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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9章 第 2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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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第 259 章

    剛到揚州到時候, 魏楹交給沈寄一個匣子。

    裏頭的銀票可比一年前花出去的、兩三萬的各處打點的費用多。

    沈寄知道他心頭有分寸,斷不致為了些銀子就毀了自己的前程。

    也就沒有多問,默默了收了起來就是。

    方大同去賬房點算去了,還要做一個一目了然的細賬出來才行。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魏楹耳中。

    他剛處理完文書, 也沒有心思處理其他事務。于是便往內宅而來。

    “我都已經讓管孟去處理了, 你還要折騰什麽?”他盯着一副悠閑模樣的沈寄問, 話音裏帶着忿忿。

    在他看來,昨夜純是沈寄反應過度,而且還幹出踹他下床這種事。

    如今他先退了一步,她居然還是對他不聞不問的。

    也不管他會不會餓,昨夜有沒有冷到。

    居然盤算起自己名下有多少家産來了。

    怎麽,難道還要跟他分家不成?

    沈寄把桌上的一疊糕點朝他推了過去, “聽說爺今早忙于公務, 還沒有吃早飯。要不先吃點點心墊墊?”

    魏楹看着散發着香氣的點心, 把頭扭到一邊,這麽敷衍!

    等等, “你剛叫我什麽?”

    她平常也會玩笑一般的叫他‘魏大人’、‘魏大爺’,卻從來沒有這麽正兒八經的叫過‘爺’。

    雖然女人管自家當家的叫‘爺’很尋常,可是她從來沒有叫過。

    都是叫的‘魏大哥’, 或者有時候會喚他的字‘持己’。

    “爺啊。”沈寄看着他。

    “原本怎麽叫就怎麽叫, 你別胡亂改口。你到底要幹嘛?”魏楹虎着臉問。

    這麽多年,沈寄只有一次清點過家當,就是他準備求娶石小姐的時候。

    這兩件事可以相提并論麽?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出現什麽萬一,我能給小芝麻準備多少嫁妝。”

    魏楹的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 “她的嫁妝,我們将來自然會準備好。你這麽着急做什麽?她才半歲不到。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嫁了男人就是要享福的。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麽?”

    沈寄摸摸鼻子,果然被他看出來了。

    她想自己賺錢,更想生活中除了家庭能有別的寄托。

    這樣相夫教子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有一天會變成菟絲花。

    他現在巴不得她纏着他。

    可日子久了,就會厭了,會說她不給他空間。

    魏楹頓了頓,“你知不知道從前我看着你小小年紀就要養家,而我卻只能坐享其成,我心頭什麽感覺?你只知道我考科舉出仕是為了出人頭地、為了為官作宰,為了給母親報仇洗冤。可是能讓你和養母享福也是我的動力。如今家裏鋪子、田地、現銀都有那麽多,你就好好在家帶着小芝麻,好好享福不好麽?至于那些事,你不用再擔心。我不會靠不住的。你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信心?”

    魏楹說得激動,臉上表情更是比平日生動不少,這些顯然是他的心裏話。

    沈寄剛想說什麽,就聽到他肚子裏傳來咕咕的叫聲。

    她一下子沒忍住,直接趴在桌上笑出聲來。

    這一笑,心頭的一些芥蒂也算是不言自散了。

    魏楹有點發窘,他從小到大也沒真餓過肚子。

    養母寧可自己吃糠咽菜,也是不會讓他餓着的。

    沈寄到了魏家以後,他更是大飽口福。哪裏餓過肚子?

    “你還笑!都是你,光是知道小芝麻,對我完全不聞不問。”

    沈寄擡起頭,“你剛也說了小芝麻半歲不到,你多大了?你馬上都二十六了,更是當爹的人了。餓了就要吃飯,這種常識還需要旁人來告訴你?吃飯還要人督促?要不要我喂你啊?”

    魏楹摸摸肚子,“我不吃點心,你給我弄點吃的。”

    沈寄瞥他一眼,“什麽都吃?”

    “這會兒了誰還會挑食?再說哪回你做的東西我挑剔過?”

    “等着。”沈寄出去吩咐了兩句。

    回來看魏楹盯着她,于是道:“有現成的,我親手做的。”

    魏楹這才翹了翹嘴角。

    看吧,還不是一早做好了吃的等着他回來。

    哼,就是放不下臉讓人送到前頭去。

    “咱們就算說定了。你就安心在家帶小芝麻,別想東想西的了。我呢,以後一定離所有的女人都遠遠地。看都不會多看一眼,行了吧?”

    沈寄小聲道:“一直都是你在說,我可沒說過什麽。”

    魏楹挑眉,她還是不肯打消出去賺錢的念頭。

    “我在你心頭還不如銀子靠得住?”

    沈寄眨眨眼,“要聽真話?”

    是人就會有變數,可是金銀那是從不更改的一般等價物,最靠得住的了。

    魏楹黑着臉道:“不用了。”

    挽翠疑惑的端着一個大碗進來,“奶奶,拿來了。”

    “放下吧。”

    魏楹盯着放到他面前的吃食看。

    這什麽東西?他用眼神問沈寄。

    “我剛才叫你吃點心你嫌我敷衍,顯見是想吃我親手做的。你也說了不挑,這米粉是我昨天磨的。你就将就着用點吧。這會兒現下廚哪裏來得及,你肚子不餓癟了麽?”

    昨天她是看到那個小磨子小巧可愛,一時手癢跟着學磨的。

    魏楹咬牙切齒的道:“這是做給誰的?”

    “這是小芝麻的口糧。好幾天的呢,都給你吃了。”

    沈寄笑道,一邊端起來,“米粉誰都可以吃的,又不是光嬰兒才能吃。”

    “你——”魏楹簡直是悲憤交加,快無語凝咽了。

    比昨晚比踢下床還要悲憤。

    沈寄看玩笑有些開過了,忙道:“我已經讓廚房揉面了,鍋裏的水也該開了。我這就去給你下面去。等着啊,這回是真的。你要是真餓狠了,這裏有點心還有米糊糊可以先墊一下。”邊說就邊往外走。

    魏楹嫌棄的把米糊糊推開,他才不吃這種黏黏的東西呢。

    随手拿了塊小點心掰碎了往嘴裏塞,一邊喝着水等着。

    果然,沈寄很快用托盤端了碗面過來,把筷子往他手裏一塞,“吃吧。”

    魏楹低頭一看,貨真價實,色香味俱全。

    沈寄笑眯眯的說道:“不是真的要我喂吧?”

    “不用,我多大了,馬上就二十有六了。”魏楹說完端起碗呼啦啦的吃起來。

    沈寄看他吃得香,心道該多下一碗的。

    今早魏楹賭氣沒吃,她又哪裏吃好了?

    這會兒被他這幅模樣一勾,饞蟲也起來了。

    偏偏魏楹發現了,還故意道:“嗯,真好吃,真香!”

    他心頭平衡多了,不是他一個人吃不下。

    沈寄看了看點心,然後摸了摸挽翠端進來的大碗,嗯,還是熱的。

    她端起來用勺子勺了一勺進口。

    嗯,味道還不錯。于是再勺了一勺。

    魏楹端着面碗,看她一下子就幹掉了一小半不由道:“喂我一口。”

    沈寄勺了一大勺喂他,魏楹吞下去後道:“還行。”

    桌上很快擺了兩個空碗,兩人相視而笑。

    居然一人一口把女兒的輔食給吃了,看來真是餓急了。

    魏楹問道:“還有吧?”

    “有,我哪能把小芝麻的吃的都弄來?一道奶一道輔食,現在餓了就該喂奶,就是現磨都來得及。”

    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魏楹迅速把手裏的勺子往沈寄手裏一塞,碗也推到她面前。

    沈寄瞪他一眼,好吧,為了你一家之主的形象。

    挽翠看到碗空了,的确是有些震驚。

    再一看,勺子在沈寄手裏,便也釋然了。

    魏楹低頭暗笑。

    沈寄忿忿然看着挽翠,為啥是我吃的你就釋然了。

    “奶奶,門房說有位姓秦的姑娘登門求見。”挽翠一邊說一邊把兩個碗收拾了。

    沈寄挑眉,來得可真快啊。

    她看向魏楹,後者皺眉道:“你不用理會,我讓人去請她離開就是。”

    “郎心似鐵啊!不過,她能在歡場混得如魚得水,又能壯士斷腕的放棄事業,怕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人。回頭外人不知情,還不知把我傳成什麽樣呢。”

    輿論是很吓人的,這位秦姑娘怕是一位很懂得利用輿論的人。

    不然,怎麽會讓所有人都認可她是魏楹的紅顏知己?每次都請她作陪呢。

    魏楹挑眉,“事業?”

    “怎麽不是?女人的青春有限,一輩子能當幾次花魁?”

    沈寄心頭已經打定了主意。

    她不能再這麽一味的相夫教子下去,把自己的未來就全拴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至于他反對,她會讓他同意的。

    嗯,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吧。

    她剛吃飽了,有些想睡呢。昨晚可是一點沒睡好。

    “你去處理吧。有些話不是你當面說,人家怕是不會死心。我補一覺,吵架真是傷心又傷身。”她說完就打着哈欠往內室走。

    魏楹拔腳往外走,沈寄又出聲道:“挽翠,秦姑娘是來求見我還是爺啊?”

    魏楹扭頭看到沈寄已經安然躺倒,眼也半眯了,天然生成一種媚态。

    忽然想起昨晚她踹自己的那雙白白嫩嫩的腳丫子,心頭就是一熱。

    嘿,昨天那兩個女人或矜持或熱情的勾搭獻媚,居然還不如她潑婦一般踹人來得勾人,真是不想出去了啊。

    “求見你如何,求見我又如何?”他聲音有些澀的問道,卻是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求見你,那你就去見見。求見我,那你就代見。唉,不見不行,不見人家不死心,還不知鬧出什麽事兒來呢。萬一六尺白绫懸梁了,或者青絲落地做尼姑去了。對你我的名聲可是個不小的影響。”沈寄明晃晃的上着眼藥。

    魏楹微微一笑,“我還能被你之外的小女子威脅了不成?随她怎麽鬧騰,反正我是不會接受的。”

    頓了一下道:“不過,秦姑娘應該不是死纏爛打的性子才是。”

    沈寄坐起來,打着哈欠道:“要是真舍不得,就接進府吧。我同意了!”

    一旁正在放帳子的挽翠一時驚訝,手上都忘了動作。

    奶奶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居然同意那個青樓女子進門。

    卻見魏楹皺了眉頭,“我跟她什麽關系都沒有。”

    “我真不是試探。你要是心頭想,不管是這個秦姑娘還是別的什麽人,想擡進府就擡進來吧。”

    魏楹轉過身走過來,挽翠知趣的退了出去。

    至于那秦姑娘,就讓她在小客廳候着吧。

    一盞清茶,連陪客的都不用留下。

    這樣冒冒失失的登門求見知府夫人。

    也不提前遞給帖子,是很失禮的表現,被晾着也是應有之禮。

    “我擡人進府,那你呢?”魏楹斷斷不肯相信沈寄突然轉性了。

    可看她說的又不像是試探,于是眉頭越皺越緊。

    反常即妖,何況她還在清點名下的産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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