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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第 307 章
從這兩點看, 沈寄的位置是穩如泰山、無人可以撼動。
她們從前也沒有見過她跟着魏楹在任上的風光,如今見阮家的少夫人親自來送帖子,便知道她的分量了。
私下裏五嬸對六嬸說道:“怪不到二嫂從前那麽有錢,又掌管着一大家子的中饋, 卻還是不滿足。看來還是官太太好啊!又風光又有權勢, 還有那麽多人巴結。”
六嬸點頭, “可不是,要不四嫂怎麽一心培養柏兒讀書呢。”
兩人對視一眼,可惜自家男人和兒子都不争氣啊。
尤其是五夫人心頭最是不舒服。
自家夫婿是個書呆子,可惜在秀才就止步了。
成日家就知道去淘書,半點不懂營生。
尤其分家之後,手頭有了銀子, 更是沒命的把那些舊書往家搬。
六嬸嘆口氣, “這就是命啊。”
不知不覺間, 她們曾經看不起的沈寄,已經一步一步到了她們夠不着的高度了。
自從分家後, 他們兩家的財産就開始縮水。
近來更是有入不敷出的趨勢。
比起來,幾房裏頭,除卻財産一半充公的三房, 他們兩房成墊底的了。
長房和七房, 那是官身,沒得比。
四房是代族長,雖然一樣經營上不見多厲害,但各項産業以外有祭田的大筆收入補充。
又有入仕的兒子。
這三房是日子最好過的。
接下來就是幺房,三口之家花銷少, 不存在入不敷出。
二房,明面上只靠着二夫人和二奶奶的陪嫁過日子, 可私底下還有産業。
所以,只有他們锲而不舍的,要來把二房吞沒的家産讨回去。
別人不稀罕,他們稀罕。
逛阮家随熙園的時候,五嬸、六嬸更是咋舌于阮家的豪富。
阮家婆媳親自作陪,一路陪着說話。
好在五嬸、六嬸雖然不是大富之家出來的,好歹家中還小有家底。
而且作為知府的嬸娘她們也很端得起。
五叔、六叔在前邊由十五叔領着、阮大少爺陪着,也對阮家的亭臺樓閣贊不絕口。
末了一直在阮家用過晚飯才回到府衙。
這麽歇了三日,兩房人便透出要想去找魏楓、魏植的意思了。
他們來的本意就是這個,還有就是老七、老八惹了不大不小的官非要出來躲一躲。
現在見魏楹和沈寄只是拖着,絕口不提要幫着他們去讨産業的事。
五老爺六老爺便叫了魏楹去說話,讓他安排人帶他們去。
至于這個人選嘛,當然是想要衙役。
這個要求被魏楹斬釘截鐵的回絕了,是私事還是用私人辦為好。
一邊叫了管孟過來交代,讓他帶十個得力小厮跟着去。
畢竟是到了魏楹的地頭,這個他無法拒絕。
只是私底下他又找了十五叔來。請他從中周全,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真是讨厭,要去自己去啊。我可不覺得他們真讨了銀子能想着分給咱。你就沒想點別的轍?”十五叔惱火的道。
“我讓人快馬加鞭送信回去,可現在還沒收到回信。你也知道,我怎麽都矮了一輩。利益交關,叔父、嬸娘怎麽肯聽我的?”
十五叔撓頭,“我也是啊。雖然不小輩數,小了一大截歲數啊。這長幼有序,他們也不會聽我的勸。就是現在,當着我兒子,還在一口一個‘小十五’的叫我。我都過了而立之年了我。我知道你有顧慮,一則他們是長輩,二則他們是平民。他們可以可勁兒、不顧大局的鬧,你不行。”
魏楹如果不答應借人,讓他們自己去,他們就能在府衙把事鬧開了。
或者去了地頭把事情鬧大,這更不受控。
在江南,魏楹就是瓷器,他們是瓦片。只有魏楹怕他們的。
其實說白了,這兩房人敢這麽幾百裏的跑到江南來,不就是想仗着魏楹在這裏當官、想狐假虎威麽。
他反正怎麽都不可能幫二房的人出頭就是了。
還想讓衙役去給他們當打手,美得他們!
就是管孟等人,肯定也只是去壯聲勢、控制情勢的。
“你帶他們在路上盡量緩着走,有什麽事能拖延就拖延。我覺得淮陽的信馬上就要到了。”
第二日,沈寄牽着小權兒送走了五房、六房的人,以及被迫跟着去讨公道、讨産業的十五叔、十五嬸。
他們夫妻去一則是因為推不掉,魏楹和沈寄都不去。那兩房的人肯定要把他們叫去。
二則就是幫忙把事情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了。
不然,鬧大了,對魏楹的官聲十分的不好。
等他們走遠了,沈寄對魏楹道:“魏大哥,此去不過一兩百裏。就算慢慢走,三天也肯定會到的了。要是還沒有信來怎麽辦?”
“我已經派人去和當地縣令說了,讓他把魏楓和魏植都弄進大牢裏關着。左右他們也不是幹淨的。少了他們倆,五叔、六叔他們想鬧也鬧不起來,總不能去砸鋪子吧。”
五房、六房是想把二房的産業奪過來,自然不會損壞那份生意。
最多就是留在魏楓或者魏植的住處。
然後讓管孟去和縣令說他們是自己的叔父,讓把魏楓、魏植放出去。
管孟當然會去走一趟,但人肯定是帶不回去的。
那兩人涉嫌的事兒不少。縣令暗中得了囑咐,不管誰去講情都不準放人。
除非是拿了魏楹的親筆信去。
要是五叔、六叔讓管孟派人回來讨魏楹的親筆書信。
這一來一回自然又是幾日。
時間自然就争取到了。
淮陽那邊肯定不會坐視五叔、六叔亂來。
回頭壞了魏楹的官聲,這對整個魏氏家族是極大的損失。
眼瞅着魏楹的官越做越大,那個算命的說的話想必更是深入人心。
所以一定會有人來阻止五叔、六叔的行為。
然後,二房的私産如今是被魏楓劃到名下了。
再不能拿替人看管産業糊弄人,也必須有個最終的解決辦法。
不然此事還有得鬧騰。
原本不在魏楹治下也就不用去管。
可如今偏離得如此近,鬧出來就是一場大笑話。
昨日去游園,阮家對魏植兄弟的事只字不提,就是為了避免魏楹和沈寄尴尬。
沈寄從明面上沒看出阮家和劉同知走得格外近。
阮家對知府還有幾位同知都奉承得很好。
不過既然有了之前山間問詢的事,阮家和岚王府現在應該是搭上線了。
之前安王還在揚州府的時候,也聯絡過鹽槽二幫的人。
十五叔最近時常往那兩家跑,也是魏楹讓他去瞅瞅。
看能不能弄明白那兩家到底投靠了誰。
光憑當日半路截殺的人裏有鹽幫高手,還不能說明什麽。
畢竟,虛虛實實的不好把握。
小小一個揚州府,如今水也被攪得這麽混。
沈寄揉揉額角往外走,季白忙忙的跟上。
見她往小芝麻的屋子走去忙道:“奶奶,大姑娘在客房看小爺練武。”
沈寄一哂,那叔侄倆倒是能玩到一處。
只是,多半是小權兒在練武,小芝麻在一旁看間或搗搗亂吧。
兩日後,終于有信送到。
魏楹拆了信一目十行的看過。
然後告訴沈寄,“七弟和八弟和淮陽知府的公子在青樓大打出手,對方吃了虧不肯放過他們。五叔、六叔送了大把銀子去,又趕緊把人送到了咱們這裏來。而且,他們本來只是打着送一程的旗號,結果跟着船就一路來了。族裏根本不知道他們上江南來讨要二房的私産了。我就說嘛!四叔和三叔祖父都不是辦這種糊塗事的人。何況還有那麽多族老在,豈能縱容他們如此胡來?”
沈寄便明白了。
五房、六房這次在銀錢上吃了大虧,對方還有些不想善罷甘休。
于是躲到了江南來,一則借魏楹的官威避禍,二則是要奪二房私産以彌補自家損失。
“可惡!一邊要借你的官威躲禍事,一邊還要做讓你名聲掃地、受人恥笑的事。”沈寄忿然。
她那幾日的用心招待,是招待親戚的。
可不是招待這種用心的人的。
魏楹嘆口氣,“十個指頭伸出來還不是一樣齊呢。別生氣了,氣不過來的。回頭他們再回來,你就說身子不适不搭理他們就是。”
“我才不幹呢,那不是讓他們有說嘴的地方。左右我已經招待過了,就善始善終。我才不會舍不得那些吃喝玩樂的東西呢。”
魏楹笑笑,他就知道沈寄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任何會讓他受到質疑的事都不會做。
五叔、六叔雖然不對,可要是自己冷落了遠道而來的親戚,回去肯定會被說嘴。
這麽一對比,一心為自己的媳婦兒和只想着在他這裏謀好處還給他添亂的長輩,啧啧!
三叔祖父等人是明白人,不會幹出五叔、六叔這樣的事兒。
可是,這份明白卻是建立在他能為宗族增光添彩的份兒上。
唯有沈寄,才是不管順境、逆境一心一意陪着他身旁的。
魏楹心頭溫情湧動,将她抱進懷裏。
外頭傳來有人撞到門上的聲音。
沈寄看過去,原來是小權兒要往裏走,看到這一幕就往外退。
但倉促間腳後跟絆在了門檻上,一屁股墩兒坐了下去。
腳在門檻裏,屁股在門檻外。
而小芝麻則笑嘻嘻的站在一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一看就是在幸災樂禍。
魏楹把手松開,瞪小權兒一樣,“你就不能穩重點?”
采藍趕緊上前把小權兒扶了起來。
小權兒腹诽:我咋知道你大白天的在這屋裏,還這樣。
他素日往沈寄屋裏走,從來就沒有通報過。
所以這回照舊直接就拉着小芝麻進來了。
誰知道沈寄收到淮陽來信,派人去前衙叫了魏楹回來。
于是便出現了眼前這一幕。
沈寄笑着問道:“摔着了沒有?”
“還、還好。”小權兒讪讪的道,一邊伸手拍拍衣服上的灰。
其實魏楹也是有點囧。
他在兄弟、閨女面前一向還是很端着,很注意形象的。
一下子被撞見這一幕,小芝麻是渾然不懂,小權兒卻是低頭在笑。
他便說道:“我到前頭去了。”然後負手離開。
沈寄一指戳在小權兒額上,“你啊,都六七歲的人了,成天跟小芝麻一起混玩。你爹娘可馬上就回來了,看回頭檢查你的功課。”
小權兒瞪大眼,“這麽快就落幕了?”
“落幕?合着你當他們是去唱大戲呢?”
“難道不是麽?嗯,他們怎麽這麽快就要回來了?我覺得二房的人不會這麽好對付啊。”
“是三叔祖父要來,讓把他們都找回來,誰都不許妄動。”
這回這個事情終于可以不留尾巴的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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