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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9章 第 4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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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第 409 章

    小芝麻和小包子一路因為回家而興奮着, 在馬車上叽叽喳喳的說個不休。

    沈寄昨晚半夜才睡,原本這馬車寬得可以躺着睡的。

    可是因為心底的擔憂,卻是腦仁一陣陣發疼。

    就是想靠着眯一會兒也不行。

    小芝麻和小包子的叽叽喳喳沒有得到母親的應和,便一起轉頭去看她, “娘, 你不舒服?”

    “有一點兒。”沈寄捏捏太陽穴。

    “娘, 我給你揉。”

    小芝麻跪坐在沈寄身旁,兩只小手用力揉着沈寄兩邊太陽穴。

    她這個力道很适中,沈寄覺得舒服多了,“嗯,小芝麻真是娘的貼心小棉襖。”

    小包子聽了便嘟囔道:“我也,小棉襖。”

    兩只胖爪子伸過來要搶姐姐的活兒。

    小芝麻道:“一人一邊。”

    沈寄心道, 你們瓜分地盤呢?

    在馬車裏安靜了, 然後兩邊太陽穴不一致的按揉中, 她終于靠着迎枕就睡了過去。

    一直到馬車停下,馬車門打開。

    “爹, 娘睡着了。”

    這一路,魏楹心頭其實也很煎熬。

    她不在,他想到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救回來。

    如今人回來了, 他們之間卻有了一度透明的牆, 你知我知。

    “小芝麻,把你娘叫醒吧。”

    “哦。”小芝麻伸手去推沈寄。

    沈寄很快就醒了,其實她睡得也不沉。

    魏楹看她一眼,“回屋再睡吧。”說着就把馬鞭遞給下人走了進去。

    采藍和乳母将兩姐弟抱下馬車,季白則扶着沈寄下車。

    季白心頭有些隐憂。

    方才坐在第二輛馬上時, 就一直在擔心。

    從表面上看,爺和奶奶之間現在和平常夫妻一樣。

    可是卻似乎少了他們之前那種默契天成。

    唉, 奶奶跟爺多好的一對啊,皇帝怎麽這麽可惡!

    以後,他們還能像從前一樣相親相愛的過日子麽?

    沈寄瞥她一眼,然後對前頭走着的小姐弟說:“我回屋去睡會兒,你們兩個聽話。”

    她一向不喜歡會走路的孩子在平順的地方也要人抱着。

    所以小包子雖然才兩歲多,也是自個兒在走路。小芝麻牽着他。

    “好!”兩姐弟齊聲答道。

    然後小芝麻笑嘻嘻的說:“娘,我們要去動物園。”

    沈寄點點頭,“去吧,你們好生看着。”

    “是。”

    沈寄回去正房,挽翠一見之下訝然挑眉看向季白。

    眼裏帶着疑問:你這麽厲害,把這位調教得幾可亂真了?

    季白看她一樣,“奶奶回來了!”

    挽翠愣怔了一下,然後求證的看向季白。

    季白點頭,就是你理解的這個意思。

    沈寄沒有多理會這兩個丫頭打的啞謎,往床的方向走去。

    她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

    她先睡一覺,等養足了精神再說其他。

    挽翠忽然伸手攔住她,“奶奶,您等一等!”

    這床上鋪的蓋的都是那西貝貨用過的,一時間來不及換床。

    不過這些東西還是要換一下的。

    看挽翠和季白忙活開了,沈寄撐着頭坐在旁邊等着。

    “奶奶,好了,您休息吧!”

    沈寄爬到床上,感嘆了一句還是自己的床睡着舒服,就沉入了黑甜鄉。

    就算天要塌下來,也等她睡醒了再說。

    魏楹的态度,無言的說着他的在意。

    這是不可避免的。

    要是他被哪個女人擄走兩個月,她也會耿耿于懷,食難下咽的。

    她跟皇帝沒發生什麽,可是這麽空口白話的解釋誰能信呢?

    而且她也不是小姑娘了,否則還可以驗身。

    魏楹此時一個人獨坐在大書房裏,交代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他實在是有些過不了那個檻。

    之前一心想着救人。

    如今人救出來了,兩人之間有了這兩個月。還能回到從前麽?

    可是,要他就此舍棄沈寄,他做不到!

    他便一直在大書房裏坐着……

    小芝麻和小包子兩個去了動物園,聞到動物糞便的味道。

    小包子捂着鼻子道:“臭烘烘!”

    旁邊的下人道:“大姑娘、二少爺,小的們已經及時打掃了,可是這是夏天……”

    小芝麻拉着小包子往外走,“走,秉過爹娘,我們去劃船。”

    沈寄身體不舒服在休息,他們便去找魏楹。

    問明了地點,兩姐弟往前院大書房走。

    小包子邁着小短腿道:“姐姐,家裏太大了。”

    “走累了?”

    “嗯?”

    他們還沒有讨抱,一則是因為沈寄一向不喜,二則是因為大熱天抱着更熱。

    小芝麻撓撓頭,“我記得家裏有涼轎。”

    于是兩人坐在背陰的地方等着。

    下人擡了涼轎過來,再一起上去。

    本來打發個人去告訴魏楹也行的。

    可是這麽久不見父親了,兩人也怪想的。

    而且,他們印象中這個時辰父親在家,那就是休沐,沒什麽事兒。

    于是便自己跑去了。

    兩姐弟從涼轎子上下來。

    身後跟着采藍乳母等人,浩浩蕩蕩往大書房去。

    歐陽先生和十五叔也是前院唯二的知情人。

    這會兒正大眼瞪小眼沒有辦法。

    聽說那兩姐弟跑來,便都走了出來。

    其實小芝麻和小包子往這前院來,也是很少的。

    這裏畢竟是魏楹辦正事的地方。

    不過,自從他被明升暗降之後,也就沒有多少正事需要拿回家來辦的了。

    他們也才有機會來過那麽兩三回。

    “小叔公,歐陽叔叔——”兩姐弟看到屋裏走出來的十五叔和歐陽先生叫道。

    那兩人笑着應了,歐陽先生道:“不如,讓他們進去鬧鬧?”

    “也好。”

    否則,還不知道大侄子悶坐一日,能鑽到牛角尖的哪裏去。

    有些事情,誰都不好勸。

    畢竟是見人挑擔不吃力,必須當事人自己做出決定來。

    小芝麻和小包子合力去推書房的大門。

    小叔公和歐陽先生都不肯過來,小厮也站得遠遠兒的不肯幫忙。

    他們只好自力更生了。

    也好在魏楹沒有闩門,因為這個家裏他不認為還有人在他交代了之後還敢來闖他的門。

    至于十五叔和沈寄,這個時候也不會過來。

    所以,聽到門軸響,兩扇門一起打開。

    本來就煩得不行的他立時勃然大怒。

    正要怒斥出聲,就聽到噗通兩聲,小芝麻和小包子一起撲了進來。

    他們開始推門不動,于是便喊着‘一二三’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結果,這回力氣使大了。

    門開了,他們倆也跟着撲了進來,撲倒在地毯上。

    其實,他們敲門了的,也喊了爹。

    只是魏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聽到。

    看到撲在地上的兒女,魏楹的怒斥聲卡在了喉間。

    幾大步過來把兩孩子拉起來。

    夏天穿得單薄,所以雖然鋪了地毯,兩人的手腳也摔着了。

    外頭十五叔和歐陽先生沒想到他們是以這樣的姿态跌進去的。

    一想到魏楹接下來的怒氣,兩人對視一眼,有志一同的溜了。

    魏楹把兒女扶起來。

    看他們疼得龇牙咧嘴的,探頭出去看到那兩個飛快離去的背影,也只能冷哼了一聲。

    先把孩子抱了過去放在椅子上。

    自己蹲下檢查他倆的手肘和膝蓋。還好,只是蹭紅了,沒有破皮。

    “你們倆怎麽不敲門?”

    “敲了的,還叫了爹爹,爹爹不應。”小芝麻愁眉苦臉的說。

    小包子一包淚包在眼中,努力的要憋回去。

    小芝麻道:“想哭就哭吧,娘說沒事的時候流流淚是洗眼眶。只要別當着外人哭就好了。”

    魏楹皺皺眉頭,又是什麽古怪言論?

    小包子憋着也是因為父親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能跟個小哭包一樣。

    這會兒忍不住了,便抽泣着道:“痛痛,吹吹!”

    魏楹糾結的心被小兒子的淚泡得軟軟的。

    再看女兒,也是一副忍痛的樣子。

    于是道:“讓弟弟想哭就哭,你怎麽不哭?”

    小芝麻看一眼小包子,“我大。”

    這是要在弟弟面前維持做姐姐的呢。

    想當初,娘一句‘你姐姐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也尿床的’,讓她失了多少威風。

    如今,怎麽能當着弟弟的面哭呢?

    魏楹一時好笑,低下頭去。

    學着沈寄從前的樣子,吹了吹那四個紅通通的小膝蓋。

    小芝麻提醒道:“爹爹還沒有說,包包散,不讓娘看。”

    娘說的是‘包包散,不讓爹爹回來看’。

    現在是爹爹在幫他們吹吹,自然是不讓娘看了。

    小包子也含淚點頭附和,兩個小家夥都是一臉的正經。

    這一下,魏楹再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差點就跌坐到了地上。

    這兩個活寶貝!

    他伸手抱住兒女,這是他和小寄的孩子,是他們生命與愛的傳承。

    就算有朝一日,他們同化塵泥。

    只要有孩子在,他們的生命和愛就可以永遠傳承下去。

    “爹爹,你怎麽哭了?”小芝麻和小包子一臉的好奇。

    “沒有,爹爹洗眼眶呢。”

    “哦。”

    快到午膳時分了,玩得已經渾然忘了手痛腳痛的兩姐弟拉着魏楹回正房用飯。

    沈寄剛剛睡醒,正坐在床上開眠。

    就見到他們爺仨一起進來,有些驚訝的看向魏楹。

    魏楹卻有些躲避她的眼神。

    她明白了,是為了孩子,可是他心頭的檻還是沒能過去。

    一家四口一起用飯,沈寄不停的給兩個孩子布菜,“多吃點,長得高高的。”

    “嗯。”

    回到家的小芝麻、小包子埋頭苦吃,很有食欲的樣子。

    兩個大人卻是有些食不知味。

    等到消了食,哄着兩個孩子午睡。

    屋裏便只剩下兩個人了。

    魏楹站起來,“我、我前頭還有點事……”

    沈寄吐出一口氣,“我們談談吧。”

    “我真的有要緊事。”魏楹站起,快步走了出去。

    這還是沈寄第一次看到這麽逃避的魏楹。

    這,便是他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吧?

    現在要怎麽辦呢?

    這件事只有她和皇帝兩個人知道。

    對了,還有小多子、莫語也是知道的。

    可是,小多子、莫語是不用指望的。

    皇帝讓他們做什麽,他們才會做什麽。

    那麽,她自己說了,會有什麽結果呢?

    第一,魏楹信,可空口無憑的,他很難說服自己吧;

    第二,魏楹不信,裝着信。他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想來便是這個結果了。

    皇帝之前說的那些話又浮上沈寄心頭,原來他還沒有徹底死心麽?

    皇帝說,你以為你回去了,他還能一如以前一樣的對你?

    是很難,但是她好不容易才離了皇帝身邊。

    難道會因為這個就對魏楹死心?

    就算是死心了,也不可能再自投羅網了吧。

    想來皇帝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所以,他放她走的時候也知道她是絕不會回頭的。

    只是,他心頭還是忍不住存了點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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