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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第 292 章
然後沈寄表明态度, 如果納妾從此就是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這才下了決心在皇帝賜下美妾之前回絕。
這樣雖然也是讓皇帝不滿,但至少還有轉圜餘地。
畢竟皇帝要的是能幹的臣子,臣子的家務事他不是非管不可。
倒是他媳婦這裏,他沒看出事情可以轉圜。
可是沈寄心頭一直不踏實, 老是怕他扛不住就領了人回來。
他也有點不勝其擾。
人都是想過順當日子的, 如今一切麻煩都是因沈寄而起。
魏楹也不是聖人, 更不是有情飲水飽的情聖。
日子長了自然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你想出去過清淨日子。就不想想,如今在這風口浪尖的,你還有什麽清淨日子可過?你前腳出去,後腳不是被岚王弄去哪裏藏了起來,就是被他的死忠殺了以絕了他的心思,或者是落入安王手裏。只有呆在我身邊, 才是最安全的。好歹我還是朝廷命官, 他們一個個現在都還在謀那個位子, 不敢落人話柄。”
沈寄氣悶的很,卻也知道魏楹說的是真話。
在這個時代, 她只能依附男人而活,這讓她感到很憋屈。
魏楹嘆口氣,“這個時候, 你我還為這些小節争什麽?正該齊心協力解決問題才是。”
“你以為我不知道。可是困在內宅, 事情怎麽發展都在你一念之間。我能不胡思亂想麽?”
“你就是對我沒信心,也該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才是。”魏楹調侃道。
岚王和林子欽看他的眼神可都有些不善,他媳婦魅力大着呢。
“哼,要不是我一力堅持,你早就妻妾成群了。這會兒心頭指不定怎麽怨我不通情理、不為你的前途考慮呢。”
魏楹摸摸鼻子。
不過, 不管他明不明白為什麽沈寄就是不肯接納別的女人,但是這是不能觸碰的底線。
這麽一回兩回的他倒是知道了。
他舍不下沈寄, 就不能觸碰到她這個底線。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領人回來麽。你就是要發作也等人進門再發作啊。”
魏楹深覺那些貴人多事,從前他的內宅安穩得很。
沈寄除了不讓他納妾,什麽事情讓他操過一絲半點的心?
他想不到的事她統統都幫他想到了,年年座師、同年還有裴先生等人的生辰,可都是沈寄主動打點的。
有些時候他自己都記不住,就更不用說旁的事情了。
他媳婦兒人漂亮,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管得好內宅、帶的出去見客。
他閨女活潑可愛,是他的心頭肉。
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哪裏需要個姨娘來插一腳?
沈寄睨他一眼,“我不會同你的新人為難的。人不到我就騰位置給人。省得人家來頭大出身高,屈居我之下。心不甘情不願,暗中把這內宅的水攪渾。我不耐煩做這些,也不想我的小芝麻被人給算計了去。你也不用擔心我日後的去向,一旦和離我就厚着臉皮抱上女兒上芙葉府上去。好在她不是在深宮長大的,定然肯暫時收留我。”
兩位王爺要動芙葉公主府上的人,還是得掂量一二的。
“我、我不過是說根本沒有新人,你發作得沒有來由,怎麽勾出你這麽一番話來?你是我媳婦兒,我護你是應當應分的。怎麽就說出托庇于人的話來。”
魏楹暗自後悔說什麽要發作也等人進門的話,抱了沈寄在懷裏揉搓。
聽她說的,連退路都找好了。
芙葉公主在軍中因着穆王的關系頗有些影響力。
又因為自小在西陵長大,跟那邊的關系也很不錯。
那兩位爺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敢招惹她,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沈寄推開魏楹的手,“熱,我剛擦過身子。”
“回頭我再幫你擦一遍就是了。”魏楹邊說邊去扯她的衣帶。
“別鬧,大半夜的了。你明兒還要早起呢。可別皇上在這裏,讓人參你一本不按時上衙理政。”沈寄把他的手推開。
魏楹洩氣的躺了回去。此刻他心頭只有一個念頭:皇帝幾時才走啊?
翌日一早,不得不五更離床的魏楹哀嘆一聲起身着衣。
沈寄已經接連賢惠早起了幾日,可試了一下實在起不了身。
魏楹把她按回去,“你再睡吧。”
說着在她臉上留下一吻,“我估着這兩天就該有進展了。你安心在家,胡思亂想只是為難了自己。我舍不下你和小芝麻的。”
沈寄還困得要死,聞言眼睛半睜不睜的,含糊‘嗯’了一聲。
忽然聽魏楹小聲咒罵了一句什麽,然後才起身往外走。
這是忙得那啥不滿了啊。
沈寄想笑,忽然心中一凜。睜開眼道:“你可小心點,別着了人的道兒。”
魏楹回過頭來,哭笑不得,“皇上也好,王爺也好,都要顧着身份。還做不出那麽下作的事來。放心,本官一定會為夫人守身如玉的。”
今天确實有好消息傳來。
甚至魏楹還沒有下衙,就打發人回來借着拿東西的名義告訴了沈寄。
秦惜惜身上、臉上長紅疹子了,一片一片的。
太醫說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太後生怕會傳給皇帝,勒令把秦氏另行安置。
如今是安置在阮家的一所別苑裏去了。
這也算是斷了安王一臂吧。
雖然秦惜惜上不得臺面,可要是皇帝擡舉也不得了。
看來是岚王出手了。
反正誰都可能水土不服,秦惜惜不會。
他想必沒留什麽首尾,而且就算被人知道是他做的也不怕。
除了安王跟皇帝誰還在乎秦惜惜?
而且皇帝現在有了董玉兒,新人舊人的自然有些差別。
秦惜惜還讓他的名聲有所損傷。
他對貴妃和岚王又抱愧,自然不會深究。
至于其他人怕是都拍手稱快呢。
就是可憐秦惜惜得這麽個怪病,不知道時日久了皇帝還想的起來她不?
本來給了她一條安逸富足的路。
手頭有銀子,遠遠的隐瞞出身找個良人嫁了有什麽不好?
偏要跳出來跟自己作對。
說起來該是自己收拾她這個肖想別人夫婿的人才是吧。
接下來幾日,好消息接踵而至。
皇帝面前翻出了一件舊官司。
就是當年沈寄碰巧遇上的、岚王在蓉城遇刺的案子。
竟然又有新的線索出來,影影綽綽的指安王為幕後主使。
這個當然沒法把安王拉下馬來,不然岚王早放出來風聲了。
不過這時候用出來,雖然只是嫌疑,但謀殺親弟這是皇帝至為忌諱的。
而且還是在老爺子還在位的時候,就更遭忌諱了。
因為岚王腦袋被砸破,風光了一陣子的安王頓時頭痛不已。
要去剖白吧,人又沒說你啥,反倒顯得心虛。
置之不理吧,也不是個事兒。
還是得去剖白,而且方式方法還得拿捏好。
不然誰知道皇帝會怎麽想?
這很好的解了沈寄和魏楹的圍。
有了這麽一件事出來,他們兩個納妾不納妾就成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了。
不受人關注。
沈寄幸災樂禍,該!
看他還有沒有心思給他們一家使壞。
什麽賢王嘛,shit!
這家夥可千萬別當上太子啊,不然日後她和魏楹的日子難過了。
“奶奶,菜要糊了——”方媽媽在一旁急急的道。
今天奶奶不知為何突然挺高興的,親自來下廚。
這可是難得啊。
這十來日沈寄一直都很靜,靜得身邊的人都跟着小心翼翼、靜悄悄的。
“哦!”沈寄趕緊看一眼鍋裏。
就這一閃神的功夫,菜已經炒老了,只好重來。
魏楹落座之後,沈寄便給他倒上了一杯酒。
“嘗嘗,清酒,我自己釀的,不醉人。”
魏楹看着她舒展的眉眼心頭松了口氣。
這幾日她時常的坐在那裏沉思,不言不動跟雕像似的。
別說下人,就連小芝麻都比往常乖覺。
他的心也一直提着,因為并無十足的把握。
現在雖然事情還沒有完全過去,但至少不是衆人矚目的焦點了。
那些貴人們有些顧不上他們了。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不錯,爽口清冽,喝了也不會誤事兒。
沈寄又給他夾了菜。
方才坐下他就看過了,都是他喜歡的菜色。
當時嘴角就向上彎起,這會兒都還是。
他也伸手給沈寄倒了一杯,“嗯,你也喝點。喝了酒,帶勁!”
沈寄在桌下輕踹他一腳。
還有雲英未嫁的丫頭伺候在一邊呢,就把夜半私語的話拿出來說。
魏楹回視她,我說什麽了?你就這樣。
沈寄一囧,他的确是沒說什麽。而且季白等人肯定聽不懂。
可是,她聽得懂啊。
沈寄打發了季白等人下去。
輕聲道:“被你說着了,岚王果然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還這麽漂亮。
魏楹是早就篤定岚王會出手的,甚至他還不動聲色的推波助瀾了一番。
可是看沈寄因為岚王一出手就喜笑顏開,滿天烏雲都散了的樣子心頭就不舒坦。
他之前說了那麽多讓她不要太過擔心,她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
結果旁的男人一出手她就這幅樣子。
沈寄趕緊又給他夾了一筷子麻婆豆腐,“來,吃豆腐。要不是你一早在禦前扛住了,也沒有翻盤的機會。我都知道的。”
這還差不多!
納妾之事自然不是已經過了,所以沈寄還不敢全然放心。
畢竟,對安王來說,要整治他們夫妻不費吹灰之力。
而且,事情大幕早已拉開,要怎麽落幕還是未知之數。
這一日,太後要去大明寺拜佛,沈寄也奉召随行。
芙葉讓人把她叫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省得她綴在隊伍的最後,也是奉命要問她一些話。
“你想清楚沒有?皇祖母今日怕是要問你。”
“嗯,想清楚了。”沈寄點頭,眸中一片堅定。
太後今日拜佛,怕是跟傳出來的安王對岚王下毒手的事有關。
居然不忘問自己那件事。
芙葉挑眉:“當真不應?”
“想過退一步,哪怕半步。可是吃了蒼蠅梗在喉嚨,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感覺太難受了。尤其是要這樣一輩子,簡直讓人覺得家庭生活沒了奔頭。難道我才二十歲就要只為了女兒活麽?而且,我也希望小芝麻的童年,能夠單純無瑕、明媚無憂。”
她可不希望小芝麻在妻妾鬥法的環境裏成長。
芙葉嘆口氣,“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也不勸了。只是皇祖母這幾日情緒都不太好,一會兒你要說可緩着點。見事不對就趕緊住口。”
沈寄苦笑,難道為了這,我就要違心答應、主動給魏楹納妾不成?
可是,不能頂撞太後啊,尤其是老人家心情不好的時候。
不然,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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