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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第 209 章
二夫人道:“他說出族就出族了?他們有什麽證據啊。就算那些是我私下置辦的, 那我把挪用的銀子退還也就是了。憑什麽出族?我已經讓楓兒去打點了各位族老,請他們出面調停。”
二夫人說完又對二老爺道:“真要出了族,其實旁的我也不怕。那些都是打老了交道的人。一開始艱難一些,慢慢也會立穩腳跟。左右現在族裏也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我怕的是, 出了族, 你可就不是魏楹的親二叔了。”
不是魏楹的親二叔了, 那麽魏楹對老爺子的承諾也就失效了。
他也沒了借助宗族庇護,逃脫魏楹報複的可能。
“魏楹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我們當年将他出族,無依無靠的漂泊了十多年,如今他要出我們的族。”二老爺沉吟道。
出去以後,四老爺和四夫人還有魏楹跟沈寄出面,去請族老過問這件事。
其餘各房的人就先散了。
族老們聞說有這種事, 思忖一番後都答應出面調停, 極力勸阻出族甚至報官的決定。
雙方就此僵持了下來。
回去以後, 沈寄問魏楹,“真能把二房出族麽?”
“只為了些銀子, 不容易。顯見得他們是私下打點過了。這麽多年,二房掌着族中大權,二夫人打點公中産業将魏家資産翻番, 的确是有功勞有苦勞。關鍵是他們手裏還掌握了不少人情, 還有許多人的短處跟陰私。而且,不是連你都覺得,二房有私産也是情有可原的麽。他們也不過差了宮中二萬兩銀子。但是二夫人幫魏家多掙了十萬兩以上。”
“那就還得有別的事。”沈寄撞撞魏楹的胳膊,“你還準備了什麽事啊?”
“不就是他做過的好事。一件一件的來吧。”
一時間,二房和各房都在族老處下起了功夫。
也許真是魏楹說的, 二房掌權多年,手頭捏了不少人情把柄。
各位族老出面來調停, 在五夫人等人看來都是有些偏幫二房的,一時還沒有談攏。
魏楹和沈寄說,接下來,看似鐵板一塊要求收回二房私産充公的各位叔叔、嬸嬸,也漸漸要分化了。
因為他們也多多少少有把柄在二房手中。
結果果不其然,很快就流傳起來二房也是勞苦功高,得些家財也不為過的說法。
而小妞妞的滿月也在這種敏感時刻來了。
沈寄出去一一請了客,衆人也都表示要來。
不管怎麽說,老三一家子還算是長房的人。
到了正日子,梨香院的廚房一陣忙活。
好在只有本家的人和林氏娘家的親眷,只擺了十二桌。
場面不大也不小,沈寄在女眷席上作為女主人招呼客人,魏楹則在男賓席上。
酒過三巡,魏植站了起來要求分家。
理由就是他已經是為人夫為人父,可以單過了。
二老爺端着酒杯道:“說得也是,其實大侄子也不過只大三侄子一歲嘛。而且三侄子都為人父了,也是可以撐門立戶的男人了。至于一些細枝末節,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改了就是好的嘛。”
既然你魏楹要鬧,那這水何妨再攪渾一點。
二老爺的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便都靜了下來。
男賓席和女賓主分別安排在兩處遮陰的院壩裏,所以此處并無女眷。
女眷都在另一進院子。
這會兒衆人正說說笑笑的,間或有些聲音穿了過來。
三老爺被二老爺看了一眼,也讪讪然的出身。
“是啊,如今三侄兒的閨女都做滿月了,他的确是已經成大人了。楹兒也該把代管的産業分給他自己經營才是。三侄兒之前在店鋪裏也是做得很不錯的,你應該放心才是。”
四老爺看一眼三老爺。
三老爺這回做了牆頭草、兩邊倒,過了河就拆橋。
魏柏已經親自去三姑娘婆家給她撐了腰。
三老爺又因為有把柄被捏住,這時候便跳了出來襄助二老爺了。
魏柏或者魏家都不可能去三姑娘婆家表示,我們現在不給她撐腰了,你們要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吧。
還有場中林氏的父兄雖然不說話,但是顯然也是站在自家女婿、妹婿這邊的。
十五叔看了一下,這事得等魏楹先表态,他才好幫腔。
便沒有出聲。
魏楹手裏執着杯子,在座的長輩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飲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二叔說得是,三弟年歲确實不小了。在座的除了魏氏族人,也就是三弟妹的娘家人。有些事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然親家老爺和舅爺還以為我這個做長兄的有心藏私。我實是擔心産業到了三弟手裏,很快就不姓魏了。”
魏植見到魏氏族人一個個臉上露出心知肚明的表情,而岳丈和大舅哥卻是疑惑的看了過來。
忙道:“大哥,有些話不能亂講。最近族裏流傳的事情不是兄弟我做下的。”
魏楹挑眉,“洗瞳的事不是你做下的?那可得好好查查,一個通房膽敢做出不守婦道的事,正該依族規處置。”
“不是,我不是說洗瞳腹中不是我的骨肉。”
魏植眼見岳父和大舅哥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林氏剛懷上沒幾個月,通房就懷上了,這件事情是他理虧。
但他是被陷害的。
“是你家下人......”
魏植省起此事沒有實證,拿出來說魏楹一定倒打一耙,于是戛然而止。
魏楹蹙眉斥道:“什麽你家、我家,咱們還沒分家呢?就是分了家那也還是一家人,你有什麽事,我這個做長兄的斷不會不管不問。”
頓了一下又道:“那你說的是什麽事不是你做的?”
“那對藍田玉镯是被偷了,不是我拿去送了外人。多謝大哥給贖了回來。”魏植說着站起朝魏楹做了一揖。
“既然是被偷了,那自然怪不得三弟。這事還多虧了十五叔一位故人認出來是魏家之物,不然這祖傳的寶貝就要流落在外了。聽說這可是老祖奶奶當年的愛物。”
聽魏楹話裏點出十五叔,衆人的目光便落到他身上。
十五叔悶咳兩聲,“呃、呃,是從前年少輕狂時候認識的一個風塵奇女子。說看到她妹妹叫嫣紅還是什麽的手上戴着,說是一個大方的恩客送的。裏側刻了咱家的标記。既然三侄兒說是被偷走的,那大概是賊贓落入了人手,然後送給了那嫣紅。大侄兒聽說以後便出銀子贖回來了。”
方才二老爺也說魏植是年少輕狂,所以十五叔這一說衆人便了然了。
東西是老十五從前青樓裏的相好看到的。
而那個嫣紅在座也有人知道,是魏植的相好。
而且,為什麽魏楹聽說了就出銀子去贖,那不是聽說了東西是魏植送的麽。
十五叔幾句話,什麽都沒有點明。
甚至給找了個賊贓被人轉手,送給青樓女子的理由。
這倒也是常事。
可是,卻把什麽都說明白了,便有人發出低低的嗤笑聲。
魏楹知道魏植一定會鬧分家。
因為最近二老爺、二夫人被各房人頭逼得太近了。
哪怕到處打點,到處拿把柄威脅人,也不過是使得人出面調停。
而各房除了二房跟着幹了不少壞事,其他的諸如包粉頭這類陰私此時可比不過白花花的銀子。
譬如五叔的事被捅到五嬸跟前,一向善妒的五嬸就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誓要将二房的私産充公、瓜分才罷休。
只有與此事沒有直接利益關系的旁支,才會因為這種把柄被威脅。
所以雖然表面上看,二房因為功勞苦勞以及完全沒能分到家産,似乎是贏得了許多族人的同情。
但實際上嫡支各房松了口的,也就是三房而已。
所以,二房一定想攪渾水,把衆人的視線轉移。
至少讓魏楹沒有機會一直盯着他們。
那麽讓魏植鬧分家就勢在必行。
即便魏楹已經給他挖好了坑,他也得睜着眼睛往下跳。
林氏的父兄聽到這小聲的嗤笑聲,還有‘原來賊贓最後落到三哥的老相好手裏,那倒真是巧了’的議論聲。
他們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
之前林夫人從女兒嘴裏問到,洗瞳懷孕的事是魏楹兩口子做下的圈套。
而藍田玉镯更是本來要送她結果被偷走的。
兩人也覺得男人嘛,媳婦懷孕的到通房處過夜很正常。
只要不是有心要寵妾滅妻,讓通房也懷了孩子就成。
之前魏楹回家,讓魏植長房獨子獨承家業的夢破碎。
林氏也從當家主母變成當家主母的弟妹。
他們心頭自然是不滿的。
但是如果能分了家産,好歹可以單門獨戶的過日子,林氏也可以當家做主。
于是今天魏植要求分家産他們是很贊同的。
既然注定拿不到全部,那屬于他們的三分之一就要早早到手才好。
不然,該被心不甘、情不願的兄嫂私吞或是轉移了。
可是這鬧出來的事實在是讓林氏顏上無光。
居然把祖傳的東西拿去送給青樓女子。
魏楹說的擔心産業到了魏植手裏就不姓魏了,是點出了兩個意思的。
其一,魏植有些糊塗,做下讓正妻與通房前後腳懷孕的糊塗事不說,祖傳的東西也拿去送給青樓女;
其二,誰都知道魏植是二房的親生兒子,二房的私産如今已經不姓魏了。
怕魏植的産業最後也落到二房手裏,回頭跟着也以敗家的名義過到了旁人名下。
而到時候魏植沒有飯吃,還不是得自己拉着一起過。
這樣的話,還不如就現在這樣,拉扯着兄弟一起過。還不至于讓魏植敗家。
四老爺笑道:“雖然當爹了,但年少輕狂可不會就這麽沒了。還是讓三侄兒跟着大侄兒過活,等他什麽時候也跟大侄兒一樣穩重了,再說分家的事吧。”
五老爺、六老爺也附和了幾句。
他們如今和魏楹是一個陣營的,自然站在這邊。
林氏父兄終究是岳家的人,開口不便,此事便如此定下了。
魏植想分家的企圖落空,但是轉移視線的目的卻達到了。
即便魏楹明裏、暗裏的點出了二房轉移私産的事,衆人還是去關注這件事了。
畢竟長房、二房的糾葛在座的人多多少少都知曉。
沈寄這邊卻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她很好的扮演着大伯母的角色,就算是林夫人也不能說她薄待了自己的女兒、外孫女。
家裏的資源都在朝這母女倆傾斜。
別說是大嫂子,就是婆母也不外如此了。
何況林氏生的還只是一個女兒。
可是個中的憋屈也是無法對人言了。
因為林家本來的預計是林氏當家做主的,所以如今怎樣他們也不會覺得是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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