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诶——？出去旅游？這個時候嗎？”
淺井未來震驚地看向諸伏景光, 不太理解青年忽如其來的提案。
“可是感覺還有好多事情……”
“什麽事情？”諸伏景光疑惑，“LME的工作告一段落，完完全全的休息時間, 組織剛出了大事故，正在休生養息，似乎又是淺井小姐空閑的時候了吧？”
淺井未來皺起眉毛，猶猶豫豫：“是這樣沒錯啦。總感覺很忙，可是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但又好像一定要做些事情。”
“所以到底是什麽事情？”諸伏景光好脾氣地看着淺井未來, 伸手舉例, “你看，上次沒打完的游戲現在你完全沒有念頭, 空閑的時間也沒有放在睡眠上，黑眼圈都出來了。”
“诶、诶诶——？！真的嗎？很明顯嗎？！”
黑發少女大驚失色, 下意識摸着自己的臉，驚恐地看着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果斷地點頭, 評價道：“事實證明，淺井小姐現在完全陷入了潛意識的焦慮, 不僅是我這麽感覺，連零和柯南都感覺到了。是淺井小姐自己聲稱現在是重要時期對吧？那就請先出去散散心，調整好情緒再回來。”
說到這裏, 諸伏景光咳嗽了一聲，眼神往外游離：“當然……也是為了道歉。那件事之後, 我一直在想要怎麽和淺井小姐好好道歉, 如果能借着這個機會……”
“啊, 可是我沒有生氣。”
淺井未來說的是實話。
也算是誤打誤撞，如果沒有貝爾摩得的突然襲擊, 她可能還會維持四五天的生氣狀态，然後會思考怎麽去讓諸伏景光賠償她的精神損失。
結果被貝爾摩得一打岔，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甚至貝爾摩得字裏行間裏想要慫恿她遠離諸伏景光的潛臺詞，和諸伏景光的自我責備，讓她超生氣的，什麽爆炸案？什麽公安和FBI瞞着她聯合行動？無所謂啦。
反正行動也已經開展了，公安和FBI能和平合作簡直是萬幸，她沒被牽連其中确實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她的存在。
從結果論來說，阿爾諾沒怎麽被懷疑，反而是真的被調去關西、也真的在關西做任務，可以算是天衣無縫的波本被朗姆單獨點名。
可能波本那邊壓力要更大一些……咦，對啊，所以她為什麽要焦慮？
想了一圈，淺井未來完成了一次自我疏導，于是問道：“去哪裏？我們兩個人嗎？”
“理論上出發就我們兩個人，但實際上會不會碰上別人就不好說了。”諸伏景光表情非常微妙，想到了很多回憶，“似乎很容易撞見認識的人，真是奇怪，明明完全沒有商量，居然還會碰到一起。”
淺井未來：“……”呵呵，是呢，簡直防不勝防。
“至于地點的話，柯南倒是傾力推薦了京都，說什麽趁着京都的紅葉季還沒過去可以去看看，他前陣子去那邊修學旅行，不過問他具體細節，他就跑了。”
淺井未來表情凝固。
京都、紅葉、修學旅行？她知道了！這不就是園子之前大呼小叫發了一堆意義不明的标點符號，然後才知道原來是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當衆親吻了。
不過話說，他們兩個居然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接吻？
淺井未來非常懷疑這裏面是不是有鈴木園子的誇張手法，畢竟不說毛利蘭，大偵探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當衆接吻的人，雖然他當小孩不要臉習慣了，但對于這種事情，好像還挺羞赧的。
大偵探推薦這個地點，居心不良啊。他居然有這麽八卦？
“京都有什麽問題嗎？”看淺井未來的表情實在是奇怪，諸伏景光問道。
“倒也沒什麽問題。”淺井未來想了想，“就是柯南推薦你京都這個地點的動機我是清楚的，所以才是這個表情。啊……也沒什麽，他大概是一種作為過來人的隐晦的炫耀以及一些恨鐵不成鋼的指點罷了，不用在意他。”
諸伏景光：“……”這麽說更在意了。
作為成熟的大人，諸伏景光會在合适的時候充分尊重個人的隐私權，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時候，淺井未來和大偵探之間無傷大雅的小秘密他雖然好奇，還是能忍住求知欲的。
他們兩個的行程就這麽快速決定，而另一邊——
波洛咖啡店。
“哈？他們兩個跑去京都玩了？在這個時候？”
現在店裏面沒有客人，安室透沖着角落裏的江戶川柯南大呼小叫。
喂喂，至于這麽激動嗎？
江戶川柯南捧着檸檬水，淡定地看着安室透：“就是因為這個時候，才要出去嘛。”
小小的年紀，話裏充滿了老氣橫秋。江戶川柯南已經知道了朗姆可能出現的消息，對方的潛臺詞是會出現在波本的身邊，也就是說，他的身邊。
作為黑衣組織盯上毛利小五郎的罪魁禍首，江戶川柯南只能提起十八分的精神來關注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灰原哀也被提醒，淺井未來甚至還特意送了她一本手寫的《如何扮演一個小學生》，讓她好好學習。
灰原哀翻完那本充滿演戲心得的指南，得出的結論就是少活動，于是一律謝絕除了上學以外的所有活動。
反正她平時也不喜歡集體活動，現在正好給了她一個正當的理由，推掉了所有的社交，專心呆在家裏研究APTX4869的解藥。
“誰知道他會以什麽樣的形式出現，為了保險起見，淺井姐姐還是暫時消失比較好，而且最近事情太多了，換換心情嘛。”
安室透眼睛一眯，直指要害：“所以為什麽是京都，這個地點聽上去像是
精心挑選過的。”
江戶川柯南移開目光：“理由有很多……反正就是……這個季節去京都非常好。”
金發青年敲了兩下桌子，江戶川柯南心頭一顫，感覺那兩聲像是敲在他頭骨上一樣：“柯南君，是你主動交待，還是下次小蘭和園子過來的時候，我旁敲側擊呢？你也不想我問出什麽更多餘的事情對吧？”
江戶川柯南：“…………”
頂着一張苦臉，男孩幹巴巴地說道：“沒有啦，就是參考了一下個人經歷，諸伏哥哥不是想道歉麽，幹脆就……”
道歉？
安室透明白了。
說實話，蘇格蘭的死而複生讓他意外又驚喜這沒錯，但對方和淺井未來糾纏不清，這就讓他非常微妙了——
不是反對，單純地有點微妙。
淺井未來作為女性的魅力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她能完全擺脫那層身份，安室透憑自己和她在組織裏的相處，相信彼此能夠成為朋友，或者說，損友。
但關鍵也确實在于對方身份的敏感性。
諸伏景光把她上報作為自己的協助人，是為了對方的後路着想，出于對淺井未來的觀察，安室透默認了幼馴染的做法，在必要的時候會提供幫助。
可在那之前，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
“他們兩個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管了。”安室透歪着腦袋，朝江戶川柯南眨眨眼，“讓大人自己去解決就行，雖說偵探你可能在某些方面确實進度贏過了大人，但也不要小看大人哦。”
江戶川柯南幹笑：“是嗎？不過我的話，确實沒有什麽參考價值。”接着他表情一變，立刻轉換話題，“接下來，我們這邊怎麽做？”
金發青年笑了笑，朝他豎起手指：“等待。”
***
“诶？所以京都其實是大偵探和女朋友确認關系的地方？”
諸伏景光正在喝水，聽到淺井未來冷不丁的話，帶出了一陣岔氣的咳嗽聲。
“嗯，據說畫面非常唯美，從那之後關西的名偵探走上了較勁的不歸路，以至于現在都找不到機會和青梅告白。啊，難道這就是男人奇怪的勝負欲？……等一下，你這又是什麽表情？”
貓眼青年的臉上，表情非常豐富。
一瞬間，淺井未來從中至少解讀出來了“我們的柯南君不可能這麽能幹”“告白就告白為什麽還要比賽真是搞不懂高中生”“呀不過這裏作為告白地點确實很難忘”“這麽說的話我之前那次豈不是很随便”這幾種情緒。
淺井未來：“……”搞不懂了。
而且那次也不算告白吧？咦？算嗎？那難道不是通知？
淺井未來對這種事情倒是無所謂，比起嘴上說的，她自己能感受到的才是真實的。諸伏景光的喜歡就沒有隐藏過，但要發現确實也沒那麽簡單。
那是一種日積月累的沉澱，在那種喜歡與日俱增的同時，人也會逐漸适應對方帶來的體驗，從而麻痹自己的神經。
對淺井未來來說，發現這件事的時候，是她在和敦賀蓮拍戲的期間。
那個時候敦賀蓮的演技據說突飛猛進，特別是在感情戲方面。由于在《DARK MOON》見證過淺井未來的本鄉操，敦賀蓮鉚足了勁兒想要在演技方面碾壓對方，結果對方招架得有來有回。
在休息的時候，他們聊天聊過，當時淺井未來是這麽說的——
“唔……是進步了，眼神很真誠，真的覺得你喜歡我。但是……”
“但是？”敦賀蓮追問。
“感覺就是，你習慣了真貨，看慣了珍珠是什麽樣的，忽然在裏面發現了一顆魚眼睛……啊也不是說你是魚眼睛，就是在接觸的一瞬間，假貨的感覺出來了。”
非常明顯的粗糙感。
那種眼神的感覺卻也是真的，那粗糙感來源于哪裏？
偶然間的轉頭，淺井未來對上了諸伏景光的表情。對方那個時候正在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交談，不知道在讨論什麽話題，一群人哈哈大笑，對視的那一瞬間，青年臉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秒，然後是另一種笑。
溫和的流沙一般，但能夠将人悄無聲息地拽進沙坑。
那一瞬間，呼吸被攫取了。
“假貨？”敦賀蓮不滿。
淺井未來笑着轉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地說道：“假貨不至于，但是是劣等品。你的喜歡雖然變真了，但是程度不夠啊，蓮。這種程度怎麽可能打動我。”
起碼得是那種程度才行。
想到了高興的事情，淺井未來自然心情很好。
看到對方的樣子，諸伏景光便把“柯南推薦這個地點到底有什麽暗示”“明明知道這個暗示還是過來的淺井小姐又是什麽意思”的糾結抛到腦後，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人對于感情方式的思考有簡單也有複雜。
複雜來說，諸伏景光要搞懂自己喜歡的理由和成因，以及可能會産生的後果，之後的打算，還要思考淺井未來視角的種種問題，包括對方是怎看待自己，是否牽扯到立場問題，對方給予的暗示是否如他所想。
這種事情思考起來是沒有盡頭的，所以往簡單來說，諸伏景光只需要确認自己喜歡淺井未來就可以。
将那句“我想給你一個未來”變成現實的野望多了一些別的含義，但基本還在貓眼青年的計劃當中。
同樣，他也不覺得之前說過的話是告白。嗯……該怎麽說？應該只能算是通知吧？那種事情算做告白的話，未免也太平淡了，完全沒有記憶點。說不定淺井小姐連那天是幾號都忘記了，啊，他好像也不太記得。
從淺井小姐的反應和這次的事件來看，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并沒有會錯意，起碼不至于自作多情。
在一切都結束以前，維持着現在的關系似乎是最好的階段。靠譜的成年人如此想到。
他和江戶川柯南不一樣。
暧昧之于江戶川柯南，是一種慢性折磨，甜蜜也有，不安也有，焦慮也有。即使長達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關系，甚至周圍人都默認的未來情侶，江戶川柯南的偵探特性在作祟，他需要一個直接的答案，對這段關系一錘定音。
然而不确定性、猜測、謀劃貫穿了諸伏景光和淺井未來的生活，在虛情假意之間流露出來的那點彼此能夠感覺得到的真實，才是通往未來真正的權杖。保持現狀也是一種成年人的默契，何況諸伏景光覺得他的待遇比大偵探要好上不少——
淺井未來戴着墨鏡，一路上沒人和她打招呼。如她所說，墨鏡是個有魔力的物件，只要戴上，自動能模糊掉周圍人的視線。
此時此刻，她正挽着青年的手，兩個人看起來和請假出游的年輕情侶沒什麽兩樣。
京都的紅葉季還沒有過去，大片大片、層層疊疊的紅葉如同層雲一樣，染上屬于不同色階的紅色，淺井未來很少有這種認真出游的時候，所以在聽諸伏景光介紹的同時，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扒拉住了對方。
江戶川柯南猜測得沒錯，她的神經确實一直都是緊繃着的。
趕鴨子上架要獲得阿爾諾代號的那段時間是她最痛苦的時期，琴酒和貝爾摩得是還稚嫩的她招架不來的人物，淺井未來完全被他們兩個推着前進。
後來獲得代號和蘇格蘭、波本搭檔的時候，稍微放松了一些。
雖然迫害紅方不是她的本意，但是看卧底們比她更積極的完成任務，淺井未來快快樂樂地渡過了很長一段摸魚期。
在蘇格蘭和黑麥先後暴露卧底、波本被琴酒高度懷疑的那兩年，淺井未來以朗姆的任務作為借口，拉着死而複生的蘇格蘭去美國拍戲，不用近距離接近組織成員，讓她精神狀況好了不少。
她的焦慮源都在日本，不用看到琴酒的那張臉，遠程支援都顯得可愛了起來，即使中途緊急救場了追捕赤井秀一失誤的貝爾摩得，被迫和對方相處了一陣，淺井未來姑且都能說自己是心情愉快的。
然後就是回國遇到江戶川柯南……
男孩的出現是一個訊號。一個加速和終結的訊號，淺井未來的神經不由得又開始緊繃，各種人物的交鋒也讓她必須無時無刻都在思考。劇情的細節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必須從組織、公安和偵探那裏抓到細節，試圖測量未來的走向。
這場京都之旅是少見的完全放松的旅行。淺井未來大膽了許多——不、不如說是完全随心所欲了起來，緊緊地靠在諸伏景光旁邊，也不管青年到底在做什麽緊急的心理建設。
京都的清水寺是江戶川柯南傾情推薦的景點，不過就算他不推薦，這也算是知名景點之一，作為游客的淺井未來和諸伏景光肯定會過來一趟。
從高高的臺上眺望，淺井未來忍不住感嘆：“和平，太和平了。和我跑吧諸伏君，別回東京了，剩下的事情讓大偵探和波本處理，再加上沖矢昴那個外援，簡直是超級豪華的黃金組合，有什麽搞不定的？”
諸伏景光好奇地問道：“容我先問一下，地點是哪裏？”
黑發少女擡起頭看他，眼珠子轉了轉，神神秘秘地說道：“我花了一點點錢投資了火星移民計劃……別這樣，我相信這種奇怪的科技進步很快的！說不定呢！”
她是認真的，這個世界的科技非常奇怪，感覺監控系統甚至做不到普及，但與此同時真的要火星移民了。淺井未來好幾次都很想跟朗姆打聽組織到底收購了怎樣的科技團隊，才能源源不斷給琴酒掏出直升機、潛水艇這種昂貴的一次性消耗品。
諸伏景光盯着淺井未來的表情，确認對方是認真的之後，啞然失笑：“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做好零也沖上火星把我們兩個抓下來工作的準備。”
趕在少女發牢騷前，諸伏景光熟練地堵住了對方：“他都打了五份工了，你讓讓他。”
淺井未來哽住：“……”
淺井未來和波本看上去關系不好，其實也只是口頭說說。作為一起出過任務的諸伏景光，青年知道他們兩個的合作非常互補，零那種喜歡掌控全局的作風正好迎合了不想管那麽多的阿爾諾，兩個人一起工作的效率可謂是組織中數一數二的。
而在此之外，有一點是淺井未來絕對認可波本的，就是他居然打了五份工。
“好壞啊諸伏，這種話說出來我不論如何都會原諒波本的。我到現在都想不清楚他到底怎麽有這種精力去打五份工，很可怕诶？波本是怪物嗎？還是他一天其實有四十八個小時，他用了作弊器沒錯吧！”
“不……零只是比較會做時間規劃而已。沒那麽誇張的。”
淺井未來擺明了不相信青年說的話，青年和他的幼馴染一樣，都是精力怪物，淺井未來反正是理解不了怎麽有人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晨練。
想到遠在東京的波本，淺井未來擡手拍了張紅葉的照片，然後想了想，覺得不太過瘾，朝諸伏景光說了句“你在這裏等一下”，就小跑向前抓住了一名年輕小姐，和對方交談了兩句過後，把手機遞給了她。
“我拜托了那位小姐幫我們合影。”淺井未來沖過來挽着諸伏景光的手，整個人的重心往青年的方向傾，指着鏡頭說道，“快點，合照，我要發給波本的。”
諸伏景光無奈地露出笑容：“……”
***
波洛咖啡廳內。
安室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是屬于波本的那個手機。
金發青年打開手機，遠在京都的阿爾諾給他發了一張照片。
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敏銳地注意到了安室透一瞬間非常扭曲的表情，好奇地朝他伸出手，接過對方的手機。郵件裏的照片是一對戴墨鏡的男女的合照。
這個時候的京都紅葉的紅色比江戶川柯南之前去的時候顏色更深，也更壓抑，背景是他熟悉的清水寺——
好吧，江戶川柯南其實對那次修學之旅沒有太大的印象，APTX4869的解藥不穩定，讓他和服部手忙腳亂，時不時就要消失。旅途中遇到的案件也破朔迷離，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破案上，完全不在京都的景色裏面。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這個清水臺。
這個時間的游客少，淺井未來和諸伏景光的合照背景非常幹淨。黑發少女的笑容非常自然，她已經習慣了在鏡頭面前展示自己，傾斜的重心和交錯的挽手方式，再配上微微傾斜的腦袋，讓她看起來非常俏皮。
被挽着的青年有些局促，不過并不是那種想要逃離的局促，大偵探的眼神眯起，從肢體語言上看，這種局促的解讀應該是“很想自然地親密互動但感覺不合時宜”的微妙。
郵件往下拉，底下還有文字。
【阿爾諾：好好工作~本封郵件在讀取後一分鐘內會自動删除，不用太感謝我~】
“啊，自動删除了。”過了幾秒，江戶川柯南發現這封郵件已經不存在，從安室透的郵箱列表裏面消失，“淺井姐姐經常這樣嗎？”
“你說郵件？對，她的慣用把戲了。”安室透點點頭，把腦海裏關于剛才那張合照的記憶也删除，“她發的郵件會附帶很多小玩意兒，最常見的就是這種，會自動删除并且清掃痕跡的郵件。”
“也有定時删除的。我記得之前有一次任務裏，她就是用這個辦法把任務目标郵箱裏面關于組織的所有郵件全都清理掉，完全不留痕跡。”
江戶川柯南睜大眼睛，忍不住感嘆：“淺井姐姐的話，其實完全能夠入侵公安的系統吧？”
安室透：“……她已經幹過了。”
“诶——？！！”
***
淺井未來打了個噴嚏。
“一定是波本。”她精準地分析出來了打噴嚏的原因，“剛發郵件，現在郵件已經自動删除，我這裏就開始打噴嚏，很顯然，波本跟人說我的壞話。”
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我想你給他發照片的理由就是想氣他沒錯吧？那被罵也是非常合理的。”
淺井未來側頭，湖綠色的眼睛盯着諸伏景光，煞有介事地說道：“什麽？你不是應該回答‘沒錯，這都是波本的錯’這種話嗎？我聽出了一點點對我的指責哦？需要給你警告了，諸伏先生。”
諸伏景光艱難：“……不，就算這樣我也很難說這種話。”
好吧。誰讓這就是對方的可愛之處呢。
淺井未來沒有放在心上，但還是裝模作樣地皺起眉毛控訴她的助理。
“不過為了消除警告，請收下我的賠禮吧？”諸伏景光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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