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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第 210 章
等到把客人都送走, 沈寄回到房間躺下。
“累死我了!給我捏捏。”
她是叫身後的凝碧,結果伸過來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捏在她肩胛處。
力道合适的給她揉捏了幾下,然後道:“該你了!”
那手一捏到自己,沈寄就知道是魏楹了。
至于凝碧八成是被趕出去了。
而且, 她就知道沒這麽好的事。
這位大爺才捏了幾下就‘該你了’。
“我累了, 你讓劉準給你捏。”
管孟和劉準算是魏楹身邊最得力的兩個人。
管孟還在新婚期間, 人還在京城。
“他還沒回來呢。”魏楹捶着肩背道,“快點!”
“那別的小厮難道不在?”
“我不習慣不是很熟的人近身。”魏楹說道。
沈寄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他的防備心比較重。
于是認命的爬到榻上,跪坐在魏楹身後替他揉捏。
總不能叫丫鬟來吧。她沒那麽大方。
而且魏楹也從來和她們沒有肢體接觸,也屬于不是很熟的人。
她倒沒有很快就‘該你了’, 而是一頭栽到魏楹背上睡着了。
招呼好幾桌客人, 着實是有些辛苦。
尤其近日過慣了閑散日子。
不過也不是累得一頭栽倒。
她是午睡沒得着睡, 所以睡過去了。
因為是在屋內,又沒有旁人, 她壓根沒有克制困意。
所以,直接就栽倒了。
魏楹哭笑不得,手反轉到背後小心的攬住沈寄的身子。
然後自己也轉過去, 把她放到枕頭上。
做完這一切, 他自己也感到一絲困倦,便也躺了上去小睡一下。
今日的事,一步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并沒什麽好意外的。
又過了數日,沈寄和小權兒一起在後院看孵出來的小雞。
小權兒伸着小手在‘一二三四五’的數着。
可是小雞走來走去, 沒一會兒他就數亂了,最後生生多數出了三只來。
沈寄正在笑他, 讓他重數過。
就見挽翠慌慌張張的進來,“奶奶,不好了!”
很少有事能把挽翠吓到,所以沈寄趕緊問:“怎麽了?”
“爺在族學裏,被人刺了一刀。”
沈寄臉上的血色立時退了個幹淨,“傷勢如何?”
“好在小厮機警把那人的刀撞歪了。本來是要捅到肚子上的,現在刺刀了手臂上。刀紮得很深,現在人已經送回來了。在爺自己的房間裏。”
魏楹的房間其實是書房改的,沈寄匆匆忙忙的過去。
魏柏也在,身上還有血。看那樣子不是他的血。
他見到沈寄忙道:“大嫂,大夫說沒有大礙。現在已經包紮好了,休養一些時日就好了。”
沈寄停下腳步,心還在砰砰砰的跳。
張了兩下嘴才出聲:“什麽人幹的?”
“陳複。”
陳複,這個人她都快忘了。
可不正是當初二夫人安插到京城府中的心腹麽。
那個人被她和魏楹用計趕走了。
要不是前些日子聽說老三把镯子送給青樓女子,魏楹說了一句倒跟當初陳複的事差不多。
此刻她肯定想不起來這個陳複是誰。
沈寄推門進去,大夫正在給魏楹包紮。
骨頭沒傷着,所以胳膊只是纏了幾圈紗布,并沒有吊起來挂脖子上。
魏楹身上顯見是打理過了,看不出什麽來。
要不是臉色因為失血而慘白,都看不出是個傷員。
早在沈寄進屋前,他就讓人把換下的血衣拿到小廚房的竈膛裏燒掉了。
他不知道魏柏還在外頭,因為擔憂他沒有聽話地離開。
不然一定臭罵他一頓。
“小寄,我沒事,就是破了點皮,你別怕。”
沈寄方才看到扶魏楹回來才沾了一身血的魏柏,哪裏相信他只是劃破點皮?
如果是這樣,挽翠怎麽可能吓成那樣?
她沉默的在床邊坐下,聽大夫說着注意事項。
外頭一陣腳步聲,是四老爺等人聽說了趕過來了。
當時魏楹在族學裏。
雖然不是在給學生上課,但是消息傳得非常的快。
而陳複此時就在族學裏做雜役,此時已經被拿下。
可是魏楹說暫時不要報官,便把他關了起來。
衆人一想陳複以前是二房得用的人,如今做下這件事難說不是二房暗中搗鬼。
魏植也過來了,表示着關心。
魏楹精神不濟,已經躺下了。
沈寄當着衆人的面也沒給魏植好臉色。
衆人面色各異。
之前魏植想分家産卻被魏楹拒絕。
而且魏楹還揭出了二房的私産。
此時聯想起來,二房的嫌疑的确是不小,而且下手的還是二房的人。
魏柏也跟着衆人又進來了。
方才衆人看到他衣襟上的血都大吃一驚,向他問起魏楹的傷勢和經過。
魏柏便說了當時的危急情形,讓衆人很是捏了一把汗。
魏楹這才看到魏柏,眼見沈寄慘白的小臉,心頭直罵魏柏不懂事。
他也不想想,在魏柏心中他這個長兄的地位僅次于父母。
這會兒叫他下去換衣服,他怎麽放心得了?
四老爺說一定會問出背後主謀的。
說這話的時候,二老爺、二夫人也在。
他們于情、于理都該過來關心一下。
四老爺話音剛落,五老爺、六老爺便往他們那邊看了一眼。
二老爺道:“有話就說。”
“二哥,就是問一下,那陳複是二房的人吧?”五老爺拈着胡子道。
“他四年前就到長房了。之前也一直是公中的奴才,不是我二房名下的。大侄子、大侄媳婦說他手腳不幹淨,把他趕了回來。他這幾年境況很是不妙,估計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懷恨在心吧。”
“哦,原來如此啊。”五老爺淡淡的道。
那口氣讓二老爺眉峰跳了一跳,卻終是忍了下去。
三老爺如今十分的不招人待見。
此時也只是沉默的在一邊,以眼神表示着關切。
魏楹沖衆位叔叔露出虛弱的笑意,示意自己并無大事。
十五叔忽然一頭就沖了出去。
四老爺道:“大侄子你好生歇着,大侄媳婦你把他看顧好了。此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說完匆匆追了出去,“十五,你別亂來。”
小權兒伸出小胳膊,一邊挽袖子、一邊朝着十五叔的背影喊‘爹,我也去——’
想追過去卻被十五嬸拉住了,“你別添亂,乖乖跟我回去。”
其餘人等也起來說了些差不多的話,紛紛告辭出去了。
沈寄胡亂福身相送,心頭亂糟糟的。
沈寄估計十五叔是去揍陳複去了。別說小權兒,她都想去。
可是顯然她留在屋裏照顧魏楹更加的合适。
二老爺臉色鐵青。
他到了前院小聲問了魏植幾句,魏植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我,真不是我。”
魏楓也趕緊表示和他沒有關系。
“難道真是陳複自己想報複?”二老爺沉吟道。
“現在就怕他被屈打成招,而且把事推到我們頭上,顯然那些人是樂見的,他本人也少受很多罪。不行,不能任由他們這麽背了咱們審問。植兒你快去,傷的是你大哥,你凡事不能落在人後頭。”
二夫人蹙眉道。
這個節骨眼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雪上加霜。
“是。”
主院裏,沈寄一勺一勺的把藥喂到魏楹嘴裏,“那個殺千刀的,我真恨不得拿了菜刀去剁了他。”
魏楹道:“為什麽是菜刀?”
“我使着順手。”沈寄恨恨的看着黃橙橙的藥湯。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魏楹這麽虛弱了。
自從當年那場大病後,他一直很注重鍛煉身體。
就是現在每日裏五禽戲也沒斷過,還帶動得她也日日練習。
所以現在一想到陳複,她牙根就癢癢。
“當年我怎麽就讓他安安好好的離了京城,我當時就該打殘了他。”
魏楹看看一臉狠色的沈寄,咽了口唾沫。
再想了下聽聞的,她拿劍逼着農夫用車送岚王去藥鋪的情形。
這個媳婦平日裏看着溫溫柔柔的,逼急了絕對是很悍的。
晚一些十五叔過來,說他把陳複的牙都打掉了四顆。
正威脅剩下的要一顆、一顆的幫他拔出來,魏植跟魏楓就來了。
沈寄挑眉,“他們阻止還是陳複向他們求救?”
“那倒都沒有。那老小子倒挺硬氣,咬死了是他要找大侄子報複。他一直找機會下手,今兒大侄子從茅房出來落了單,他就出手了。我想着不能幫着二房殺人滅口,就沒再動手。可是陳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怕再問下去也是無濟于事。”
沈寄看魏楹喝了藥睡了,小聲道:“那十五叔就先盯着吧,等他醒了我再告訴他。”
十五叔點頭去了。
沈寄讓人搬了張塌就睡在魏楹床旁,睡一張床她怕會壓到他的傷處。
魏楹讓她自己回去睡,說晚上要喝水、要起夜叫守夜的小厮就是了。
沈寄不肯。
不敢想萬一今天不是小厮機警,把刀撞偏了,直接捅到了魏楹肚子上是什麽後果。
基于這一層後怕,沈寄便不肯獨自回去睡安穩覺了。
“小寄——”床上傳來叫聲。
沈寄揉着眼眶坐起來,“要什麽?”
魏楹下巴朝小房間一揚,示意他是要起夜。
他今天喝了藥,還喝了湯,這會兒便有了需要。
他身體因為失血過多還虛弱着,一只手也甚為不便。
沈寄便扶了他過去撐他站着。
放水聲響起,沈寄把頭扭開。
“又不是沒看過,你還特地轉頭做什麽?”魏楹低笑了一聲。
沈寄聽到沒聲音了,又察覺到自己扶着的沒受傷的手動作了一番,這才回頭嗔他一眼。
就算是夫妻,就算某些特殊時候看到過。
但是她也沒法坦然的看着他‘噓噓’啊。
他也不會覺得有人看着噓不出來啊?
沈寄重又扶了他上床,然後自己也躺下。
“你明兒還是自己回去睡吧。白日裏人來人往的都需要你出面招待,晚上就讓小厮守夜好了。”
沈寄想了想,“好吧。”
她今天是太揪心了,所以才堅持要睡這裏的。
不過魏楹受傷不是一兩天就好的,她的确沒法日夜兼顧。
“你痛不痛?”
“就是痛也能挨着,難不成還要像小權兒一般找你呼呼麽。快睡吧!”魏楹輕道。
“嗯,有事你再叫我。”沈寄翻身朝着魏楹的方向合上眼睡了。
魏楹看了她兩眼也閉上眼。
養傷的日子悠閑多了,外頭的事也不再拿來叨擾。
到後來來看望的人也不像之前那麽多,這一進院子便逐漸清淨了下來。
來得最多的依然還是十五叔,每天過來告訴魏楹一些外頭的事。
當然,沈寄最關心的陳複事件還是沒有進展。
她在那裏想着看過的整人的招數,好像阿紫把馬夫人的臉畫花,然後抹上蜂蜜引螞蟻去爬這招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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