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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7章 第 4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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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 第 427 章

    手頭銀錢松動些, 也好一步一步實現當初的想法。

    要讓人提起自己,首先想到的不是命好嫁了個好男人。

    從一個丫頭一躍成為诰命夫人,而是足以匹配你的存在。

    當然,一開始沈寄只是忌諱別人的言談.

    想讓自己能在世俗眼光下配得上魏楹。

    她思來想去, 想到了做慈善這條路。

    也得到了好處, 甚至得到了先皇的特旨褒獎。

    再後來, 是看到自己幫助過的人真正得到了好處。

    而且她這個‘活菩薩’的名聲,也給魏楹帶來了極大的好處.

    在他做京兆尹期間讓下層百姓更樂意接受他。

    這些讓她心底有了成就感,這是一件于人于己都有利的好事。

    所以,她現在做得很投入很開心,目的早已超出了初衷。

    還有做生意,這十二年, 看着寶月齋和窅然樓一步一步的做大, 有了口碑。

    沈寄心頭也是很滿足的。

    她想要的已經不只是一開始的銀子.

    她覺得這麽做下去大有可為, 所以不想白白放過機會。

    而且她自信只要用人得法,并不會耗去自己太多精力, 不會耽誤她做一個賢妻良母。

    手頭的銀子越多,她能幫到的人不也越多麽。

    魏楹為什麽這麽反感呢?

    沈寄笑笑,手下加重力道, “案牍勞形, 你隔半個時辰就起來走動走動。不要一直坐着,你看你的肩膀這都硬成什麽樣了。”

    晚上睡覺,沈寄把自己的被子鋪在了外側。

    魏楹看了一眼,“你做什麽?”當初可是她抱着被子搶占的裏側。

    “我晚上喝了水,回頭多半要起夜。你晚上也沒得多少時間睡, 沒得擾了你,還是我睡外頭吧。”

    “随你。”

    這是不肯服軟了, 怎麽這回這麽執拗啊?

    晚上魏楹又摸了過來。

    沈寄按住他的手,“國孝還沒有過呢。”

    “如今不管是家裏還是朝上,也沒人再死命盯着咱家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沈寄也不是不想的,于是不再推拒。

    反正只要沒人死命盯着,回頭把戰場打掃了就是。

    還有,明日要記得服一顆藥丸。

    事後魏楹擰了毛巾給已經潰不成軍的沈寄擦拭了,然後和她換回了原本的位置。

    哼,我不信這樣你明早四更前還起得來。

    結果第二天四更還差一刻鐘的時候,便有苜蓿在外頭叫沈寄起床了。

    魏楹先醒,心道原來早有準備。

    “別叫了,喊魂呢?”

    苜蓿一聽男主人的聲音,趕緊閉嘴。

    心道奶奶不是說她昨晚會睡外側麽。

    也不敢多說什麽,趕緊的去給魏楹準備洗漱的熱水去。

    魏楹側頭看一眼沈寄。

    之前憋了許久,昨晚頗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勢。

    要不是苜蓿在外頭叫,險些他自己都要睡遲了。

    往常值夜丫頭都是四更不見他起,才會來叫人的。

    沈寄這一天一直睡到了小芝麻三姐弟來問安。

    “攔、攔住他們——”沈寄慌忙對挽翠說道。

    她的戰場還沒有打掃呢。

    挽翠是成親多年的人,一進來聞到氣味便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所以今日收拾床鋪她都打算親力親為,不假手旁人。

    就是洗衣房的人,也要去叮囑一番。

    所以,看沈寄慌忙穿衣,便趕緊出去勸阻小芝麻姐弟幾個進去。

    小包子笑嘻嘻探頭去看,果然見母親在穿衣服。當下高興的道:“娘,你睡過頭了?”

    “是又怎麽樣?”

    “下次我睡過了,你可不能再罵我。”

    沈寄把洗臉的毛巾丢進銅盆裏,“你沒機會睡過頭的。”

    至于她會睡到這個時辰,肯定是魏楹不準人叫她鬧的。

    還有,昨晚鬧了她半宿,她起不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個家夥,果然不愧芝麻包子之名呢。

    就這一手,就讓她這個僞‘賢妻’露餡了。

    至于小包子,他是沒機會睡懶覺了。

    可憐的娃!他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呢。

    出去坐下,沈寄問小包子,“我幾時因為你睡過頭罵過你?”

    小包子認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沒有。

    早點陸續上來,沈寄問乳母要了小銀勺遞給小饅頭,“今天開始你就自己吃吧。你看哥哥姐姐都是自己吃的。等下次小親王來,你自己吃,就可以笑話他了。”

    小饅頭一聽有道理,果然乖乖的接了過去。

    自己揮舞着銀勺把蛋羹往嘴裏送。

    自然一半都送到臉蛋、鼻子、下巴還有衣服上去了。

    小芝麻和小包子便笑他。

    “你們兩個剛開始吃飯的時候一樣的。來,小饅頭,娘教你。”

    沈寄手把手教會小饅頭如何用勺子。一勺幾分滿,隔多久再舀下一勺。

    然後再看着他吃,就比之前好多了。

    末了小芝麻、小包子依然是飯後坐一會兒去上學。

    小饅頭則由乳母帶下去換衣服洗臉。

    上午處理了家裏的事,并一些人情往來的送禮。

    下午沈寄原本是計劃去窅然樓和寶月齋的。

    結果因為早上睡過了頭,覺得晚上魏楹要是再拿來說事,她未免有幾分理虧,于是便沒有去。

    還是得和魏楹溝通好才行啊。

    不然,日後老為這件事吵吵也不值得。

    下午沈寄就沒出去。

    當晚魏楹倒是回來吃飯了。眼見小兒子套了件圍兜在衣服外頭,自己揮舞銀勺吃飯。

    不由道:“喲,小三兒也能自己吃飯了?”

    小饅頭便把埋在碗裏的臉擡起來,沖着魏楹笑。

    臉上沾了幾粒粥飯看着很是好笑。

    沈寄替他擦掉,“頭不埋進碗裏,用勺子送到嘴邊。怎麽又忘了?”

    “嗯。”

    等魏楹知道小兒子自己學着用銀勺吃飯的動力,竟是為了笑話三歲了還讓人喂的小親王,不由啞然失笑。

    等過兩天接了小親王來,他看到小饅頭都自己吃飯了,也要求自己吃。

    沈寄立即為他趕制了一件穿着吃飯的圍兜。

    他動作一開始也有些笨拙,不過漸漸就好了。

    比小饅頭強多了,畢竟是大了兩歲。

    沈寄便按照嚴格的禮儀要求來規範他。

    沈寄依然要求睡外頭,這天終于在四更前醒了過來。

    她掙紮着起身穿衣洗漱。

    魏楹聽到動靜起來,站到她身後:“你這又是何必?我本意又不是逼着你非得如此。”

    “我盡好了本分,你總找不到說嘴的地方。”

    魏楹看着她半晌,随即拂袖而去。

    沒有在內宅吃早飯,而是去了外院。

    當晚回來,沈寄和四個孩子都在正房外室,正在講故事。

    如今她講的不再是後世的童話,而是史書上的小故事。

    小芝麻和小包子聽得很感興趣。

    小親王也能聽懂些。

    小饅頭聽不懂卻也從衆,難得的不吵不鬧,獨霸了沈寄的懷抱,聽着她輕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再瞅瞅哥哥、姐姐和小親王的表情,時間也就過了。

    今天下午沈寄去了寶月齋。

    她當初曾經畫過不少首飾的設計圖。

    算是抛磚引玉,給這個時代的能工巧匠推開了一扇連接後世的窗戶。

    然後就功成身退了。

    如今寶月齋的設計師都能推陳出新,有幾位還創造出了屬于自己的風格。

    這成為寶月齋生意的有力保障。

    因為設計出的首飾賣出每一件,都可以有三分的提成,相當可觀。

    所以寶月齋的創新之風一直是經久不衰。

    今天沈寄就在那裏和他們讨論了一下午,定下了重新開業和新店開張要推出的一系列的新樣式。

    小饅頭、小親王則由人帶着在旁邊也玩得不亦樂乎。

    至于小芝麻和小包子就自己找樂子了。

    晚上睡覺,沈寄聽到魏楹在她背後說道:“一意孤行,冥頑不靈!”

    “一輩子總要有一個堅持,我也不能真的就沒了自己獨立的想法。”

    此後便是開了例子,沈寄每每一早起身,服侍魏楹出門并且做好一應賢妻良母該做的事。

    然後便随心所欲的去窅然樓和寶月齋。

    魏楹回到家的臉色因此越來越不好看。

    時日一長,連小親王都看出端倪,疑惑的問小芝麻他們怎麽了。

    面對小親王的疑問,還有旁邊另外兩雙眼睛也盯着自己。

    小芝麻道:“我也不知道啊。娘只說兩個人理念不同,需要溝通。”

    小包子道:“那就是還沒溝通好。其實我和爹的理念也不同。”

    可是他跟爹完全沒法子溝通啊。

    他一開口,爹就要責他不勤學。

    原本還想請娘幫忙的。可是現在可好,娘自己跟爹也沒法溝通。

    小饅頭有點不明所以。

    可是最近家裏氣氛沒有從前和諧,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小親王撓撓頭,他更不懂。

    現在住在廟裏、從前跟在皇祖母身邊,他從來沒有見過人吵嘴鬥氣的。

    站在轉角處的沈寄無聲嘆口氣。

    讓孩子擔心,真是不太好啊。

    魏楹已經在書房單獨睡了幾日了,一副要和她冷戰到底的樣子。

    她也不知道這事怎麽就成了魏楹的逆鱗了,她也沒耽誤家裏的事啊。

    好吧,溝通,的确是需要溝通一下。

    魏楹犯了拗勁兒,只有她先低個頭了。

    她能屈能伸,柔能克剛嘛。

    魏楹是越來越幼稚了,還得她事事哄着。

    她還是換個風格好了。

    真是的,她一個人哄三個兒女,還外加個小親王不累啊?現在還添上個大的。

    晚間,沈寄推開小書房的門,對身後端着托盤的苜蓿道:“給我吧。”

    魏楹聽到聲音,頭都不擡徑直翻過一頁書。

    “聽說你晚上沒吃什麽。我做了幾個你愛吃的菜,趁熱吃吧。”

    魏楹晚上是在外頭吃的,有應酬。聽管孟說沒怎麽吃好。

    “酒樓裏的飯菜是好吃,可是吃多了還是家常味親切。”沈寄一邊把菜從托盤裏端出來,一邊說。

    最後把飯放到他面前,銀筷子塞進他手裏。

    魏楹看着沈寄,“什麽意思?”

    沈寄把他手裏的書拿開,放進書簽,然後合上。

    “什麽什麽意思?我聽說我男人晚上沒吃好,下廚做幾個可口的小菜而已。魏大人,你審案審成習慣了?”

    看他還不下筷子,不由噗嗤一笑,“兩口子,難道還存在吃人嘴短一說?”

    那倒是,魏楹端起碗開吃。

    他其實也是因為這幾天和沈寄冷戰,所以才會有人邀就去了。

    可今天那家酒樓的飯菜實在不合他的胃口。

    沈寄夾起幾塊銀霜炭舔到炭盆裏。

    這個天氣,還冷呢。

    他們家人口少,所以二兩銀子一斤的銀霜炭,一個冬下來也不至于花費多少。

    反正也只有一家五口和小親王用。

    仆從是不能用這麽高級的炭的。

    魏楹一邊吃一邊欣賞着沈寄柔美的側臉。

    然後聽到她說:“今冬冷,不知多少人家饑寒交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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