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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第 297 章
這一回董玉兒便要跟着上京了, 董推官也提了京官要走馬上任。
旁邊的院子很是有幾分熱鬧,魏楹也被邀去吃酒了。
送走了芙葉母子,沈寄抱着小芝麻端詳。
這張小臉以後長大了挺能騙人的,而且她爹如今就是知府了。
所以, 只要魏楹不出事, 小芝麻将來必定是一家女多家求的局面。
可以說将來高攀皇家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 那絕對不是沈寄希望她擁有的人生。
算了,這才十一個月呢,她着什麽急啊?
小芝麻小手指着門,忽然叫了一聲“爹——”
沈寄一愣之後,高興的說:“再叫一聲來聽聽。”
“爹——”
“你想去找爹爹是吧。好,咱們這就走。”
董家宴請, 董夫人自然也請了沈寄。
只是因為芙葉路過進來坐, 沈寄才沒有過去。
這會兒便急急抱着小芝麻去獻寶了。
魏楹本來和董推官等人在董宅前廳閑話, 被劉準急急叫了回來。
在自家二門前看到沈寄抱着小芝麻出來便問道:“怎麽了?”
沈寄笑吟吟的看着小芝麻,拍拍她的小屁屁, “來,再叫一聲,讓你爹也聽聽。”
“爹——”小芝麻朝魏楹伸出雙手。
魏楹整個人呆了, 然後高興的抱過小芝麻, “再叫一聲,再叫一聲!”
“爹——”
魏楹笑得渾然忘了他在屋外不抱小芝麻的忌諱,樂得簡直沒邊了。
“我閨女會叫爹了,哈哈,哈哈——”
臉上眼底滿滿都是笑意。
沈寄就知道會這樣, 所以把他叫進了二門。
不過她這會兒心頭也有些發酸。
雖然是她這一個多月每天都在教,可是看魏楹樂成這樣, 她也有些不平衡。
她伸手指去戳小芝麻的嫩臉,“娘——”
小芝麻抿抿嘴。
沈寄一直不懈的教着。
魏楹看她滿臉的不樂意,也趕緊教着。
“娘——”
“羊——”小芝麻終于又開了金口。
沈寄一高興之下沒有聽清就答應了。
看到魏楹肩膀一聳一聳的才反應過來,“是娘——”
“羊——”
沈寄摸了顆糖出來,“來,娘——”
沒有物質獎勵,小丫頭馬上就要不耐煩了。
怎麽能讓她今天就叫個‘羊’呢?
“娘——”
“這回對了,這是你爹,我是你娘。”
魏楹把人交到沈寄手裏,“走吧,要開席了。”
“嗯。”
“皇上明兒一早就啓程回京。”
嗯,有松快日子過了。
皇帝一行人離開揚州府之後,魏楹的公事輕松了許多。
沈寄也是覺得渾身輕松、暢快。
再加上小芝麻開口之後又開了步,更是讓他們歡喜不已。
小家夥現在能自己慢慢走。
沈寄便每天抽時間,彎着腰牽她在院子裏練走路。
再有幾天就要滿周歲了,這可是件大事。
“娘,鳥鳥——”小芝麻走累了,小手伸出去抹汗。看到天空飛過的小鳥便高興的叫起來。
“是啊,是鳥鳥。”沈寄現在時常抱了她認識新事物。
或者說是教着她說出來,不過她能記住的也就是‘花花’、‘魚魚’、‘鳥鳥’這些了。
不過,皇帝一走,沈寄的重心并沒有全放在小芝麻身上。
她一半的心放在夫婿和女兒身上,一半的心卻放在了窅然樓。
自從皇帝在這裏用飯聽曲的消息傳了出去,窅然樓的生意陡然好了五成。
沈寄看着銀子嘩啦啦的往腰包裏來,心頭真是美滋滋的。
這就是名人效應啊!
而且,平民百姓對皇權的崇拜是非常虔誠的。
端看現代,每日裏故宮那個人流量就知道了啊。
沈寄想過了,她不想過林夫人那樣的生活,也不想追求王夫人那樣的譽滿閨閣。
但這話不是光在嘴上說說就行了的。
她必須要活得有底氣,不能一味的依附魏楹。
不然活得其實也沒什麽太大的滋味。
魏楹将家中的財物都交給她保管,而且從不過問。
要用大筆銀子的時候就同她說一聲。
可是,那感覺還不如從前自己二兩銀子養家時暢快。
其實酒樓每天賺的銀子,相比他們的身家而言是微乎其微的,。
是帶給沈寄的喜悅卻是不小。
當然,她不會在魏楹面前過分流露這份歡喜。
只是,漸漸覺得心頭除了夫婿與女兒,自己也有了重心。
要說沈寄這輩子什麽時候最平安喜樂。
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是昔年辛苦勞作養家的時候。
那個時候只覺得辛苦,現在回想起來辛苦卻淡去了許多,更多是一份被人看重和需要的成就感。
那個時候她實際上是魏家的經濟來源、頂梁柱呢。
先是給自己贖了身,後來又慢慢的攢下在當時看來不少的銀子。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過上種田經商的小康生活,然後仗着和出人頭地了的魏楹的關系活得很好。
沒想到魏楹會對她動男女之情,而且還有那麽離奇的身世。
随着魏楹中舉,得到母親的遺産。
後來又分家,他們手頭的銀子和産業越來越多。
按魏楹的說法是終于可以讓她過好日子了。
可是,物質生活是越來越富足了,沈寄卻沒有感到幸福也因此成倍增加。
魏楹對她很大方。
也許是因為從前心頭積累的愧疚,所以出人頭地之後一心對她好。
她四季的衣服還有首飾匣子裏都是常添常新,銀子更是從來不曾短缺過。
只是,随着他官越做越大,銀子越來越多,沈寄卻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對他的用處,似乎是越來越小了。
而且因為她出身低,在官場上也什麽都幫不到他。
這一回還因為她給他招來了不小的禍事。險些就觸怒了皇帝。
沈寄覺得,她是時候該做些什麽了。
開酒樓并不只是賺銀子這麽簡單。
沈寄好好的打聽過,像王夫人還有從前講經的關夫人,她們都有很好的名聲。
像王夫人那樣妻妾嫡庶一家歡,沈寄是做不到了。
可是像關夫人那樣領頭做善事卻是可以的。
當然,關夫人名聲大,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經講得好。
而且還給太後講經,長得還像觀音。
這一次魏楹被逼着納妾,如果自己能有關夫人那樣的好名聲,想來不會就被逼成了這樣。
可是做慈善,尤其是長期做慈善,那是需要銀子的。
關夫人是號召了京城那麽多的高官夫人一起出銀子。
揚州府可沒有那麽多家資豐厚的高官。
就是有,最開始啓動的時候也只能自己多出一點。
魏家拿得出來這個銀子,可是沈寄是想長期做下去。
魏楹如今的銀子,一多半是固定資産。
而且他有各項人情往來,少不得要花費大宗銀子。
甚至上一次修河堤,官面上的銀子沒有及時到位,他們還墊付了三萬兩白銀。
又到阮家等富戶去打了秋風。
當時還一度削減內院開支。
這筆銀子雖然上頭會撥來。
但是有時候急用,也得留着。父母官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沈寄就想了,自己一直都是很喜歡做生意的。何妨一步一步把生意做大。
手頭銀子多了,事也就好辦了。
這樣一邊賺銀子,一邊做慈善,到最後是件名利雙收的事。
而且,她要做的并不是關夫人修金塔那等好看卻不是太實惠的事。
從她每年往華安送銀子,一則送貧家小兒讀書,二則資助無錢置辦妝奁的女子出嫁,就可以看出她要做的是實事。
她知道世上不幸的人有很多,管不過來,而且人當自助。
可是像婦孺,又不能跟魏楹一樣埋頭苦讀、以求改變命運。
如果有人能幫襯一把也是好事。
這七年,華安府不是就有不少貧家孩子因為他們送回去的銀子讀上了書。
許多因為沒有妝奁,年紀大了還嫁不出去的女子因此得以嫁人生子。
手頭銀子多了,就能把惠及一鄉的事惠及一方。
而且自己的生活也有了不依附夫婿兒女的重心,更可以找回昔年在魏家不可或缺的底氣,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魏楹,這個時候可沒想到她有那麽深的打算。
只覺得她既然無聊,去弄些事做也是好的。左右家裏跟孩子她都照料得很好。
“爹爹——”小芝麻窩在魏楹懷裏,撒嬌的扭來扭去。
魏楹做出皺眉的樣子,“又要騎馬馬?”
“嗯嗯。”
“那,先親爹爹一口。”
小芝麻站起來,毫不吝啬的用口水幫魏楹洗臉。
魏楹便把她舉到肩上坐着,“看,我的小芝麻好高。”
沈寄掀簾子進來,看沒人的時候魏楹又變身無所不應的慈父了,頗覺好笑。
如今連小芝麻都知道,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撒嬌,才是百求百應的。
“畫師到了,走吧。”
明日是小芝麻一周歲的生辰。
沈寄想着前世自己每滿周歲,都要去照相館照一張相片記錄成長。
便和魏楹說好了,今日找個畫師上門來給一家三口畫像。
明天是正日子,揚州地面上要來的人可不少,沒有這個功夫。
魏楹開始說你抱着她畫就好了嘛。
或者我給你們畫,何必非要請個外人來。
沈寄知道他是對畫像留影這事還有些別扭。
便說道:“行,你不畫就不畫吧。只是以後兒孫問怎麽全家福上少了你,可別說是我不讓你上去的。”
魏楹想了想,這要是一年一年留下來,以後積少成多給兒孫看,或者自己看倒也挺有意思。
而且,就沖全家福這個名字也不能少了他啊,于是便答應了。
沈寄看他衣服被小芝麻揉皺了不少,便打開衣櫃重新找了一件出來給他換上。
然後是小芝麻,當然也要換一件。
小芝麻被沈寄養得可好動了,一天換幾身衣服是常事。
這會兒便也合作的擡手擡腳,母親說要換了新衣服畫漂亮的小芝麻呢。
還同意她将幾樣好看的首飾挂身上。
小芝麻可是很喜歡那些紅紅、黃黃、白白、綠綠的首飾的。
采藍按照她的要求把物件給她挂上,怎麽看怎麽不對。
可是小芝麻就是不讓她取下來。
沈寄打理好了魏楹過來,撲哧一聲笑出來,“小芝麻,你要當聖誕樹麽?還是說你挂的是軍功章?弄這麽多也不嫌累贅。”
于是将小芝麻身上的諸如紅寶石項鏈、羊脂白玉镯子都取了下來。
只留下小孩兒該佩戴的項圈金鎖、手镯、腳鏈将她抱了出去。
一家三口以花園裏的荷花為背景坐在亭子裏,讓畫師畫。
沈寄知道小芝麻只是一時新鮮絕坐不了多久。
而且魏楹也覺得長期一動不動任人畫有些不自在。
便讓人出去找看了之後就能記在心頭、畫出來的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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