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 26 章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 26 章

    她回答得果斷。

    而容隐似乎并不意外。

    “為什麽不要?”

    他掀了下唇, 深黯的眼眸緊鎖着她,接着道:“之前避開和容眠過多認識,是不是就在想為了現在不麻煩?”

    或許很久之前, 她就有在為現在的情況做着打算?

    所以, 沒有讓她的朋友與他認識, 那天, 也避了下與容眠的深交。

    那天她的退避很微妙,但他當然不會看不出。

    她的唇瓣被親得很紅, 像是初夏裏安城盛開的花。

    他的眸光仿佛洞穿一切。

    而她坦然迎視:“早就知道沒有結果的, 何必麻煩呢?”

    容隐微眯起眼。

    果然。

    她清醒又冷靜,早就在克制地保持距離, 也早就想好了結局。

    他的下颌微緊,可見線條輪廓的冷硬。嗓音低沉道:“你怎知沒有結果?”

    舒清晚看着他。

    視線糾纏着,兩方像是在較勁僵持。

    她家裏的聲音隐隐傳來,是舒母揚聲在叫舒嘉越。

    容隐斂眸,問她:“你媽媽都叫你名字?”

    僵持的冷硬微緩。

    她嗯了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

    以往她都是自己回來,從沒有帶他來過。

    自然, 也不可能帶他認識她的家人。

    容隐:“那她在喊的小名又是誰?”

    那不是普通話的“寶兒”, 而是安城這邊本地喚孩子的方言, 聽起來很柔,注滿了對家中小孩的愛意。

    舒父舒母一直都是比較內斂、日常不會去表達愛意的那一類人。小時候舒清晚在姑姑家聽見姑姑這樣喊表弟,回來後就纏着他們也讓他們這麽喊自己。

    舒母被她為難着叫了幾聲,舒父則是笑她。覺得太別扭尴尬,他到最後也沒喊。

    後來,舒清晚也忘在了腦後。平時舒母也不會繼續這麽喊她。

    但後來弟弟長大, 舒母在喚他時“寶兒”卻成了日常口語。

    在後來的某一天,聽見舒母叫着舒嘉越, 舒清晚突然想起來幼時撒嬌鬧着讓媽媽叫自己“寶兒”的場景,拿着筷子的動作頓住了很久。

    而一轉頭,舒母叫她,“清晚,把那些吃完。”

    她眨了下眼,佯裝無事。

    舒嘉越不用鬧着讓爸媽喊,也沒有糾結過這個問題。

    而他們已經會充滿寵溺地那樣喚他。

    她明明想要過,但是到現在也沒有得到。

    舒清晚回答他:“我弟。”

    其實愛與不愛,向來都是一眼分明。

    被愛的人從來不用找尋證據,只有不被愛的人,才會一遍一遍地翻找蛛絲馬跡證明那一點點的愛。

    她,舒嘉越,跟舒父舒母就是如此。

    容隐已有所覺。

    他的視線掃過她的眉眼,嗓音微啞:“跟我回北城?”

    她平時并不經常回來。除了過年回來幾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和他生活在北城。

    現在也是。

    他想把她帶回去了。

    看起來淡淡的一句話背後,也是試探。

    容隐緊盯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濃如墨。

    他只要她,朝他走一步。

    舒清晚安靜了一會兒。

    她垂眸,聲線平靜:“容隐,我們的差距太大。當你愛我的時候,一切都很好。當你不愛,我必輸。”

    所以這次談微回來,她才會一下子被動進入弱勢。

    可以說,那次在餐廳遇到他們,叫她清醒了。

    當他不将掌握權交給她的時候,她便毫無籌碼。因為在這段感情裏,他是那個上位者。

    他握着她腰的指尖在收緊。

    “你就這樣篤定?”

    舒清晚沒有再說話,可是眉眼間的堅定可以看出她的主意不改。

    他離她太遠。

    容隐緊了緊牙根。

    一直以來,她朝他走了很多步。當她不願意再朝他走時,才會發現她原來這麽會氣人。

    他閉了下眼,眉宇冷峻。

    “分手可以,之後再談。”容隐道,“先去酒店休息。”

    舒清晚擡眸看他,有些詫異。他準備讓她一起?

    她蹙着眉尖:“我住在家裏。”

    “那跟他們說一聲。”

    他定定地看着她。

    僵住的局面被她結束。

    她輕舒一口氣,低頭發着信息。

    只需要給舒母一個簡單的理由,他們不會過多詢問與擔憂。

    容隐開車,導航去最近一家酒店,眉宇冷厲。

    這三天平均睡眠不超過四個小時,可他突然丢下一切,直接上了來安城的飛機,落地後又開了兩個小時的車。

    就跟瘋了一樣。

    就只是因為,在那個瞬間,胸腔裏激起一陣想要看見她的沖動。

    舒清晚握着手機,指尖微緊。

    隐隐有意識到什麽。

    到了酒店,開了一間套房,他帶着她上去。

    尚且平靜,一切正常。

    電梯抵達那一樓層。

    他邁步而出。

    舒清晚頓了一秒,跟上去。

    門卡刷開了門。

    滴一聲響起的同時,她被他拉進懷中。

    他低頭便堵住了她的唇。

    她輕吸一口氣。

    猝不及防。

    卻又是意料之中。

    她抓住了他手臂,被他膝蓋抵開雙腿。

    他吻得很重,唇齒交纏。

    氣息漸漸亂掉。

    就連去将那扇門推開的功夫都騰不出來。

    抵死糾纏。

    他的手收緊再收緊。不知過了多久,才帶着她進去。

    …

    結束後。

    從浴室出來,她的發尾微濕,很累地閉上眼。

    容隐伸手将她攬進懷中。

    她皺眉,想推開。

    他低啞一聲:“別動。”

    舒清晚不想聽話,但還是懶得再争。

    倒是不會睡不好,在一起幾年,她也很習慣在他懷裏入睡。

    他們今晚的談話,好像告吹。

    他入睡得很快。

    在黑暗裏,她睡不着地睜開眼,望向他眼下的青黑,若有所思。

    幾秒後,她抿緊唇,閉眼入睡。

    …

    翌日,一連睡到了下午。

    已經有人送來了衣物。

    看着容隐取出一件嶄新襯衣換上,舒清晚在想,一回到他身邊,就仿佛回到了理想國。

    一個可以脫離原本生活沼澤的理想國。

    所以,怎麽會不讓人貪戀那份繁華。

    他修長的指尖扣上最後一粒紐扣。撩眼看過來,正好捉住她偷看的視線。

    舒清晚微怔。

    明明是很熟悉不過的場景,卻還是不會讓人覺得習以為常。

    容隐啓唇:“之後有沒有什麽決定?”

    如果不回北城,有什麽決定?

    她這一路,幾乎被他鋪得平平坦坦,不用擔心走彎路、走錯路。即便是走錯,他也有能力糾正修改。

    從小鎮出來的女孩,知道這些的珍貴。

    而現在,或許她也可以試着開始獨立。

    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能力與經驗。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而他所在做的,始終是後者。

    并不吝啬地在澆灌着自己的花。

    舒清晚想了想,“還沒想好。”

    她當時狀态不好,回來只是想休息一下。而現在已然調整好了很多。

    至于接下來如何,她還沒有來得及想。

    他道:“先好好想想。”

    “好。”

    就如同他所教着她的每一次那樣。

    容隐晚上的飛機。

    他就要趕回北城。

    舒清晚看着他。

    他沒有繼續與她讨論昨晚的話題。

    話題結果陷入僵局。

    不過她要說的話,已經說完。

    -

    他回了北城。

    那個夜晚仿佛沒有痕跡。

    這幾年舒清晚都不在家,這段時間是她難得比較多能夠陪伴下父母的時間。

    抽了個空閑時候,舒母帶她去看了下他們給舒嘉越挑好的房子。

    他的工作基本上已經落定,車子早就買了,現在房子的手續也可以開始準備了。

    而工作穩定下來後,舒嘉越剛畢業時的那些焦慮情緒也都随之緩解。

    位置、戶型、樓層……舒母挑了許久才挑到這麽一個全都滿意的房子。

    大事落定,她心情也好,今晚連菜都準備多做兩道。

    可能太久沒有親近她,她在拿着東西時,舒清晚就在她旁邊,心中一動,忍不住靠在她身後。也沒有完全擁抱,只是貼了下她的衣角。

    舒母微頓,可能也意外,随後繼續拿着東西進廚房。

    她炒着菜,一邊給魚翻了個面一邊跟身後跟着自己的舒清晚說話。

    “你平時自己一個人在北城,也要注意花銷。”舒母以為她只是放假回來,還要回去工作,念叨着。只是語氣微轉,帶了些怨氣:“你也不給家裏打錢的,應該也能多存點。”

    舒清晚微怔。她擡眸看了下母親的背影。

    沉默了兩秒。

    她輕蹭了下舒母背後的一點衣料,聲音低低:“媽。”

    “……你能不能也,多愛我一點?”

    她聲音輕得像呢喃。

    她其實挺久沒有在意的了,在外求學、工作,可能是距離太遠,相隔千裏,也就在意不到心上去。

    但是這會兒很突然的,心口冒出了這麽一個要求。

    舒母拿着鍋鏟的動作一頓,皺起了眉。

    舒清晚斂住了情緒,沒再在她身後停留,短暫且久違的親近只有兩分鐘。

    她出去拿碗筷。

    …

    容隐那回出現,也不是那麽了無痕跡。

    晚上從茶館聽完評彈回來後,舒清晚在路上照常偶遇了那位男老師。

    她跟他并肩走回去,在抵達家門口時,舒清晚會下意識掃過一眼那天那輛黑車停留的地方。

    不過那邊不會再像那晚一樣具有危險性。

    睡前,倚在床頭刷了下朋友圈。

    她刷出莉娜轉發的一條采訪,配字:【簡直太酷了!我的boss!!!】

    ——容隐用時數月,順利完成了一起并購案。

    在行業內掀起的動靜不小,采訪亦是不斷。

    她點進去,很難得地在采訪中看到一張他的照片。

    他看上去永遠沉靜。

    就連在他與她的關系中也是如此,包括那次他來安城,從頭到尾,仿佛一切盡在他執掌,不見太大的情緒波動。

    可是舒清晚知道。

    ——容隐會出現在這裏,就已經是他的失控。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