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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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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2 章

    舒清晚對那邊的一切渾然不覺。

    她早上起來又将行李整理檢查了一遍。因為這次要出行的距離有點遠, 要去的地方不少,所以注意要帶的東西也多。

    等到時間差不多後,她給随珩發了條信息便出了門。

    在對游玩和文化做過一點了解後, 她現在對這趟出行很是期待。如果時間充裕的話, 可以對其中兩個地方進行深度游玩。

    路上比想象中的堵, 花了一點她預留的時間, 好在還算來得及。

    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

    她低頭給随珩發消息, 準備會合, 垂落的發絲輕掃過耳畔。

    面前卻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身形高大,有如屹立。

    不止他一人, 還有杭助和兩個保镖都在。

    存在感極強。

    ——是舒清晚沒有想過此刻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他一身墨色的襯衣,襯得他眉目寒涼如冷玉,冷得驚人。那一雙鳳眼裏好像格外淡漠。她敏銳地覺察到了一點與以往不同的異樣。

    “容隐……”她有些錯愕,“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低眸掃她,解讀着她的反應。

    或許,看見他在這裏, 她很意外。

    容隐掀唇譏諷道:“回來得太早了麽?”

    今天喚醒他的就是這一則消息。看見的那一瞬, 他倏然握緊手機。

    難以描述那一刻胸腔裏的情緒。

    一下又一下, 她仿佛在試探他的底線。

    他的下颌緊繃着,垂眸看着眼前人。

    舒清晚輕掐了掐指尖。

    确實比她想象中的早,她以為他還在德國。

    這場收購案備受矚目,規模也很大,忙完這件事需要不少時間。就連收尾工作都很複雜龐大。

    可她察覺得到他的語氣不對。

    容隐的目光從她行李上掃過,擡手覆上她放在行李杆上的手, 嗓音涼薄:“要跟他走?”

    這個“他”是誰,他們都清楚。

    而他又是突然出現在這裏——

    她看了他一眼, “我們要出去一趟。”

    舒清晚心跳隐隐加劇。她感覺得到不對勁。

    他的氣勢幾乎是壓倒性的。

    容隐若有所思:“如果我不讓呢?”

    舒清晚抓着拉杆的指尖一點點收緊。

    時間已經有點着急了,她得去辦托運。

    他的目光輕掃過她,看得出,就算他不讓,也不影響她要去。

    容隐唇角輕動。是意料之中,卻依舊會被氣到。

    随珩根據她發的消息正好找過來,聲音輕揚,“清晚。”

    容隐回身,淡淡掃向對方。四目相對,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彼此的敵意。

    随珩的笑意淡去。他也沒有想到,容隐會趕到這裏。

    明明人在他國,消息卻能這樣靈敏,也能出現得這樣及時。

    他原本想借着容隐不在跟她單獨相處。

    他們也已經抵達機場,馬上就要登機。

    随珩神色微斂,還是生出了會被攪局的預感。

    他們誰都沒讓,氛圍稱不上和諧。

    眼看登機時間将近,随珩看向舒清晚,“我們過去吧。”

    容隐垂眸,輕勾唇。

    他擋着路,卻沒有準備讓路的意思。

    “不跟我回去嗎?”

    他将她的手罩在掌中,微微收緊。

    容隐冷聲道:“如果我說,你和他一旦離開,不出兩日,我一定會讓你們自己回來?”

    話中的壓迫與威脅感近乎滿溢。

    淡淡落地,帶着上位者輕一動手便操縱全局的高傲。

    他們會自己回來——那必然是北城這邊出了什麽事。

    舒清晚倏然擡眸,而他眸色定定,帶着不容置喙。

    她心頭震動。

    “容隐,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誰欺人太甚?”他掀唇反問。

    氣勢絲毫不退。

    面對他的威脅,随珩回應:“你可以随意。”

    容隐随意挑唇:“随少好魄力。”

    看着是誇,可內裏,是陷阱。

    他不介意随珩試試。

    舒清晚一下下地心驚。她不知道他的方向是哪裏,可能是Night,可能是随珩實驗室,可能是随氏。但無論是哪一場,都注定驚動。

    她并不想沸騰滿整個圈子。

    她的目光與他交織着,可他不為所動,一副坦然。

    她咬牙,有種感覺,他們前腳一走,後腳他便會立即動手。

    不管是什麽手段,總之不會太輕。

    明明他們只是要一道出行,卻也能将他逼到這個程度。

    握着拉杆的手,僵硬得無法移動。

    而他靜看着她,等她選擇。

    舒清晚沉默下來。她很輕聲:“你想做什麽?”

    “今天,跟我走。”

    他的嗓音極冷。

    即便是當面搶人,也并不見他有任何心虛之色。

    随珩聲音微厲,他也不讓步,“你這是搶人。”

    容隐撩眼掃他,語氣張狂得毫無顧忌,“搶了,又如何?”

    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然劍拔弩張。

    随珩被氣笑。他回身叫住舒清晚,“快登機了。”

    舒清晚心裏仿佛在打着兩方戰鼓。

    容隐凝視着她。

    而随珩不想讓她受他威脅的影響。那些威脅,自己并不恐懼。

    本來也只是一場普通的旅游。可今天這場出行,卻變得非進行不可。

    機場這麽多人來往,愣是給他們空出一塊場地來。不少人經過這邊,都不自覺放慢腳步,有些好奇地想張望、卻又不敢盯着看。

    容隐仿佛一頭野獸,之前擁有無盡的耐心,而現在,耐心告罄,不再與獵物多言。

    “舒清晚,我之前說過,讓你試試。”

    “你別逼我。”

    男人下颌冷硬,周身的氣場迫人。

    舒清晚咬緊牙。她本來不想受他影響,可他強硬的威脅擺在這裏。

    她沒想到他能這麽做。

    多日不見,他和以往一點也不同——看起來很難相處,也很難說話。

    而且,他身後帶着的人,給她一種感覺:即便她仍然選擇登機,他也會讓他們強行将她帶走。

    表面上看着,是給她選擇。

    實際上,他只給了她一種答案。

    舒清晚與他的視線糾纏着,登機要來不及了。

    時間倒計時地逼緊,她的心跳随之被逼急。

    終于。

    舒清晚給他答案。

    她垂下眼,回頭安撫着随珩:“你先去……這次,我先不跟你同行。”

    他得逞。容隐看着他們對話,眸光涼薄清冷。

    随珩皺眉,他想去拉她,“清晚。”

    容隐卻先一步擡手牽過她的手腕,強行阻斷。他的目光,也狠厲刮向随珩。

    杭助理先帶她上車。

    随珩的臉上再不見任何溫和,“容隐。”

    這一次,他直呼其名。

    再沒有任何表面上的客套。

    容隐沉聲道:“我與她的這一程是難,但我也不會讓她另嫁他人。”

    嗓音定定,仿佛一塊塊重石滾過。

    他們較着勁,今天的沖突最為激烈。

    容隐沒有再停留,擡步離開。

    他們這一程,百般坎坷,始終不見終點。

    …

    他随後上了車。

    車子直接啓動,行駛的方向未知。

    但舒清晚覺得,不會是她的住處。

    她握緊手中的手機,随時都會打出去電話。

    她離他太遠,容隐将她帶了過來。他的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擡起,撬開她的牙關。

    動作突然又強硬。

    她偏開頭要躲,卻被他的虎口狠狠遏制。

    數日不見,而他們再次見面的氛圍卻這樣惡劣。

    從剛才到現在,一句正經的話都沒有好好說過。

    “舒清晚,你很好,所有人都聽聞你的婚訊,就我不知。”

    舒清晚眸光微頓,對上他薄涼的眼眸。

    這句話仿佛帶她回到當年。

    只是不解——婚訊的主角怎麽變成了她?

    她的眼眸清澈透亮,還有些許無辜,眉心亦是輕蹙。

    “要嫁他?”

    他嗓音寡淡,“從他母親那邊聽說,你們已經好事将近?我再晚一步回來,是不是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他的動作也在加重。她的腕間已經被握出紅痕。

    她穿着一條淡藍色的長裙,露出漂亮的鎖骨,肩胛處是帶子的設計,也是一片白皙。頭發挽起時,白皙晃目。她吸睛能力向來很強。

    ——要跟随珩出行,她确實打扮得漂亮。

    他眸光更黯。

    舒清晚根本掙脫不出手腕。從他的話裏,勉強捕捉到一點線索。細細思忖,倏然明白緣由。

    應該是随媽媽在抖音上的什麽回答,惹起了別人的誤會,以為她兒子就要結婚。

    如果其中有圈裏的熟人的話,很容易就能将她和随珩聯想到一起。

    很快,她心中已然清明。

    舒清晚擡睫看着他的眼睛。他今天,冷色尤甚。這雙眼中,毫無溫度。

    這件事解釋起來很容易。

    ……可她唇角動了動,卻沒有着急出聲。

    指尖輕掐進手心。

    她的眼前,就是他清晰鋒銳的喉結。

    他懶倦地閉上眼,吻着她。

    她完全被桎梏在他懷裏。

    退無可退。

    他抵開她的唇間。

    看起來,他們一切順遂。

    他才是那個打擾者。

    容隐心裏發狠,手上的力道也沒有收,看得出他的怒意。

    舒清晚的心懸着。她仿佛在走鋼絲。

    知道了原因,可她沒有解釋。

    因為……

    她想要看看、她還能将他逼到一個什麽地步?

    他與她之間,她總覺得自己是輸過一籌。

    總是邁不過去。

    前方司機不得已來打擾了下他們,詢問要開去哪裏。

    容隐斂眸,隐去眸中晦色。

    他握着她手腕的溫度,有些滾燙在加深。

    倏忽啓唇道:“你不是問我,還要追到什麽時候?”

    容隐仿佛咽下一口血。

    舒清晚偏開頭,在輕喘着。手腕嘗試動了動,卻紋絲不動。

    “舒清晚,答應我一個要求,我放你。”

    她倏然看向他。

    而他看着她的眼睛,在與她确定,她理解得沒有錯。

    她開口時,才發現聲音很啞。

    “什麽?”

    她的眼尾被激得很紅。

    他問:“應麽?”

    她心跳如擂鼓,“是什麽事?有沒有……”

    容隐打斷,不屑道:“做這麽多的預防備注,還有賭的必要?”

    就看她敢不敢玩。

    他今天真的很難說話。

    舒清晚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刻薄的人。

    她還真慎重地考慮了下。明明跟他認識已久,也算得上熟識,卻根本猜不到他想做什麽,心裏一點底都沒有的空。

    他賭她的勇氣和膽量。

    而她面對的是一片未知的空白。

    心跳雷雷,過了半晌,舒清晚才擡眸道:“好,我答應。”

    他冷淡掀唇道:“你先給他們打個報備,說暫時聯系不上也不必擔心。”

    只一句,就不簡單。

    往前一步,似乎就是危險的雷區。

    舒清晚忍不住道,“容隐,你會犯法嗎?”

    容隐掃她一眼,“有什麽值得我放下今日一切,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說的是。

    他并不是一無所有,光腳不怕穿鞋的。相反,他擁有的很多,多到不可能讓任何人放棄。

    她的指尖遲疑之後,才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恍惚間覺得,她在做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心跳都跳得飛快。

    容隐扯松了下領口。

    卻摁不下翻湧的情緒。

    他吩咐了司機一個地址。那個地方,司機很清楚怎麽開。

    舒清晚感覺車開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懷疑還在不在這座城市。

    後面更是開上了山,好像不再在城裏。

    車廂裏已經逐漸冷靜下來。

    她與他各坐一隅……是她自己挪過來的。

    她忍不住遲疑地去看他,對于他想做什麽,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這麽大膽過。一時間無法比較是上次和黑車司機硬剛比較大膽,還是這次和他下賭比較大膽。

    可他一派坦然。按着手機,在給底下人做吩咐。

    ——他準備,空出一段時間。

    手頭的諸多事務,也不打算打理,有一部分交給了容衍和宋棠音。

    在數小時的行駛之後,車子終于停下。

    外面天色已經暗下。

    舒清晚往車窗外看了一眼,不由微怔。

    一座處于深山之中的別墅赫然矗立于她的眼前。

    因為天黑,以至于在視覺上的感覺更加直接,這周圍,只有這裏燈火通明,顯得過分清幽。

    心下猶疑不定,眉心始終輕蹙。

    之前與他相處的幾次,她都有情不自禁地冒出過危險的猜測。只不過,什麽都沒有發生,只是她多想。

    而這一次,危險的預感也很強烈。

    她想過他的“要求”。

    卻在此時,冒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猜測。

    舒清晚咬住唇瓣。

    他也下了車,走到她身邊。身形挺括,帶着一定的力量感,側顏在光下的輪廓深邃。

    他看上去,也沒有她這麽緊張。

    容隐垂眸掃過她。舒清晚感覺,某個猜測在腦海中狂跳。

    “我們要在這嗎?”

    “嗯。”他嗓音淡淡,“只有我們倆。”

    登的一聲。

    猜測印證。

    “你瘋了?”

    舒清晚失聲道。連聲線都在輕顫。

    她試圖提醒他,“容隐,囚禁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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