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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第 222 章
沈寄說道:“你已經不是我家的丫頭了, 別一口一個奴婢的。”
“是。”阿玲應了一聲。
可是後頭說話,又不知不覺的以奴婢自稱起來。
沈寄也就懶得再說了。
看來自己當年年紀小小,堅持要贖身還真是有些另類。
也難怪魏楹一直懷疑她的身世了。
魏楹告訴管孟,“你去西街回春堂附近找個鋪子盤下來給你媳婦。”
管孟不明所以, 但還是應了一聲。
回春堂, 回頭好好留意一下。
要做什麽接下來爺自然是會交代的。
爺只在這裏呆大半年, 不過回頭把鋪子打出去也就是了。
“好了,你們一路風塵的,下去歇着吧。”
聽魏楹說完,沈寄揮揮手讓他們出去了。
她湊過去問魏楹,“你要監視回春堂啊?”
魏楹摸摸下巴,“我是覺得有點奇怪。”
這個時候, 岚王的心思應該說十之八|九都放在奪嫡上頭在。
他之前認為他派人來是觊觎沈寄。
可是想了想, 這種事情不像是岚王所為。
如果是那個林世子倒還有些可能。
上次小寄遇到事情被林世子所救, 他欠下對方一個人情。
可是卻不會忘了林世子當初就對小寄有過企圖。
所以,這樣的事擱那個家夥身上讓人想得通, 可是岚王做來就有些古怪了。
所以,他想讓人去看着點,看有沒有機會套套話。
他懷疑此事跟之前沈寄比較受太後待見有關。
說不定裏頭就牽連着她的身世。
沈寄笑道:“你還真覺得我是國公府的小姐啊?”
她也認為岚王那等人沒這麽無聊。
從前在京城, 他報她的救命之恩還說得過去。
如今她人都不在, 他還千裏迢迢派來人照看有些說不過去。
唯一行得通的解釋就是她的身世了。
“雖然是不是,你都是我媳婦。可是貴人為什麽對你突然就待見起來,咱們總得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吧。之前忙着娘的事,一時沒顧上。現在能騰出手來了,就讓人試着跟徐方接觸接觸。阿玲那丫頭, 慣會和人打交道的。就算搞不清楚,也不至于被人算計了去才是。”
沈寄點點頭, “也好,反正她本來就是打算開雜貨鋪的,就當練手好了。魏大哥,咱們要不要讓‘胡姨娘’去吓吓二夫人啊?”
“那得問問十五叔可行不可行。萬一被逮着了,多少也是一件麻煩事。嗯,我去給養母寫封信,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也好讓她高興高興。還有裴先生那裏,也要告訴一聲。”
沈寄跳起來,“我給你磨墨。”一邊嗅嗅自己的袖子,“嗯,不是紅袖,不過也可添香啦。”
魏楹見她不遺餘力的為自己驅趕着傷感,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稍後,洪總管探明了來報:那六個‘道士’裏有一個女‘道士’,入夜都在二夫人身邊值夜。
一天百兩的保镖,可真是不便宜。
不過那些人原本就是賞金獵人,纡尊降貴來‘跳大神’,自然不可能給友情價。
但是以二夫人對錢財的熱愛,應當不會一直就這麽被動等待。
想明白了這一點,沈寄也就不強求要讓‘胡姨娘’再去吓她了。
只要‘胡姨娘’藏好了不動,二夫人就只能一直防着。
相反要是一動,搞不好就要落入敵手。
十五叔也說了,那六個是硬點子很紮手。
“那五房、六房的人離開二房的時候,臉上表情是怎麽樣的?”沈寄問洪總管。
“不好,十分忿然。”
沈寄笑了一笑,“那看來是什麽都沒得着。要從二夫人嘴裏掏食哪是那麽容易的事。他們還連官身都沒有。”
不過,二房經營,各房坐享其成,如果是自己也不會拿出來的。
如今除了五房、六房各房都不去争搶了。
他們勢單力孤,鬥得過二夫人才怪了。
否則,也不可能被二夫人壓制了十多年,卻空懷憤懑、無可奈何了。
就是分家的事都是等到魏楹認祖歸宗才有了轉機。
得以收回了二房挪用的十八萬兩銀子,各房瓜分了二房應得的那份。
如果他們不回來,會不會也和如今的事一樣?
三房跟着二房喝湯,七房暗中得好處,其他各房就要吃虧了。
之後,五夫人、六夫人上門來了一次。
沈寄便說魏楹最想做的事沒做成,如今旁的也就不想做了。
當時,可沒見五房、六房的人站出來說要嚴懲二老爺,現在還想他們出頭是不行了。
他們做得已經夠多了。
那兩人聽出沈寄言下之意還想說什麽,沈寄卻是油鹽都不進了。
很快魏楹派人讓她回去替他找東西。
沈寄就請她們寬坐,自己進去一下。
“既然大侄媳婦不得閑,那我們也就走了。”
出去以後五夫人對六夫人道:“看來長房是真的不會出手了。”
“可我聽說他們家的總管還在打聽二房的事。”
“可是私産的事,他們是不會再出頭了。”
兩人又去找四夫人,自然也沒能撈着好。
四夫人她們家老爺已經發了話,她自然只有嫁雞随雞、夫唱婦随。
這麽一來,之前因為私産一事結成的同盟便土崩瓦解。
二夫人依然牢牢的把持着手裏的産業。
于魏楹來說,這樣的同盟,不要也罷。
這麽一來,事情便陷入僵局。
二房依然不敢遣散假道士,花着每日百兩的高價。
魏楹則拿着歷書翻着好日子。
最後擇定十月初十破土,将大夫人的骨灰壇與大老爺合葬。
“和尚就從母親寄身的廟裏請。道士,既然二房有現成的,就讓他們出吧。也是給他們一個贖罪的機會呢。”沈寄和魏楹商量着。
魏楹看她一眼,“行!”
“嗯,放心,我會兩手準備的。”
當然不能指望到時候那些假道士能幹好真道士的活,該請的人還是得請。
二房請道士是為了驅鬼。
大夫人遷葬需要用到道士,讓他們出人,就當是表達他們贖罪的誠意。
這個沒法拒絕,可是家裏請的六個假道士去了豈不是要露餡?
于是二夫人讓魏楓趕緊派人,去淮陽的大道觀請了有名的道士過來。
十月初十當日,往廟裏去迎大夫人的骨灰壇。
沈寄對一身素衣出行的二夫人道:“二夫人真是客氣,其實我那麽說也只是因為你們那裏有現成的道士,聽說很是高明。哪裏想到竟讓你破費了。”
破費,破費!
二夫人想着每日的一百兩,眉梢跳了跳。
“給大嫂用的,當然得是最好的。他們哪裏稱得上高明。”
如今魏楹、沈寄都不會再稱她二嬸,也不會自稱侄兒、侄媳。
就連其他各房也稱她二夫人。
這一點讓她很是無奈。
要麽你們幹脆就把我們一家出族,大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如今把人圈在這裏,卻又不當一家人看待。
她如今算是領教到魏楹的厲害了。日後要用鈍刀子割肉,真的要讓他們受活罪。
“既然不高明,那還養着他們作甚?”沈寄說罷,登上馬車。
她和十五嬸、小權兒一個馬車,魏楹、十五叔在前頭騎馬。
今日的場面很大,嫡支各房都來了。
旁□□些有心巴結魏楹的,還有當初參與判了大夫人死刑怕他報複的也來了。
還有族學裏那些自發前來的孩子,他們就是真誠的來盡一份心意了。
場面并不比給老太爺送葬的時候小多少。
沿路的鞭炮放着,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紛紛問這是怎麽回事。
自然有人說這是魏家長房的大夫人,當年含冤而死。
如今族裏一起來迎她的骨灰到祖墳安葬。
當年的事情也就不胫而走,路人唏噓不已。
看向二房的車馬和人的表情十分的鄙夷。
又紛紛指着馬背上的魏楹道:“看,那就是大夫人的兒子。虧得有這麽一個争氣的兒子啊!要不然哪裏能有今天啊!”
“堂堂魏氏,當年也是出過宰輔的,怎麽如今竟淪落到這個地步?”
“是啊,還書香世家呢。”
聽着這樣的議論,四老爺等人覺得擡不起頭來,心頭愈發的憎惡二房。
沈寄給廟裏再敬上了五百兩銀子的香油錢,答謝他們看顧大夫人的骨灰壇。
然後由魏楹捧了一路往祖墳而去,後頭也是浩浩蕩蕩長龍似的隊伍。
不久前魏氏全族才走這條路送過葬,這麽快又來也引起了一路的注意。
同樣的打聽和議論的情形又再重演一遍。
讓魏氏族人再次集體擡不起頭來,落在二房頭上的目光也更多了。
魏楹堅持讓把二老爺一起帶上。
好在他是躲在了車上,不然怕是會被族人的目光盯穿。
不過,他日子也不可能好過就是了。
二夫人迎着他怨毒的目光,幫他拉了拉下滑的薄毯。
“老爺,我可都是為了你好。不這麽做那日會有那麽多人幫你求情麽?回頭在大哥大嫂的墓前,你可得做出好好忏悔的模樣來。”
二夫人也有煩惱,今日被沈寄一擠兌,她就不好再讓那六人留在府裏了。
可那個‘胡姨娘’可還沒有捉住,也只能讓他們化明為暗。
等孝期過了,他們一家就外遷,總沒有不讓人搬家的道理。
再在淮陽住下去,每日面對那些目光能把人給逼瘋了。
不過,再過大半年,魏楹的孝期滿了離開,他們日子就不會這麽難過了。
到了地方,舉行了祭祀儀式之後,便開了魏楹父親的墓。
魏楹親手将母親的骨灰壇放了進去,再重新封上墓門。
期間,二老爺一直被魏楓抱扶着跪在墓前忏悔。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兄長墓前,他真的發自內心的忏悔了,還是悔不當初。
總之他這次是淚如泉湧,喉間不斷的發出些怪聲音。
沈寄想着他如今算是被老婆、兒子弄成這樣的,想來是悔不當初吧。活該!
儀式過後,衆人散去。
只留下糾葛最深的長房、二房還有幺房在墳地。
魏楹走到二老爺跟前蹲下。
魏楓警惕的看着他,“你、你要做什麽?”
“說幾句話而已,我還能打這樣的他不成?”魏楹目中露出不屑。
今日的儀式,魏植已經被出族,自然不能出席。
所以,今天二房就來了二老爺、二夫人,魏楓和宋氏。
力哥則在家由乳母帶着。
此時他們一家四口全都跪在了大老爺、大夫人的墳前。
方才衆人一一來跪拜然後起身。
可是魏楹不發話讓起來,他們就只能一直跪着。
“二老爺,早知今日,你當初可還會那麽惡毒行事?害死寡嫂,又想淹死親侄兒。你可真是對得起我爹啊!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爹娘在天上看着你這個好兄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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