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墨下意识的要拒绝,可门口人来人往,不断的看向那姑娘。
那姑娘侧脸羞涩,但是又壮着胆子在看人,那样子,跟当初云昭刚刚进入军营,忐忑的样子,简直类似。
“借一步说话。”谢景墨说。
乡绅以为谢景墨有条件,便笑呵呵的过去了。
三人站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下说了一会儿。
陈美华问云昭,“谢景墨什么意思?怎么没直接拒绝,他不会是看上那姑娘了吧?”
云昭却说:“不会。”
陈美华跟高副将都看向云昭。
云昭轻声说:“人来人往,人家捧着赤城来,他怕人家难堪,所以避人说清楚,给人家台阶跟自尊。”
陈美华惊叹的点点头,感慨于云昭的自信。
谢景墨回来的时候,云昭端着碗缓缓失神,谢景墨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说:“吃饭。”
云昭从怔愣中回神过来,她看向谢景墨。
后知后觉的发现。
她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谢景墨会有别人。
不会怀疑他宫里有所谓的贵人。
也不会怀疑他会看上别的任何人。
她从不问,却心里有了答案。
这份笃定。
是谢景墨给的。
“怎么了?”谢景墨问。
云昭哦了声,低头吃饭,饭后所有人都走了,谢景墨收拾桌子,云昭站在酒楼门口。
“没跟他们说什么。”忽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时人多,不好叫人难堪。”
“我便叫了他们去树底下,也没说什么,只说不合适,便回来了。”
云昭扭头,诧异的看着谢景墨。
片刻后,她轻声说:“我知道。”
谢景墨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跟云昭无声对视。
“你知道?”
那是谢景墨两年后,第一次跟云昭笑。
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深邃的眸子有什么东西,瞬间在眼底荡漾开了。
“你为什么知道?”谢景墨看着云昭,略带着笑意,“怎么?吃定我了?”
云昭呼吸一滞,莫名的有些耳热,“没。”
谢景墨勾了勾唇,端着剩下的饭菜进了后厨。
谢景墨从后厨出来的时候,云昭已经上楼了,他靠在酒楼的门口,高副将匆匆从外头进来。
低声说:“主子,该回去了边疆有异动,朝中也有急事。”
谢景墨低低的应了个“嗯,”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我知道了。”
那一夜。
谢景墨在楼下站了一整宿。
高副将早早就在门口等,他看出了谢景墨的纠结。
也看出谢景墨有话要跟云昭说。
云昭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彻底亮了。
高副将十分着急,已经去村口等着了。
云昭远远的看见高副将跺脚哈气的小动作就明白了,“京中有事?”
谢景墨点头。
云昭点点头,“那抓紧回去吧。”
谢景墨并无动作。
就只是看着云昭。
周遭一切就安静下来。
“梅雨村,距离京都太远了,”谢景墨唇瓣动了动,“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你喜欢酒楼,去京都,我叫人给你盖一座。”
“店址我都选好了,你若要回宫里,就在宫里。”
“你若要在外头,便安置在外头,日后得闲,我也能陪你一起回来。”
谢景墨直直的看着云昭的眼睛,“可以吗?”
云昭抿了抿唇。
许久后,说,“抱歉。”
谢景墨眸色浅浅的看着云昭,“为什么?我不明白。你是舍不得这里?”
在谢景墨的视角看来,云昭当初要走,只能是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如今她身子眼见着好起来。
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跟自己回去。
谢景墨找不到一点别的可能性,他的心情逐渐的落回去。
他攥着拳头,声音低落又卑微,“为什么?”
“云昭,你总得给我一个为什么?”
谢景墨声音悲凉,“这么久了,你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给我一个理由吗?”
来去都那么潇洒。
就好像他从来都不重要。
他那么珍惜,那么珍重,那么希望。
可好像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战战兢兢,甚至不要她承诺任何,他若不是肩膀上有责任,今日,他连这一句都不会问出来。
他也能搬到这酒楼里来,单纯的陪着他。
可他如今有他的生不由己。
有他的无奈……
谢景墨近乎哀求的看着云昭,“你总要站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我才能安心。”
这一刻,谢景墨想抛开什么都不要。
他只想要心心念念,盼了许多个日夜的云昭。
他一直在克制,在努力克制。
他做不到全然的成全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
他只是希望!
她可以跟自己回京,可她只有抱歉,她永远只会对自己说抱歉。
高副将从远处过来,低声对谢景墨说:“主子,真的该走了。”
边疆战事,十万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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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墨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他自己打过战,他明白时机对一个将领的重要性。
他直直的盯着云昭,气急攻心,忍不住放狠话,“云昭,机会不会永远摆在你眼前,你今天若是不跟我走,那日后我们便永不再见!”
纯当这是份年少时的孽缘!
云昭紧了紧侧在腿边的手,低着头,许久没有开口。
谢景墨失望了,他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总是放弃我,”说完,谢景墨利落翻身上马,直接扭头就走!
云昭站在清晨的日光中,看着远处的谢景墨,缓缓的落下了眼泪。
陈美华气急败坏,差点要追出去骂,“哎!这个谢景墨横什么?!当了皇帝了不起啊!怎么说话没轻没重的!”
陈美华轻轻拍着云昭的后背,“没事,没事,他就是急了,听闻近日里,边疆异动,他脑子又进水了,才说这些,你别当真。”
云昭却觉得,谢景墨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她看着远处,两个骑马的人远远走了。
从远处却走来了一个杵着拐杖,拼命走来的福海。
“谢景墨呢?”福海一走到眼前就问。
陈美华说:“走了啊?”
福海闻言,猝然睁大了眼睛,狠狠的拍着大腿,“什么?!走了?怎么就走了呢?!走多久了?还能不能追上?”
陈美华摇摇头,“那恐怕是不行了,谢景墨的马日行千里,就你这里的马,跑死了都追不上。”
福海闻言,崩溃的捂脸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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