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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章 第 1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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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第 182 章

    這半個多月沈寄是足不出戶的。

    自從貴妃的懿旨下了, 莊太醫便拎着醫箱上門看診了。

    說從前只是因為沈寄不希望公開她救了岚王的事,他老頭子也只好讓她自己上門複診。

    如今既然貴妃親自公開了事實又褒獎了沈寄,他便可以上門來看診了。

    沈寄只是笑着向他道一聲‘辛苦’,然後每次加倍的給車馬費。

    躺在床上有些不好入睡, 沈寄小聲嘟囔:“我想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不喜歡勾心鬥角, 累!”

    說起來還是更喜歡當初靠自己賣魚丸、賣肥腸掙銀子的小日子。

    想了想又敲敲自己的頭,“笨!當初沒有魏楹這個舉人老爺的身份撐腰,早有人來砸你攤子了,哪還能平平安安做生意啊?”

    當年的林世子事件和如今的蔣世子事件導致她對權貴階層十分不滿。

    還有岚王,明明自己是救了他,他要報恩就報恩嘛, 才見過一兩面的人怎麽就說得上喜歡了?

    也不想想她跟魏楹那是多久多深的感情。

    九年了吔, 什麽都是一起經歷的。魏

    楹還對她那麽好, 她有絲毫紅杏出牆的動機麽?

    所以對于進宮她并不怎麽高興。

    明兒要去見當朝最大的兩位女BOSS。

    沈寄知道不會有什麽事,她們畢竟是打着感激的旗號召見。

    可是還是高興不起來。

    沈寄想到魏楹心頭不平靜時喜歡默念《清心咒》。

    她以前瞧着好玩讓他教自己背了, 這個時候也拿出來默念。

    念了一遍半就開始迷糊起來,漸漸睡去。

    次日被叫起來穿衣打扮,依然是按品大妝。然後喝了參湯坐上轎子進宮。

    有點兒打瞌睡!

    沈寄伸手狠狠擰了自己一把。

    不然萬一真瞌睡過去, 再跌出一回轎子, 那她可就真成名人了。

    今天的禮儀規矩做得再好都彌補不了。

    住得太遠了,要走大半個時辰。

    等魏楹調回京一定得在靠近皇城處買宅子。

    過了半晌,轎子停了下來。

    顧媽媽打起轎簾,“奶奶,到了。”

    沈寄一看, 外頭的天剛有一絲亮。

    外命婦集中等候在思善門外,這會兒已經到了有一多半了。

    太後登寶座召見的時辰還沒有到, 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說話。

    顧媽媽笑道:“袁家四奶奶過來了。”

    袁家四奶奶便是徐五了。

    沈寄第一次參加社交活動是她領進去的,這回林夫人便又囑咐了她。

    徐五的夫婿是恩蔭的四品閑職,她笑吟吟的走過來挽起沈寄的手。

    身上的禮服和沈寄的在圖案上有細微差別。

    “你那裏夠遠的,回頭該靠近些再買棟宅子。”

    “魏大哥還在做外官,等日後再說。”

    徐五拉沈寄過去的那一堆,都是年輕的诰命夫人,大多在三品、四品。

    沈寄一看,倒多是當初賀府生辰時見過的。

    後來也來給她添過妝。

    四年過去,果然各自成了親又在這裏聚首了。

    她不知道之前流言紛紛的時候,這些人在裏頭起過作用沒有。

    但是如今自然是不去想的好,難得糊塗!

    于是笑着和衆人福身相互見禮。

    雖然她的诰命禮服是這裏頭最低階的,可是旁人此時也不敢小視了她。

    便有人問起她救岚王的事來。

    這事兒被傳了許久了,可是當事人岚王那裏沒人敢去問。

    沈寄又一直閉門不出學規矩。

    這會兒時辰還沒到,閑等着無聊便打聽起來。

    想打聽的人肯定很多。

    沈寄想着不如當着衆人說一次就好。

    于是也沒有回絕,笑着說了起來,“那日我嘴饞,命人打聽了好吃的去處。湊巧遇上受傷的岚王,便讓人擡他上車送到了醫館。”

    “就這樣?”旁人都不滿意她說得這樣簡單。

    就連徐五都用不怎麽信的眼光看着她。

    沈寄很真誠的點頭,“就是這樣啊。”

    就不信你們還能去找岚王求證。

    要是一五一十的說出是自己用肩膀支撐岚王走出去。

    然後用劍逼了農夫推車過來,那還不知傳成什麽樣呢。

    流言殺人,她不是險些就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可能要被家法處置麽。

    想一想婆婆當年也真是可憐。

    “可是,不是說什麽女護衛……”

    沈寄額上有些冒汗。

    她當時是太剽悍了一點,還不知被加油添醋傳成了什麽樣呢。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能拿劍砍人的樣子?以訛傳訛罷了。之前大家不知道是我,所以未免信了三分。”

    衆人看看文靜秀美、站如修竹的沈寄,在心頭搖頭。

    這麽說起來她就是運氣好撞上了,然後讓人用車送了岚王一程。

    真是命好啊,救的是岚王!

    這樣就得了太後和貴妃的明旨褒獎和封賞。

    就連蔣世子那樣的人物都被逼着去給她道歉。

    然後又說起沈寄學禮儀的話來。

    她此時的一言一行比之四年前的青澀稚嫩,已經好了許多。

    也像是從小同她們一樣被閨範教養大的。

    可是知道內情的人都在心頭暗笑。

    真是越來越會裝了,看着跟真的大家女子一樣。

    時辰到了,衆人按品級站好。

    沈寄退回到自己該站的、隊伍最末的位置上去。

    這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員真是多如牛毛。

    文職、武職、正職、閑職,所以這诰命夫人也是黑壓壓的一堆。

    好在寶善門內寬敞,所以才不見擁擠。

    只是這個時辰是外命婦集合的時辰,裏頭卻還沒有升寶座的動靜。

    大家只能畢恭畢敬的等着,這個時候連閑話也不能說了。

    沈寄想起從前自己笑言進宮叩安是力氣活,果然是的。

    這會兒不跟站軍姿差不多麽。

    等了小半個時辰,裏頭終于有太監出來說:“太後娘娘升寶座了。衆命婦,進——”

    這會兒天色已經大明。

    一群人有序的往太後居住的宮殿去。

    沈寄的位置沒能進到太後所在正殿的大門,跪在了院子裏。

    接下來就是在唱禮聲和編鐘敲響的聲響中跪下磕頭、然後站起。

    循環往複,整整折騰了一刻鐘。

    整套禮儀行完才聽到贊者的一聲‘禮成——’。

    沈寄多虧這半個月都在強化訓練,輕輕松松做了下來。

    然後,太後留了些人陪她聊天,都是一品、二品的老诰命。

    其他的人就各自散去,回府主持家中的端午節中饋。

    沈寄估摸着時辰,從她起床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時辰了。

    除了趕路和等候,就幹了磕一刻鐘頭這個活兒。

    有宮女上前問明身份,把她領到旁邊的小屋子裏坐着等候。

    身後有數雙眼帶着羨慕看着她。

    沈寄很慶幸是此時才召見她。

    如果當時宣了旨就讓她進宮來,她那半吊子的禮儀怕是要惹人大笑話。

    “魏夫人在這裏坐着等吧,外頭日頭漸起了。”那宮女笑眯眯的。

    沈寄遞上寶月齋時興的珠串,“不值什麽,姐姐戴着玩兒。”

    那宮女看珠串上玉石雕成花鳥蟲魚的模樣,倒還別致。

    便笑着收了,“魏夫人客氣了。桌上有茶水點心。如果需要方便,旁邊就是淨房。太後見衆位老诰命,一般要聊大半個時辰。”

    “多謝。”

    要是沒有好處送上,怕是就要被撂在這裏了。

    雖然上頭是吩咐了讓她把自己領來,但領來也就完了。

    沒她這聲提醒,自己只能端坐着。

    旁邊的點心、茶水也不敢妄動,敢別說去上廁所了。

    這些附加的提醒都是沖着這個珠串來的。

    更別說還告訴了一聲大概需要等大半個時辰,這樣心頭踏實多了。

    這些宮女見慣了好東西,眼睛毒得很。

    送的東西次了不收不說,回去還得笑話自己土包子。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說的就是這些人。

    沈寄早起只喝了參湯。

    看那點心精致可愛,便吃了兩個,又喝了些茶水。

    然後由旁邊小宮女領着去了一趟廁所。

    她看那個小宮女着的是綠衫,比之前女子的黃裳低了一級。

    便也送上了合适的禮物。

    果然是等了大半個時辰,便輪到自己了。

    還是方才那名宮女過來領了自己過去。

    然後到了門口又換了一個。

    進到正殿內,太後大概是見了那麽多人有些疲倦了,斜倚着。

    看那模樣和賈老太君有些神似,都是心寬體胖、福福态态的長相。

    至于貴妃,今天是端午,她自然是個忙人。

    沒有這閑工夫在這裏坐着。

    因為後位虛懸,貴妃雖掌後宮卻不是皇後,衆命婦無須向她叩首。

    不然,方才衆人還得轉去皇後宮中。

    也不知皇帝是安的什麽心,遲遲不立繼後。

    這樣七王爺就總是差了三分火候。

    不然,哪有什麽儲位之争來?

    沈寄上前大禮參拜,“臣婦沈寄拜見太後娘娘!”

    “嗯,起吧,看座。”太後的聲音保養得甚好,聽不出這個年紀的衰老感覺。

    沈寄再拜:“謝太後賜座。”

    然後才虛虛坐到坐到宮女搬來的錦墩上,方便随時起身答話。

    她一個小小五品诰命,今天所有的待遇都是沾了岚王的光。

    太後讓宮女扶了自己坐起來,帶着絲好奇的問:“聽說你會武功?”

    沈寄站起來躬身道:“回太後的話,跟着家裏的趕車人學了些花拳繡腿。”

    太後颔首,“虧得你學了些!若是個普通的閨閣女子吓也吓壞了。哪裏還能随機應變,救下豫兒的性命?”

    說着忽然眯眼道:“你上前幾步。”

    “是。”沈寄依言上前。

    感覺到太後的眼睛落到自己臉上細細打量。

    心頭不由感到有些奇怪:太後看這麽仔細做什麽?

    太後看了半晌說道:“哀家覺得你有些面善。”

    沈寄嘴甜的說道:“臣婦也看着太後娘娘面善,就像廟裏供的觀音菩薩。”

    心頭卻道:你怎麽可能瞧着我面善,咱倆八竿子打不着的。

    太後忽然問道:“你多大了,幾月生的?”

    沈寄答道:“臣婦三月間滿的十七。”

    太後蹙了下眉頭,“是何方人士,父母可還在?”

    “臣婦是河南人。自小不曾見過先母,先父在臣婦八歲時也過世了。”

    太後搖搖頭,那就不是了。

    那個孩子可是有十八了。

    而且聽沈寄所說她自己有爹有娘的。

    心想自己真是想多了,就瞧着有一點像又聽說她會功夫,就覺得有可能。

    據豫兒說,穆王跟外頭的女人生的孩子是三歲時丢了的,那也不可能就跟着學了功夫。

    穆王雖然不是太後生的,但卻是自小在她跟前養大的。

    後來又一力輔佐皇帝登基。

    所以跟太後和皇帝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之前過繼的嗣子夭折,太後也很是傷懷。

    督促趕緊再找個近支的、聰慧的過繼過去,瞧了不少卻是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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