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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6章 第 1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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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第 166 章

    紅斑青年沒料到自己身上竟被人放了東西, 黑眸中全是壓制不住的慌亂。

    他脊背僵硬,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但還是努力佯裝疑惑地比劃道:【這是什麽?】

    禾晔不答反問:“你左臉上的紅斑不是天生的吧。”

    “我記得有一種孽斑, 顏色呈深黑、或者暗紅色,斑下是凹凸不平的小紅點, 代表着這人曾犯過的孽債, 随着孽債越來越多,它會擴滿全臉,直到你的命數壓不住,這些孽斑會糜爛發臭,蔓延全身,讓人在疼痛中死去。”

    “你年紀輕輕就背上這麽多孽債,想必術法不弱, 還需要裝傻充愣地問一個小紙人是什麽嗎?”

    紅斑青年眸色閃了閃,移開視線,嘴硬辯解:【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臉上的斑是胎記。】

    禾晔懶得與他辯解, 偏頭看向警察。

    其中一名青年警察接話道:“不管你臉上的紅斑是不是胎記,今天都麻煩你倆配合我們走一趟。”

    曹天文見事情難以糊弄過去, 不動聲色地擋在紅斑青年面前,說道:“警察同志既然想搜查,我可以配合, 但這件事與宸宸無關, 麻煩不要拿他臉上的斑說事兒。”

    說到斑的時候, 他帶着怒意的眼神投向禾晔。

    然而下一秒, 旁邊拿着攝像的男人突然上前,将禾晔擋在身後, 一道冰寒攝人的黑眸與他相撞。

    曹天文原本滿腔的怒火在接接觸到這個眼神後,倏然一震,竟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你……”

    曹天文制止住自己下意識冒出的聲音,狼狽地将視線移開。

    不怪他膽怯,實在是這個不知姓名的男人過于恐怖,僅僅被他盯着,曹天文就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道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內的詭異氣氛。

    女院長起身開門,門外站着四名年輕警察。

    幾分鐘後,六名警察帶着曹天文兩人離開養老院。

    這一幕被院子裏其他嘉賓的攝像拍到,看的直播間網友焦急不已。

    海盜船船:【我去,六個警察過來帶人,什麽情況】

    拒絕沸羊羊多次:【就是呀,為什麽後面不切禾老板、李巫婆的鏡頭了,只有其他四個嘉賓的鏡頭,看的我都快急死了。】

    paeking:【估計事情還沒有定論,所以不能暴露嫌疑人的模樣,再等等吧,希望正片播出的時候,事情能有結果】

    愛吃鍋巴的巧巧:【正片播出還早着呢,我現在已經好奇的吃不下飯了。】

    好吃的雞米花:【所以老人去世,其實是被人謀害的?】

    不會吹笛子的小明:【兇手不會有反社會型人格吧?】

    勿言是小熊:【我去,那就有點吓人了,養老院裏這麽多老人那也太危險了。】

    一顆太陽花:【是啊,這些可都是別人的爸媽啊,就這麽被謀害了,他們兒女得多傷心啊】

    漂洋過海來看你-:【不一定吧,剛剛禾老板和李巫婆不是說去世的老人都和家裏的關系不太好嘛,說不定那些老人的兒女都盼着老人早早去世呢。】

    夾鑫劉奶糖:【樓上要這麽說,那我可就開始陰謀論了,謀害這些老人的兇手不會是他們的兒女雇來的吧!】

    正在瘋狂取名中:【越說越離譜了,好歹是法治社會,口嗨也要适可而止,小心直播被封】

    這時,直播畫面突然切到了禾晔的鏡頭,瞬間轉開了直播間網友的注意力。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禾老板這是在做什麽?】

    懶得想名字:【媽耶,這鏡頭離得也太近了,禾老板的睫毛好長,神情好認真,側臉好絕!】

    奶奶輩茄子:【我懷疑這是牧助理的角度,每次牧助理都把禾老板拍的過分好看。】

    醋溜酸菜:【那麽問題來了,他們在一起了嗎?】

    一團小月餅:【我來造謠,在一起了,昨晚他們在一個房間睡的,攝像頭蓋了一晚上,肯定是為了私下親親抱抱,做一些不能出現在鏡頭前的畫面!】

    不想睡懶覺是笨蛋:【吸溜,想看】

    二十年又二十年:【我也!】

    鏡頭裏,禾晔站在辦公室外的一處角落裏,用金元寶将小紙人送走,紙灰落在地面上,被風吹散。

    馮大丞、李華城兩人站在不遠處等着。

    禾晔回頭,出聲詢問:“馮導,這個環節可以結束了嗎?”

    馮大丞問:“你還要不要再找找其他線索。”

    禾晔思索一番,搖頭道:“不用了。”

    目前他找到的線索,兇手都指向這兩人。

    再說一個養老院之前已經被警察搜尋過一遍,現在又被他們六人用特殊的方式搜查一遍,其他四位嘉賓都不是草包,多少線索也差不多搜查完了。

    禾晔只需要保證自己不墊底就可以了,不過他現在有隊友,所以也需要尊重一下隊友的意見。

    他偏頭看向李華城,問:“你呢,還要不要再找其他線索。”

    李華城皺眉想了想說道:“不用了吧,目前我們找到的線索都指向這兩人,并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嫌疑人。”

    “行,那你們要不要先回房間休息,等其他四位嘉賓結束了,我讓人通知你們。”

    馮大丞說着,将兩部手機遞了過來。

    禾晔接過來,看到是自己昨天被收上去的手機。

    有了手機打發時間,他覺得時間也就沒那麽難熬了,不過他沒有按照馮大丞說的回306休息,而是找了個陰涼處坐着休息。

    306有攝像,他不想被網友們注視。

    牧夕璟也卸任了攝像一職,用濕巾将石階擦拭幹淨,在男生旁邊坐下。

    禾晔照常打開了鬥地主,牧夕璟默不作聲地旁觀。

    這會兒已經中午,不少老人都已經吃過午飯,各自回自己房間午睡。

    院子裏變得空蕩蕩地,只剩下蟬鳴鳥叫。

    很吵,但又很清淨安逸。

    -

    這樣的幽靜維持了不到兩個小時,禾晔正準備出牌,看到屏幕上端跳出來一個消息彈窗。

    馮大丞:【禾老板,警察那邊有消息了。】

    馮大丞:【圖片】

    馮大丞:【圖片】

    ……

    一連十多條,讓禾晔不得不挂機,退出游戲查看。

    照片是拍攝的曹天文家裏,在他們書房裏有一塊大黑板,看清上面貼的東西,禾晔沒有半點驚訝。

    老人的照片、名字、生辰八字,以及一些家庭信息。

    一條條列了二十多行。

    其中已經有十幾行被用紅色粉筆劃去,代表着人已經逝去。

    馮大丞:【曹天文當場認罪了,但那個臉上長斑的男生沒有,曹天文說他并不知情,兩人雖住在一起,但自己從不讓他進書房。】

    馮大丞:【還有就是他只承認殺人,當并不表明動機,咬死了說是看那些老人不順眼。】

    馮大丞:【現在兩人已經被警察帶回警局了,他們希望我們能配合破案】

    禾晔:【?】

    馮大丞:【可能覺得這兩人都是術士,普通的辦法對他們來說沒用,所以想看看咱們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出幕後人是誰?】

    禾晔低頭沉思,快速在屏幕上打字:【那個男生是曹天文的男朋友?】

    馮大丞:【感覺有點像,你等我問問哈】

    一分鐘後。

    馮大丞:【沒有确定關系,但兩人互相喜歡。】

    禾晔再次打字:【那個男生身上的孽債太多,活不久,讓他二選一。】

    馮大丞瞬間理解禾晔的意思,他是想用男生威脅曹天文。

    他不放心道:【禾老板,你的意思是你能救那個男生?】

    馮大丞:【這麽做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啊?】

    禾晔:【不救】

    那人臉上長斑是孽債太多,自己如果救了他,就等于助纣為虐。

    馮大丞:【那我不太懂二選一是什麽意思】

    如果不救那個紅斑男生,曹天文為什麽要供出幕後之人?

    禾晔:【那個男生自身有孽債,但應該不會這麽嚴重,很可能也在幫別人承受孽債】

    他這只是猜測,畢竟還不知道幕後之人臉上有沒有孽斑,或者招受天譴懲罰。

    但如果只殺了十幾個人,男生臉上的孽斑不至于擴這麽嚴重。

    馮大丞應了聲好,轉頭去跟聯系他的警察交涉。

    禾晔退出聊天框,點開游戲,看到自己已經輸掉的界面,扣了他不少歡樂豆。

    說實話,有點心疼。

    牧夕璟看出他的不高興,安慰道:“以後再贏回來。”

    禾晔淡淡嗯了聲,重新退出游戲,看向遠處空曠的操場發呆。

    這次時間的有點久,眼看半小時過去,禾晔的手機突然震動,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禾晔見是本地的號碼,點了接通,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自我介紹說他是今天來養老院裏調查的警察,嫌疑人曹天文想跟他說幾句話,問他方不方便。

    禾晔答應了。

    很快,電話那端傳來曹天文的聲音:“你剛剛說宸宸在替人背孽債是什麽意思?”

    禾晔語氣清冷:“字面意思。”

    曹天文問他:“如果我說出幕後人,你能幫他消除身上的孽債嗎?”

    禾晔拒絕地十分幹脆:“不能。”

    曹天文陷入沉默,正準備掐斷電話,耳機裏再次傳來對方毫無情緒的聲音。

    “孽債不能消除,但誰的孽債就應該誰來承擔,而不是全部讓一個年輕人背負。”

    曹天文不死心地再問:“那你能不能把這些孽債都移到我身上,不管是下地獄還是天道懲罰,讓我來全部承擔?”

    禾晔不太理解他這種自我犧牲的想法,皺眉道:“我還是那句話,各自承擔各自犯下的孽債,幕後之人很可能利用你朋友抵擋天災,你還要這麽護着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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