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岑暖终于迎来了分娩的时刻。产房里传来嘹亮的啼哭声，一对龙凤胎平安降生。男孩比女孩早出生几分钟，哥哥取名想想，妹妹叫做念念。
当护士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抱到江灏川怀里时，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竟红了眼眶。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女儿娇小的身躯，生怕一个用力就会伤到她。念念似乎感应到父亲的疼爱，在襁褓中轻轻蹭了蹭，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融化了江灏川的心。
"我的小公主..."江灏川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从此，这个家里最小的女孩成了他心尖上的珍宝。每次下班回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婴儿房看念念；开会时手机屏保上永远是老婆和女儿的照片；就连公司高管们都知道，川总现在最得意的"项目"是他的掌上明珠。
岑暖常常笑着摇头："你这样宠她，以后可怎么得了？"
江灏川却理直气壮："我的女儿，当然要宠上天。"说着又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念念，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想想和念念渐渐长大。念念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得越发可爱，而江灏川对她的宠爱也与日俱增。
有一次，幼儿园举办亲子活动，江灏川推掉了重要的会议也要去参加。活动中，别的小朋友都羡慕念念有这么帅气又贴心的爸爸。
然而，想想却有些失落，觉得爸爸的爱都给了妹妹。
岑暖察觉到儿子的情绪，便耐心地开导他：“想想，爸爸爱妹妹，也同样爱你呀，你是哥哥，要保护妹妹。”想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晚上回到家，岑暖把江灏川叫进了书房。她轻轻合上门，双手抱臂靠在书桌边，神色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得谈谈你对孩子们的态度问题。"
江灏川漫不经心地松了松领带，往沙发上一靠："怎么了？"
"你宠念念我没意见，"岑暖叹了口气，"但你想过久久和想想的感受吗？现在家里都快成两个世界了——念念是你的掌上明珠，两个儿子倒像是你的小跟班，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江灏川挑了挑眉："我宠自己女儿有错吗？再说了男孩子就该多锻炼。"
"锻炼？"岑暖走近几步，"让八岁的孩子一放假就去公司帮忙？川总，你这是要让我去劳动局举报雇佣童工吗？"
江灏川低笑出声，伸手想拉她，被岑暖躲开。他只好摊手道："久久是自己愿意去的。这小子从小在公司耳濡目染，小到拿个文件跑个腿，大到列席会议，见客户。上次带他去见了个客户，我就去趟洗手间的功夫，他居然把合同都谈成了。"说起这个，他眼里闪过骄傲，"王占现在亲自带着他，不会影响学习又能长见识，不是挺好？"
岑暖皱眉："那上次让他一个人坐飞机去美国找我呢？"
"那不是临时有急事嘛，"江灏川摸了摸鼻子，"再说，我让机组全程照看着，空乘都是特意安排的..."
"江灏川！"岑暖打断他，"他才八岁！你心也太大了。"她走到窗前，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重视培养接班人，但久久还是个孩子。想想现在也总说爸爸只喜欢妹妹..."
江灏川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他把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温柔下来，"等久久能独当一面了，我就带你去周游世界，嗯？"
岑暖转身瞪他："你倒是计划得长远。"但嘴角已经不自觉扬起。
江灏川趁机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笑着转移了话题。
在这之后他也做出了改变，但还是一切都以念念为中心，江灏川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久久和想想也以念念为中心，天天把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妈妈和妹妹的话挂在嘴上。
江灏川把女儿宠上天的后果就是，她嚣张跋扈，什么都不会。
到小学的时侯，气的岑暖又一次把江灏川叫到了书房谈话。
书房里，岑暖将念念的成绩单重重拍在桌上，纸张在实木桌面滑出半寸，最后轻飘飘地落在江灏川面前。
"川总，看看你宝贝女儿的好成绩。"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江灏川弯腰拾起那张纸，目光扫过上面刺眼的分数，嘴角抽了抽，却强撑着笑意："咳……是有点不理想，哈！不过——"
"不理想？"岑暖打断他，"全班倒数第三，语文作文交白卷，数学应用题全错，英语连二十六个字母都写不全！"她深吸一口气，"这还不算，今天班主任特意留我谈话，说念念在课堂上带头捣乱，揪前排女生的辫子，和男同学打架，还在老师背后贴纸条……"说到这里，她声音微微发颤，"江灏川，你知道我当时站在办公室里是什么感受吗？"
江灏川捏了捏眉心，试图缓和气氛："小孩子嘛，活泼一点也不是坏事，成绩可以慢慢补……"
"慢慢补？"岑暖冷笑，"她现在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你知道她昨天回来跟我说什么吗？她说'考不好有什么关系，爸爸说我们家有钱，以后不用我辛苦'！"她猛地站起身，"这就是你宠出来的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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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灏川哑然。
确实，这些年他把念念捧在手心里疼，要星星不给月亮，两个儿子更是被他灌输"男子汉要保护妈妈和妹妹"的思想，全家上下都围着小姑娘转。
结果现在，念念骄纵任性，学习一塌糊涂，甚至在学校横行霸道，俨然成了小霸王。
见他不说话，岑暖闭了闭眼，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江灏川，宠女儿没错，但不能让她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她现在这样，以后怎么办？"
江灏川沉默良久，终于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她。"
岑暖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不必了，从今天起念念我管，你不许插手。”
江灏川眉头微蹙，语气放软：“暖暖，还是我来吧，她的性子你最清楚，你一下对她那么严厉，她肯定受不了，我保证，这次一定好好管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继续纵容？"岑暖打断他，声音里压着火，"江灏川，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江灏川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奈妥协："好，听你的。但……循序渐进些，行吗？"
"你还敢替她求情？"岑暖眯起眼。
"不是求情，"江灏川连忙解释，伸手去揽她的肩，"是怕你气坏了身子。"
岑暖侧身避开，语气不容置疑："要么跟我统一战线，要么保持沉默。"
江灏川叹了口气，终是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知道了，江太太。我无条件支持你，嗯？"他低头吻了吻她绷紧的唇角，"不生气了，好不好？"
岑暖挣了一下没挣脱，终是泄了气靠在他怀里，闷声道："你就惯会哄人……"
窗外月色渐浓，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场关于教育的博弈，终是以江灏川的让步告终。但他们都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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