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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7章 第 2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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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第 207 章

    現在打開綢緞一看, 果然就是那對藍田玉镯。

    只是怎麽會到了魏楹的手上?

    其實魏植倒也不是真那麽糊塗,把祖傳的東西要送給粉頭。

    這麽做的嚴重後果他也不是不知道。

    他本來是準備送給林氏做禮物的。

    可當時揣在身上出去喝了花酒,喝醉了東西被那粉頭摸了去不肯還。

    他把屋裏找遍了也沒找到,只好許諾另買一對更好的拿去換。

    二夫人問起的時候便拿巧言哄住了她。

    可回來不久就發生了老爺子的喪事, 他哪裏還有機會再去那處?

    而他手裏花銷的銀子, 沈寄一個月只給他五十兩。

    他一向大手大腳哪裏夠用?

    也一時不湊手, 沒湊夠銀子去另買一對好的。

    想着等過段時日再問二夫人或是林氏讨些銀子,買對好镯子去換回來的。

    結果就被魏楹的人探知了,高價贖買了回來。

    二夫人看到镯子讓人把魏植叫來問。

    弄清楚是這麽回事,拎着他的耳朵就轉了三圈。

    “二嬸,不,娘, 真是被偷了的啊。我怎麽可能拿出去送給那種女人呢?”

    魏植順着二夫人使力的方向靠過去, 省得更痛。

    二夫人恨得牙癢, “你個不讓我省心的!這事你老實告訴我,拿了銀子去換回來也好啊。如今魏楹替你贖回來, 還不是等于阖族都知曉了。你個糊塗家夥,那兩口子都有九個心眼。你當還是他們都不在的時候那麽松快啊。”

    “所以兒子才想要分家嘛。兒子都當爹了,還日日跟他們伸手要銀子花。”

    “人家搞出這些事來, 不就是不想分家。”

    二夫人罵歸罵, 還是心疼小兒子被那兩口子算計。

    外頭有下人把事兒告訴了魏楓和宋氏。

    宋氏當即就道:“你看看,既是祖傳的東西,也歸了二房。就該留在二房!退一萬步說,要真是給了娘的侄媳婦,我想着三弟是你親兄弟也就忍了。可是, 居然拿去送個粉頭。”

    魏楓心頭也不舒坦母親偏疼兄弟,但是有些話也不好說。

    于是斥道:“你閉嘴!如今家裏有事, 正該和衷共濟才是。不要丢了西瓜去撿芝麻!我看老大兩口子真是壞透了,這是想不分家産給三弟呢。你也不想想,真讓他們得逞,爹娘能眼睜睜的看着三弟沒了進項?還不是要從我們這裏分出去貼補他們。還有,如今他們又将娘在外頭置下的私産查出來,告訴了各房叔嬸。這件才是頭等大事。必須幫着爹娘把這關先過了,你別在那裏叽歪蠅頭小利了。”

    宋氏心頭冷笑,你要是不擔心,幹嘛在自個爹娘身邊還安插人呢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先對付外敵更重要。

    “那能怎麽辦呢?”

    “二爺、二奶奶,夫人有請。”

    二夫人叫魏楓兩口子過去,說的便是私産的事。

    一開始的确是挪用公中的銀子出去置辦的産業。

    所以,如果各房要争,又有族老們支持,的确是可能保不住。

    好在,二夫人和二老爺一開始便是把産業轉移到了一個絕對信得過的心腹手下名下。

    那人是二夫人的奶哥哥。

    天聾地啞的一個人,一直被二夫人養活着。

    并無子女親屬,所以也不用擔心他身邊的人靠不住。

    等到以後時機合适了再轉回來。

    所以讓他們不用擔心。

    家裏的确是在外有私産,日後斷不會餓着了他們。

    宋氏見說這樣的大事魏植也在場,心頭有些犯嘀咕。

    在場三父子都表示那個人他們知道,的确是信得過。

    只是既然既然鬧了出來,各房一定會時時關注着,要轉回來怕是不便。

    二夫人道:“不放在別人名下,那就只能拿出來充公。分家産咱們家可是沒份兒的。就算他們肯分一份,咱們家也只能得五分之一。那可是我辛苦操持了二十來年的,憑什麽白白的又讓他們分了去?之前那二十萬兩銀子已經落了空,這一次絕不能讓他們再分了去。我尋思着雖然都是賺錢的生意,但是如果實在被盯得緊,也就只有轉手賣了,得些現銀。日後守完了孝也好拿去東山再起。”

    正說着,林氏偷偷遣了人過來報訊。

    說是沈寄和魏楹下午要和衆人一道過來讨要銀子。

    “欠了他們的不成,又過來讨要!”魏楓恨恨的道。

    宋氏也道:“大哥的母親當年自己做下不檢點的事被沉潭。怎麽就盯上咱們不放了?爹當時是族長,可那也是族裏的公議啊。”

    二老爺道:“好了,都別說了。這次來怕是讨那六千兩銀子的,然後再追究私産的事。”

    二夫人道:“打聽出來也不怕。老石頭的賣身契我早就撕了,且也無人知曉他同我們的關系。他們憑什麽去查外人的産業?。”

    “植兒先回去吧,以後遇事多和你媳婦商量着辦。告訴她放寬心思,我等着她再給我生大胖孫子。”

    說完看向宋氏和魏楓,“你們是骨肉至親。如今外頭那些人一心要搶奪咱們家的産業,你們必須齊心。至于将來怎麽分,都是從我的肚子裏爬出來的,你爹和我是不會讓你們任何一方吃虧的。”

    宋氏不服的抿了下嘴。

    都不吃虧,那不就是他們吃虧。

    本來該獨得的的,卻要分一份給早就抱出去的小叔子。

    可是産業是公婆掙下的。

    她此前不久還挨了耳光,此時自然不敢多說什麽。

    魏植便回去長房,悄悄兒的把父母的意思告訴了林氏。

    林氏放下心來,若是兩頭都落空,那可就是白辛苦了。

    “如此,娘子可以放心了。娘還說等着你給她生大胖孫子呢。”

    “嗯。那娘對你想要分家的事怎麽說?”

    魏植支吾起來,藍田玉镯的事他不敢教林氏知曉。

    可是他娘說了,既然東西是魏楹贖買回來的,那有意無意的便會透露給了旁人知曉。

    到時候阖族皆知,他便又是一樁大罪過。

    與其到時候捅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再讓林氏知道,不如自己先坦白求得諒解。

    這種時候,不但一家人,更需夫妻齊心。

    不然非得讓老大兩口子算計了去不可。

    他娘還說,以前不知道魏楹幹嘛娶個丫頭做正妻。

    如今知道了,就因為這個丫頭鬼得很,又跟他是一條心的。

    林氏聰慧!如果能與他一條心,他日後多聽林氏的勸,也可以少被人算計些。

    “娘子,還有一事。”

    “何事?”林氏在杜嬷嬷的張羅下,小心作養了二十多天。

    身體的虧虛已經補過了大半,此時精神尚好。

    “我本向娘讨了一對祖傳的藍田玉的手镯想要送你,可惜不慎被人偷了。”

    因是嘴巴貼着耳朵說私房話,魏植還是稱呼二夫人為‘娘’。

    林氏生了女兒被冷待了幾分。

    好在近來二房事多,她遣了人幫着打探主院沈寄那邊的消息,這才被高看幾分。

    二夫人還說出了等她給生胖孫子的話。

    又許諾了以後二房的家産有他們一份。

    所以現在聽魏植這麽說,林氏倒是頗有幾分高興。

    “妾身這裏,相公有這個心就夠了。只是既然是祖傳的,又是在婆母那裏讨得的,就必須要去尋回來才是。”

    魏植耷拉下腦袋,比了一下後頭,“老大尋回來了。可他非說是我拿去送粉頭了,又要壞我的名聲。我再混也幹不出這種事來。”

    林氏想了一下,之前洗瞳懷孕的事魏植被責糊塗,的确是被人算計了。

    這一次既然東西是老大尋回來的。

    而且魏植還是知道輕重的人,想來的确是誣陷。

    不由恨恨道:“他們怎麽就這麽可惡呢,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只看表面,那大嫂可是千好萬好。”

    魏植嘟囔,“還不是不想分家産給咱們。可是過繼的的時候我才多大點,又不是我想被抱過來的。現在搞得我裏外不是人一樣。這邊的兄長、嫂子成日家算計我。那邊的親哥嫂又一心防着爹娘多分了家産給我。”

    這段時日兩人這麽耳鬓厮磨的商量,感情倒是好了幾分。

    所以,魏植如今心頭郁郁便說了給林氏聽。

    林氏也覺得這個處境夠尴尬的。

    “我心頭煩看看小妞妞就好了,你也看看她。你這個當爹的還沒怎麽看過她呢。”

    林氏把粉色的襁褓抱了過來,魏植靠過去看。

    小妞妞已經長開很是好看,而且看得出來有幾分像自己。

    他心頭也湧起了一股柔和,伸手去觸碰她的嫩臉蛋。

    可喜小娃娃竟沒有醒,他便愈發喜愛起來。

    “大嫂時常過來抱,稀罕得不得了。”

    魏植哼了一聲,“她不能生當然稀罕了。沒瞧着成天把老幺帶在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她生的呢。”

    “人家可是禦醫看過的,聽說已經治好了。對了,下午的事,相公還是別去露面吧。就在家裏陪陪我和小妞妞。爹娘和哥嫂定然有辦法應付的。”

    魏植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嗯,好,我聽你的。”

    他去了的确是尴尬。

    而且魏楹多半已經把镯子的事告訴衆人了,豈不是又給他們一個責怪自己的由頭。

    梨香院這種互相監視的模式,其實彼此都清楚。

    只是沈寄要監視老三他們要容易些而已。

    所以,林氏探到了消息送到二房去的同時。沈寄也就知道了她送出了消息。

    魏楹此時在屋裏午睡。

    大熱的天,沖個涼在涼席上睡個午覺再舒服沒有了。

    既然有事,下午就不到族學裏去了。

    門被推開,沈寄走進來。

    “魏持己,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居然把剩下的兩桶冰都搬到你自己的房間裏。這麽熱的天我怎麽辦?”

    她氣呼呼的在涼櫈上坐下。

    魏楹本來就是在養神沒睡着。

    聞言睜開眼道,“誰讓你那麽不規矩,才剛養好了居然又想吃冰了。”

    以前他是不知道,一直縱着她吃。

    一碗磨搓得細細碎碎的冰渣,加上各色果脯,再加上用杏仁熬煮放涼的羊奶,還有紅糖水,那滋味別提了。

    他都喜歡吃。

    而且她居然夏天吃,冬天冷的縮脖子的時候也吃。

    結果就是早年落水落下的毛病越來越嚴重。

    如今剛剛好,居然又眼巴巴的把冰看着。

    如果不是他把戳冰的冰錐藏了起來,沒準她就忍不住動手了。

    “我就是想想而已嘛,又沒有真的動手。你讓下人都搬到你屋裏,我怎麽過日子?”

    自家窖藏的,早就貢獻出去辦喪事的時候用完了。

    所以現在用的都是高價買回來的。

    每日去拉一車。

    分一半給前院,剩下就只有兩桶了。

    這會兒,都在魏楹如今的房間裏冒着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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