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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火车上
    火车上人多,座位挤得紧。张大妮把大宝抱在怀里,生怕它跑丢了。小家伙倒是不老实,总想往外钻。

    "大宝乖,"张大妮轻声哄着,"到了地方就放你下来玩。"

    荞麦递过一个苹果,"娘,您吃点。这一路都没好好吃东西。"

    "我不饿,"张大妮摆手,"你自己吃。"

    郑向党接过苹果,仔细削好皮,"娘,您尝尝。这是昨天在县城买的,挺甜的。"

    张大妮这才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笑得眯起来:"还是向党知道疼人。"

    郑大年在一旁打盹,听见说话声醒了。"到哪了?"他揉揉眼睛问。

    "还早着呢,"郑向党说,"爹您再睡会儿。"

    火车摇摇晃晃的,窗外的风景飞快掠过。大宝趴在张大妮怀里睡着了,小脸蛋红扑扑的。

    "累了吧?"郑向党看荞麦靠在窗边打瞌睡,轻声问。

    荞麦摇摇头,"不累。"话音刚落,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睡会儿吧,"郑向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到站了我叫你。"

    荞麦迷迷糊糊地点头,靠在郑向党肩上。郑向党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生怕她睡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列车员推着小车来卖水。郑大年起身买了几瓶,"来,喝点水。"

    张大妮看着熟睡的大宝,轻声说:"这孩子倒是睡得香。"

    "是啊,"郑大年笑道,"跟它爹小时候一样,在哪都能睡着。"

    火车驶进山区,天色渐暗。车厢里的灯亮起来,映着一家人疲惫却温暖的脸庞。

    "荞麦,醒醒,"郑向党轻轻推醒她,"该吃晚饭了。"

    荞麦揉揉眼睛坐起来,张大妮已经把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是早上临走时包的肉包子,还有几个水煮蛋。

    "这包子都凉了,"张大妮有些心疼,"要是能热热就好了。"

    "凉的也好吃,"郑向党说着就吃了一个,"娘包的包子最香。"

    大宝闻到香味也醒了,在张大妮怀里直扭。"好好好,给你吃。"张大妮掰了一小块给它。

    夜深了,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张大妮靠着郑大年睡着了,大宝在她怀里打着小呼噜。荞麦和郑向党轻声说着话。

    "还有一天就到了,"郑向党说“到家了就能好好休息了。”

    "嗯,"荞麦点头,"爹娘这一路也累坏了。"

    郑向党握住她的手,"有你们陪着真好。"

    荞麦看着熟睡的父母,心里满是温暖。这一路虽然辛苦,但有家人在身边,再远的路也不觉得难。

    第二天一早,张大妮又把带的点心分给大家。"多吃点,"她说,"别饿着。"火车上,一家人正吃着带的饭菜。张大妮包的腊肉包子,荞麦煮的茶叶蛋,摆得满满一饭盒。

    "来,向党,多吃点。"张大妮给儿子夹了个包子。

    列车驶入山区,一阵颠簸,张大妮赶紧抱紧大宝。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在打盹,女的一直瞪着他们这边。

    "大姐,这包子真香,"坐在旁边的大娘赞叹道,"你家特意准备的吧?"

    "是啊,"张大妮笑着递过去一个,"您也尝尝。"

    "这多不好意思,哟,还有腊肉呢。"大娘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真好吃。"

    大娘从包里掏出一个纸包,"我这有一包糖炒花生米,您尝尝。这是我自己炒的,脆生生的。"

    对面的女人突然冷笑一声:"啧啧,瞧这阵势,跟赶大集似的。腊肉包子稀罕得很哪,非得在火车上吃。"

    张大妮一听就不高兴了:"咋的,吃你家大米了?我们自己带的东西,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

    "就是,你是谁呀"旁边的大娘也帮腔,"人家吃啥还要经过你同意呀。"

    那女人拍醒丈夫:"老刘,你闻闻,这一车厢的味都被他们带的腊肉给熏了。这都啥年代了,还带这些土玩意儿。"

    "你这人怎么这样?"张大妮火了,"咱们吃自己的,碍着你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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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男人打着哈欠想劝架:"算了算了,别找事。"

    "咋算了?"他媳妇不依不饶,"这一路上就闻这味儿,熏得人恶心。"

    "你说腊肉臭?"荞麦冷笑一声,"我看不是腊肉的味道臭,是某些人的嘴巴丑。你家住海边啊,管得这么宽。我看你是嫉妒我们吃肉吧?可惜你吃不着。"

    "你..."那女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张大妮更来劲了,"我闺女说得对。你看你那酸样,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似的。"

    旁边的大娘也帮腔:"就是,人家一家子吃饭,也没碍着你啥事呀,你这人咋这么刻薄呢?"

    "我刻薄?"那女人梗着脖子说,"我这还不是为大家着想。这味儿熏的..."

    "得了吧,"张大妮冷笑,"你看看这一车厢的人,谁说咱家腊肉臭了?就你一个人在那嚷嚷。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想吃?"

    小伙子在一旁憋不住笑:"大娘说得对,我觉得挺香的。"

    那女人臊得满脸通红:"谁稀罕你那腊肉!"

    "切,"张大妮不屑地说,"就你这样的,给你都吃不着。来,小伙子,你也尝尝。"

    "谢谢大娘。"小伙子接过包子,故意说,"真香啊,这才是正宗的腊肉味儿。大娘,您给我两个包子,我这还有点水果您拿着。"说着从包里拿出三个苹果。

    "这孩子,"张大妮乐呵呵地说,"那是自家的东西,你还客气啥。“

    ”这年头谁家粮食都金贵,我哪能占您的便宜呢?”

    对面女人气得直哆嗦,指着小伙子:"你...你..."

    "我什么我?"小伙子笑嘻嘻地说,"这是人家大娘的好意,您要是不爱闻,就把脸扭过去呗。在这指手画脚的,您是检查员啊?"

    车厢里响起一阵笑声。对面男人赶紧拉住媳妇:"别说了别说了,你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就是,"大娘也说,"人家闺女说得对,你这是嫉妒人家吃肉。"

    荞麦看着那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又是一句:"您要是饿了就直说,我们这还有呢,非得阴阳怪气的,多掉价啊。"

    男人摸摸口袋,拉着女人就走:"媳妇,咱们去餐车吃饭。"

    "哟,"张大妮笑了,"原来是饿了。早说嘛,非得在这酸不拉几的。"

    一车厢的人都笑了。那对夫妻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男人还回头看了眼香喷喷的腊肉包子。

    "这下舒坦了。"大娘笑着说,"我就看不惯这种人,自己吃不着还要说三道四的。"

    小伙子咬了一大口包子:"大娘,您这包子真好吃。"

    张大妮看着闺女替自己出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一路上有人护着,连带着那点不愉快都变得有趣起来。

    郑向党看着婆婆护犊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荞麦也被逗乐了:"娘,您这脾气可真不小。"

    "那当然,"郑大年得意地说,"你娘年轻时就这样,谁要是敢欺负咱家人,她就跟人急。"

    "嘿,你们还笑话我。"张大妮嗔怪地说,"我这不是心疼闺女吗。"

    郑向党和荞麦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这就是他们的娘,护犊子起来谁都不怕。

    郑大年看着窗外,"这风景跟咱们那边不一样。"

    "是啊,"郑向党说,"等安顿下来,我带您和娘好好转转。"

    大宝在张大妮怀里不安分,郑向党过去逗它玩。他笑道,"大宝是不是也想去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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