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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第 206 章
聽到男人的話, 禾晔的身體驀地一僵,昨晚被對方欺負的場景歷歷在目。
“不用。”禾晔毫不猶豫地拒絕。
牧夕璟像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麽,認真保證道:“我只塗藥, 堅決不亂來。”
禾晔擡眸,與男人對視, 望着牧夕璟幽深如墨的黑眸, 猜測他這話的可信度有多高。
十分鐘後,浴室裏傳出嘩啦啦的水流聲,遮掩了一些耐人尋味的聲音。
只能說禾晔實在太單純好騙了,再加上對那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牧夕璟說什麽他都信。
男人一句如果不好好塗藥消腫,很容易生病,就讓禾晔放下了戒備。
紙紮店裏, 漆黑一片,寂靜無聲,更加襯得浴室裏的熱鬧。
橘黃色的燈光透過玻璃門洩露出來, 同時帶着水聲, 以及一道沙啞的輕笑。
“老婆,你放松, 我手指被吸得動不了。”
“牧夕璟,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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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陰沉沉的天空中飄着了毛毛細雨, 禾安康打着一把雨傘, 心情不錯地哼着小曲來紙紮店上班。
他昨天下午做了一半的紙紮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櫃臺邊, 禾安康一如往常地坐在小凳子上, 打開手機選出還沒看完的電視劇,連上無線耳機, 拿起骨架繼續捆綁紙紮骨架。
到了九點多鐘的時候,後面休息室裏傳來一道輕微地聲響,禾安康只以為是禾晔醒了,沒有太在意。
可過了幾分鐘,卻瞧見牧夕璟從裏面出來。
禾安康神情一愣,壓低聲音詫異道:“小牧?”
牧夕璟神色如常地笑着沖他打招呼:“早上好,禾叔叔。”
禾安康詢問道:“你昨晚沒回去嗎?”
牧夕璟:“嗯。”
禾安康不疑有他地說道:“也是,這雨昨晚就開始下了,淅淅瀝瀝地沒完沒了,你們又直播那麽晚。”
說完,他又關切一句:“你怎麽不再多睡一會兒?”
“已經休息好了。”
牧夕璟說完,小聲叮囑道:“禾叔叔,禾晔估計還要再睡一會兒,我先回家一趟,等會過來。”
禾安康連忙應道:“好,你去忙吧。”
眼看牧夕璟準備離開,禾爸又跟着提醒一句:“小牧,外面雨下的挺急的,你把門口的傘拿上。”
男人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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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晔醒來時,已經将近十一點。
禾爸見他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随口問了句:“昨天睡得很晚嗎?”
禾晔敷衍地應了聲:“嗯。”
至于晚睡的原因,他一個字都不想多提。
禾爸倒也沒深究,繼續閑聊道:“最近天氣變冷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我看天氣預報說最近下雨頻繁,你記得多穿件外套,帶傘出門。”
禾晔聽着禾爸的唠叨,姿态懶散地窩進太師椅裏,再次阖上眼睛,眉眼間皆是疲憊之意。
禾爸只當是他工作太累,一邊心疼一邊叮咛道:“兒子,我知道買完這房子你有壓力,但也別太拼命,身體要緊,我和你媽也不是非要住這麽好的房子,你每個月給你媽轉那麽一大筆生活費,我們根本花不完。”
禾晔聽着禾爸的唠叨,煩悶不已,又懶得多解釋,下意識喊了聲:“牧夕璟。”
一向随叫随到的人,這次卻沒有應聲。
反倒是禾爸解釋道:“小牧回家了,說等會過來。”
禾晔睜開眼,偏頭朝長木桌的方向觑了一眼,見桌後确實沒人。
不過他這一聲,禾爸便知道是嫌自己話多了,沒再繼續往下唠叨,點開電視劇,繼續播放。
紙紮店裏只有竹篾互相摩擦、碰撞的聲音,安逸靜谧。
店外,雨勢越來越大,落在房頂、地下發出啪嗒嗒的聲響。
一陣陣帶着水汽的涼風吹進來,讓禾晔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可滿身的疲憊讓他不想挪動,就連手指都懶得動彈,不光身體被折騰的快要散架,連腦袋都變得又沉又木。
感覺要生病了。
這一念頭剛冒出,打着黑傘,提着保溫桶的高大男人便出現在了店門口。
他瞧見躺在太師椅裏衣着單薄的禾晔,蹙起眉頭,溫聲責備道:“天氣這麽冷,怎麽不穿厚一點?”
他說着,将東西随手放下,疾步走入休息室,拿了件毛毯出來。
毛毯蓋在身上,瞬間阻擋了周圍的涼意。
禾晔配合地将毛毯往身上裹了裹,繼續閉眼休憩。
牧夕璟趁其不備捏了捏男生的臉頰,商量道:“別睡了,先起來吃點飯。”
禾晔擰眉,側頭躲開他的魔爪:“不餓。”
他沒什麽胃口。
牧夕璟哄誘道:“阿姨炖了西紅柿牛腩,要不要吃一點?”
禾晔搖頭。
牧夕璟不肯放棄,繼續勸道:“不用吃太多,嘗嘗味道。”
禾晔依舊搖頭。
眼看男人還想再哄,旁邊的禾爸已經聽不下去了,提醒道:“小牧,你也別太慣着了,不想吃就算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等餓了自己會找食兒,你先吃,別管他。”
牧夕璟聞言,也不好再勸下去,起身幫禾晔接了杯水,說道:“你要是想吃什麽,記得跟我說。”
禾晔随口應了聲嗯,接過水杯喝了兩口,重新躺回太師椅裏。
禾晔無精打采地抱着手機打游戲,禾爸看着電視劇做紙紮,牧夕璟獨自吃完飯,拿着裝好的符紙去巷口寄快遞。
之前說過,附近的火葬場搬離後,商玺巷裏賣喪葬用品的商戶也都跟着搬了,除了禾晔家的紙紮店外,只剩下巷口兩三家賣喪葬用品的店鋪。
再加上周圍的快遞員都知道商玺巷是鬼巷,之前好幾個人在巷尾被殺害,因此他們不會上門取件,只能去快遞站點郵寄。
不過有牧夕璟在,寄快遞的事情,倒不用禾晔操心。
寄完快遞,男人坐回長木桌後,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平日裏閑下來時,三人都是各忙各的事情,禾爸早已經習慣了禾晔的安靜,因此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至于牧夕璟,他倒是察覺到了禾晔精神不佳,只以為是昨晚被自己折騰狠了,沒有精神,為了讓他好好休息,沒敢頻繁上前打擾。
至于禾晔自己,他無腦的玩了一個小時游戲,歡樂豆輸光後,有些困乏,便放下了手機,閉眼休息。
下午2:38分,牧夕璟第n次朝門口的太師椅望去,心裏生出幾分擔憂,這都已經過去整整一上午了,禾晔依舊沒有半點食欲,看起來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
難道是昨晚自己傷到他了?
牧夕璟想到這點,立即放下平板,輕輕拉開椅子,繞過長木桌,悄無聲息地走到太師椅旁邊。
在看到禾晔白皙的皮膚泛起一層淺淺紅暈後,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生出。
他伸手探上禾晔的額頭,感覺到掌心處傳來微熱的溫度,擰起眉道:“禾晔,你發燒了。”
熟睡中的男生被吵醒,不悅地皺起眉頭,還沒睜眼,耳邊就傳來禾爸焦急的聲音。
“啊,怎麽突然發燒了?”
禾安康起身走過來,也伸手摸了下禾晔的額頭,擔憂道:“摸着确實有點燙。”
“是不是衣服穿少了,剛才我說讓你多穿衣服,你還不想聽,這下好了……”
聽到禾爸的關心指責,牧夕璟出聲制止:“禾叔叔,禾晔這會兒不舒服,先別吵他了。”
禾爸聞言,沒再繼續說教,從櫃臺抽屜裏拿出一根溫度計遞過來。
十分鐘後,禾晔把夾在腋窩裏的溫度計抽出來,還沒來得及看清度數,就被旁邊等着的男人抽走。
牧夕璟:“38.6度。”
禾爸說道:“确實在發燒,我去診所給他拿點藥去。”
牧夕璟倒是沒阻攔,目送禾爸打着傘疾步離開。
等人走遠了,他才收回視線,看着病恹恹的禾晔,心疼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的确是牧夕璟過分了。
前一晚還知道收斂,昨晚卻如同禽獸一般,說什麽塗完藥就走,結果卻把人按在浴室裏狠狠欺負,到最後禾晔整個人都險些癱在地上。
男人的大手覆在禾晔的小腹上,關切道:“禾晔,昨晚是不是弄傷你了?”
禾晔觑他一眼,冷聲回了句:“洗澡時間太久了。”
正常人誰會被困在浴室裏三個多小時,紙紮店裏不通天然氣,電熱水器的儲水量根本不夠他們折騰,中間很長時間,禾晔只能關掉淋浴。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累的。
牧夕璟聞言,微微一愣:“抱歉。”
一向錦衣玉食的他根本想不到洗澡太長,會沒有熱水的問題。
再加上他體質特殊,根本不懼嚴寒,可禾晔是正常的活人,會因為溫度太冷生病。
牧夕璟越想越愧疚,伸手摩挲着他發燙的臉頰,問:“還能起來嗎,我帶你去醫院。”
禾晔搖頭拒絕:“不用。”
一個普通小感冒,喝點退燒、消炎藥就能好,沒必要大動幹戈。
禾晔覺得生病不是什麽大問題,可牧夕璟卻滿眼擔心懊惱。
“渴了。”
禾晔不喜歡被他這麽盯着,幹脆安排他做些事情。
男人聞言,立馬起身去接杯溫水過來。
禾晔喝完水,躺在太師椅裏玩手機,男人也不忙事情了,就坐在旁邊陪着。
二十多分鐘後,禾爸帶着診所醫生開的藥回來。
“醫生說你先喝藥,等燒退了,有力氣走路了,再過去讓他給你仔細看看。”
禾晔随口應了聲:“嗯。”
然後他被牧夕璟伺候着喝下藥。
因為剛睡醒不久,禾晔倒也沒什麽困意,躺在太師椅裏偏頭看牧夕璟玩手機。
其實男人沒什麽心情玩手機,但被禾晔看着,他只能打開游戲,鬥地主給他看。
但因心思不在上面,一向只贏不輸的牧夕璟這次竟然敗了。
在禾晔印象中,牧夕璟打牌技術很強,經常幫他扭轉敗局。
因此在看到失敗的界面時,他還有些愣不過神,詫異道:“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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