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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6章 第 3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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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 第 386 章

    沈寄聽了便知道魏楹有主意了, 多半已經往淮陽那邊傳話了。

    以魏楹今時今日的地位,他自然能調動一些人為他做事。

    畢竟三叔祖父等人已經老了,他才是魏家将來幾十年掌舵的人。

    而且,說得直白一些, 誰都知道長房有銀子。

    魏楹差人辦事總不會一點表示沒有。

    這要陷害三叔祖父的親兒孫也就行得通了。

    “那你可快着點!”

    魏楹笑笑, “要我快是吧, 好!”身下發力大動。

    沈寄錘他肩膀兩下,“不是說這個。”

    “現在不說別的了!”魏楹俯身堵住沈寄的嘴,不讓她再說煞風景的話。

    芙蓉帳內,自然是春意濃濃。

    一早沈寄醒過來,孩子們隔得遠遠的,在屏風外問候她。

    沈寄的聲音有點沙啞。

    小包子哭道:“娘, 你怎麽了?”

    怎麽了, 昨晚不小心喊啞的。

    魏楹那個混蛋, 一直折騰了她大半宿。

    聽着兒子的哭聲,沈寄心疼不已。

    這事兒什麽時候才完啊。

    小芝麻、小權兒和阿隆也疑惑, 難道這回是真的病了?

    沈寄道:“我沒事兒,等下喝點藥就好了。你們快去小叔公那邊玩吧。”

    小包子擔心得不得了,小芝麻也是。

    小權兒和阿隆大些, 卻也什麽都不懂。

    挽翠等人也不知道要怎麽說, 只能讓乳母和采藍把他們帶了出去。

    沈寄面上有一絲赧然,“真讨厭,明明是自己家,卻不能随意出去走動。”

    雖然說了要傳人,可萬一有人要是過來瞅瞅她呢。

    就隔得遠遠兒的看看。

    她要是跑到院子裏去了也不行啊。

    季白心頭暗笑, 這麽顧忌魏氏宗族裏的人的看法,不還是舍不得爺麽。

    昨日還言之鑿鑿的跟她說離了魏家日子更加自在。

    要是幾年前, 她就真的信了。

    “好在正房也有幾間屋子,還是連通的。而且外頭還是天寒地凍的,奶奶就耐着性子在屋裏再多歇歇吧。”

    挽翠看到沈寄頸邊的吻痕,趕緊把目光移向它處。

    這些痕跡導致當天沈寄雖然足不出戶,卻也圍了條薄些的圍脖。

    小芝麻和小包子已經被哄到沈寄慣常用的練功房去玩。

    就站在一旁看小叔叔和大表哥你來我往的比武。

    這會兒聽挽翠過去說沈寄沒事了,兩人也放放心心的玩了起來。

    還弄了兩把木劍在一處胡亂比劃。

    就是把乳母和采藍急得不行。

    雖然是木頭的短劍,也怕他們被對方戳到眼睛。

    次日早晨,柳氏來拜別沈寄,她要進宮待選了。

    前前後後有三輪呢,差不多要将近一個月才能選完。

    當然,如果她在第一輪就被淘汰了,那就沒幾日就可以出來了。

    隔着屏風,沈寄心底其實有些愧疚。

    之前她還想過讓柳氏落選就好,如今卻知道她多半要被自己連累。

    也不知道會落個什麽下場,一時心底好生愧疚。

    “小姨不是外人,日後進了宮有什麽事盡管帶話出來。我能辦的決不推搪。”

    十五嬸聽了這話,心中頓時一喜。

    她叔叔在外地做小官,她也很快就會離京。

    沈寄肯說這句話,把事攬過去實在是讓她求之不得。

    只是因為他們家裏最近出了些事,她做嬸子也不好開口罷了。

    如今這個手段通天的大侄媳婦主動說了,自然是喜出望外。

    “多謝魏夫人。”柳氏實心實意的道。

    坊間關于玉太嫔和她近幾年平步青雲的父兄的說法不少。

    但最初她的确是魏楹和沈寄推上去的。

    而且,她陪伴的是年紀老大的先皇。今上卻是正值盛年。

    沈寄苦笑一下,你還真當進宮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事啊?

    那潑天的富貴買去的是多少妙齡女子的大好年華!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沈寄吩咐用府裏最好的馬車送柳氏到宮門處集合,十五嬸便陪着去了。

    沈寄繼續在家看話本,吃她的冬季鮮果。

    這天芙葉又派人過來摘蔬菜瓜果。

    來人先來給沈寄請安。聽沈寄說府裏無事,便笑着說:“公主不放心,特打發奴婢來看看。另外這幾瓶是進上的香露,說給魏夫人噴着玩的。”

    “又偏了你家的好東西了。”

    芙葉每每派人過來,總是會給沈寄帶些新鮮玩意兒。

    大多是外頭進貢給宮裏,她得的。

    沈寄一般自己留下些用。

    其餘都交給寶月齋的師傅拿去研究搗鼓,回頭好弄些山寨版的出來賣。

    那嬷嬷笑笑,“魏夫人說哪裏話來。公主母家可就您這麽一個嫡親的表妹呢。”

    一會兒摘好的菜蔬瓜果擡上了馬車,這嬷嬷便也告辭了。

    阿隆在這裏玩得開心,完全不惦記回家。整個一樂不思蜀!

    東昌公主那裏病得昏昏沉沉的,幾日都沒有消息傳出來。

    這天魏楹休沐,便在家給幾個舉人講下場的注意事項,和答題的思路等等。

    三叔祖父等人見了都很歡喜,這是魏家興旺長久的根本。

    這一代已經有兩個入仕了。

    這一科要是再傳出喜訊來,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八人裏只有兩個是魏家的子弟,旁的不是附學的親戚就是同鄉。

    不過,他們從魏楹這裏下場,日後相互必定是有走動的。

    魏楹在等消息,一則等東昌王室的消息,二則等淮陽老家的消息。

    沈寄裝了幾天病,不得出門、不得親近兒女。

    每每心氣不順就向他撒氣。

    他日子也不好過。

    看這個樣子,東昌公主病得如此蹊跷,東昌使臣嚴防死守,皇帝是放棄了那個念頭了。

    只是,自家這幾個老人家還不放棄。

    或者說,他們是不敢得罪上頭。

    所以,還是一心要拿他的這個小家媚上,為他的前程、魏家的未來鋪路。

    這三叔祖父,要是個貪財的或是有別的毛病的,都好對付。

    可他就只是頑固,出發點還是為了他好。

    可是管得太寬,他就只能讓他的兒孫傷筋動骨一下了。

    這把年歲了,就該安享清福了。還操那麽多心做什麽?

    魏氏的未來,他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不需人督促。

    沈寄問他能不能為她舍下的那些東西,他的确是有些舍不下。

    可是,這難道不是并行不悖的麽?為什麽一定要舍?

    當天下午,宮裏傳來消息,柳氏通過第一輪的篩選了。

    要住在宮裏,繼續參加第二輪。

    這一輪,就從三千人裏篩掉了兩千有餘。

    沈寄聞說,對隔着屏風給她報訊的十五嬸說了聲‘恭喜’。

    十五嬸一則以喜、一則以憂,“還不知日後如何呢。”

    “這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末了等魏楹回到屋裏,沈寄對他說:“柳氏的未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皇後恨她,可是一時半會兒無處着力。

    可不就是要用到柳氏身上去了麽。

    “是她自己選的路,我們有什麽法子?”

    “可總歸是因為我,她畢竟是十五嬸的妹子。”

    “那怎麽辦?我們在宮裏也就只有芙葉公主這個幫手。而且皇後肯定防着她呢。”

    沈寄拉拉魏楹的袖子。

    魏楹警覺的說:“做什麽?不要拉拉扯扯的。”

    她這個樣子一看就沒有什麽好事兒。

    “我一來是病着,二來也不方便出面。你去找找國舅爺,就說請他找個合适的時機,把柳氏要了去吧。”

    這也算是一等一的富貴去處。

    柳氏的出身做妃子是太低了,多半是做宮女。

    而且有後宮之主記恨,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

    唯一敢逆皇後意思,還不怕她報複的,也就是她嫡親的兄弟林子欽了。

    魏楹也承認沈寄出的是一個好主意。

    可是,讓他去求林子欽幫忙,實在是有點彎不下腰。

    “回頭人要是被皇後派人弄死了,咱們也太對不住十五嬸了吧。”

    魏楹深深吸了口氣,“好吧,我去。”

    他這裏出去,先着人去打聽了一番,正好林子欽今日也輪休。

    他如今是從二品的武職,昨天便從京郊大營回了鎮國侯府。

    接到魏楹下的帖子,林子欽着實是愣住了。

    魏持己怎麽會給他下帖子?

    難道是小寄借他的名義下的,有什麽事要找自己幫忙?

    自己那位皇帝姐夫,怕是又做了什麽事了。

    “來人,更衣!”

    林子欽沒有騎馬,換了一身出門見客的衣服坐了馬車出門。

    一路往帖子上寫的窅然樓去。

    到了包間門口,林子欽陡然感到有一些緊張,伸手扣了扣門。

    門打開,露出魏楹的臉來。還真是魏持己找他呢!

    林子欽進去,坐都沒打算坐,“魏大人找我什麽事?”

    “小侯爺請坐吧,是內子讓我找你求助的。”

    一看魏楹臉上也有些不情願的模樣,林子欽樂了,過去坐下。

    魏楹拍了拍手,酒菜便陸陸續續的都上了。

    “什麽事?說吧。”

    魏楹言簡意赅把柳氏和他們家的關系說了,“內子擔心因為她的關系,我家這位親戚會被人對付。所以想請小侯爺進宮開金口把人要回府上。”

    林子欽沉默了一會兒,“她就這麽确定皇後會出手對付一個秀女?”

    “內子說她上次進宮遇上皇後,皇後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皇上近來做了什麽嗎?”

    魏楹嘴角一抹冷笑,把皇帝要把東昌公主塞給他的事說了。

    林子欽一陣無語。

    不過要是換了自己在那個位置上,沒準兒能幹出更出格的事來。

    真是的,怎麽就便宜了這家夥呢?

    不過,她的眼光倒的确是好的。

    便是如此了,魏持己也是不離不棄。

    “這事兒我必定盡力。只是能不能如願就不好說了。”

    如今鎮國侯府一下子水漲船高,他也只有謹言慎行。

    這件事換一個人來說,他必定是不會應承的。

    也就是她,找個人來遞話,還一個銅板的好處都不給,他就要替她鞍前馬後的出力去。

    還是去和自己的親姐姐作對。

    魏楹心情一陣複雜,半晌道:“多謝了,我先幹為敬!”

    回去以後,沈寄看魏楹臉色不太好看,便笑道:“讓你去,你擺這副臉色給我看。早知道我就找別人去了。”

    她看了話本無聊,便找了繡繃子出來慢慢做針線活兒。

    後宅的女人每天就這麽度日,真是難為她們了。

    魏楹也覺得既然找人家幫忙,幫的還是他魏家的親戚,現在回來擺臉色是有點兒不合适。

    沈寄但凡有一丁點兒心思,也不至于叫他去跑這一趟的。

    “給我做的,是什麽?”他看着是石青色的,這是給男人用的顏色。

    “不是給你的。”

    魏楹挑眉,“那是給誰的?”

    “給小包子的。”

    “給他用得着這麽穩重的顏色啊,可見還是給我的,是什麽?”

    “荷包,他用東西費,用深點兒的顏色經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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