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LME的情人節企劃掀起軒然大波。
LME賺足了足足一年的關注度, 但羅利社長完全高興不起來,更讓他生氣的是——【除了聖邊琉璃的忽然爆料,其他完全在意料之內】, 很多人有着這個想法。
畢竟大家很難想象淺井未來和敦賀蓮這兩位會參加這種亂七八糟的企劃,随便一想就知道他們兩個絕對是被脅迫了。大家對LME的認知已經清楚到了這個地步,羅利社長真是又感動又想罵人。
雖然這幾個人的表現他都不怎麽滿意,沒有體會到他舉辦企劃的用心良苦,但聖邊琉璃的事情出來以後,他也沒空批評其他人的态度的問題, 而是着手處理這件事。
多虧了聖邊琉璃的八卦, 淺井未來逃過一劫,在家裏清閑地呆了一陣子。
聖邊琉璃的事情讨論度很高, 對她的影響沒有很大——至少在那之後,她的新專輯發售甚至達到了新的突破, 連帶着和淺井未來拍攝的mv也飛快地傳播到了網路的每個角落,所有人這才知道淺井未來不聲不響地去參演了聖邊琉璃的mv。
于是關于聖邊琉璃的戀愛猜測又增添了一些新的選項, 這次多了一些女性藝人的名字,大概是這支mv給粉絲們的靈感。
與此同時, 淺井未來和羽川幽平的《螺旋森林》也定檔在兩個月後,淺井未來看到自己的名字頻繁地和這對情侶聯系起來,感到無比微妙。
定檔消息出來以後, 淺井未來不可避免地要跟着劇組參加一些宣傳,如工藤有希子承諾的那樣, 在她還在日本的期間, 她可以一直擔任淺井未來的助理——雖然她很難說自己的助理水平怎麽樣。
從工藤有希子那裏透露出來的只言片語來看, 工藤夫婦恐怕會一直呆到事情結束,才會有下一步計劃。
關于公安和FBI的信息, 沒有了諸伏景光作為一手消息源,淺井未來在和對方的聊天中,得知他們按照朗姆透露出來的情報,已經開始進行暗中活動,就連工藤宅也不再是時時都有人——安室透回歸波洛咖啡店的生活,諸伏景光帶着公安執行任務,赤井秀一也在和FBI那邊一起行動,幾天才碰一次面交流信息。
在朗姆失蹤的第三個星期,淺井未來剛結束宣傳活動,就接到了琴酒的來電。
這是琴酒在庫拉索事件之後,第一次給她電話。
這期間淺井未來除了搭了貝爾摩得的便車做過幾次任務之外,在很短的時間之後,接着陷入了宣傳通告的行程,為了避免有人在人多的時候聯系到她,淺井未來幹脆直接把她的行程表抄送給了可能找她做任務的所有人,其中就包括琴酒。
在她接到琴酒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淺井未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起琴酒的電話,不滿地抱怨着:“我現在旁邊可都是人啊,有緊急任務?估計騰不開……”
“朗姆失蹤了。”琴酒冰冷的聲音像是有電流一樣,讓淺井未來本來有些疲倦地大腦忽然緊繃,雞皮疙瘩從指尖泛起到胳膊,帶起一陣酥麻。
在差點忘記這回事的時候聽到這個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的事情,靠在牆邊的女性心跳漏了兩拍,沉默了許久,她開口道:“确定?我需要細節。”
“來這個地址。”
琴酒幹脆利落地把電話挂斷,幾乎是在下一秒,淺井未來收到一封新的郵件,裏面是一個酒吧的地址,她查了下導航,離她所在的地方不遠,走路就能到達,看來琴酒确實有查看她的行程安排。
要開始了。
淺井未來深吸一口氣,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輸入了幾個數字,發送給諸伏景光,然後把郵件的痕跡删掉,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大廳。
她的應酬已經接近尾聲,淺井未來和導演打了個招呼,悄悄和羽川幽平道別之後,獨自一個人離開會場。街上的車流還非常擁擠,路燈開得明亮,和街道兩側的商店招牌一起,把道路照得和白天沒什麽兩樣。
淺井未來順着導航的方向走,很快就來到一家酒吧,夜晚獨自一人出現在酒吧的女性本來就引人注意,淺井未來沒管其他人的眼神,徑直走到吧臺的酒保面前,輕輕地說了一句“給我一杯阿爾諾”,随後就被帶進內室。
把門關上以後,外面的聲音全都隔絕在良好的隔音門之外,撲面而來的煙味鑽進她的鼻孔,讓剛進來的女性不适應地咳嗽了兩聲,她一邊把外套脫掉,一邊在鼻子前面扇氣,不滿地開口:“你們兩個是抽了多少。”
在房間內側的一張桌子兩邊,一男一女正在抽着煙,是琴酒和貝爾摩得。
“不抽不行啊,發愁。”貝爾摩得輕輕笑着,把手上那支煙掐滅,她的手上還塗着蔻色的指甲油,像是被鳳仙花染上一樣,鮮紅得仿佛要滴落。“和朗姆有關的消息總是沒有好事。”
“你們說是不是被詛咒了呢?先是庫拉索叛逃被殺,然後是朗姆失蹤……”
“無稽之談。”琴酒冷笑着,吐出一口氣,不把貝爾摩得的玩笑話放在心上。
“贊成,我看應該拿柚子葉揮一揮,全身上下都是黴運。”淺井未來同意貝爾摩得的說法,拉了張椅子坐着,敲了敲桌面,“然後?朗姆失蹤的信息怎麽來的?沒人知道朗姆在哪吧?”
“BOSS聯系不上朗姆。”琴酒言簡意赅地解釋了一句。
“……太簡短了吧?”淺井未來見對方沒有解釋的欲望,側頭看向貝爾摩得。
金發女郎不緊不慢地卷着頭發,漫不經心地補充了兩句:“朗姆要和BOSS彙報什麽事情,遲遲沒有聯系,于是就發現他失蹤了。而巧合的是,朗姆有幾個好用的下屬,平時負責接送他的,也都消失不見,上一次得到朗姆的消息……接近一個月吧。”
“要我說,這麽神秘也不好呢。”堅信神秘主義者那套的貝爾摩得嘲諷地笑了笑,評價道,“如果不是正巧聯系不上,說不定要更晚才會發現他失蹤的事情,唔……是失蹤,還是死亡呢?你說呢?琴酒。”
琴酒反問:“有區別嗎?”
淺井未來的眼神在這兩個人的身上打轉,仔細咀嚼他們的口吻,沒有聽出對朗姆的在意——倒不如說,此時此刻這個房間裏,其實沒人在意朗姆的死活。如果不是BOSS的要求,他們兩個也不會在這裏充當偵探。
啊,琴酒說不定有興趣,但他不是偵探的角色,而是獵人呢。
她輕輕在桌子上漫無目的地敲着,随口說道:“朗姆和他的下屬同時失蹤,究竟是同時……還是有先後關系?從組織的情況來看,他失蹤的消息還沒有暴露出來,不過也快了吧?肯定會陸續有人發現聯系不上朗姆……”
“但是和我完全沒關系嘛。”淺井未來攤開手抱怨,“我最近忙着趕通告,沒時間在意這些,既然拜托你們兩位調查,一定能順順利利地查到真相吧。不過——你們真的想調查嗎?”
這片容納三個人的空間一下沉默,琴酒和貝爾摩得同時看着她,和淺井未來靜谧的微笑對視了一會兒,紛紛移開目光,繼續沉默。
“看來不想。”
想想也知道,朗姆和貝爾摩得
的關系不好不壞,雖然沒到相看兩厭的程度,但也絕對說不上喜歡,兩個人意見相左過幾次,基本上都是由BOSS進行最終定奪。琴酒和朗姆關系就比較惡劣了,至少兩個人彼此之間絕對沒有好感,再加上琴酒這邊接連任務出了問題……
原本庫拉索叛逃讓朗姆這邊也落不了好,但琴酒沒想到,在這件事發生的不久之後,朗姆居然就失蹤了,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比起說是一連串的意外,更像是有幕後推手在緩緩調整局勢,一張無形的巨網朝着組織中間收縮。
調查朗姆的失蹤事件?不,重點是這個事件背後露出的端倪。朗姆死亡的消息一旦傳開,不說別的,至少有很多人會盯着朗姆的位置,BOSS必須提拔出一個人,或者是把朗姆的權限下放,到時候不只是外部的侵蝕,內部也會一片混亂。
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必須做,組織內部一定有老鼠。
究竟是誰呢……
琴酒在沉默中思索,淺井未來不喜歡這種氛圍,站了起來:“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說起來,到底為什麽叫我過來?總不會是特意通知我朗姆不見了吧?”
“當然是讓你幫忙查一查了。”貝爾摩得擺擺手,推給淺井未來一張照片,“這是朗姆的樣子。”
淺井未來:“……?”
她怎麽查?她從哪裏查?她要查多少?淺井未來面無表情地接過那張照片,上面的臉和脅田兼則有所不同,但可以看得出來是同一個人,對方被關進地下措施之前,似乎臉上的僞裝也被剔除了——
是什麽來着?龅牙和輕微的面部填充,還有眼罩,非常簡陋的僞裝,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我可沒空新開發一個面容識別的程序……而且,你确定朗姆失蹤的時候是這張臉嗎?”
“那就是你的工作了。”貝爾摩得笑着看着她,對淺井未來的工作毫無憐憫,“不過大概率他是做了一些僞裝的,所以……盡量調查吧。讓你調查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朗姆之前提過,要親自去确認基安蒂的死亡事實對吧?之前他和我聯系過,我特意安排了一場戲碼,委托毛利小五郎幫忙去調查搜查一科的那具屍體,還去了警局一趟,不知道朗姆是不是趁着那天混進去的。”
“起碼縮小範圍了,加油哦,別忘了你的通告。”金發女郎給予對方一擊重擊,“我和琴酒這裏也會調查的,不過……比起這件事,恐怕朗姆失蹤引起的亂子會來得更快,不知道BOSS會用什麽樣的形式解決這件事。”
“我很期待。”
***
這張朗姆的照片就跟燙手山芋一樣擺在淺井未來的桌上。
燙手的原因很簡單,怎麽想都覺得根據這個線索查下去要先把波本給賣了——
負責接送朗姆的下屬被公安秘密抓捕,斷絕了組織根據他們判斷出“朗姆是脅田兼則”這個信息,可不保證沒有漏網之魚,另一方面,【脅田兼則】那天在離開警視廳之後,繼續在壽司店工作了兩周,以家中有事的理由,辭職消失,甚至沒能來得及和毛利小五郎道別。
公安這個缜密的安排讓淺井未來可以拉長調查的時間,畢竟從她的視角來看,她跟朗姆制定了“讓毛利小五郎前往警視廳”的計劃,朗姆本人如果要探查基安蒂的情況,必然和這個計劃離不開聯系。
但是她當天的動線非常簡單,進入警視廳,檢查屍體,和毛利小五郎一起被問話,先行離開警視廳,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判斷朗姆就是扮演成了誰。
朗姆制造脅田兼則的時候,必然制造出來了這個人的全套背景資料,自己一時查不出問題也是情有可原……關鍵是這樣可以嗎……
好像陷入了死胡同。
如果要有突破口的話,那天一起在警視廳的她和波本必定會卷入懷疑序列,她姑且還有毛利小五郎作為陪同認證,朗姆的計劃又是她參與并執行的,邏輯上沒有什麽問題,至于另一位——
波本已經屢次被懷疑了,這次再起疑,她擔心琴酒會直接不問理由先把對方解決再說。
如果波本肯冒險的話,以暴露自己為目的去……
不行,風險太大,還要考慮安室透那邊的想法,如果只有她自己的話,現在能做的是什麽?
淺井未來慢條斯理碾着照片上朗姆戴着眼罩的那只眼睛,一個答案自然地浮現出來——先把朗姆疑似死亡的消息擴散出去,在追查出朗姆最後出現在哪裏之前,讓組織內部先混亂起來。
到了那個時候,朗姆死亡的真相重要嗎?重要,但也沒那麽重要,如何平息由朗姆死亡引起的騷亂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有很大可能性,他們甚至有機會接近BOSS。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不可能不召集重要成員開會。
随着這些想法的浮現,淺井未來的思路開闊了起來。她自認為自己夠不上幕後推手的稱號,只是順着自己的心意往合适的方向推進一些事情,公安他們是執棋人,卻也在棋盤之上,而她更像是忽然出現的機關,巧妙地改變了棋局。
但是再往後呢?庫拉索的時候她可以這樣,現在呢?
淺井未來無比清晰地知道,想要做到更多,就要涉足越深,不是袖手旁觀可以解決的,也不能抱有雲淡風輕的态度,而是必須和其他人一樣,有着玉石俱焚的覺悟和勇氣。
她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但是……
……如果這樣的話,或許……
淺井未來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的時候,眼前一片清明。
***
“聽說組織最近終于有了風聲?”
工藤宅內,得到水無憐奈最新消息的赤井秀一朝安室透問道。
“對。”今天休假的安室透呆在房間裏,看這一陣子公安的報告,揉着太陽穴,“應該是有人聯系朗姆沒聯系上,開始有了這種流言。朗姆的流言本來就不少,但這種方向的信息還是第一次,恐怕最近會有很多人明裏暗裏試探。”
“他們能查到嗎?”
“啊,調查的人我大概猜得到。”安室透沒有明确回答這一問題的結果,煩躁地擰起眉毛,“琴酒和貝爾摩得,他們兩個知道朗姆的長相,由他們調查最合适。關于脅田兼則暴露在網上的合照我已經全都删除,如果不是親自出現在這片區域,沒辦法調查這樣一個和朗姆長相相似的男人,何況【脅田兼則】已經離職了,不是嗎?”
“他們兩個?”
赤井秀一挑起眉毛,心裏思忖着這兩個人的秉性,微妙地開口:“他們兩個可不是什麽合格的偵探,琴酒恐怕更熱衷于抓卧底,對調查朗姆的死半點興趣都沒有。”
安室透聳聳肩:“貝爾摩得也是,如果騷亂起來了,這個女人一定躲得最快,她才不想摻和這些麻煩的事情,說不定她還會暗中推一把朗姆失蹤的信息,讓解決這件事優先于調查失蹤事件。不過我比較擔心的是——”
“如果他們找上了淺井來調查。”
安室透有這樣的想法并不突兀,相反,他越想越覺得可能性非常大。
淺井未來和朗姆有過聯系,她的能力去調查比琴酒和貝爾摩得的大海撈針行為來得靠譜,由她來調查對安室透他們來說當然也是好事,這完全又是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關鍵是——
“你在擔心她的處理方法。”
“對。沒有辦法确認組織通過其他途徑調查出脅田兼則就是朗姆的可能性,一旦這種可能性發生,明明和脅田兼則一起進入警局卻沒有查出這個人就是朗姆,淺井被懷疑的不僅是能力,更是她的立場,如果這個時候被懷疑,就功虧一篑了。”
“……但關鍵是,如果她要交出成果的話,你會很危險。”
安室透嘆了口氣,這就是問題所在。
淺井未來或許能逃過一劫,但他再被懷疑,琴酒不來槍斃他都說不過去了。一直拖延沒有上交成果也不是不行,可拖延太久,難免會被人察覺到異樣。
“說到底,淺井小姐是否會調查,還是個未知數吧?”赤井秀一冷靜地說道。
“不,是百分百。”安室透搖搖頭,雖然沒有實質證據,可他相信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發生,“最大的可能性是淺井在搜查的過程中,琴酒和貝爾摩得也在搜查。”
“那可就麻煩了……”
如果說抓住朗姆的代價是波本的身份有銷毀的可能性,安室透完全可以接受。在抓捕朗姆計劃之前,他已經做好了這種覺悟,然而越是接近終點,欲望和沖動會越發膨脹,即使讓淺井未來把他的身份揭秘出來,也只是讓他原本應該付出的代價如約付出,可接下來呢?
失去了在組織的視野,行動就會無比被動,就像FBI在沒有水無憐奈之前一樣,而要讓安室透百分百相信淺井未來?他很難做到。
“說起來……淺井給我發過郵件。”
安室透想起了今天早上收到的郵件,裏面一反常态地只有一個成語,推波助瀾。
這四個字此時此刻被他說了出口,一瞬間他愣了一下,快速地反應過來:“等等、原來是這個意思嗎?把組織裏關于朗姆的流言擴大化,在朗姆的調查有進展之前,快速地逼組織處理朗姆失蹤造成的不良後果,原本我們的預想不就是這樣麽?”
在朗姆被抓捕之後,根據朗姆的供詞,他們推測了組織有可能的幾種反應,其中最有可能的是BOSS會出面平息這場騷亂——甚至可能召開一場會議,把他覺得有資格參與決議的人都召集起來,商讨處理結果。
朗姆手中掌握的大量情報和資料必須快速找人接手,而他隐藏的一些信息也要派人去挖掘出來,重歸組織的掌控。
“原來如此,她确實足夠了解組織。”赤井秀一靠在牆邊沉吟片刻,褪下僞裝的臉表情依然冷酷,口吻帶着驚嘆,眼裏卻一片平靜,“你好像在擔心什麽?”
安室透:“……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很少不說廢話。”
赤井秀一:“……?”
“我是說她的郵件。如果不是任務郵件,像這種類似友情提醒的信息,她都是會發至少翻轉五頁的郵件,然後把這句話藏在哪個角落,就跟解密游戲一樣,像這樣簡言意赅地發來一句成語,還是頭一次。”
安室透抿着嘴,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庫拉索的事件已經證實了淺井未來的參與,對方在沒和組織牽連,也沒和公安通氣的情況下,以第三方的身份插手,造成了一個奇妙的結局,而這封郵件,給了安室透同樣的味道。
他不是直覺生物,可長期呆在組織,在高壓、陰謀、脅迫、輿情中思考鍛煉出來了一種像是直覺又并非直覺的嗅覺,現在他聞到了不安的味道。
“淺井的目的固然和我們一樣……即使抱怨,也配合我們做了很多事情,基本在處理組織的問題上,她都不是強勢方,而是順水推舟讓我們作為主導。這是她的性格和策略沒錯,但……”
像是庫拉索那次,她做出了足以影響結果的舉動。
淺井未來這種隐隐的變化讓他感到不安,并非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上的不安,而是——仿佛目睹定時炸彈一樣的擔憂。
以對方的水平,如果在策劃什麽超出他們思考的事情,即使能達到想要的結果,但安室透很害怕過程會出現誰都不願意看到的意外情況,那會對很多人造成影響。
“不行。”安室透站了起來,拿起外套準備出門,“我需要找她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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