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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欺别人无靠山
    绣衣使一,杜昭,二十八岁,爹娘去世,未成家,无靠山。

    绣衣使二,王俭,二十五岁,孤儿,未成家,无靠山。

    绣衣使三,孙岳,三十一岁,家有病妻,无子,无靠山。

    绣衣使四,冯何,二十二岁,祖籍岭南,世代佃农,无靠山

    绣衣使五,陆江,三十七岁,一子一女,入不敷出,无靠山

    绣衣使六,李玉,二十四岁,去年成家,娘子孕五月,无靠山。

    绣衣使七,赵贤,三十六岁,有女及笄,婚配商人,无靠山。

    绣衣使八,宋樾,十九岁。无靠山。

    ……

    邓九公在自己的宅子里,看着面前的资料,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前手下曾经来报告,存放绣衣使档案的地方似乎失了窃,但这件事邓九公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果然没过几天,这档案竟然自己出现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你就是邓九公?”

    一道凉柔带着寒意的声音从墙根底下传了过来,

    邓九公原本正得意着合上档案,听到这个突兀冒出来的声音,他顿时脑袋一凉。

    “谁?!”

    邓九公猛地冲出了房门,视线朝着声音来处扫了过去。

    就在外面院墙的墙根底下,隐隐约约居然坐着一个人影。这里是邓九公的私宅,虽然守卫没有那么森严,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闯进来的。

    “你选的人,可真没让我失望啊。”墙根底那声音还带着咕咕诡异的笑意。

    自从看到了那些绣衣使的名单,他就已经知道了邓九公会选谁。

    而邓九公果然是没有叫他意外。选的人一个不漏全部都在他的猜测之中。

    “你是什么人?真是好大胆子!敢在本公的面前装神弄鬼?”邓九公怒目一瞪,当即就想喊人。知道他是谁吗,哪来的毛贼在此造次。

    墙根底下却再次传来冷冷的声音:“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邓九公不由一愣,要说的话也卡在喉咙里,“……礼物?”

    墙根底下的身影似乎站了起来,朝着邓九公缓缓走了一步,隐隐绰绰露出他脸上诡异的五官,“想必这个时候,巡城的守卫已经在某条巷子里发现了。”

    ——

    亥时一刻,宵禁巡逻的官兵,已经走到了北城。

    北城是贫民所居之地,条巷纵深,他们在一条隐蔽的小巷子里,发现了一具藏在草垛底下的、死去多时的尸体。

    尸体的脸皮已经被人割下,露出模糊的面目,身上的外衣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人扒掉了。

    只是身上穿的靴子似乎是新的。

    可是巡逻人中,却有人从尸体的耳后看见一个熟悉的胎记,他揉了揉眼睛,认出那是属于通政司绣衣使——陆江的。

    可是,几乎所有同僚都知道,陆江被选入了皇陵队伍里。

    明明在今天白天,已经跟随京畿衙门的指挥使谢胥进入皇陵之中。

    此刻又怎么会死在这个小巷中?

    而仵作一验,更是不得了,发现尸体死亡时间竟然是在今晨的卯时三刻。

    可谢胥带众人下皇陵的时间,是在辰时,也就是,在这具尸体死后的一个时辰。

    有人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火速通报了邓九公。

    半夜,陆江的家人被从睡梦中叫醒,迷糊着眼睛,看着外面一脸严肃的官兵。

    “你们干什么?”

    “认尸。”

    那具被割掉脸皮的尸体呈现在陆江的一双儿女眼中,下一刻,他们的眼睛就被紧紧捂住了。

    陆江妻子苍白着脸盯着那个尸体,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只有她知道,陆江今早出门的时候,特地没有穿官靴,而是穿了她给他新做的鞋子。

    正是尸体脚上的这一双。那被脱掉的外衣,应该就是绣衣使的官袍了。

    就算脸皮被割了,这具尸体也毫无疑问是陆江。

    “如果这个人是陆江,那今天下皇陵的那个是谁?”终于有人战战兢兢问出了这句话。

    下皇陵的时候,许多人都看见了。

    陆江就在其中。

    邓九公意识到某些事情脱离他的控制了。

    有人杀了真的陆江,戴上了陆江的脸皮,混入了皇陵之中。

    “此事谁也不许宣扬出去……”邓九公瞬间浑身冰凉,两股打颤,简直不敢想谁会做这种事。

    自己麾下的绣衣使竟然被不知名的人渗透,这件事情如果被圣君知道的话,他怕是要死无葬身子地!

    “把陆江的家人都抓起来、关起来!”

    邓九公表情狰狞,白天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崩塌。

    他知道,那位圣君,可不是会心慈手软的人。

    只要所有人都死在皇陵里,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邓九公心里突然这么想着,对、只要他们都死了就行!而他们绝无可能从皇陵里出来。

    就算真出意外、他也可以把事情都推到谢胥身上,对,还有谢胥,他就是个替罪羊,一切都是那个心机深沉的谢指挥做的,和他邓九公没有关系。

    他欺别人无靠山,实际上,他自己的靠山,也是说倒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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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无人烟的巷口,隐约有人吹着口哨,从墙根走过。

    “差不多要举行国丧了。”……

    ——

    此时的皇陵里,谢胥眼睁睁看着第四个绣衣使在自己眼前咽气。

    圣君的任务,这些绣衣使为之而死的关键。

    他仍然一个也不知道。

    那些未解之谜,还有那壁画上的女子。

    “谢胥。”吕嫣盯着他:“人已经死了。”

    再不甘心也没用。

    杜昭最后一刻,他眼睛放空,似乎看到了死前的幻象。他无亲无故,孤独死在这皇陵里。

    吕嫣从他的额头拔下了那根银针,如果真有机会立墓碑,我会写上你的名字。

    “吕嫣,这个墓室里,真的没有其他人?”旁边谢胥一动不动地问。

    “没有。”

    谢胥慢慢转头看着吕嫣,吕嫣也不避讳看着他。

    她知道谢胥在想什么,但她真的没有骗他。

    “在你们下来之前,这座皇陵里,一直没有其他人。”

    所以吕嫣躺在棺材里的时候,都做好了自己要去死的准备。她想,那时候如果她死了,而谢胥他们永远没有来,才是最好的结局。

    至少,这个结局脱离了师父的设定,所有人都有机会迎来另一条路。

    “你为何相信你师父一定离开了?”谢胥定定看着吕嫣。

    如果没有呢,如果,他又一次是骗了他们呢。

    他躲在暗处,戏弄着他们,和以前无数次一样。故意逼他们发疯,观赏他们自相残杀。

    吕嫣看着谢胥的眼睛,她嘴角翘起,笑得有几分凄凉:“谢胥,你是不是以为,如果师父在皇陵,才是最危险的事?”

    谢胥,你一直没有思考一个问题,师父为何一定要让你下来。

    “你错了。”吕嫣定定说道,“师父人在外面,比他在墓室里,危险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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