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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第 410 章
所以, 她想要找到人證讓魏楹相信,她跟皇帝之間一直清清白白的,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沈寄還是決定要告訴魏楹。
不管他的反應是不信, 還是為了家庭不破裂裝着相信, 她都要說。
當晚, 魏楹看了很久的書終于上床的時候,沈寄已經上床很久了。
只是一直都閉目假寐而已。
魏楹本以為她早已睡着,掀被上床的時候才發現她睜開了眼,“你,還沒睡着?”
“我在等你。”從午後到現在,他一直在躲她。
“晚了, 有事明天再說吧。”
沈寄挑眉, “魏持己, 我怎麽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歡當掩耳盜鈴?”
魏楹的臉色很難看,她這是要逼着他直面了。
這麽急切就一定要一個結果麽?這對他來說也太過難為了。
“我的決定, 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他中午帶着兩個孩子回來一同用飯,這個态度還不夠鮮明麽?
她非要他笑着來接受不成?
那頂帽子就算是不得不戴,也不能逼他要笑着戴啊。
“那你躲着我作甚?”
“你就不能多給我一些接受時間麽?”
沈寄挑眉, “接受什麽?”
魏楹目赤欲裂, 接—受—什—麽?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小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是你的錯。可是,要我就這麽接受, 也太難為了我。你好歹得給我點時間。”
“我又沒有被怎樣,你需要時間來接受什麽?”這是實話, 沈寄說得一點也不心虛。
“沒有?”魏楹震驚的道。
“是沒有啊。他說要等着我對你死心。我每天頭上都戴着磨尖了的金釵,他就作罷了。”
就這樣?那勞心巴哈的把人擄去做什麽?還不如對着一幅畫兒呢。
沈寄看魏楹兩眼,他明顯是半信半疑的。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可是,我問心無愧。我沒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用逼着自己一定要接受一個你認為已經不清白的妻子,實在不行我們就……”
她張了兩次嘴,還是沒能把和離兩字說出來。
只得在心頭罵了一句:狗皇帝!
魏楹低聲道:“別胡說!我信你就是了。”
頓了一下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決定辭官了!”
沈寄驚訝道:“你舍得?你可是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的。”
這十六年裏,他每一日都在為了位極人臣的目标而努力奮鬥。
如今,竟要一朝棄之麽?
魏楹苦笑,“我就是爬到一品又如何?我已經決定了,明日就去上表請辭。小寄,我如果肯早些做出這樣的取舍,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了。”
沈寄想了想,那可得早到蜀中時期了。皇帝是那時在蓉城就開始打她主意的了。
“我辭官,我們回家去。再不管這些紛紛擾擾。管它是皇帝坐穩了江山也好,還是安王篡位也罷,都不管了。”
“我不想那麽快回淮陽,咱們回華安去看看吧。然後帶着小芝麻和小包子游歷天下。”
這才是她想過的日子。
不為銀錢發愁,四處游山玩水。
她這算是,因禍得福了?
不是這樣大的刺激,魏楹是絕不會生出辭官之心的。
而且即便他以為她被皇帝占了便宜,也說那不是她的錯,還願意和她繼續過日子。
她說的話他至少是半信半疑,但他願意說服自己信,把那一頁就此翻過。
他是認為自己也是為了家庭不破裂,所以咬死了說沒有被皇帝侵犯吧。
似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好,都聽你的。我其實也不想回淮陽去,回去還不得被叨叨死啊?我說的回家,便是處處江湖處處家。這麽些年,我難道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嗎?留侯少年游俠、中年游仕、晚年游仙。我便少年游仕,中年游俠好了。”
沈寄笑道:“你可別去游仙。我拖也把你從九天之上拖下來的。”
魏楹笑了兩聲,“晚了,睡吧。”
兩人都是平躺着睡下,中間隔了兩個拳頭的位置。
與他們從前緊緊貼成兩把湯匙的睡姿迥異。
沈寄心頭不由想着,要是放杯水在中間,明早起來搞不好都不會倒吧。
看來,雖然理智上不得不接受了,情感上魏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可她又沒有方法自證清白。
次日清晨沈寄醒來,魏楹已經不在身邊。
他說今天要上表辭官,不知道幾時能有個結果。
而且,也得有個拿得上臺面的合宜的理由吧。
畢竟,他才三十,正是為國出力的時候。
而且又剛當上皇長子的侍講學士。
小芝麻和小包子早起過來問安,然後和沈寄一起吃飯。
昨天沈寄就聽他們說起動物園有股臭烘烘的味道,可夏天讓下人弄得再勤快也還是會有味兒的。
昨天沖洗了很多遍,兩姐弟才說好些了。
沈寄想着回頭真的要滿天下游歷,小包子讀書魏楹可以教,要學拳腳功夫随行的人裏也有人會的。
可小芝麻這也四歲了,在這個時代也該學些啓蒙的東西了,譬如說針線活兒。
如果魏楹真的辭官了,家裏有不少下人也是要遣散的。
而且有不少人在京城已經紮下根,想必也不會想跟着他們到處游歷。
淮陽魏宅也不需要這麽多人。
“采藍,從今天開始,你就教小芝麻針線活兒吧。讀書識字回頭拜托歐陽先生來教。至于別的,等大些也可以請歐陽先生一并教。過兩年小包子也一起。”
歐陽是願意跟他們一起到處游山玩水的。
小芝麻愕然。
“你都四歲了,也該正經學一些東西了。一天一天的混玩可不行。”
小芝麻想了想,上次阮明惜也說她家請了師傅,開始教她女紅還有琴棋書畫了。
還告訴自己她認識多少字了,好在自己也跟着母親還有采藍認了不少,才沒有在她面前當睜眼瞎。
于是點點頭,“哦。”
其實這些沈寄也能教,不過要正經學東西還是拜師比較好,能夠嚴格對待。
歐陽先生是家境小康的才子,這些都是有紮實功底的。
比魏楹都強。
小包子道:“為什麽我要等兩年?”
“你還小,回頭讓小冬瓜和方小同陪着你一起玩兒吧。而且,正式的拜先生,就不是你想休息就休息的了,必須風雨無阻。”
小芝麻撓撓頭,“知道了。不過,弟弟有人陪着玩兒,沒人陪我上課麽?”
“有啊,讓小朵朵陪你啊。”
由此,下人紛紛恭喜挽翠一家人。
女兒是大小姐的伴讀,兒子也算是定下了做二少爺的伴讀,這是挺榮耀的。
跟随沈寄到魏家的丫鬟、配房,如今在府裏是很得勢的。
尤以方家為最。
上午,小芝麻就跟着采藍學穿針走線。
小包子興致勃勃的也想跟着學,被沈寄制止了。拉着他在旁邊邊翻花邊看。
小芝麻對穿針很感興趣。
可是走線嘛,就實在有些為難了。
她手指上戴着個小小銀環充作頂針,在采藍指導下試着紮針。
“啊——”
忽然聽到小芝麻慘叫一聲,沈寄的心跟着一顫。
趕緊丢下翻花的繩跑過去,“怎麽了、怎麽了?”
小芝麻舉起左手食指,上頭有一顆小小的血珠。這是紮到手了。
小包子也跟着跑過來了,“哇,姐姐受傷了。”
“沒事兒、沒事兒的,比你上回被蜜蜂蟄好多了。自己把手指頭含住,一會兒就止血了。”
沈寄看小包子一眼。哪有這麽誇張,受傷了!
其實小芝麻平時挺勇敢的,跟個小男孩兒一樣調皮。
她就是不太想學針線活,所以不小心紮到了就故意叫了一聲。
沈寄揉揉她的腦袋,“你要不要去針線房看看,那些繡娘手上不知道多少針眼。而且,你叫得再慘,我也不會答應你不學的。這是每個女孩兒都必須會的。”
小芝麻把手指放進嘴裏含了含,然後嘟囔道:“咱家有針線房。”
“阮明惜家難道沒有?”
就是家裏有針線房,魏楹的貼身衣物也從來都是沈寄在做。
這麽些年下來做熟了,手藝也越來越好。
小包子同情的看着小芝麻,還好他不用學這個。
沈寄一指戳到他腦門上,“看過阿隆表哥練騎射武功吧?”
小包子的臉白了,胖手指反指着自己,“我也要?”
沈寄點頭,“所以,珍惜你還可以玩的時光吧。”
其實她也不想這麽早就逼着他們學習了。
可是,其他人都這樣,她也不能在這個上頭特立獨行。
小芝麻一個上午的勞動,很苦逼的只有一寸長歪歪扭扭的針線。
小包子拿着翻來覆去的看,眼睛裏分明寫着‘好醜’二字。
小芝麻劈手奪了過去,“一邊玩兒去。”
小包子笑着撲進沈寄懷裏。
下午,小芝麻就病了,說是頭暈。
采藍擔心她中暑了,便來禀告沈寄問要不要請大夫。
這成天活蹦亂跳的小家夥,上午還好好兒的,下午怎麽就病了?
不過沈寄也不敢不當回事,病來如山倒呢。
她看着閉着眼,嚷嚷頭暈的小芝麻,“小芝麻,是哪裏不舒服?”
“頭暈。”
小包子一臉擔心的站在腳踏上看着。
沈寄拿自己的額頭去試了試小芝麻額頭的溫度,不燙啊。
“請徐叔叔來替你瞧瞧?”
“娘,我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要是徐叔叔說不是非吃藥不可,咱們就不吃藥。”沈寄以為她怕喝苦藥。
“不看。”
“你不是裝病吧?”
“才、才不是呢。”
小包子聽到這裏撓撓頭。
沈寄笑笑,“那好吧,你就休息。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再學女紅好了。”
說完牽着小包子出去。
等沈寄走了,采藍好笑的道:“大姑娘,不就是針線活兒麽。你只要會就好了。奶奶對你,要求不會有多高的。”
她一開始真以為小芝麻病了,這會兒也知道十之八九是裝的了。
“人家就是不喜歡嘛。”
“你也不想想,你能騙得過奶奶?”
小芝麻不吭聲。
“既然是頭暈要休息,那奴婢也不聒噪了。你好好休息。”
小芝麻一向是好動的,所以她喜歡跟着小叔叔用彈弓打鳥,喜歡出門。
不喜歡坐在那裏一上午做針線。
這一下午她在屋裏休息,就連小包子都沒來找她玩,實在是憋壞了。
魏楹還是申時準時下衙,聽沈寄說小芝麻病了,就急急忙忙去看她。
一進門就看到小芝麻愁眉苦臉的在屋裏玩九連環。
他放柔聲音道:“小芝麻,爹爹回來了,你是哪裏不舒服啊?”
小芝麻小聲在他耳邊說:“爹,我不想做針線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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