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從本鄉操會把本鄉美月叫過來的那個時候, 本鄉操就已經全部知道了。
不只是本鄉美月在自欺欺人，本鄉操也是。
她在想什麽呢——淺井未來喝着茶，看着茶杯裏本鄉操的倒影随着波紋一晃一晃。驕傲是個可怕的詞, 因為驕傲，不肯跟橘嘉月示弱，因為驕傲，不願意承認橘嘉月和本鄉美月的暧昧，甚至明明知道一切，也要裝作不知道, 這樣才能掩飾她的可悲。
但應該這樣嗎？
在淺井未來看來, 本鄉操的驕傲不應該趨勢着她走向自我毀滅，她驕傲, 所以即使面對橘嘉月的躲閃，也能熱情地訴說着她的愛情, 她驕傲，所以在這個時候, 才能正視本鄉美月，正視這個打敗了她的女人。
淺井未來擡起眼睛, 注視着本鄉美月。她不比自己明豔，但也有張甜美的臉蛋，只是面對她們時露出的膽怯讓她顯得有些畏縮, 她在自己心裏并沒有什麽印象，是一團虛幻的影子, 上面被她打了幾個标簽。
“表妹”“養女”“不重要的人”。
但現在, 這個影子因為橘嘉月逐漸清晰了起來, 她第一次正視了本鄉美月，在她看來對方并沒有任何一處能夠勝過她, 但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麽不講理，不是麽？
“你是因為愧疚才哭的嗎？”淺井未來平淡地問着話，好像只是在問着平時的功課一樣，“或者說，你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本鄉美月微微張嘴，她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麽。她因為自己喜歡上橘嘉月而愧疚，那是姐姐的未婚夫，是自己的老師，是不論如何都不應該喜歡的人……但是她做錯了嗎？她有表現出來嗎？
本鄉美月的腦子裏一團亂麻，她點點頭，又慌亂地搖搖頭，只是不安地看着本鄉操。
“把眼淚擦幹，然後擡起頭吧。”
淺井未來留下這句話，起身走上樓梯，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她的脊背依然挺得很直，踩着高跟鞋的腳步聲平穩和清脆，直到最後一刻，她在本鄉美月眼中都是完美的。
緒方啓文準備喊卡，然後在下一秒，淺井未來走過轉角的那一秒，她的脊背轟然倒塌，她扶着牆壁，蜷縮在陰影裏面，整個人大口呼吸着，像是溺水之後剛才水中被解救出來。深呼吸了兩秒之後，她又站了起來，走到她房間的門前，轉頭瞥了一眼書房，最終進入了她的房間。
“cut——！休息！”
直到緒方啓文的這聲喊停，大家才如夢初醒。最上京子一直蹲在副導演旁邊，她的手還扶在一把空椅子上，結果蹲着看完了全程，她剛想起身，發現兩條腿蹲得有些發麻，直接坐到了地上。
太、太可怕了。
她驚恐地看着副導演，發現對方臉上布滿疲憊，見到最上京子那副有千言萬語想問的表情，他沉默了兩秒，說道：“在你來之前，淺井小姐已經維持這
個狀态很久了，你看那邊。”
他指了指休息區裏麻木的演員：“敦賀先生不在，全都被淺井小姐碾壓了一遍，每條都是兇殘的一條過，就算對方狀态不好也會陷入淺井小姐的本鄉操裏面。”
接着他又指了指對着臺本奮筆疾書的緒方啓文：“緒方導演估計又有新的想法了，按照目前淺井小姐表現出來的本鄉操，後續的劇情估計還要改動。”
最上京子：“……”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百濑逸美忽然出現在最上京子的背後，陰恻恻地伸出手，親密地攬住她的肩膀，力氣大到最上京子覺得自己是被逮捕的犯人。
“噫！！”最上京子吓得一個激靈，連忙轉身，“我還什麽都沒有說吧？！”
“你都寫在臉上了還用說嗎？”
百濑逸美沒好氣地瞥了瞥嘴，她臉上還挂着淚痕，整個人扒拉在最上京子身上，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最上京子趕緊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坐在座椅上休息，自己從旁邊又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百濑逸美旁邊。
“你必須過來給我分擔壓力，我快扛不住了。”被外界稱呼為沒有死角的甜美少女的女主角癱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本來還在嘲笑敦賀先生狀态不好NG了好幾次，結果淺井那家夥狀态起來了，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好難受。”
最上京子小聲地說道：“我覺得剛才那一段演得挺好的，尤其是你的哭戲。”
“……謝謝。”百濑逸美頓了頓，眼睛閉得更緊了，想要逃避現實。
當然真實了，她完全是真情流露好嗎？
任誰被淺井未來那個樣子對待，都會當場哭出來好嗎？緒方啓文沒給她的答案，淺井未來的“本鄉操”給她了，在那一刻，因為愧疚，百濑逸美的眼淚完全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距離她們的幾步之外，緒方啓文朝淺井未來揮了揮手，把她叫了過來。
“我本來想喊停的。”緒方啓文直白地開口，讓百濑逸美和最上京子都豎起了耳朵，把凳子往那個方向挪了挪，“你的情緒太過了，百濑小姐有些接不住，我擔心會難看的收場，所以本來打算喊停。我倒不反對這麽演繹本鄉操，但如果配合不好的話，達不到你想要的效果。”
他看了眼認真聽着的淺井未來，繼續說道：“但是你控制住了。在所有人的情緒往極端的方向，完全陷入了本鄉美月的羞愧之前，你把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你覺得——本鄉操不讨厭本鄉美月，對吧？”
“是的。”淺井未來點點頭，說出自己的解釋，“如果遷怒本鄉美月，反而會讓自己的驕傲更加不存在——本鄉操是這麽想的。她第一次正眼看了本鄉美月，因為橘嘉月選擇了她，也就是說，這場戰争的勝利決定權是在橘嘉月手裏，【什麽都沒做卻獲得了垂憐】的美月在操眼裏是當之無愧的勝利者。”
“所以她正眼看她，想要确認究竟勝過她的女人是什麽樣的。年少她會因為嫉妒而在妹妹臉上留下疤痕，現在她因為愛情為了橘嘉月退步，并正眼看了這個她覺得完全沒有地方贏過自己的女人，她的驕傲讓她承認本鄉美月是勝者。”
“擡起頭，向我微笑吧。她想這麽說。”
本鄉操在《月晦》裏面的角色定位是不讨喜的配角，喜怒無常的大小姐、被橘嘉月選做踏板的可憐人，最終知道橘嘉月的目的，并且父母入獄之後，精神崩潰，然後再也消失不見。
然而在《DARK MOON》，淺井未來放大了她的驕傲和對橘嘉月的愛，也因此，本鄉美月的愧疚才合理地表現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後續的劇本我還想再改一改。”
緒方啓文翻着劇本，後面的紙被翻得破破爛爛，用不同顏色的筆加上了許多批注。聽到緒方啓文又想改劇本的話，副導演面前一黑——他已經陪着緒方導演梳理過不下十版劇情了，這一改意味着他這幾天又要加班。
“其實原作中對于【橘嘉月收集到了本鄉父母的罪證】這點是很模糊的，在我來看邏輯上有不太通順的地方。”
緒方啓文一提，已經能把劇本背下來的三名主演就知道他想說什麽，沒等淺井未來開口，百濑逸美先舉起手，一看就是對這個劇情很有話說：
“我之前就想說了，本鄉父母又不是蠢蛋，這些證據收得好好的，怎麽可能讓只是未婚夫的橘嘉月輕易的找到？何況以本鄉家的社會地位，敦賀先生說得難聽點只是本鄉操的小白臉而已，手段有限，能找到完全是劇情需要。”
她說小白臉的時候把主語換成敦賀先生了。緒方導演移開了目光。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當做自己沒聽到那句小白臉，最上京子努力地把漂移的表情扳正，“這件事情是本鄉家的三個孩子都不知道的，也就是說，完全被隐藏得死死的，所以最後本鄉操和本鄉未緒的情緒才會崩潰。理論來說橘嘉月想要知道确實難度太大了。”
“沒錯！所以在【橘嘉月如何獲得本鄉父母的罪證】這點，我想做一點調整。”
淺井未來領悟到了緒方導演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想要本鄉操加入進去。如果是在本鄉操的幫助下，邏輯上就說得通了，作為本鄉家的長女，她出入書房這類地方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再加上平時一貫的表現，本鄉父母也不會對她防備。但她怎麽會主動幫助橘嘉月……”
“……不、不是。”淺井未來馬上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她沒有幫助橘嘉月，她只是想知道橘嘉月在做什麽，偶然地發現了自己父母的犯罪證據。然後經過複雜的心理鬥争，最後決定把這些透露給橘嘉月……如果最後橘嘉月都不知道這些信息是本鄉操透露給他的，就有趣了……”
百濑逸美露出無語的表情：“哪裏有趣了，簡直很慘好嗎？”
“也不能這麽說，其實從目前來看，這裏面每個人都挺慘的。”
這倒是。抛開狗血的外衣下，這裏面的主脈絡始終是本鄉父母十幾年前的犯罪行為以及橘嘉月的複仇，而作為感情線的本鄉操和本鄉美月，一個被當做工具，無望地付出了愛，另一個是犯罪的受害者，被迫卷入其中。
已經參與了四五部電視劇的百濑逸美非常喜歡《DARK MOON》的原因就是，每個人的故事線都非常完整，單拎出來都能寫一篇小論文，起碼在讨論度方面，絕對會遠超前面幾部翻拍，至于能不能超過原版的《月晦》，就只有播出之後才能知道了。
緒方啓文忽然想起來：“啊，還有一點忘了跟你們說了。《DARK MOON》的播出時間定檔了，淺井小姐應該這幾天會接到通知，你跟敦賀先生都有出演的那部《籠》，預計三個月後上映，到時候你和敦賀都要巡回宣傳，所以這陣子我們要加快進度。”
“在《籠》上映的兩周後，《DARK MOON》會開始在電視臺播出。”
***
《DARK MOON》定檔時間确定以後，淺井未來的生活便仿佛摁下了快進鍵——
不，準确說如果還是在游戲裏的話，這段劇情她絕對可以跳過。然而她連退出鍵都沒有，哪裏來的Skip鍵。
她在這幾個月以來幾乎在連軸轉，誇張到琴酒的電話過來她都漏接了好幾個。好在她确實是肉眼可見的忙，加上組織內部傳來了“基爾反殺CIA卧底”的消息之後，基爾被琴酒重用，所以琴酒只是慣常對她冷嘲熱諷兩句，也沒有說別的。
貝爾摩德倒是替她說了一些好話。
畢竟貝爾摩德的莎朗溫亞德身份是靠她自己獲得的，在她看來淺井未來這樣的忙碌非常正常，而且至少有三四年內不會輕松下來。
期間貝爾摩德給她打過幾次電話，第一次是在《籠》上映的時候。
說老實話，跟着一堆演員和導演一起宣傳，淺井未來沒什麽緊張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平時跟敦賀蓮呆慣了，淺井未來并沒有對演員前輩們的畏懼，極其平靜地和他們一起參加記者會。
基本上采訪她的記者都繞不開她和羽川幽平合作的那支PV，提問的問題也很尖銳，上來第一個問題就是地獄難度。
“和羽川先生合作的那支pv已經讓淺井小姐獲得了足夠的人氣，所有人都認可您在裏面的表現，之後的那本雜志更是火熱到雜志社緊急加印了三次還脫銷的成分。”
戴着眼鏡的中年記者說着恭維的話，下一秒卻牙尖嘴利地露出了真面目：“在那之後，您選擇了這部《籠》作為您的熒幕首演，是否證明您認為自己的能力已經達到了和敦賀先生以及其他前輩合作的程度？同時，剛出道的演員能夠拿下這樣的資源，其中又是否有LME的功勞，請問您怎麽看呢？淺井小姐。”
淺井未來：“……”上野新聞是吧，她記住了，回頭就拜托組織的人威脅他。
由于照顧她，她的位置被安排在女主演的旁邊，對方戳了戳淺井未來，示意她随便說兩句就好，剩下的交給她來打圓場。
淺井未來深吸一口氣，微笑地看着刁難她的記者：“試鏡的全過程我想導演那邊有錄像，如果征得其他試鏡演員的同意的話，我想是可以作為花絮放出的。而且，關于我的角色的試鏡，對戲人是敦賀先生——啊啦，确實同樣屬于LME，敦賀先生可能會對後輩放水呢，您是想說這點是吧？”
敦賀蓮：“……？”他這名後輩真是很擅長拿他做擋箭牌。
記錄到一半的記者忽然察覺到不對，淺井未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硬氣：“……等……”
“诶~怎麽可以這麽說敦賀先生呢？您這樣不是在質疑敦賀先生的實力和人品麽？否則，作為【和敦賀先生試鏡并成功獲得角色】的我，怎麽會被您提出這樣的問題？咦？還是我理解錯了？”
淺井未來故作苦惱地皺着眉頭，可愛地歪着臉，看向直冒冷汗的記者。
敦賀蓮确實是好用的擋箭牌，甚至社幸一自己都說如果有需要的話能把敦賀先生拿出來擋槍。原因很簡單，一個是敦賀蓮自己的實力和人氣，另一個是傳聞敦賀蓮有極其負責的背景，甚至可能涉黑，具體情況并不了解，但确實記者們對敦賀蓮都非常客氣。
不過——淺井未來在心裏暗暗想着，她确實應該挖一些這些新聞公司的黑料。否則這樣的事情多了幾次，被組織的人知道并且議論的話，說不定有好事者會“幫她”處理掉一些麻煩，畢竟阿爾諾的人緣還不錯，做掉這些人只是順手的事情。
是為了你的小命着想啊！記者先生！
“我想對方并不是這種意思，相反，大家很看好你呢，淺井。”敦賀蓮把話筒接了過來，直接給這場對話下了一個結論，給記者臺階下，“确實，淺井的試鏡我很有印象，她是唯一一個在試鏡中能開我兩槍的人。”
社幸一：“……”蓮果然還在記恨吧。
淺井未來：“……”敦賀蓮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底下是一片嘩然，敦賀蓮的目的達到了，重新把話題撤回到了宣傳上：“在電影上映之後，大家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淺井作為演員後輩，是真的非常有天賦，希望大家都能正視她。”
宣傳會算是波瀾無驚地度過了，淺井未來陰陽怪氣的話被小範圍地傳開，只不過當天正好接着《籠》的首映，敦賀蓮口中所說的【淺井未來朝他開了兩槍】的場景被大家看到了。
少女臉上還化着甜美的妝，看上去和放課後要和同學相約甜品店的普通女生沒有什麽區別。
但也是這樣的少女，在知道敦賀蓮是卧底之後，出于憤怒和沖動她開了第一槍，擊中了敦賀蓮的左肩，然後下一秒，她沒有做出任何表情，平靜地看着對方，朝敦賀蓮的心髒開了第二槍。
《籠》的結局并不像傳統的□□題材的結局有一個定論，作為卧底的敦賀蓮抓捕了大部分人，而劇中女主角扮演的禮美保護着淺井未來扮演的紗月，帶着小部分精銳人手，消失在了敦賀蓮的視野裏面。
故事定格在了最後一幕——
敦賀蓮在天臺上抽煙，連日的報告和審問讓他疲憊，他趁着空隙跑到天臺上，冬日漸漸寒冷，他擡頭看了眼天空，正好有飄雪落下。他吐出一口氣，煙草帶着熱氣化成一團白霧，在陰冷又灰蒙的天空飄散開。
畫面一轉，同樣是陰冷灰蒙的天空，同樣是白氣，鏡頭下移，淺井未來那張臉忽然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裏，她還是那張甜美的臉蛋，然而臉上卻沒有笑容，而是叼着一支煙，老練地用打火機把煙草點燃。在她的身邊，禮美站在不遠處，警惕的看着四周。
淺井未來成功了。
看完首映的記者們在心裏下了結論，不同于PV的一炮走紅，大家在交談至于多少帶了點“幸運”的标簽，淺井未來在《籠》裏用十幾分鐘的表現，讓所有人再次記住了她。
不知道裝扮成誰混進了首映會的貝爾摩德給淺井未來打了個電話，除了說恭喜之外，還帶了點幸災樂禍：“朗姆和那位先生很滿意，決定給你更高的自由度，不過，這點便利恐怕對你沒什麽用——你要開始忙了。”
“別詛咒我啊。”淺井未來沒好氣地回着貝爾摩德，“組織的任務怎麽辦？”
“啊呀，他們如果一定需要你才能完成的話，幹脆把代號取消吧？也太沒用了。正好借着這個機會把你的身份藏起來，萬一哪天‘淺井未來’被懷疑，那麽見過阿爾諾的成員得一個個被琴酒送進審問室審問了。”
“……”其實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那些卧底可都是代號成員啊。
“正好這不是你想要的麽？恭喜你了，阿爾諾。對了對了，聽說你上次跟雪莉去了池袋？”
忽然聽到貝爾摩德提起雪莉，淺井未來愣了愣，笑道：“你在向我打探消息嗎？貝爾摩德。居然也有你打探消息的一天，我想你聽到這個消息不會高興的，能讓雪莉出門的任務，會是什麽你應該清楚。”
“确實呢，找機會能幹掉雪莉就好了——開玩笑的。”貝爾摩德聽到想聽的消息，果斷把電話挂斷。
這可不像是在開玩笑。淺井未來回味着貝爾摩德最後一句話，明明語氣帶着笑，但聽的人可完全笑不出來。
不過貝爾摩德話一語成谶，在《籠》上映之後，淺井未來忽然忙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各種五花八門的代言、邀請、通告像暴雪一樣朝她吹來，她的經紀人小野玲子花了好幾天整理這些工作邀請。與此同時，淺井未來的宣傳工作還沒有結束，她幾乎天天都能看到敦賀蓮那張臉，宣傳《籠》的時候看，拍攝《DARK MOON》的時候也看。
“敦賀先生，您知道嗎？即使是日本第一的臉，看久了也是會膩的。”在十次宣傳會後，淺井未來鄭重地表達了自己對敦賀蓮的敬意。
全日本最想擁抱的男人笑了笑，閃耀得背後好像盛開了花朵，然後冷酷地對淺井未來說道：“明天劇組見，淺井小姐。”
“……我下次工作絕對！絕對！不會跟您合作的！”
在淺井未來結束《籠》的宣傳之後，緊接着，《DARK MOON》開始在東京電視臺播出了。集結了LME臺柱敦賀蓮、明日之星淺井未來、實力派新生代演員百濑逸美，基本都不需要怎麽宣傳，開播第一集的收視率就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
敦賀蓮暫且不說，淺井未來的本鄉操和最上京子的本鄉未緒這兩個姐妹狠狠出了一把風頭，在這兩個人出現以後，觀衆才正視起緒方啓文這部翻拍。
小野玲子特意按下給淺井未來的所有邀請，就是為了等到《DARK MOON》播出。果然在播出之後，給淺井未來的邀請又上了一個新的高度，包括一直在試鏡的最上京子，也通過LME收到了不少的委托。
在播出之後，緒方啓文的改劇本瘾也過去了，為了不耽誤其他人的工作，他們不再休息，硬是連續拍了一段時間，把剩下的劇情全都拍完。
等到淺井未來從昏天暗地的拍攝中解放出來之後，她在家癱瘓了三天，直到小野玲子上她家把她抓了出來，摁在椅子上跟她講接下來的工作計劃。
“只選了兩個代言，還有這些雜志的拍攝必須要接。”小野玲子把一疊資料重重的放在左邊。
“……”
“這是一些可選擇的訪談和娛樂節目，可以參加也可以不參加，根據你自己的情況。這部分我會去跟LME商量，盡量挑出一兩個參加，不要給業內留下你很難搞的印象。”又是一疊資料放在左邊。
“……”
“最後是這一份。”小野玲子揚了揚手上剩的最後一張紙，遞給了淺井未來，“新的電影拍攝。男主角是羽川幽平，邀請你參加試鏡女主角的角色，我聽說羽川幽平那邊早就推薦你了，只不過導演等到了《籠》和《DARK MOON》上映才決定正式邀請你。”
“恭喜你，可以擔任女主角了。名字是《螺旋森林》。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因為現在工作多了，恐怕你需要找個助理……不過你的身份，可能有點難辦，這點我會想辦法的。”
淺井未來保持着呆滞的表情，看都沒看這些資料，直奔主題：“我還有多長時間能夠休息。”
“一天半。”
“很好，請您離開吧。接下來的一天半就當我死了。”淺井未來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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