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的资金来源,很可能就来自这位隐姓埋名的慕容婉!她通过京城行商,将资金注入“云想衣”,支持其在京城的活动!
而宫中之前的闹鬼和下毒事件,恐怕也只是烟雾弹,真正目的或许是为了掩盖“云想衣”与宫外的联系,或者另有更大图谋!
“收网的时候到了。”傅韶景眼中寒光一闪,“江南那边,可以请江南总督秘密协助,控制住慕容婉。京城这边,立刻查封‘云想衣’,逮捕所有相关人员!”
行动雷厉风行地展开。
江南方面,慕容婉在其宅中被秘密抓获,几乎未做反抗。她似乎早有预料,神情平静,只问了一句:“是知时败露了,牵连至此吗?”得知傅知时早已失败被圈禁后,她沉默良久,苦笑一声:“终究是镜花水月。”便不再言语。
京城方面,刑部差役突然包围了“云想衣”,掌柜和伙计试图反抗,但很快被制服。从店铺暗格和掌柜家中搜出了大量与慕容余孽通信的密函、账本以及……少量易燃的磷粉和特殊香料——正是之前宫中“闹鬼”用的道具!
真相大白。
慕容婉作为慕容家暗棋,一直潜伏江南,暗中掌控慕容家残留的庞大财富。傅知时事发后,她试图利用“云想衣”作为新的联络点和资金通道,并制造宫中混乱吸引注意力,方便其活动。甚至可能还想伺机报复或完成慕容家未尽的某些计划。
但她低估了傅韶景和温瑶的敏锐,也低估了朝廷清查的决心。
案件审结,上报皇帝。
皇帝下旨,慕容婉等同逆犯,赐白绫。其余一干人等,按律论处。“云想衣”被彻底铲除。
持续数月的风波,似乎终于真正尘埃落定。
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暖洋洋地洒在信王府的庭院里。
桂花香气弥漫,石桌上摆着简单的茶点。傅韶景难得清闲,拿着一卷书,却并未细看,目光落在不远处正指挥仆役修剪花枝的温瑶身上。
自慕容婉伏法,“云想衣”被连根拔起后,京城似乎真的平静了下来。皇帝论功行赏之余,也终于不再给傅韶景塞那些清查卷宗,让他得以真正休养。温瑶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日子仿佛第一次露出了它本该有的、舒缓的模样。
石磊大步走来,身上已看不出昔日重伤的痕迹,精神抖擞。“王爷,王妃。”他行礼后笑道,“今日天气好,不如去西郊马场跑跑马?属下看王爷在府里也闷得慌。”
傅韶景还未回答,温瑶已走过来,眼中带着笑意:“这主意好。王爷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整日看书,小心闷出病来。”她近来总变着法儿让傅韶景多出门走走。
傅韶景放下书卷,看了看两人,唇角微扬:“也好。”
西郊马场是皇家苑囿的一部分,平日里宗室子弟和武将们常来此处。秋高气爽,场地上已有不少人在纵马奔驰。
傅韶景选了一匹熟悉的黑色骏马,翻身而上,动作依旧流畅矫健。温瑶则骑上一匹温顺的枣红马。石磊紧随其后。
跑了几圈,畅快淋漓。傅韶景许久未曾如此放松,眉宇间的冷峻被秋风拂淡了不少。
恰逢几位相熟的年轻武将也在,见到傅韶景,纷纷过来见礼邀战。傅韶景来了兴致,与他们赛了几场,自是胜多负少。
温瑶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浅笑。石磊在一旁低声道:“王爷气色好多了。”
温瑶点头:“是啊,若能一直如此便好了。”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一名王府侍卫匆匆赶来,低声在石磊耳边禀报了几句。石磊脸色微变,快步走到刚下马的傅韶景身边。
“王爷,”他声音压得极低,“刚府里传来消息,张太医遇袭了。”
傅韶景笑容瞬间消失:“怎么回事?人可无恙?”
“人无大碍,受了些惊吓。是在从太医署回府的路上,被几个蒙面人拦车,似乎是想掳人,幸得巡城兵马及时经过,贼人遁逃。”
张甫太医,一直是傅韶景的心腹,不仅负责他寒毒初愈后的调理,更深知许多内情。袭击他,目的绝非寻常。
傅韶景眼神沉了下来:“回府。”
温馨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回到王府,张太医已被接来,正由温瑶陪着喝茶压惊。老太医脸色有些发白,但还算镇定。
“下官无事,劳王爷王妃挂心了。”张甫起身行礼。“可知对方是何人?目的为何?”傅韶景直接问。
张甫摇头:“皆蒙面,身手利落,像是江湖手段。口风极紧,未发一言。但他们似乎……并非想要下官性命,更像是想将下官强行带走。”
“带走?”温瑶蹙眉,“带走一个太医能做什……”她话音顿住,猛地看向傅韶景。
傅韶景脸色冰冷:“冲着我来的。”知道他身体底细,且近期频繁为他请脉调理的,就是张甫。掳走张甫,要么是为了探知他如今真实的身体状况,要么……就是想以此要挟,或者切断他最信任的医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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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有人贼心不死。”傅韶景语气平静,却带着寒意。
“王爷,可要加派人手保护张太医?并彻查此事?”石磊问。
“自然。”傅韶景道,“但对方一击不中,短期内应不会再现。更重要的是,查清源头。”
袭击御医,非同小可。傅韶景立刻入宫面圣,将此事禀明。
皇帝听闻,亦是震怒:“京城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对太医行凶!查!给朕彻查!”他当即下令刑部和京兆尹联合严查此案。
然而,数日过去,查案并无实质进展。那几个蒙面人如同人间蒸发,找不到任何线索。对方做得极其干净利落。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时,温瑶这边却有了意外发现。
她照常打理王府事务,核对月度用度账目时,发现府中采购药材的支出比以往多了些许。原本以为是因傅韶景调理身体所需,但仔细比对药方和入库记录,却发现多出来的几味药,并非张太医方中所列,且品相普通,价格却虚高。
她唤来负责采购的管事询问。
管事起初支吾,说是药材市价波动。温瑶不动声色,只让他将每次采购的票据和供应商名录拿来细查。
这一查,果然发现了问题。多出的药材,都来自一家新成立的“济世药行”。而进一步调查发现,这家药行背景复杂,与之前被捣毁的慕容家几个外围产业,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间接关联!
温瑶立刻将发现告知傅韶景。
“济世药行?”傅韶景看着温瑶整理出的账目和线索,目光锐利,“慕容家倒台,有些残渣余孽换个壳子重新冒头,也不足为奇。但他们将手伸进王府采购,意欲何为?仅仅是为了贪墨这点银钱?”
“或许不止。”温瑶分析,“我查过,那些多出的药材,虽然普通,但若与张太医开的方子里的某几味药相混合,长期服用,会慢慢抵消药性,甚至……产生轻微毒性,虽不致死,但足以让人精神萎靡,身体日渐虚弱。”
傅韶景瞬间明白了。对方掳张太医不成,便换了更隐蔽阴毒的法子——通过污染他的药材,来缓慢地损害他的健康!若非温瑶心细如发发现了账目异常,长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好毒的手段!”傅韶景冷声道,“既不直接下手惹人怀疑,又能悄无声息地达成目的。”
“这药行的掌柜必须控制起来。”温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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