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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第 240 章
魏楹不敢再睡, 趕緊翻身下榻。鞋都沒穿,就踩着地毯過來了,“哪難受?”
“肚子。”
那還得了,魏楹張口就要讓人去請徐方過來。
沈寄拉住他, “不忙, 你先替我揉揉, 要是緩解不了再叫不遲。”
說着拉過他的大手放到自己小腹上。
她現在還沒有變形。
可是再過個十天半月的,應該肚子就要挺起來了。
魏楹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時候肚子疼不是小事啊。
不叫大夫倒是讓他給揉揉,這怎麽回事?
直到手被拉到沈寄肚子上,又見到她閉上的眼皮不住顫動這才明白過來。
“不、不會有問題吧?”
沈寄啞聲道:“你前天不是還說坐穩了胎了,小心一些就不怕了麽。還說是醫書上說的。”
這是前天某人意圖爬床時候的說辭。
魏楹所說的坐穩了胎這個是徐方喝醉了透露的。
于沈寄而言這也算前生在網上知悉的常識。
但是對顧媽媽等人來說, 這件事可是萬萬不行的。
所以, 她才一直在沈寄耳邊勸。
不然, 沈寄怎麽可能被說得臊得慌,把時不時就忍不住找她幫忙的魏楹趕下了床。
魏楹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真的可以麽?”
沈寄心道,我都做到這一步了,你還猶猶豫豫的。
于是口氣不好的道:“嗯, 我不疼了, 你回去睡吧。”
那怎麽行,媳婦兒好容易放行的。
而且馬上就要離別了,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徐方是拍着胸口保證的,沒有把握怎麽敢這麽說?小寄可是他師傅認定的小郡主。
“我再幫你揉揉吧!”
“趁着我還沒有變形......”
“說什麽胡話,你就是變得臃腫不堪, 那也是為了替我孕育孩子,我只有感激的。”
兒啊, 不只你娘為你吃苦,你爹我為了你罪也受大發了。
過了兩日,便是魏柏成親的日子。
魏楹問沈寄,“撐得住麽?”
“徐大夫的藥挺見效,我沒之前那麽難受了。你放心就是!”
魏柏的婚宴席開四十桌。
沈寄不太能聞油膩,因此在禮成之後在宴席上露了個面,随意吃了點清淡的東西,便回去了。
臨走問小權兒要不要一起回去。
小家夥搖搖頭,要留下來看熱鬧。
沈寄便叮囑了劉準回頭安排人送他回來。
至于無法推脫、去幫新郎擋酒的魏楹,完全不用指望。
他今天能自己回去就不錯了。
反正喝醉了就去睡書房,她現在聞不得那些酒味兒。
明天還有一場認親會,本來應該她這個長嫂領着新婦王氏拜見各房長輩。
可是她身體不方便,此事便也只有偏勞十一嬸了。
而且,魏楹出發在即,沈寄也沒有什麽心思去幫人操持這些。
和同時代的人比,她和魏楹絕對不算是聚少離多的了。
畢竟很多正妻,在夫婿因故出門時,都是得留在公婆身邊代為盡孝道。
要另遣了小妾跟去照顧夫婿身心的。
與其讓對方到了地方自己找,或者是接收別人送的美人兒,不如派一個拿捏得住的去。
阿玲這次要跟着管孟去,比沈寄先走一步。
她正笑着收拾行囊。
這一生,她和管孟就會如此跟随爺和奶奶了。
從奶奶讓人在蔣世子劍下救下管孟,就已經注定了。
如果從前,還只是因為主仆關系受制于人,今後卻不是。
何況奶奶還說了,她如今是自由身。日後時機到了,還會把管孟的賣身契一并歸還,再為他謀個前程。
這樣他們的孩子就不是小奴才了,可以進學堂去讀書。
還有方家一大家子,奶奶也許過他們。
如果他們需要,也可以讓他們全家贖身。
只不過對方家來說呆在魏家,錢和權都有。
所以,暫時是不會有贖身的念頭的了。
阿玲心頭想着,奶奶現在有身孕,不能跟在爺身邊。那爺到了繁華的揚州,會不會、會不會就想掉進了染缸一樣。
那日後,她和挽翠都都沒了堵夫婿的絕招了:你,就你還想左擁右抱,瞧瞧咱們爺,年少有為一表人才,人都只守着奶奶一人呢。
就是不為了這個,奶奶那個性子,怕是容不得爺有侍妾吧。
嗯,不但侍妾,就是通房、紅顏知己怕是也不行。
管孟知道了說道:“什麽侍妾、通房、紅顏知己的!我告訴你,奶奶懷着身孕呢,你可別在她跟前胡說八道。”
“我這不是擔心麽。再說,我不提奶奶自己就不會往這個上頭想了麽。”
管孟想了想,他心頭自然是向着奶奶的。
可是,爺如果真的要做什麽,他們也攔不了,更不敢攔啊。
而且,三妻四妾,其實也很尋常嘛。
以爺對奶奶的感情和心性,奶奶正室的位置是萬不可能被動搖的。
管孟看一眼阿玲,“如果、如果到時候有什麽,你要通風報信的話,我就當不知道。”
他是爺的人,阿玲要通風報信他不該放任。
可是奶奶對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啊。
拼着被爺責罰,他豁出去了。
阿玲搖頭,“你以為出了這種事,奶奶會拈酸吃醋就算了?沒那麽簡單!說不得直接就不要爺了。”
管孟瞪大眼,“不可能吧?”
“不信?那你就瞧着吧。”
管孟雙手猛搖,“這事兒,我一點不想瞧着。我說,你說點好的不成啊。爺跟奶奶有了孩子,這是多大的喜事啊。你盡說不好的。”
他心頭細細理了理。
奶奶的性子,跟普通人家的大婦,還真的是有些不像呢。
阿玲都知道的事,魏楹本人哪有不知道?
何況,沈寄已經發過狠話了。
要是敢沾惹野花野草,就再見不到她們娘倆了。
她一向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回頭讓他來一番千裏尋妻、尋子的,不是沒可能。
再說了,那不是還有個不懷好意的岚王大舅子麽。
他不敢下手,可敢使壞啊。
他要是出手幫妹子,自己怕是千裏尋妻的福分都沒有。
沈寄這邊正在煩惱他獨自去了揚州惹出什麽風流債呢。
畢竟怎麽說魏大人也算是高富帥了。
二十五歲的揚州知府,正四品。還有一二十萬的家底。
兩樣加起來,在揚州絕對也是很拉風的了。
比他有錢的,不一定是官;
比他官大的,銀子可能沒他多;
就算是官比他大,銀子比他多,那不一定比他年少英俊啊。
就這麽把人放出去了,不放心啊。
可是沒想到魏楹居然在她耳邊叨叨,讓她千萬要相信自己,別被有心人的消息坑了。
至于有心人,自然就是岚王了。
“岚王有毛病啊,造你的謠?他成天閑得沒事做不成?他一日不理萬機,也要理九千機吧。”
“不好說,他肯定仔仔細細研究過你我的性子。只是造個謠,上下嘴皮一碰也就出來了。要是是岚王告訴你,你肯定不信。可如果是淩雲說的呢,你心頭自然就要打個轉轉了。三人成虎衆口铄金啊!”
魏楹說到最後痛心疾首,就仿佛他真的被岚王扣了黑鍋的樣子。
沈寄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邊做出苦惱的樣子,“那咋辦?資訊不通啊。”
是啊,資訊不通。
一封信往來至少都需要十天,還得是驿站最快的速度。
魏楹握着沈寄的手,“我只想告訴你,不論是蜀中還是揚州,我都是我,不會變的。你也不許變!等孩子滿了百日,就立刻趕來與我相會。”
沈寄想到這裏,摸着肚子笑了笑。
顧媽媽走過來,“奶奶,趕緊睡了吧。爺肯定是不可能早回來的,奴婢讓人做了醒酒湯溫着,也有穩重小厮伺候。小爺那裏,也有人照看的。您盡管放心的睡覺就是了。”
“嗯。”替新郎擋酒,這差事不容易啊。
可是,誰讓他是大哥呢。
好在淮陽老家來了不少木字輩的弟兄,壓力也算比較分散。
當晚魏楹是被扶回來的,只不過還沒有全醉而已,睡的書房。
沈寄早上起來和小權兒一起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在睡。
直到午飯前,才被沈寄叫了起來。
他搓搓臉,“還好六弟只成一回親。”
“趕緊起來洗個冷水臉吧,行李已經給你都收拾好了。這幾天,還得四處走動走動吧?”
“嗯,首先就得去答謝岚王的舉薦之恩。還有座師,還有與揚州事務有關的京官們,都要去打打交道。你拿一萬兩,不,兩萬兩銀子給管孟揣着。”
跑官沒花什麽銀子,不過打點卻是要的。
當然,在揚州知府任上,這筆銀子很容易就回來了。
畢竟是揚州啊!那些鹽商的孝敬很可觀的。
“好!”
已經注定了要暫時分別,沈寄也就不想效小兒女狀,拉着他的衣袖哭哭啼啼的不放人了。
不過,等到了真正分別那刻,她怕還是潇灑不起來。
可總比一直多愁善感到那一刻好啊。
下午認親,新婦拜見婆家長輩。
嗯,魏楹和沈寄這對長兄、長嫂自然也被拜了。
小權兒叫了聲‘六嫂’得了份見面禮。
他拿回家就交給沈寄攢起來。以後全用來娶媳婦、買大房子,一副不想做啃老族的模樣。
對了,他得的過年紅包也全攢在沈寄這裏了。
“我說小弟,你老惦記着進宮去看太後。你不是還想掏太後的好東西吧?”沈寄懷疑的問道。
小權兒一副受了侮辱的樣子,氣呼呼的道:“才沒有呢!”
“那就好,那就好。”
不然什麽時候再去,又拉開口袋要東西。那劉嬷嬷等人該懷疑是自己教的了。
小權兒的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就忘到腦後了。
他撓着頭問沈寄:“大嫂,你不跟大哥去揚州麽?”
他只看到下人打包大哥的東西,沒有大嫂的。
沈寄摸着肚子道:“大嫂不能去啊,要顧着肚子裏的孩子。等孩子生出來,滿了百日再去。到時候還可以帶着小權兒去見識一下江南風光。”
“嗯。”小權兒點頭。
五日後,魏楹就要正式啓程了。
臨行前一晚,沈寄窩在他懷裏十分的不舍。
從年少時魏楹去游學到現在,他們也分別過幾回了。
可是小寄從來沒有表現得這麽不舍跟纏綿過。
也許是因為懷着身孕,所以格外不願意自己遠行吧。
還有,自己去的是揚州,這也是個讓她格外敏感的地方。
“很快我們就會團聚了,我會經常給你寫信的,收到你的回信就寫。我也不會被人勾搭了去。阿玲不是要去麽,你可以時不時的問她。”
魏楹想了想,又叮囑道:“你關上門安心養胎就是,什麽都不用管。那些人情往來,都交給洪總管辦就是了。你就聽他請示、彙報就是,內宅的事都交給李總管。身邊的人跟事有顧媽媽。千萬不要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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