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窗外的天空越来越亮,午餐后到健身室散步散了半个多钟的温蝶从跑步机上下来。
刚出去,发现权斯燃就在隔壁。
别人在私人飞机上布置酒吧,他在飞机上装修了个茶室。
她一从健身室里出来,外边儿小茶几上,权斯燃在自己给自己泡茶。
一阵茶香飘来,清香幽雅。
挺好闻的。
“夫人尝尝?”
权斯燃从座椅上起了身,朝她走过来。
温蝶是有些想尝的,但她有种预感——
她要是坐下,可能再离开权斯燃,就又过了两小时了。
“不了,我困了,要睡午觉。”她拒绝他。
现在是t国时间下午两点了。
二来,她现在可真不能再被折腾。
温蝶说完就没有再逗留,直接往卧房的方向走了。
权斯燃拦了她一下,她轻轻掰开手。
有胆子了。
他回头看她,目光落在她腿上。
雪白的腿,留了红印,像红梅。
权斯燃眸色暗了暗,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温蝶不见了,茶水还是热的。
他喝完这杯,杯子一放,跟了上去。
……
k国,某顶级豪华酒店。
一行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一个白人面相的中年男人挨个问了问。
众人连连点头,用当地语言交流着。
男人点点头,带着一行人离开。
十分钟后,一楼大厅,中年男人朝着另一名周身贵气的男人十分尊敬地欠身行礼,手抚摸着左胸膛。
“dukeofdurha,'sroosareready.(德伦公爵,权先生和权夫人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被称为公爵的男人浅蓝色的瞳孔淡淡地落在对方身上,微微颔首。
一开口,是清冷至极的声音,“receivethewelhe.(好好接待他们,不可怠慢。)”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应是。
公爵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又转身过来。
中年男人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恭敬地询问对方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thechef'sallset,right?'takeaistake.(厨师都安排好了吧?权先生特意嘱咐过。可不能出差错。)”
中年男人连连笑着点头,“isorder.(这是当然,大人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公爵点点头,这才领着随从离开。
……
大洋上空,私人飞机内。
温蝶翻了个身,突觉身旁有人,猛然一睁眼蹭身就要坐起,权斯燃手臂一勾将她搂进怀里。
“我不至于吓得夫人弹起来吧?”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无声无息,她睡眠向来浅,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可是刚才,她分明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什么怪物吗?”权斯燃有些好笑。
温蝶缩进了被子里,“没有。”语气闷闷的。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要不是手突然碰到他身上,她都一直没发现。
太吓人了。
看着少女脸颊又是红又是白,权斯燃笑意收敛,指了指床下。
“其实,是因为地毯。”
“这里的地毯,是特殊材质的,吸音能力很强,另外还有这个床也是,睡上去,不会有明显的下降感,所以夫人没察觉。”
“再加上,我刻意放轻,很正常的。”
“……”
她看,是一点也不正常。
但是听起来又像是真的有那回事。
温蝶将信将疑,还是觉得权斯燃这是故意在吓她。
她又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去,在地毯上来回走了走。
权斯燃坐在床上看她。
有些被可爱到。
“乖,我没骗你,夫人。”
温蝶确实也没踩出什么声音。
她上床来,床铺确实没有塌陷。
“……好吧。”
看来真不是他的问题。
温蝶又躺了回去。
“我睡了,你安静点。”
“我明明很安静。”权斯燃小声道。
温蝶看他一眼,权斯燃捂住嘴巴,眼神表示赞同和听话。
温蝶有点被逗乐,但也是真的困了。
或许是他在身边,这一次,她沉睡了过去,比刚才睡得熟多了。
温蝶关了窗帘,但没有关遮光的。
此刻卧房里明亮但不刺眼,温馨至极。
他没什么睡意,抬手,隔着空气描绘着她的容颜,小心翼翼低头,亲她。
温蝶身上那股香味在他闻起来似乎又浓烈了些,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权斯燃俯身凑近了些,贴着她颈侧嗅了嗅,清甜微涩,花香味。
睡梦中的温蝶转了个身,忽然觉得脖颈痒了一下。
她梦见了一只大老虎,雪白的绒毛,发觉痒了一下后她回头看去。
刚巧撞见大老虎的脸。
憨憨的,头顶上的王字,像是墨水写上去的,笔力遒劲,是行楷,有些眼熟。
她在那王字里看着看着,忽而看见袅袅升起的茶水汽。
她回头,身后是一片绿茵草地,一棵古树模样的树,很大,像把巨大的伞。
突地,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竹叶薄荷的香气。
在梦里,想了好久,随即才想起是谁。
蓦地一惊睁开眼,觉得好笑,还能是谁?
那不就是权斯燃么?
“你没睡觉?”温蝶揉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睡前这男人就看着她。
她睡醒了,这男人还看着她。
她睡觉是会给他表演魔术还是杂技啊?看得这么入迷。
“嗯,没睡,没什么困意。”
温蝶看了权斯燃一眼,“好吧。”
权斯燃这体质,这精神力,只能说,让她佩服。
温蝶去了盥洗室。
不一会儿回来,权斯燃已经下床了,在沙发这边继续看报纸。
见她进来,还递了一份给她,“夫人看看这篇。”
“什么意思啊?”
“操心夫人的事业,还是,夫人不想我帮忙?”他望向她,勾了勾唇。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呢?
阴阳怪气的。
不过温蝶想,可能是因为她没喝他泡的茶。
相处久了就发现,权斯燃这个人,其实很计较细节。
温蝶接过报纸,略作思考,还是落座在了权斯燃旁边的座位上。
没和他坐在同一张长沙发。
禁欲,不是说说而已,她必须得给他改掉这坏毛病。
权斯燃眼底浮起一丝暗色,蛇一般的目光游动到温蝶脸上。
温蝶强撑着乖巧,“怎么了吗?”
“没有。”权斯燃敛了敛视线。
“夫人看看吧,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
温蝶接过,是有关企业内部人员管理方面的一篇文章。
她刚看了没两段,权斯燃又放了两份到她手边。
“还有这两篇,折角的,也看一下。”
工作上的权斯燃,高冷骄矜,是商场上的王者。
温蝶没有异议,知晓他是真心在帮她,朝他扮了个乖,“谢谢老公,老公对我真好。”
权斯燃喉结上下滑动,眸色骤暗,许是刚睡醒,她嗓音还有些绵绵的。
透着慵懒,沙哑,乖巧和性感。
勾人得紧。
只是,谢?
权斯燃看向温蝶,又扫了眼少女刻意和他扯开的距离。
但笑不语。
他要的谢,可不是这种谢。
他要的,她明明知道,可是不给。
真是只,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