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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5章 第 2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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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5章 第 255 章

    沈寄笑着伸手把小權兒依葫蘆畫瓢的、歪歪的字抹掉, “小弟弟剛手滑了。來,重新寫一下。”

    其實小權兒的字寫得還算不錯的,就他這個年紀而言。

    畢竟,魏柏的要求可也不低。他又有專門的先生教導督促。

    小權兒趕緊照沈寄說的重寫了一遍, 這回看起來像樣多了。

    他眨巴眨巴眼看看魏楹, 後者見他方才還很歡實的堆雪人, 這會兒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瞅着自己。

    點點頭道:“嗯,這回寫得還不錯。我以為你的字都是寫得歪歪扭扭的呢。記住,什麽時候寫字都得好好的寫。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就給我回屋練字去。”

    “是,小權兒知道了。”

    小芝麻瞅着兩個并排站着的雪人樂呵。

    沈寄抱着她比了比, 小的那個還真跟小芝麻差不多高矮。

    于是招呼人找了件她的披風給雪人披上, 連帽子跟圍脖都一并戴上。

    小芝麻被扶站在小雪人旁邊, 高興的笑彎了眉眼。

    小權兒躲過一劫,也招呼下人把他不穿的披風、帽子等拿來給大雪人穿戴上。

    沈寄見小權兒轉過身就啥都忘了, 完全不受嚴厲兄長态度的影響,不由感嘆他心理素質好。

    估計是從小被十五叔鍛煉出來的吧。

    再有幾個月,十五叔就要來把他接走了。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小權兒跑去找小朵朵要顯擺自己學會堆雪人了。

    沈寄和魏楹回到房間。

    她把小芝麻身上的厚實披風取下, 進了屋就不能再穿那麽多了。

    要想小兒安, 常須三分饑與寒。

    “雖說長兄如父,嚴父慈母。你也不用弄得自己像黑白無常一樣,小孩子見了你就躲吧。”

    “黑白無常?”魏楹沖沈寄瞪眼。

    就看到小芝麻學着他的樣子也在瞪眼,不由道:“她倒是一點不怕我。”

    “你在女兒面前還是挺慈愛的。就不知以後的小包子是不是跟小權兒一樣畏你如虎了?”

    魏楹摸了一下下巴,“到時候我就把胡子留起來。”更有嚴父的架勢。

    “現在幹嘛不留?”沈寄問道, 一邊和小芝麻玩着。

    “怕她揪。”束好的頭發都要揪,胡子豈不是更方便。

    “那小包子這麽大點的時候也愛揪怎麽辦?難道你就能對他動用家法了不成?”

    “這個, 好像不行。那就,等小包子會走路了再留。”

    沈寄瞅着魏楹光滑的下巴。

    想象了一下他年紀大了留胡子的樣子,不由輕笑出聲,“你板着臉已經夠嚴肅了,再留胡子還得了。我可告訴你,我怕被胡子紮。”

    魏楹小聲道:“胡茬子才紮臉呢,留長一點不會。不然我們試試?”

    這個年歲一段日子不刮胡子,也就留起來了。

    “我才不試呢。不然你留了紮小芝麻,看她會不會躲你?”

    魏楹搖頭,那可不行。

    這些時日天天培養感情,父女倆的感情可是急劇升溫。

    小寄一直帶着小芝麻,優勢本來就很明顯了。他可不能再落下一段。

    這樣的日子讓沈寄很是滿意。

    只是過了元宵,魏楹能天天陪着妻女的日子就結束了。

    他如今管轄的揚州府,是兩淮鹽貨積散之所、天下富甲之地。

    事情既多且雜,方方面面的關系更是不能有一點偏私。

    尤其是在如今奪嫡之争漸成白日化之時。

    所以,能按時下衙回來吃飯就很難得了,更不要說其他。

    一開始還能堅持每日回來吃晚飯,到後來就不行了。

    時不時有應酬推脫不掉,回來的就越來越晚了。

    魏楹歉然道:“等開春了帶你去看揚州的江河,河上往來的大船絡繹不絕......”

    沈寄推推他,“行了、行了,別空口白話許我了。開春了還不得更忙啊。你忙你的去吧,正事要緊。就是......”

    “就是什麽?”

    “就是這揚州府人物風流。知府大人你在外頭應酬,美酒佳肴怡情取樂就不說了。那揚州瘦馬、姑蘇戲子的也能見識不少。這揚州地界可是個世風浮華之處啊。”

    魏楹嗤笑一聲,“你不在我都沒往家裏拉人,難道現在還能生出那個心思不成?夫人啊,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一邊抱起小芝麻‘啧啧’在她臉蛋上親了兩口,“乖女兒,爹爹要去上衙了。你在家乖乖的啊。”

    小芝麻睜着清澈的一雙眼望着她爹,嘴角綻放笑顏。

    沈寄拉起頸下的圍兜兜給她擦口水。

    看着魏楹大步出去,小芝麻伸手抓了抓,然後轉頭看向沈寄。

    “爹爹上衙去了,咱娘倆玩吧。”沈寄握着小芝麻胖乎乎的小手說。

    男主外女主內便是如此了。

    他去上衙,她在家帶孩子。

    等着他不知幾時回來,世道就這樣。

    只是,心頭難免有些不甘啊。

    天氣漸漸的暖和了,沈寄抱着小芝麻在後花園散步。枝頭上隐約可見一些新綠。

    “小芝麻,春天就要來了。你馬上就半歲了。”

    晚上脫掉外衣,可以感覺到小芝麻手腳更加的有力了。

    能翻身還能自己坐穩當。

    沈寄開始在奶水之外給她添加一些營養、好消化的輔食。

    小家夥是吃嘛嘛香,所以長得也快。

    如今這麽抱着,還真是沉沉的。

    要不是這半年來鍛煉有素,她都要抱不動了。

    小芝麻的眼珠四處溜着。

    看到了在花園一角紮馬步的小叔叔,立時啊啊的叫了起來。

    除了父母和身邊伺候的采藍等人,她最熟悉的就是小叔叔了。

    小手擡起指向小權兒的方向,嘴裏不停的叫喚,示意她要去那邊。

    說她胳膊越來越有力了,能把穿了小襖的手擡起來就是一個明證。

    雖然這也是因為天氣開始暖和,穿得稍薄了些。

    可是跟之前一兩個月穿了棉衣就不能動彈,還是天差地別了。

    沈寄抱累了,于是把小芝麻交到采藍手裏。

    一起過去看小權兒紮馬步。

    小權兒額角有細細的汗沁出來,可還是一絲不茍的紮着。

    看到她們過來,也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沈寄心道:每次習文都近乎是被兄長押着。可這習武倒是自覺得很啊,看來還是興趣所在。

    看了一會兒,小芝麻見自己不斷的跟小叔叔‘說話’,他也不理會,便有些惱了。

    沈寄忙安撫的拍拍她的小爪子,“好好,我們走!我們回屋看金魚啊。”

    當晚魏楹又挺晚才回來,還喝了個半醉。

    站在屏風後叫道:“小寄——”

    沈寄剛從小芝麻的房間回來。

    小姑娘已經喝了晚間的第一次奶再次入睡了。

    不得不承認,家裏有乳母、有下人幫着照看,自己肩頭的擔子輕了很多。

    不然,光是喂奶、換尿布、整天的抱着,她也累得不能動了。

    這會兒聽到魏楹在喊便應道:“來了。”

    方才值夜的流朱告訴沈寄說爺回來了。

    一身的酒氣,把她們都給趕了出來,讓去把她找回來。

    進去一看,魏楹正在胡亂拉扯着頸下的扣子,眼見解不開就要直接扯落。

    沈寄忙道:“放着我來!”

    一邊走過去一邊想着她真是越來越賢惠了啊。

    沈寄擡手将束縛魏楹脖子的扣子輕巧的解開,“你上哪去了?”

    魏楹含糊道:“明月樓,漕幫幫主請客。”

    漕幫、鹽幫這可是揚州的兩大巨頭啊。

    不過,都得讨好魏楹就是了。

    沈寄想了想問道:“明月樓,不單單是吃飯的地方吧。”

    “嗯。”魏楹打量了沈寄一眼,驚訝的發現她竟然興致勃勃的。

    “是不是青樓?”沈寄把魏楹拉到椅子上坐下,就手給他倒了一杯水。

    魏楹捧着手道:“算是吧,反正今晚別人都住那裏了。”

    “嗯,那你跟我說說,青樓是什麽樣的?”

    青樓可以算是穿越女必去之處啊,穿越小說不都這麽說麽。

    可惜自己如今是知府夫人,四品诰命。

    雖然手頭有銀子,卻不能幹出女扮男裝逛青樓的事兒來。

    不然萬一露餡了,魏楹的臉面就可以拿去掃地了。

    嚴重的話甚至會讓他為官的能力受到質疑。

    連自家媳婦都管不住,你還能管揚州這麽大地界?

    于是就只能抓着魏楹問問了。

    魏楹端着杯子往嘴裏送,含糊地道:“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娼妓,等閑也是不留宿人的。”

    “我知道了,平時賣藝不賣身。遇到惹不起的人偶爾也下場作陪。”

    魏楹瞪大眼,“你還懂這麽些啊?哪聽來的?”

    “猜的呗,我能從哪聽來?我要能從別處聽到,幹嘛問你啊。”

    倒也是啊,她到揚州日子不久,平日裏也就跟屬官的女眷往來。

    哪家女眷清楚青樓的事兒啊?

    只不過,面對這雙求知若渴的眼神,魏楹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你問這個幹嘛啊?放心吧,我規矩得很。”

    沈寄推他一把,“你要是不規矩,我還不問呢。快點講給我聽聽。”

    一邊湊近嗅了嗅他身上。

    嗯,除了酒氣也是好大一股脂粉味兒。

    她啧啧嘆道:“香噴噴的啊,魏大人!”

    “一屋子這樣的香風暖氣。怎麽也要沾到一些吧,夫人。”

    “嗯,倒也是,喝花酒、喝花酒,自然有酒還得有花。沾到點花香也實屬正常。廢話少說,快快講來。”

    魏楹笑道:“我既不是說書的,更不是唱大鼓的!要本官講給你聽,除非付出點代價。”

    沈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想要什麽?”

    魏楹腦子有點昏,可是又有幾分興奮不想就此洗漱睡下。

    沈寄這會兒跟他說話其實再好沒有。

    不過,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外頭的便宜不能亂占,不然夫人拈酸吃醋就要後院起火。

    可是這家裏的便宜當然不能放過。

    “除非你等一下幫我洗澡。”

    惬意的靠在木桶邊沿,半眯着眼享受那雙溫柔小手在身上帶着愛戀的輕輕揉搓,這滋味再美妙沒有了。

    只可惜,如今小寄都只會親手給小芝麻洗澡,壓根就不管他。

    呃,之前其實也只偶爾給他洗次頭,洗澡那是天上掉餡餅了。

    沈寄滿口應下,“好吧,不然我看你這樣,搞不好得吃幾口自己的洗澡水。”

    看眼鐘漏,已經不早了,于是吩咐丫鬟去提水。

    等到木桶裏的水兌好,這故事應該差不多也講完了。

    實在沒完,浴室裏再講也是可以的。

    魏楹一聽這話就把頭扭開了。

    沈寄拉着他的袖子道:“魏大哥告訴我嘛,你們都是怎麽玩的?”

    沈寄以前和同事去過酒吧、K廳,猜過骰子,就是幾個五幾個六那種。

    不過她去的自然是清吧,一起玩的也都是熟人。

    也就那樣,最多喝高了、唱HIGH了,其他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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