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215章 第 215 章
沈寄也不忙着解紗布了, 兩眼亮晶晶的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親個夠吧。”
她抱着魏楹的脖子,和他唇齒相依。
一開始沈寄往京城去,兩人就分開了半年。
如今守孝又是三個月不得親近。
這一親差點就擦槍走火了。
要不是沈寄不小心碰到了一下魏楹的傷處, 他可能真就按捺不住把人拖上床了。
“不行, 還不是時候啊, 不能功虧一篑。”魏楹不舍的松開了手。
沈寄懊惱的嘟囔了幾句,詛咒這古代存天理滅人欲的禮法。
不出魏楹所料。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根本不需要再做輿論導向了。
二房請了數名道士回來坐鎮,‘胡姨娘’便沒有再出現。
于是傳言又紛紛揚揚起來。
其中有一種說法說二老爺這是又請了高人把胡姨娘的鬼魂給鎮住了。
又衍生出什麽多情女子負心漢的說法。
人死了都不忘回來看你,你卻一而再的讓人鎮住人家。
好歹也學學四老爺請高僧超度啊。
又有人說胡姨娘哪是回來看二老爺,她是回來報仇的。
二老爺自然是要讓人把她鎮住。
這麽多年, 胡姨娘早變成厲鬼了。
沒見一在天星園露個面, 就吓病了三個。力哥也哭了半宿麽。
而且, 胡姨娘那是老太爺的姨娘,可不是二老爺的姨娘啊。
這就是偷小媽, 給自己老子戴綠帽子了。
情節不可謂不嚴重,直指二老爺的人品有問題。
二房如果站出來辟謠吧,這種話到底從哪傳出來的不好查。
而且兒子和小媽, 這種流言愛聽的人多得很, 說也說不清楚。
不辟謠吧,衆人又說你是心虛默認。
你要說是魏楹讓人散布的吧,證據呢?
魏楹可是讓魏植買兇刺殺,一直在家卧床休養呢。
沈寄為了照顧他都積勞成疾了。
這一點,各房的叔嬸都能證明。
而且長房的下人也沒參與到這些流言的傳播中來。
傳得最厲害的是五房、六房的人。
但是這兩房的人也說下人是聽說的, 還說回去一定好好的清查。
四老爺覺得流言這樣傳來傳去不是個事兒,嚴重影響魏家的聲譽。
所以召集了各房開會。
這可是醜聞, 捂住還來不及呢。怎麽自家人還在傳?
四老爺轉向七老爺的方向,“老七,你是當官的,這查案子你比我在行……”
七老爺立馬擺手,“四哥,你是族長。這些事還是你來決斷吧。這清官也難斷家務事啊。”
他做官許多年,雖然一直是知縣之類的芝麻小官,好容易才升到五品知府。
可是直覺還是有的。
這事兒雖然長房撇得清楚,多半還是他們搞出來的。
在座跟二房關系都有些不睦。
但誰跟二房有仇,長房啊!
他不想跟那個年紀輕輕就和自己同一品級的大侄子對上。
大侄子在朝中的背景可比自己深厚。
四老爺話沒說完就被堵了回來,不由有些氣惱。這個家夥!
“四哥,不就是查是誰傳布流言麽。你要是信得過,這活兒小弟攬下了。”十五叔聲音清朗的說道。
四老爺看他一眼,好容易有個人肯出來承擔,卻是一向游戲風塵的老十五。
四老爺的眼神很明确的表達出‘你行麽’這個疑問。
十五叔聳聳肩膀,“我也是想為魏家的名聲出把力。如果四哥覺得我力有不逮,那就當我沒說過。”
四夫人拉拉四老爺的衣袖,“難得十五弟主動請纓,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老十五跳了出來,她可以肯定事情是長房搞出來的了。
既然沈寄對她很不錯,而且日後也須靠着他們,那自當好好的配合。
她看一眼自己的夫婿。唉,柏兒就随了他老子啊。憨!
七老爺也立馬表态,“對,四哥,給老十五一個機會。他如今也不像從前了。”
二房已經基本跨了,剩下的就只有銀子了。
而長房如初升之朝陽,蒸蒸日上。
和大侄子搞好關系,對日後的仕途也有幫助。
他瞥一眼不動聲色的四嫂,四哥倒是有一個賢內助。四嫂比自家這個可強多了。
去替大侄子、大侄媳婦張羅婚事,她居然中飽私囊!
明明是一件人情,結果讓人家心頭起了龃龉。
五房、六房也紛紛表示要給小弟弟一個出力的機會。
對他們來說只要事情不牽扯到自己身上就行。
還是按四哥說的,及早把這件事按下去最好。
“我不同意!”二老爺出聲道。
誰不知道幺房和長房是穿一條褲子的。
讓老十五查,查出來的東西能對他有利麽。
他看向三老爺,“三弟,你以前不是負責過差不多的事情麽?”
三老爺發現二老爺和老十五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十分作難。
他已經跟着二房太久了,上次又幹了一回過河拆橋的事。
各房對他意見很大。
可是,再跟着已經沒什麽前途的二房,顯然是不智。
但是,得罪二房對自己也沒有好處。
畢竟,二哥手頭有自己太多把柄了。
旁人的事,大侄子和四弟一句話就抹了,他幹了那麽多怕是不好抹。
他眼睛溜了一圈,長房的位置空着。
魏楹還沒有好全,沈寄要照顧他,兩人都沒有出席。
三老爺靈機一現,剛一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渾身抽筋一般倒在了椅子上,一下子話都說不囫囵了。
四夫人心頭一哂,馬上安排把三老爺送回家請大夫。
衆人都知道,他必定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了。
也好,只要他不再助纣為虐就行。
二老爺氣結,最後不得不接受了四老爺把事交給老十五的安排。
如今,代族長是四老爺,魏楹一力支持。
除非是關于宗族的大事,四老爺需要同他商議,其他的他都不過問。
而其他各房都贊同,三房算棄權。
這個結果自然是是情理之中的了。
四老爺對十五叔說道:“老十五,這是你第一次負責家裏的大事。此事對家族的名聲至關重要。旁支已經在向我抗議了,說我們嫡支拖累了他們的名聲。你可要好好查,兒戲不得。需要兄嫂提供什麽幫助,就盡管提出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我們一大家子的事。這個鬧鬼事件,我們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十五叔拍着胸口道:“四哥放心,小弟也将近而立的人了,斷不會像從前那般荒唐。一定從根子上查起,還二哥一個清白。”
二老爺差點氣得吐血。
從根子上查起!他們果然是要翻當年的舊事。
他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
當年他對長嫂做出殺人滅口的事,不就是想把蓋子捂住麽。
不為了這個,他何必做出那樣殘忍的事?
還有胡月,事後他也縱容二夫人把她毒死了。
那個女人,他其實是真的很喜歡啊。
可是如今,魏楹要把所有的事從根子上挖起來。
那樣,他會有什麽下場不言而喻。
偷小媽,造謠逼死一心守節的長嫂,對親侄兒屢下毒手......任何一條都夠他死了。
他完了!遲了十八年,大嫂和胡月來讨債來了。
二老爺和三老爺一樣是被擡走的.
四老爺疑惑道:“這是怎麽了,一下子倒下了兩個?難道我們這裏風水不好?那日後豈不是有事都要到祠堂去商議。”
四夫人睨他一眼,“我們這裏風水好得很。你看我們住了這麽久也沒事,柏兒也考上進士了。可能他們和這裏的風水不合吧。族裏的大事去祠堂商議就好了,家裏的事就去松鶴堂吧。”
四老爺點頭,“嗯,有理,按你說的辦就是了。”
沈寄聽着開會的結果,忍不住的眉舒眼松。
讓十五叔查啊,魏楹這倒是個好主意。
十五叔要是不把二房折騰個天翻地覆,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當年的事也需要曝光了,總是藏污納垢怎麽行?
老太爺的法子不行。
倒是魏楹這麽‘推翻舊的、重建一個新的淮陽魏氏’的理念很是不錯。
如果不是一個這樣嶄新的魏氏,也不值得魏楹被用族長這個名頭綁住。
不是這樣的魏氏,長此以往,只能被淘汰,也無法做魏楹的堅強後盾。
沈寄這會兒領會到他去族學的用意,不是單單打發無聊或是收買人心了。
是要從娃娃抓起,讓魏家能有一個嶄新的面貌。
這些時日也有不少族學的學生自發的跑來看魏楹。
一口一個‘師母’,一口一個‘大嫂’聽得沈寄心頭很舒坦。
當然,不只這兩個稱呼,還有叫她叔祖母的,也有叫她大侄媳婦的。
這兩個稱呼讓她有點違和感。
可是沒辦法,家族大了就是這樣。
魏楹雖然有傷在身,但是學生上門請教功課,他只需要動嘴就可以了。
沈寄便每日裏準備了不少點心茶水,那些小孩兒也都很喜歡上門來。
守孝之前在沈寄看來是很耽誤魏楹仕途的一個事兒。
要不是因為他們需要利用這個時間來報仇,為婆母洗刷不白之冤,那整個就是浪費時間。
可是如今看到被一衆學生圍在中間侃侃而談的魏楹,她改變看法了。
魏楹這是在播種,将來能收獲多少不好說。
但是如果不去努力,日漸沒落、家風不振的淮陽魏氏注定會成為他身上一個很大的負擔,變成他一路向上攀登的阻力。
如今,卻有可能化為助力。
“大嫂——”魏柏從門口進來,向沈寄躬身行禮。
沈寄還了一禮,“你大哥和那些學生在第二進院子呢。”
她這會兒在第一進安排着裝飾屋子。
魏柏便匆匆進去了。
如今随着魏楹身體漸漸好起來,族學倒是有幾分搬到梨香院的意味了。
族學裏人本來就不多,都是魏家和親戚家的小孩兒。
待魏柏進去,沈寄才露出笑意來。
後頭正在練五禽戲呢,魏柏去了肯定得變成裏頭個子最大、打得最笨的一個。
魏楹對那些學生說的,除了書要讀得好,更得有強健的體魄。
不然,很可能像他父親一樣,考上了進士卻因為身體的原因不得不回家休養,最後還英年早逝。
沈寄忙完了中饋的事,便進去看。
裏頭的拳還沒有打完,魏楹坐在旁邊的椅子裏看着。
所有人按照身高從低到高的排列。
有一個小厮在前頭做示範。
後面排在第一個的赫然就是小權兒,最後一個果然是魏柏。
小權兒興許是繼承了十五叔習武的天賦,打得很是漂亮,一點不拖泥帶水。
而時常伏案看書,卻缺乏鍛煉的魏柏的拳腳就很不夠看了。
他見到自己比不過眼前這些小娃娃,不由得面紅過耳。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