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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9章 第 2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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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第 299 章

    進屋去, 沈寄正蹲在小芝麻跟前,任她給自己頭上插上一朵粉色的花。

    小家夥自己的小辮子上也插了一朵小的。

    其實沈寄一直不喜歡往頭上戴鮮花,頂多戴一些素雅的在衣服上。

    可是,閨女摘了花花要給她戴上, 就只有笑着接受了。

    小芝麻插好了, 還幫沈寄正了正。

    這才退開兩步觀賞, 很滿意的拍拍小手。

    沈寄伸手扶了扶搖搖欲墜的花朵,然後站起來,“你回來啦。”

    “嗯。”

    “爹爹——”小芝麻跑過來抱住魏楹的腿,然後被抱了起來。

    魏楹和小芝麻說了幾句話,又和她頂了頂額頭。

    這才把她放在椅子上,往內室去。

    沈寄跟進去幫他把官服換了下來。

    這會兒她已經知道賬房裏的魏家世仆在路上和他說了幾句話。

    自然知道他有些不高興是為了什麽。

    不過她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

    嫁妝歸她自己處理, 列私帳沒有什麽不對。

    之前她不在意, 覺得所謂嫁妝都是魏楹的銀子置辦的, 而且兩個人沒有必要分那麽清楚。

    可是現在她想明白了,不能什麽都依附魏楹。

    而那些也是她從前多年辛勞應得的。

    這些銀子日後法定是只由她所出的孩子繼承的。

    即便将來真有什麽變故也不會發生變化。

    魏楹在意的也不是銀子, 他就是心頭不舒坦。

    從前都不分你我的,現在要跟他釘是釘、鉚是鉚。

    他攤開手,任沈寄幫他解開官袍系帶褪下, 然後換上一件素色家居服。

    沈寄把領扣給他系好, 然後抹平衣裳下擺的皺褶。

    一邊告訴他在庫房換了哪幾樣古董。

    “嗯,有看得上的就搬去用。我的就是你的。”

    這話裏有話啊,沈寄莞爾。

    兩人回到外室,小芝麻正在扯菊花的花瓣,扯得桌上到處都是。

    采藍便拿來一個碗, “大姑娘,咱們放在這裏面。晚上做菜吃。”

    小芝麻歪頭看看她, 然後扯下一瓣就往嘴裏塞。

    采藍趕緊攔住,“要洗洗才能吃。”

    沈寄過去拍拍她的手,“對,洗洗然後做菜吃。嗯,就做菊花肉絲,小芝麻幫娘扯花瓣。”

    外頭丫頭們便收集了五色菊花。

    小芝麻和沈寄一起對座扯花瓣,玩得不亦樂乎的。

    魏楹坐在小芝麻身後,看她小手不停的動。

    這裏扯一瓣,那裏抓一把。

    面前的盤子裏亂七八糟堆了一堆。

    “小芝麻真能幹,能幫娘幹活兒了。”

    “呵呵——”

    “我們衙門裏好些人用的手帕上都繡了金黃的菊花。”

    沈寄擡起頭,這是在跟她讨手帕呢。

    她能說一想到人手一份的金□□手帕,她就想起《滿城盡帶黃金甲》麽?

    “聽到沒有啊?”

    “聽到了,一會兒就給你繡。九月九帶我們娘倆去爬山吧。”

    “好。”

    九月初九一早,沈寄抱了小芝麻上馬車。

    結果她一直鬧騰,手還指着外頭拉車的大馬。

    “那是馬馬,你要騎馬馬?”

    小芝麻點頭,眉開眼笑地道:“馬馬。”

    沈寄看一下自己身上為了爬山方便穿的輕便衣衫,“好,我帶你騎馬馬。”

    她時常說魏楹溺愛孩子,其實自個兒也是一樣。

    小芝麻的要求少有不應的。

    魏楹說到的時候,她就說女兒要嬌養,不然以後很輕易就被人騙去了。

    魏楹深以為然,照做。

    沈寄戴了面紗和魏楹并騎。

    要說魏楹是個文官,但偏偏因為小時體弱對騎射下過苦功夫。

    除了從前上朝,他倒多是騎馬的。

    沈寄的騎術是魏楹教的。

    雖然馬馬虎虎,但是帶着女兒騎溫順的馬兒還是無礙。

    騎馬的要求滿足了,小芝麻又讨要馬鞭。

    沈寄拿着馬鞭比了一下,和小芝麻差不多長。

    便笑着說:“你還沒有馬鞭長呢。”

    不肯給她,小芝麻便撅着嘴。

    “回去爹送你一匹小馬。”魏楹許諾道。

    小芝麻喜滋滋的捏着小手,不鬧騰了。往後一倒,靠入沈寄懷裏。

    “嗯?”沈寄看過去,哪有這麽小就給馬的?至少也要長到小權兒那麽大吧。

    “陶瓷的,回頭給她擱屋裏。”

    今天要去爬的是觀音山,來此登山的揚州人着實不少。

    一行人将馬車寄存,然後徒步登山。

    小芝麻坐在劉準的肩頭東張西望,手裏攥着沈寄拔給她的茱萸。

    至于管孟,因為阿玲在坐月子,便在家留守。

    後頭是沈寄和魏楹并肩,再後面是挽翠、采藍牽着小朵朵。

    周圍有小厮把他們和爬山的人群隔開,以免沖撞。

    他們一行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便也沒什麽人往這裏擠,走得還算是比較順利。

    沈寄留意到路旁有女子往魏楹臉上看來,不由笑着告訴他。

    魏楹小聲道:“那你還覺得我不是良人呢。”

    他媳婦兒居然嫌他皮相過好。

    “魏大人、魏夫人——”

    看到半山腰的亭子,沈寄想去休息。

    結果裏頭有人了,而且還是熟人:阮家大少爺和少夫人,也是帶了他們的閨女。

    沈寄笑道:“好巧啊!”

    小芝麻下了地,走到沈寄跟前。

    沈寄指着阮家姑娘告訴她,“還記不記得阮家姐姐。”

    小芝麻點頭,伸出手去。

    阮家小姑娘便握住。

    小芝麻前幾日生辰,這一家三口也是座上客。

    阮家小姑娘還和小芝麻一起玩了,所以她有些印象。

    阮少夫人對沈寄道:“魏夫人,既然遇上了,待會兒就一起上山吧。”

    “好。”

    怕不是巧遇吧,阮家人在這裏等他們是有何用意?

    身為揚州第一富商,剛剛才将自家院子作為駐跸之所,阮家怕是想動一動。

    之前一衆貴人住在阮家,也不知他們搭上線沒有。

    肯定有貴人對他們家的錢袋子有興趣的。

    那找上自家是要做什麽?

    之前沈寄提醒了阮家,改掉了不少違制的擺設,阮家對她很感激。

    窅然樓開張和小芝麻生辰他們都送了重禮。

    可兩家的關系也就僅此而已了啊。

    歇了一會兒,兩家人一起繼續慢悠悠的往上走。

    小芝麻和阮家小姑娘阮茗惜各自坐在下人肩頭,還拉着小手。

    沈寄心道,這倒是個接近他們一家的好法子。

    找個能和小芝麻玩在一起的小姑娘來。

    阮茗惜性子和軟,小芝麻就喜歡和這樣的人玩,因為她有些小霸道。

    魏楹和阮大少爺已經走前頭去了,留下下人照看婦孺。

    沈寄前幾日就派人到山上的廟裏預定了廂房。

    也不擔心他上去之後,擠得找不到地方坐。

    他們不喜歡擺官威,搞得百姓誠惶誠恐。

    但是這樣的日子要花銀子訂廂房,卻也需要特權才行。

    阮少夫人腳程慢,而且兩個小姑娘都在東看西看,一行人走得很慢。

    身邊不少登山者都把他們甩在了後頭。

    “魏夫人可知道,皇上臨走時,秦姑娘使人去請求,沒能把話遞進去。”

    “那她還住在你們別苑裏?”

    話沒遞進去,自然是禦前的人攔了。

    皇帝沒想起秦惜惜來,誰肯冒得罪太後和貴妃的危險幫她遞話?

    “嗯,之前是皇上安排的,我們家便好好供着吧。還不死心呢,想着皇上會派人來接她。她還想請我公公幫她找路子呢。”

    皇上,您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麽?沈寄噗嗤一聲笑出來。

    阮家不缺那個銀子,也有的是別苑。

    現如今自然不會把事情做絕了。

    可是幫她找路子,或許會試試。

    如果遇到阻力想必就算了。

    而且時日久了,秦惜惜想繼續那麽舒服的住在阮家,即便主人不說什麽,下人也會跟紅頂白的。

    阮少夫人見沈寄一笑,心頭便有些打鼓。

    秦惜惜和魏大人的傳言雖然淡了,但她也是知曉的。

    “沒事兒,我是想到別的事上去了。”

    “秦姑娘是狠狠得罪了貴妃娘娘的,我們又怕這樣會讓貴妃和岚王不滿意。”

    這是跟自己讨主意呢?

    不過這倒真是個麻煩事,如果貴妃讓人帶話讓處置了秦惜惜,阮家照做了。

    萬一哪天皇帝又真的把她想起來了呢。

    不過,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秦惜惜這個人,她不想在她身上花費精力。

    難不成阮家真的接到貴妃的話,還想拉上自己一起動手?

    看到沈寄眼底的狐疑,阮少夫人趕緊擺手,“不是的,就是貴妃什麽話兒都沒留下,所以我公公才想托人問問。”

    沈寄明白了,阮家是想靠向岚王。

    只是,皇帝駐跸期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是想借自家的門路。

    他們被誤會成岚王一系的人了。

    天知道他們只是和岚王有共同的利益,互相幫助了一下。

    可是這裏頭的情由又沒法對外人解釋。

    沈寄理了下鬓發,目光溫柔的轉向正鼓着腮幫子吹蒲公英的小芝麻。

    “這事兒你找錯人了。安心等着吧,自然有人會來找你們。”

    朝廷忌諱黨争,皇帝年老對此更加忌諱。

    至于秦惜惜的下場,沈寄也不關心。

    所以這話,他們肯定不會幫着帶的。

    阮少夫人一愣,找錯人了?

    這是公爹千萬交代的事,還囑咐她一定辦好。

    沈寄之前釋放了對阮家的善意,這背後阮老爺就認為也許就是岚王的示好。

    皇帝和兩位皇子在随熙園,阮家上下人等不可靠近。

    但那畢竟是自家園子,而且他們家就住在附近。多少還是有些蛛絲馬跡可尋的。

    兩邊都對阮家進行了拉攏。

    阮老爺知道不表态不行。他的選擇是不動聲色就讓兄弟吃癟的岚王。

    現在皇帝離開大半個月了,他讓兒媳來這裏等着。

    就是為了和沈寄說這事,和岚王府搭上話。

    他們不是官場中人,所以并不清楚劉同知、吳同知等人背後是什麽人。

    就是魏楹,也是用了大半年功夫才理順的。

    不過,既然雙方都有意,接下來劉同知自然會設法避開旁人的耳目,聯系阮家。

    這點沈寄毫不懷疑。

    沈寄比較在意的是,他們被誤會成了岚王黨。

    阮家這樣誤會沒關系,皇帝不會誤會吧?

    至于安王,反正他是僞君子,将來肯定要對付他們的。

    沈寄把這事告訴魏楹。

    得知阮大少爺只和魏楹說了些登高的典故,不由笑道:“合着這是夫人外交呢?”

    “誰說不是呢。皇上是個多疑的人,我也有些擔心呢。只有看明年任滿之後的動向吧。”

    沈寄悶悶的說:“如果調你回京呢?”

    “那就麻煩了。天子寵臣,哼!”

    魏楹現在對皇帝的認識非常的理性,這點沈寄很欣慰。

    可是,如果真的被調進京就麻煩了。

    如今天高皇帝做這個知府還是權重一方。

    安王也好、岚王也好,為了不引人注目,暫時也不會把手明着伸這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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