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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神秘人
    屋内,一人静候,蓝衣覆体,斗笠遮颜。

    见云山步入,蓝衣人拱手含笑,“太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云山坐定上首,面色微沉。

    “太傅今日似有郁结?”蓝衣人试探问道。

    “尔等消息倒也灵通。”云山淡然回应,“确是,今日遭遇些许不顺。”

    “哦?”蓝衣人挑眉,“太傅鞠躬尽瘁,忠心可鉴,何故受挫?”

    “未料后辈竟敢如此跋扈,无视纲常,以民意向人施压,实乃丧心病狂之徒。”

    “太傅意欲何为?”

    “自当令其付出代价!”云山目中闪过狠厉,“但在此之前,尚有更要紧之事待办。”

    “何事?”蓝衣人疑惑,“需吾助力否?”

    云山冷哼,“无需,老夫心中已有计较。”

    蓝衣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便静候太傅佳音。”

    ……

    次日晨曦微露,女帝武梦云手捧报纸,眸中闪烁着盎然兴趣,当她的视线流转至趣闻逸事版块时,不禁噗嗤一笑,清脆如银铃。

    "陛下,奴婢得闻昨日京都多处陷入了一片纷扰之中,不少百姓皆是心有余悸呢。"

    身后,一抹温柔细腻的嗓音悄然响起,宛如春风拂过湖面,这便是贴身侍女抱琴。

    "哦?朕竟对此一无所知?"

    "陛下英明,世间琐事哪能轻易逃脱您的耳目呢。"抱琴轻笑着,玉手轻柔地为女帝揉捏着肩头,口中喃喃道,"那徐太傅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戏谑云山大人……"

    闻言,女帝轻轻搁下报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徐昊轩,似乎比朕预想中更为有趣几分。"

    "替朕更衣吧,早朝将至。"女帝以丝缕期待的目光轻声道,心中已是对即将上演的徐昊轩与群臣舌战一幕满怀憧憬,亟不可待。

    ……

    晨光初照,朝会之时。

    群臣鱼贯而入,殿堂内肃穆庄严。

    “微臣等,拜见皇上。”

    “众卿平身。”女帝端坐龙椅,凤眼微阖,威严扫视群臣。

    “谢主隆恩。”群臣齐声应和,起身站立。

    女帝不经意间目光掠过,察觉今日朝堂气氛异常,皆因那份报纸掀起的波澜。

    云山派众人摩拳擦掌,誓要与徐昊轩一决高下,其势汹汹,显然已被徐昊轩之举深深触动。

    其余官员则多显焦虑,忧心报纸若被不当利用,恐将给大乾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害。

    然亦有如崔浩者,视报纸为民声之镜,监察之器,益处大于弊端。

    百官百态,各怀心思,暗流涌动。

    忽而,女帝面容微凝,问向身旁太监文喜:“王公公,可曾见徐府正踪影?”

    文喜连连摇头。

    “你速去查看,徐府正现今何在。”

    言罢,女帝闭目养神,似入假寐。

    文喜领旨,恭退而出,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徐昊轩迟到非首次,此刻寻他,无异于大海捞针,令人心焦。

    虽心有不甘,文喜仍不敢怠慢,匆匆而去。

    片刻之后,文喜汗流浃背,重返宣政殿。

    “陛下,徐府正昨夜染风寒,今日在家静养。”

    言毕,殿内空气似凝固,沉寂无声。

    “明白了。”

    女帝语气淡漠,文喜遂退至一旁。

    云山等人面色铁青,精心筹备一夜的攻讦之词,未料徐昊轩竟缺席,愤懑难平。

    “陛下,微臣以为,徐昊轩府正无视尊卑,妄自菲薄。”云山率先发难。

    “陛下,此乃徐昊轩轻视陛下与国法之行径。”朱景生紧随其后,声讨道。

    “陛下,徐昊轩之举,实为蔑视朝纲,挑战皇权,当剥夺其官位,贬为庶民,以彰陛下圣明!”

    “陛下,请废除徐昊轩官职,贬为平民。”声讨之声此起彼伏。

    云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徐昊轩显然已树敌众多。

    既如此,何不再添一把火?

    “陛下,《大乾通报》在徐昊轩手中,已成毒瘤,京城民怨四起,若不加遏制,恐动摇国本!”

    云山寥寥数语,将事态描绘得风雨欲来。

    女帝若非深知其性,几欲信以为真。

    然而,女帝从容不迫,缓缓品茗。

    云山心生忐忑,莫非女帝真要袒护徐昊轩?

    女帝放下茶盏,目光凌厉,扫视众人:“尔等之意,是要朕诛杀徐昊轩?”

    众臣哑口无言,噤若寒蝉。

    “哼,太傅,汝等以为朕心胸如此狭隘,连一份报纸也容不下?”

    女帝冷言相向,云山内心一凛,急道:“微臣不敢,只因徐昊轩所为,有失体统,宜严惩以正视听,否则大乾颜面何存?”

    “陛下,臣等赞同!”又有一人响应。

    “请陛下即刻罢黜徐昊轩!”呼声迭起。

    “陛下三思!”

    女帝目光如炬,逐一审视,群臣皆感芒刺在背。

    “徐昊轩,非国之栋梁之材也。”云山借机进言,其声抑扬有致:“微臣窃以为,徐昊轩之罪,昭然若揭,不可不严惩而警世人!”

    女帝冷哼,其音清冽:“徐府劳苦功高,朕若轻率施以极刑,恐将背负滥杀忠良之名,与暴君何异?天下悠悠之口,朕何以堪?”

    此时,连硕亦挺身而出,语气恳切:“陛下,若无法惩治徐昊轩,臣斗胆请求,六部自办报馆,专注国事,各司其职,方为大乾所需之喉舌!”

    “臣附议!”响应之声,此起彼伏。

    宣政殿内,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再无先前的静谧。

    “陛下,徐昊轩非但以报章诽谤朝廷,更有纵仆行恶,欺凌百姓之举,实乃玷污社稷之名。若任其逍遥,我大乾基业,恐将倾覆于旦夕之间!”云山急切陈词。

    “陛下,万勿迟疑!”云山面露焦灼。

    女帝望向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讽意:“卿欲强朕之手,除徐昊轩而后快,罪责却欲推诿于朕乎?”

    “臣不敢!臣心系大乾安危,绝无二心!”云山连忙辩解。

    “朕知卿忠心,然朕意已决,卿退下吧。”女帝挥手,语气中透露出不耐。

    “陛下……”云山还想争辩,女帝却已拂袖而去,只余寒言:“此事到此为止,朕乏矣。”

    云山等人心沉如铅,恍然醒悟,徐昊轩与陛下之间,早有默契!

    今晨之朝,终究是空忙一场。

    云山今朝之“猛攻”,实则一无所获,徒增笑柄。

    连硕与朱景生,面色凝重,如遭霜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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