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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9章 第 2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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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第 219 章

    二夫人擺手, “你出了這個門就別再回來。日後也不要再叫我娘。”

    看了魏植兩眼,她心軟了一下道:“你已經被出族了,又文不成武不就.媳婦兒為何還守着你?不就是為了我手頭那些産業麽。我不說了,你自己思忖吧。楓兒, 你扶我進去。”

    出去後, 二夫人對魏楓說了自己的意圖。

    魏楓看看二夫人, 又看看病床上的二老爺。

    最後咬咬牙,“娘,我都聽你的。”

    半個時辰後,魏楓親手給二老爺灌下了一碗湯藥。

    這事兒,不能假手旁人。

    當然不是弑父,這個他還不敢。

    只是讓二老爺從此口不能言罷了。

    二老爺發現自己再說不出話來, 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伸手指着二夫人和魏楓, 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叫聲, 然後頭一歪倒了下去。

    魏楓上前看到他口歪斜着在流口水,眼睛也鼓了出來, “娘,爹、爹像是中風了。”

    二夫人也有點怯,這個時候大着膽子上前, “老爺別擔心, 妾身與楓兒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外頭傳來一聲聲響,兩人慌忙轉頭。

    卻是魏植想了半天沒有離開,現在走了進來。

    雖然魏楓叮囑過外頭守着的人,不要放人進來。

    可是魏植怕他在二夫人跟前把自己的位置都擠沒了,還是硬闖了進來。

    卻沒想到看到這樣一幕, 驚恐之下弄出了聲響。

    “你、你們——”他看着兄長和母親,還有那個空空的藥碗。

    魏楓扶住二夫人, 冷然道:“別以為你之前想離開比我們現在做得高尚。就是你說的,總要盡可能的保住能保住的人。”

    魏植無言以對。

    他低頭看到二老爺不但流出了口水,而且眼中滾下淚珠。

    也只能是替他随手抹去,然後讷讷的站到了母親和兄長身旁。

    已經名譽掃地、中風癱瘓的父親,手裏握着産業的母親,他知道該怎麽選擇。

    魏楓又道:“可是母親,那些産業在我們手中。就算什麽都推到爹身上,他們就能放過我們了麽?”

    二夫人道:“魏楹要的是報仇,可是他答應了老太爺不取你父親的性命。我想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你父親的命。只要我們能滿足他的要求,産業,他是不看在眼底的。幺房一向是跟着長房走的。老十五也不會一味的來逼索銀子。而其他幾房,只要各個擊破就好。三房,那麽多把柄在我們手上,他們不敢跳出來鬧。你四叔是個厚道人。如今你爹都這樣了,我們再好好服軟,他就不好再逼迫了。五房、六房不成大器,鬧也只是胡鬧沒有章法。倒是七房是官身,可是只要分他們一份就好。”

    二夫人做這件事之前就方方面面都已經想到了。

    再說了,統共算下來,她不過挪用了二萬兩銀子。

    二房該得的十多萬都已經被瓜分了,這份私産怎麽都該是屬于她的才是。

    二老爺事發,出族都算輕的。

    可是他已經這樣了,魏楹還能怎麽作踐他?

    他們母子也是為了他好。

    日後她會讓那些妾室來貼身照顧,好吃好喝的供養。

    不會斷了他的藥就是了。

    松鶴堂裏,四老爺、四夫人,魏楹、沈寄見到進來的二老太爺等人,都站起來相迎。

    魏柏已經退出去了,他還不夠格旁聽。

    而十五叔也是人證之一,所以他可以留下。

    二老太爺等人坐下,聽十五叔從頭講起。

    方才去請人,他只是匆匆數句,可是已經夠駭人聽聞了。

    十五叔說着說着眼淚就滾落下來,魏楹更是淚灑衣襟。

    沈寄想着婆母當年的無助,也是泣不成聲。

    最後三人一起跪下,請族老做主。

    要靠實力說話,但是這些場面上的東西也是不可避免。

    如果只是一味強橫,定然會起到反效果。

    不能說一定要讓二老爺得到報應,只能說一定要讓婆婆的不白之冤昭雪。

    可是要昭雪,那二老爺做的事當然是要公之于衆了。

    二老太爺、三老太爺等人面面相觑。

    然後三老太爺和三老太太拉起了魏楹和沈寄,二老太爺把十五叔扯了起來。

    二老太爺問道:“老四,你意下如何?”

    四老爺便道:“侄兒認為大嫂既然是冤枉的,那自然該還她清白名聲。只是茲事體大,到底要如何操作,還要請各位長輩示下。”

    如今的情勢很明顯,不給大嫂洗刷冤屈,大侄子勢必不肯善罷甘休。

    可是要這麽做又要傷害到魏氏一族的百年名聲。

    為了防止日後這些人怪責自己沒有操作好,所以現在四老爺一定要他們發話。

    幾個長輩也知道他這個意思。

    再看一眼魏楹,他認祖歸宗的時候就大鬧了一場祠堂。

    擲下話來,一定會把他母親的牌位擺進祠堂。

    如果此時他們不應允,怕是此子連叛族而出的事都幹得出來。

    到時候失去了一個可以重振家聲的好苗子不說,事情也只會鬧得更大。

    魏楹離開魏家,一定會豁出去,會将當年的事捅出來報官。

    到時候魏家才是真的名聲掃地。

    而魏楹自己仕途上也會大受影響,走不到最高的那一步。

    要不是這樣,他肯定直接報官了。

    這件事捂是絕對捂不住的。

    與其為了一個道德敗壞的老二和魏楹徹底鬧僵。

    不如讓老二為他所作的事付出代價。

    就當是把身體潰爛的部位去除,這樣家族才能真的好起來。

    魏氏名聲算是毀在這個混賬手裏了。

    此番饒不得他!

    二老太爺最後說道:“好,開祠堂,召開宗族大會。将此事公布開來,為大侄媳婦洗冤。懲處豬狗不如不如的老二。”

    四老爺敲響了大鐘,魏氏一族的族人聽到了都往祠堂去。

    二夫人聽到鐘聲,看了魏楓一眼。

    後者立即去安排下人把二老爺也一并擡上。

    林氏敏感的發現母子三人進去了那麽久再出來,婆母對大哥更加親近了。

    她狐疑的看了魏植一眼,魏植避開了她的目光。

    宋氏對此很是高興,忙張羅着讓下人多放些軟墊,好讓公爹在木塌上躺得更舒服一些。

    二老爺被擡着,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但神志是非常清醒的。

    知道這是公審大會,非常抵觸不願意去。

    他嘴裏一直發出含糊的聲音,看向二夫人和魏楓的目光也包含着怨毒。

    可事到如今,去不去可由不得他。

    二夫人安撫道:“老爺,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這一回,日後你再不必面對外人了。”

    魏楓心頭多少還有些不安。

    可是母親說的對,這是為了父親好,是為了他們全家好。

    不這樣做,根本不可能得到族人的同情。

    方才他們也是這麽對魏植說的,他也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并且起誓絕不告訴第四個人知道。

    尤其是林氏,那更是萬萬不能告訴的。

    方才看到的人如果不是魏植而是下人,魏楓一定是會滅口的。

    可偏偏是他的親兄弟,何況還有母親在一旁,是絕不會允許他殺弟的。

    二老爺被擡來,很快便有人發現了他的不妥。

    十五叔過去看了看,詫異的道:“二嫂,這怎麽回事啊?我前兩天去看二哥,他也沒這麽嚴重啊。這怎麽就話也不能說了,動都動不了了?”

    旁邊同樣被擡來的三老爺也支起身子去看。

    他們兩人的軟榻是被并排放在一起的。

    眼見二老爺的狀況如此之糟,他大吃一驚。一時連裝病都忘了!

    不過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倒也沒人留意到。

    而且他這個病是真是假,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

    魏楹聞言走了過去,左看、右看二老爺都不像是裝的。

    便問魏楓,“他這是怎麽了?”

    他為官日久,身上也漸漸有了一股威勢。

    這麽掃視一圈,二房的人都有些被震懾住。

    魏楓留意到他連面上的一聲‘二叔’都不肯叫了。

    想想母親說的,果然今日是要公審父親。

    若是他能動,想必此時已經被勒令跪到了祖宗牌位前。

    旁邊的人也都安靜下來聽魏楓說。

    後者有些難堪的道:“方才鐘聲響了,又來了人通知必須把父親一起擡過來。他老人家一着急,嘴跟眼就歪了,話也說不出來了。駐在家中的大夫看過,說是中風,怕是好不了了。”

    中風!

    魏楹瞪大眼,在這個節骨眼上,中風了?這個時機還真是巧啊。

    旁的人想得更多,之前被‘女鬼’吓病,現在召開宗族大會叫他來竟然吓得中風。

    這裏頭要是沒鬼誰都不會信啊。

    無數的目光落在二老爺臉上,裏頭有疑惑,有鄙夷。

    他受不住這樣的目光,顫巍巍的閉上了雙眼。

    配合鬓邊微霜的白發,看着倒也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

    此前,他一直是保養得很好的。

    四十多的人瞧着像三十五六的。

    可是這一病一中風,陡然老了十歲不止。

    魏楹心頭冷笑,這就受不住了?

    當年我娘在衆目睽睽下被判為通奸的□□,所承受的比這可多多了。

    他擡頭看向二夫人和魏楓魏植,“祖父是從馬背上摔下來才會癱瘓的。二叔這一向沒什麽毛病,保養得那麽好的人,怎麽說中風就中風了呢?”

    魏楹點出來,祖父可不是中風,這個不關家族遺傳的事。

    所以,說中風就中風總是透着一些古怪。

    沈寄也覺得這裏頭怕是有古怪,也望了過去。

    她看到魏植眼底滑過一絲驚惶,然後快速的低下頭去。

    二夫人和魏楓在魏楹頗有威懾力的目光下,也有點無所遁形之感。

    好在四老爺适時發話讓衆人坐下了。

    宗族大會開始,十五叔站出來出示他找到的證據,把證人也都叫了出來。

    二老爺和胡姨娘私通,為了掩蓋事實又造謠中傷進而設計陷害,最終害死大夫人的事被揭露出來。

    衆人驚駭之下,才明白這次宗族大會是為了什麽而召開的。

    一時牆倒衆人推,除了魏楹母親的事,衆人也紛紛說出許多二老爺公報私仇、中飽私囊的事來。

    二老爺的身體在軟榻上顫抖。

    三老爺也被點了幾次名。

    衆人目光落到二老爺身上時,也會掃過他。

    他覺得十分的不好過。

    直後悔裝這場病,這會兒被擺在一起受審判。

    而二夫人和魏楓魏植都一副自知有罪、低頭忏悔的模樣。

    魏楹一看此時的群情激動。

    心頭一哂出聲道:“二叔祖父、三叔祖父,四叔,咱們還是一件一件的說吧。”

    從前怎麽不見你們站出來揭發?這會兒一個個都跳出來劃清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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