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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5章 第 1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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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第 195 章

    然後第二次就搬進了老三和林氏, 自己得掏腰包給他們辦喜事。

    日後家産還得分他們三分之一。哼,憑什麽啊!

    二房,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欠了我的給我補回來, 偷了我的給我交出來!

    老太爺已經不在了, 看看誰還能做你們的護身符。

    這一次,一定要把當年的仇如今的帳一并好好的算一算。

    挽翠極小聲的說道:“三爺身邊的通房前幾日被看到在偷偷幹嘔,看那樣子怕是也懷上了。”

    哦,原來這麽回事。

    裏頭那個在哭的怕就是了。

    還有說老三一早去了松鶴堂幫忙,怕是兩口子為此在置氣。

    老三媳婦應該是不會讓通房這麽快就懷上孩子。

    尤其自己肚子裏那個,還不知道是兒還是女呢。

    庶長子在這種家庭是不受歡迎的。

    那個通房應該有喝避子湯才對。

    還是懷上了有可能是暗中搞了鬼, 卻也有可能是避孕失敗。

    不是說什麽避孕藥都沒有百分百的可能麽。

    大家住在一個大院子裏, 她的事要瞞過老三兩口子有難度。

    他們的事要逃過這些下人的耳目也不容易。

    日後守孝天天在一個屋檐底下, 才有好戲看呢。

    沈寄往松鶴堂的方向去。

    先去給老爺子上了一炷香,然後去找四嬸跟着她做事。

    四嬸如今就在松鶴堂辟了一間屋子出來管事。

    四嬸容色有些憔悴, 看到沈寄擡起頭來,“大侄媳婦你來了。”

    “嗯,剛去看了一下三弟妹。”

    “你早晚也會懷上的。還是只有你肚子裏出來的, 才是長房真正的嫡長。”

    沈寄氣色不好, 心頭郁郁的樣子。

    四夫人以為她是去瞧了孕婦,心頭有些不舒坦,所以寬慰她。

    沈寄沒說什麽,“四嬸昨晚沒有睡好麽?”

    四夫人搖頭,“怎麽可能睡得好?你看看這個賬本, 這些花銷也太大手大腳了。光那一百個和尚做四十九天道場,就用去了喪葬費的将近一半。她倒是面子上好看, 什麽都用最好的發送公爹。可是回頭這錢短了,還不是要我觍顏去跟各房收取。我還得謝她幫襯我。如今人人還都說我只想着兒子。滞留京城,把病重的公爹還有家族的事不放在心上。”

    四夫人的聲音裏頗有些委屈。

    她就一個兒子,能不在京裏替他奔走麽?

    其實本來職務都差不多定下了,媳婦兒也暗地裏看好了。

    可如今,職務沒得說要讓給旁人。

    媳婦兒也沒有最後定下來。

    還不知道對方肯不肯讓閨女等這一年呢。

    沈寄道:“四嬸,這世上只有不做的人不會錯。”

    四夫人點點頭,“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總不能來開口讓删減喪儀。總之到時候用出去多少,我把賬本擺出來攤分。廚房的事,你不管我讓三嫂也去摻一腳。不然,她們婆媳把面子、裏子都得了,得罪人的事全是我來做。”

    二房和三房在分家以後已經徹底掰了,如今關系勢如水火。

    三夫人摻和進去,宋氏就不好撈銀子了。

    “三丫頭你還記得吧?”

    沈寄心頭過了一下,“記得。”

    當初代表二夫人給她送戒尺和《女誡》的那個小姑子。

    “她一連生了兩胎都是閨女。如今嫁人也滿了三年,夫家納了妾來生子。三夫人指着咱們兩房給她閨女撐腰呢。沒有得力的娘家撐腰,三丫頭在夫家日子不好過。所以,三嫂這事上一定幫襯你我。”

    如今四房和長房一樣出了個當官的兄長。

    而且這兩房是族長、代族長掌握了族權。

    自然可以給嫁出去了的姑奶奶撐腰。

    要說有錢,三房雖然財産縮水一半,但是也還是有錢的。

    只是三房沒有出當官的兒子,親家就不會有畏懼。

    沈寄想一想當年那個小姑子在新婚夜,驕傲的代表時任族長夫人,把戒尺和《女誡》給自己。

    自己還得恭恭敬敬的接過。

    這風水輪流轉的也挺快的啊。

    不過,三堂妹生了兩個女兒,夫家就要納妾。

    自己可是成親四年一無所出啊。

    這樣對比一下,魏楹實在是太給力了。

    四嬸又道:“說起來,你也沒有。那個通房也沒有,楹兒他......”

    沈寄不好說姹紫其實還是處子之身。

    只說道:“沒有,魏大哥沒有問題。他只是、只是去通房那裏的時間少而已。”

    四嬸想取笑兩句,然後又跟昨天小權兒一樣趕緊憋了回去。

    “大侄媳婦,你幫四嬸一個忙吧?”

    “什麽?”

    “昨日你回去以後,廚房吵起來了。你五嬸和六嬸之前被二嫂安排去管器具。兩人交接的時候,廚房的碗碟摔碎了四個。那些碗碟有些是借來的,如果都是自家的還好,摔碎一個就摔碎一個吧。可偏生都不是,是借來的,還不是同一套裏的。”

    沈寄明白了,這種碗碟都是很精致的。

    一旦打碎了一個,要還給人家那就得另置辦一整套還人家。

    所以不要小看了四個碗碟。

    四套齊齊全全的、上品的廚具也不是小數目了。

    不用說,五嬸、六嬸肯定是為這事鬧起來了,都不肯出頭去賠。

    “家裏還是有些遠道而來奔喪的親戚住着,你說傳出去像什麽話?所以那四套我是罰她們一人出一半的銀子,兩人便都撂挑子不肯再管這檔子事了。”

    沈寄撓頭,“廚房不是二弟妹在管麽,這些廚具她不管啊?”

    “你二嬸分的工呗。之前衆人都不肯出頭攬事,她先拿話堵了衆人的嘴這才肯走馬上任。于是衆人也沒法挑剔分工。內宅的事的确是繁瑣,一個不好,不會管家理事的壞名聲就通過這些來奔喪的親友傳出去了。所以都不想管!這不我一回來,二嫂就跟我交接了。可憐我剛到家頭昏眼花的。”

    沈寄知道自己沒法推脫。

    一則昨日她說過了,她年紀輕沒法做這個內宅總管事的。

    但如果管事的人安排了什麽她絕不推脫。

    二則,四夫人畢竟只是代族長夫人,自己才是正兒八經的宗婦。

    自己都不支持她,怎麽說得過去?

    想了想,專門管器具,就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但不用怎麽公開露面倒也是個好事,可以更方便她做事。

    “行,四嬸的話我聽明白了。那所有的器具就交給我來管,少一件或是損壞一件我來賠。只不過我梨香院抽調出來的人手你得都還給我。”

    所有的器具自然不只廚具,還有祭器等。

    都是好東西,這樣的排場下也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這件事做壞了要掏銀子賠,做好了也不見半分功勞。

    也難怪二夫人要派給和她最不對盤的五嬸、六嬸了。

    四夫人爽快答應,“行,你梨香院的人手我都還你。只要你幫我管好了這一項,我就輕松很多了。不然,那些陳年的好東西要是被人摔了、換了、偷了,我無能的名聲可就坐實了。”

    “好,趁着客人還沒有到,我這就去各處清點交接。不過四嬸您得防着點,幹嘛從前都沒出這樣的事,突然就出了呢?”

    宋氏管廚房,要動點手腳很容易,摔破幾個碗碟而已嘛。

    而且還都不是一套裏頭的,這也未免巧合了點。

    五嬸、六嬸必定為此事吵嘴推卸責任。

    然後被四夫人罰了心頭自然不樂意,事情又甩了出來。

    若是最後老爺子的後事四夫人撐不下來,還是要靠二夫人出面幫襯,那四夫人日後還怎麽立足,還怎麽管族務?

    所以說,小事也毀人啊。

    這也是沈寄答應的根本原因。

    如今,四房和她的立場是一樣的。

    四夫人點頭:“嗯,我心頭有數。那些器具是最大一頭,你替我攬了去我就不再操心。其他各處的人手我這裏馬上就會理一理。昨天是剛回來,所以沒有變動人手。再用二嫂子給我留下的這些人,我也不用管事了。”

    沈寄便帶着挽翠去了。

    路上把人手彙集齊,一處一處的清點東西。

    凡有破損,必讓管事的婆子簽字畫押。

    然後将不得力的人都換了。

    不管什麽人來領用東西,也都必須登記清楚。

    不然回頭少了東西算誰的?

    沈寄就親自在庫房那裏坐鎮。

    這些東西要擺上顯氣派,但是掉了一樣就不得了。

    不但是金銀玉石這樣的好料子做的,那還是魏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古董。

    日後也是要分給各房再當傳家寶傳下去的。

    至于之前就少了的,她就沒辦法找回來了。

    清點完畢,沈寄才發現,還真是少了幾樣了呢。

    她把兩份冊子給到四夫人看。

    後者臉色鐵青,“都知道等你我回來事情就可以推給我們,都不經心。現在再去找,哪裏還找得回來?誰知道是不是誰監守自盜了?掉了的可都是好東西。”

    四夫人說話總是要把沈寄一起帶進去。

    沈寄想了一下,她确實沒法子和四夫人撇清。

    而且衆人對大事發生時她們二人都不在,也是不滿的。

    如今她們唯有齊心協力把喪事裏內宅的事務辦好才行。

    于是沈寄便專管此事,每日除了去哭靈和招待客人都在庫房守着。

    她走開了也必定安排得力的心腹頂班。

    有她坐鎮,這一塊的規矩自然是迅速就立了起來。

    梨香院的各人分派到各處盯着,再沒有了之前的混亂。

    而其他各處,四夫人也雷厲風行的換了她的人管事,勞心勞力的終于肅清。

    這樣一來,倒是顯得二夫人當初有些不得力了。

    三夫人去了廚房,宋氏的日子便沒有那麽好過。

    二夫人讓她千萬別露了什麽馬腳,不然更是翻不了身。

    宋氏也知道輕重,便小心了許多。

    四夫人翻着流水賬同沈寄說:“你看,三嫂去了廚房後,廚房的開支立馬縮減了兩成。哼,這是欺負我沒法查之前的帳呢。”

    那倒是,都是吃的,已經吃下去了要怎麽查?

    三天之後,魏楹趕回來了。

    他倒是沒有像魏柏那樣哭得不成樣子。

    只是跪伏在棺材前,默默的流淚。

    “祖父,孫兒回來晚了——”

    最後是七老爺去拉了他起來,“大侄子也無須自責,你我叔侄都是一樣。為朝廷盡忠,沒能在老人病床前盡孝。他老人家沒有怪你,他是以你為榮的。爹說魏家有了你,可以再繁華幾十年。這個姓氏會因為你再次顯耀!你可要好好保重,不能辜負了爹的心願啊。”

    沈寄心道:那還非得護着二房不可?

    可是魏楹已經認祖歸宗,如今又挂了族長的名頭。他是只有帶着魏氏一族一起,努力飛黃騰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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