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308章 第 308 章
三叔祖父可是做到過三品高位的人, 又是長輩,親自出馬自然一個頂倆。
他自然是為了魏楹的前途、魏氏的聲望才決定親自來一趟的。
這一房人看得比較遠。
當初自己進門的時候,除了十五叔也只得三叔祖母對自己表達了善意。
這回三叔祖父來,自己可得好好招待一下才是。
小權兒是送小芝麻回來的, 他還得做功課呢。
小芝麻在客房拿手指蘸墨水到處亂塗亂畫, 他只能把人給大嫂送回來。
小芝麻從兜兜裏翻出她的小人書。遞到沈寄面前。笑容滿面的道:“娘——”
沈寄沒想到小芝麻這麽愛聽故事, 而且白天聽、臨睡聽,一個故事講十遍、百遍都不厭的。
“好,我們來講故事。”
她把小芝麻圈到懷裏摟着,然後就着畫冊開講,“從前,有一個小姑娘叫做小芝麻, 小芝麻有個弟弟, 叫小包子......”
講着講着, 小芝麻就睡着了.
沈寄笑着把她的外衣脫了,放倒到床上, 腦後墊一個枕頭。
小家夥肯定是方才在小叔叔那裏鬧騰累了。
五房、六房的人被追了回來。
他們完全沒料到魏楹竟然一早讓人快馬加鞭回去,讨了這麽一封回信來。
不然,怎麽肯在揚州逗留三日?
而且, 魏楹也壓根沒提是他派人回去讨的信。
只說是接到淮陽的來信, 拆了一看是這麽回事。
于是趕緊遵照三叔祖父的吩咐把人追了回來。
同時他也暗地裏讓當地的知縣把魏楓、魏植用馬車送到揚州府來。
這件事,最好就在這裏解決。
在他眼皮子地下,也不必勞累三叔祖父等着。
只是,府衙肯定不是說這事的好地方。
他在揚州府也沒有置房産。
對了,可以去窅然樓的二樓雅室。
怕到時候起争執的話, 就把二樓清場一天好了。
樓下鬧嚷嚷的。
但二樓卻是故意辟出來的,關上門很是清淨, 适合談事兒。
所以才有那麽多人喜歡到二樓雅室裏談生意或者其他。
因為不知實情,五房、六房的人也只以為是族裏發現他們來了此地。猜到他們要做什麽。
不由暗自懊惱在揚州府耽擱了三日。
偏生路上馬車陷進坑裏去了,又耽擱了日子。
到了地頭,又得知那兩個侄兒因為大打出手,被衙門抓起來了。
正要派人回來讨魏楹的親筆信,好去把人放出來呢。
就接到消息說三叔來了,讓他們都趕緊回揚州府去。
沈寄便只得再去包了三個院子好安置客人。
不過這回沒有一絲不舒坦。
她巴不得三叔祖父趕緊的把五房、六房的人都帶回去呢。
她還是喜歡小門小戶的過日子。
三個女人一臺戲!
大鍋飯熱鬧歸熱鬧,是非也多啊。
而且,自己是主人家,什麽都要操心。
像五房、六房那樣眼底只有利益、沒有親情的人,還是客走主安樂!
只是,三叔祖父來了,自己怕也跑不掉一頓罵。
他肯定會知道魏楹為了不納妾,跟皇帝頂牛的事。
在那種正直古板的士大夫眼底,自己的行為是非常不可取的。
好在,她有護身符,她又有身孕了。
而且,這會兒她也不怕三叔祖父或是旁人往魏楹房裏塞人。
皇帝要塞人他都扛住了,其他人自然更不在話下。
再說皇帝也默許了魏楹不納妾了。
三叔祖父如果要做什麽,魏楹肯定把這個擡出來說事,給他扣一頂大帽子。
當然,關鍵還是小包子。
只有小包子來了,這件事日後才不會總是被提起。
小芝麻在被窩裏動了動,然後睜開眼來。
雖然還有些迷糊,但看到沈寄就露出了個甜甜的笑來,“娘——”
然後一骨碌翻身坐起來。
看沈寄拿了小衣服過來,她就伸出雙手往袖子裏鑽,穿好衣服就讨抱。
沈寄就搖了搖頭,“又忘了,娘不能抱小芝麻了。采藍——”
采藍應聲進來給小芝麻穿鞋,然後俯身要抱她。
被小芝麻虎着臉用力拍開。
沈寄沉下臉,“這是什麽态度?采藍照顧你盡心盡力的,你就這麽惡劣的對她?”
可不能縱得小家夥這麽随心所欲的對待身邊人。
采藍可是她放在小芝麻身邊,在她照顧不到甚至保護不周的時候查缺補漏的。
應付差事和盡心盡力可是兩碼事。
不能讓小芝麻冷了身邊人的心。
她必須從小就學會在一定範圍內尊重下人。
所以,得防微杜漸。
小芝麻耷拉着腦袋在床沿坐着。
采藍張口欲言,看沈寄擺了擺手便閉上了。
小芝麻過了一會兒擡起頭。
先是看一眼沈寄,沈寄沒有理會。
然後又去看采藍,後者沖她笑笑。她便朝采藍擡起手。
采藍将她抱了起來,“大姑娘,你是姐姐呢。要照顧弟弟、妹妹的對不對?”
小芝麻聽的故事裏,她都是非常正面的好姐姐形象。
聽得多了,便也上了心。
聽采藍說了就點點頭,“嗯。”
她看向沈寄的肚子。
經過一段時日的熏陶,她也知道了弟弟、妹妹就是娘的肚子裏。
等生出來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去撈月亮、打壞蛋了。
沈寄的肚子已經開始出懷,有三個多月了。
有時候小芝麻好奇也會摸摸。
而魏楹前幾日則是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共享了一回魚水之歡。
于他來說,也是有經驗的了。
上一次他離京赴杭州,就正是沈寄懷着小芝麻的時候。
那次兩人便是小心翼翼的,這一回便也就熟門熟路的了。
當時雲收雨散後,魏楹赤身躺着。
“嗯,這一回你懷孩子的過程,我是一點也不會錯過了。”
沈寄把被子蓋到他身上,“哼,還說呢,上一回還沒出懷人就走了。什麽都得我自己面對。”
沒能享受一回産房外有個平時不動如山的男人急得跟熱鍋螞蟻一樣的場景,她怪遺憾的。
“這回不會了。”魏楹在被子下握住沈寄的手。
沈寄正感動着呢,就發現他睡過去了。
只得推他一把,然後躺下。
沈寄正想到這裏,臉上多了一只小手。
原來是小芝麻見她怔怔的,就伸手來摸她。
然後軟軟的喚:“娘——”
“我們去看看外頭的院子收拾好沒有。”
這一回三叔祖父來,魏楹就想着把他老人家留在客房住。
讓十五叔一家搬去和五房、六房一樣住在外頭包的小院裏。
這樣也省得老人家多跑動。
十五叔、十五嬸雖然沒回來,但他讓帶信的人去說了一聲。
想來以十五叔的豁達絕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而且是把屋子騰給長輩住,省得吃飯什麽的還來來回回的走動。
現在人要到了,自然要把院子先騰出來。
至于小權兒,他說他也不想來來回回的跑,他就和小芝麻住一個院子就好。
沈寄知道他是覺得跟自己爹娘住一起,從頭到腳都被管着。沒有跟在大嫂身邊舒服自在。
也不點穿他,就讓人把他的東西搬到了小芝麻的小院子裏,兩叔侄做伴兒。
結果小芝麻每天就邁着小短腿往小權兒房間去。
不管他在做什麽,她就在一邊搗蛋。
往往小權兒受不了了就會自己把人給沈寄送過來。
收到信過了十來日,三叔祖父才坐船到了。
老人家一路走走停停,耗時不短。
五房、六房的人謀劃不成,回來了幾日都窩着,也沒了出去游山玩水的興致。
沈寄也懶得給他們安排節目了。
只推說自己孕吐,一直在小廚房開火,帶着小權兒、小芝麻吃好吃的。
公中的廚房就按人頭數撥銀子過去。如果想吃份額外的那就自己掏銀子吧。
她反正是沒虧待客人。
前兩天老七、老八居然帶了一桌人去窅然樓吃喝。
也不知道才來這麽一陣,怎麽就跟本地纨绔攪到一處去了。
末了自報家門就想免單。
還說哪有做兄弟的到哥哥的酒樓裏吃飯還要給銀子的?
被淩仕昀給頂了回去。
說夫人沒有交代過,而且這是夫人的嫁妝銀子開的,也不是魏家的公産。
就算是也早已分家了。
七爺、八爺你們是客,府裏自然管吃管住。
可酒樓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夫人沒發話就沒有免單的道理。
最後還是跟去的府裏的小厮跑回來,當着兩房長輩的面說明了事情。
魏楹讓趕緊到賬房支帳買單,把人帶回來的。
這事兒沈寄沒出面,不過是她示意下人和淩仕昀唱的雙簧。
之前那幾日,老七、老八逛街看着什麽新鮮東西,沈寄讓小厮把帳結了。
結果現在他們變本加厲。
當然,小厮身上帶着的銀子不多,所以他們就想着到窅然樓去吃飯。
左右沈寄帶他們去過,淩仕昀也認得他們。
還可着勁兒的盡點貴的。小厮身上銀子就不夠付了,只有回來取銀子。
那倆小子當然不能被抵押在那裏,不然說出去不好聽。
只是這一幕也落入了一同去的人眼底,好好落了一下那倆人的面子。
而且讨銀子一定得當着他們父母的面讨,這自然也是魏楹配合的結果。
不殺殺這股風氣怎麽行?
這倆家夥可是要留在這裏躲禍的呢,又不能把他們攆回去。
當然得收拾老實了才行。
而且沈寄還得不在場。
她孕吐嘛,不出來吃飯也很正常。
不然五嬸、六嬸肯定找她說話。
當着魏楹的面他們就只能表示自家出這個銀子,而且說淩仕昀太較真了。
不能抱怨沈寄不留情面,一則她壓根還不知道這回事呢;
二則他們這些年也看出來了,魏楹是頂疼媳婦的,肯定聽不得人說沈寄不好。
“管着銀錢的人不找較真的不行啊。七弟、八弟日後有比較大的開支,不妨同我或者他們嫂子說一聲。要是合理開支,就到賬房處去支銀子。這一回就先從賬房支銀子過去付了吧。”
魏楹可沒松口說自家人去窅然樓可以免單,這樣下來一個月還不知吃掉多少。
公中的廚房菜色也很好,廚子手藝更是不錯。
卻偏要花大筆銀子出去吃酒席,這能算是合理開支麽?
而且,早就分家了的,也得他們有這個臉開口才是。
五房、六房的人便有些讪讪的了。
沈寄一邊聽挽翠說着外頭的事,一邊給小權兒夾菜。
就聽到小芝麻‘嗯嗯’了幾聲。
瞅着桌上有她能吃的蛋羹,沈寄順手勺了兩勺到她的碗裏,由采藍喂了。
她這才不鬧騰了。
小權兒端着碗埋頭苦吃,吃完把筷子放下,“我才不要做這樣的人。”
沈寄知道他說的是老七、老八,想起以前魏柏娶媳婦、買宅子的時候也被他鄙視過。
忍不住問道:“那你要做哪樣的人?十五叔哪樣的?”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