吧。

    又不差多少,就三名。

    當今天子愛少年才子,這是都知道的。

    到時候殿試怎麽也能往上提一提名次才是。

    只是,這個孩子腦子有些軸啊。

    萬一到了朝堂上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那不只是連累他自個兒的功名啊。

    但是衆人還是擔心小六會惹禍,因此便都望向四老爺等他做主。

    他是親爹,有什麽自然他做主。

    四老爺、四夫人一直以來的期望都是放在魏柏中舉。

    如今好容易看到金光大道了,可是族人卻不想讓他們的兒子去走,反而想讓他就此委屈做個同進士。

    大廳裏一陣沉默。

    終于十一叔出聲,“把小六叫來,告訴他這個消息。讓他自個兒做選擇。”

    這是個辦法!

    于是魏柏便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小厮帶到了這裏。

    沈寄心頭叫苦,就算四夫人再明理,如今兒子被她軟禁是事實。

    就連這樣出入都有人押着,這件事怎麽都要造成芥蒂了。

    當魏柏知道自己考了一百二十三名也有點吃驚。

    他自然是明白這裏頭的意味的。

    然後,家人把選擇題擺在了他面前。

    要麽就此認命去做個末吏,要麽就閉嘴不要再提去告狀的事。

    安心溫書準備殿試,怎麽都要搏一個進士出身,然後順利步入仕途。

    家人再使銀子上下打點一下,京官不敢說,至少能是個京外的七品文職。

    十年寒窗到了這一步,誰都不想放棄。

    可是想去殿試就必須放棄堅持。

    魏柏艱難的在心中做着抉擇,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到這個地步?

    大嫂受了欺辱,他想去為她出頭告狀。

    想讓仗勢欺人的蔣世子受到懲罰,怎麽就成了家族的罪人了?

    “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把意見說出來就好,剩下的讓小六自己決定。大侄媳婦,我們走了。”

    沈寄出去送客。

    把人全送走,她也沒回去大廳,徑自到亭子裏坐着。

    魏柏這樣的性子,适合去做學術研究而不是做官啊。

    只是在這個時代,讀書差不多就是為了科舉,他沒辦法選擇。

    如今更是被逼到如此地步。

    可是該怎麽選,傻子都知道吧。

    不出所料,當天便有了結果。

    魏柏在父母的一再勸說下終于還是妥協了。

    沈寄松了口氣之餘又有些難受。

    一個大好青年,就這麽被逼着向社會妥協了。

    日後,怕是再難有這份赤子之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四老爺、四夫人就留了下來陪伴兒子。

    歐陽策則向沈寄辭行,他想出外游歷。

    沈寄知道魏楹很看重他,有心想勸他再回蜀中。

    最後想着時機不合适,便封了五百兩銀子的程儀讓他帶上路上花用。

    當初山寨散夥并沒有什麽銀子剩下。

    歐陽策這三年也是寄居魏府做師爺維生,手上還真是沒有什麽銀子。

    便笑着接受了,“我也不跟夫人客氣,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日後有機會再來看魏大人和夫人。”

    “好,祝先生一路順風!”

    沈寄讓洪總管出面送歐陽策往碼頭去。

    這個人雖然當時失落,現在看來倒也不失潇灑。

    希望有緣再聚吧!

    沈寄回到屋裏,一會兒顧媽媽進來一副有話和她說的樣子。

    “你說吧,這屋子裏也都不是外人。”

    阿玲去照顧管孟了。

    如今她身邊就是流朱、凝碧在領着小丫頭伺候。

    休養了這麽久,管孟終于是能下床了。

    “奶奶,外頭的閑話還沒有停歇,如今本家裏也有人參與了。這件事不是小事啊,得趕緊想辦法才行。”

    沈寄放下手裏的書,她當時受辱,是林子欽挺身而出相救。

    這就為京城貴婦圈子又添了談資。

    三年前就出現過說她被林子欽占了便宜的話。

    如今再出了這麽一樁英雄救美的事,自然便有人把那件事又翻出來說了。

    至于本家的人,之前都在擔心魏柏闖禍,還沒有閑心做這個。

    如今魏柏放棄顧慮盡除,便有人開始興風作浪了。

    蔣世子當街把人從轎子裏撞出來,又揮鞭子抽人。

    那些人怎麽不議論一下他的行徑?

    反而糾結于林子欽為什麽肯救她?

    這半個來月,都不知穿鑿附會出多少故事來了。

    就連她到莊府複診的事都被挖了出來,也算在了林子欽頭上。

    便有人說他們二人三年前就有了首尾,這些年來一直藕斷絲連。

    魏楹便是怕她不守婦道,所以才要她到蜀中去的。

    這種事情是越描越黑的,沈寄沒法分辨。

    而林子欽,更是沒辦法去分辨。

    莊太醫那件事,分明是岚王手筆,他要如何分說?

    而且,于林子欽而言,被人這樣和沈寄牽扯在一起,其實還有一絲說不明道不清的竊喜。

    只是林侯爺和侯爺夫人對此大為不滿。

    他們家的兒子如今名聲已經漸漸好起來了,在軍中也日漸顯出才具。

    這怎麽又被那個女人給纏上了?

    都已經是有婦之夫了,還不知檢點。

    說不定當初子欽花銀子去廟裏,本來就是去和她私會的。

    而不是外頭風傳的他特意去獵豔。

    癞頭兒子還是自家的好呢,更何況這樣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青年才俊?

    林夫人在出外應酬的時候聽到這些話,十分的惱火。

    她和柳氏說:“你說你這個妹妹,她怎麽會能到莊太醫那裏去複診的?難道當真是林世子......”

    她一直以為沈寄就是那次去岚王府,由賀芸給她找了個太醫診脈呢。

    結果卻是以自己的身份都請不動的莊太醫,還能去複診。

    那些話或多或少的傳入她耳中,由不得她不多想。

    柳氏倒是對沈寄的為人很有信心。

    “娘,上一次的事不也是林世子為非作歹,害妹妹背了污名。也許這次的事也是有什麽內情。只是不知道林世子為什麽會為了妹妹去跟蔣世子讨情面。不如您把妹妹叫來問問,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你說的也有理,那個丫頭不是這麽不知輕重的人。小魏大人這麽好的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她不會不知道珍惜。這裏頭想必是真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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