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恍然:「原来这就是不可能之事的真正含义。」
「所以,你以钟表匠的名义发出邀请函,是为了找到能够解决星核危机的派系,吸引他们前来匹诺康尼发现真相?」
加拉赫:「不仅如此,我更想看到各大派系为遗产争斗不断的样子。」
「再加上钟表匠销声匿迹多年来的首次发声,家族中的叛徒一定会露出马脚。」
「意思是说…钟表匠的遗产只是个幌子咯?」三月七捂了捂额头。
加拉赫:「如果你要把星核当做遗产,我也没意见。」
姬子:「如此说来,那颗星核现在在哪儿?」
「这就该问那个翅膀头小子了。」
加拉赫远远瞥向那对兄妹,意味深长道:
「星核一直处于家族的控制下,他又是橡木家系的牌面,心里肯定一清二楚。」
三月七也看了眼,面露迟疑:「…他们啥时候能聊完?」
「不聊完也得聊完,时间可不多了。」
加拉赫抬脚朝星期日兄妹二人走去。
其余人对视一眼,纷纷跟上。
「你们聊得差不多了吧,怎样,愿意告诉我们那颗星核在哪儿么?」
加拉赫一点都不打算弯绕。
星期日沉默了会,低沉道:「它…就是匹诺康尼大剧院本身。」
知更鸟:「家族的化身,最早出现在美梦中的建筑,将匹诺康尼变成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
星期日:「而利用星核完成这一切的人…恐怕是歌斐木先生,也就是如今的梦主。」
「歌斐木…?」
伶舟抬眼,眼神仿佛在二次确认着什么。
「据我了解,歌斐木这个名字在边陲监狱时期,是橡木家系初代家主来着。」
「…不错。」星期日神色如常点头。
不过,却没理会部分无名客诧异的表情。
加拉赫表情有些莫名。
「比我想得更顺利嘛,这么快就锁定嫌犯了,还是说,你事先调查做得挺充分?」
「在追查杀害妹妹的凶手时,除了你…我其次怀疑的就是他。」
说到这,星期日看向伶舟,随后又看向自家妹妹,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我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伶舟先生站的队…不,合作对象竟是知更鸟……」
「抱歉…哥哥……」
「不用又道歉,你本意也是寻找失声源头,想替我分担压力。」
加拉赫:「虽然知更鸟的死亡并非我出手,但你先找我对质,看来是个相当正确的决定。」
星期日摇头:「事实上,我没有其他选择。」
「梦主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各位家主都很难见到他。」
「而且…歌斐木先生对我和妹妹有恩,我实在不愿面对这样的结果。」
姬子侧目:「此话怎讲?」
知更鸟:「实不相瞒,我和哥哥也是万界之癌的受害者。」
「我们从小便是孤儿,被前来救济的家族收养长大。」
「歌斐木先生见我们有资质,就把我和哥哥带来了匹诺康尼。」
「但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歌斐木先生走向同谐的对立面,我更不可能用自己的歌声,去赞美罪恶的事业。」
「无论家族的叛徒是谁,无论他向我下达怎样的指令,我都不会登台献唱。」
「我们绝对不能把谐乐大典,变成毁灭同谐的仪式。」
知更鸟看向星期日,面色坚决,铿锵有力地道:
「哥哥,为了我们理想中的乐园。」
「嗯……」星期日若无其事避开她的注视:「为了我们理想中的乐园。」
看到星期日开口时的分镜,阿弦皱起眉头。
虽然她是画限制级作品的,但一样熟知正常全年龄作品的分镜。
业内,一些分镜样式往往被用于表达某种潜在含义。
不露双眼代表什么,只要是看动漫作品看得多的,心里多少有数。
有些事情,星期日大概瞒着所有人。
「身为橡木家系的家主,为了匹诺康尼的光明未来,我义不容辞。」
「我和知更鸟会即刻前往美梦,想办法找到梦主对质。」
「如果家族真的偏离了同谐…我将与各位站在同一战线,中止谐乐大典,并亲自偿还歌斐木先生欠下的血债。」
加拉赫:「你们即将面对的敌人,或者说,敌人们,可不像我这条老狗这么好欺负,动一动就会自己散架。」
「既然各位有共同的目标,同心协力或许还有一线成功的机会。」
姬子:「我们追寻前辈无名客的脚步来到此地,没有理由不继续跟随他的足迹。」
三月七:「嗯,无名客可不是碰见困难就会退缩的人!星,你说是吧?」
「要打梦主?我先投降。」星露出害怕的表情。
「哎呀!这么有仪式感的场合,就不要开玩笑啦!」三月七轻轻肘了她一下。
瓦尔特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列车组不会对这种事袖手旁观,星期日先生,知更鸟小姐,我愿意代表星穹列车与你们同行。」
「有第三方在场,谈判应该会更顺利些,如果有危险,多一个人也总是好事。」
星期日:「那就有劳瓦尔特先生了。」
知更鸟:「非常感谢各位。」
星期日:「谐乐大典开幕在即,时间已经十分紧张,各位,我们需尽快出发。」
「临行前,我们还有些准备要做。」瓦尔特道。
星期日明白,与知更鸟走远。
瓦尔特环视众人一眼,在伶舟身上停留片刻。
「虽然是我主动提出随行,但此行面对梦主,恐怕凶多吉少。」
「啊?」三月七吃惊:「这梦主得有多厉害啊?」
姬子脸色凝重:「身为匹诺康尼的分家领袖,梦主背后恐怕是整个同谐势力。」
「更何况星核也在他手中,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三月七不由担忧道:「…要不杨叔还是别去了吧,或者,让伶舟跟你一起去?」
「恐怕,星期日不会允许伶舟同行。」瓦尔特摇头。
他这么一说,三月七更疑惑了,星表情也差不多。
「我总觉得,星期日先生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瓦尔特沉思着,无意识皱眉。
「你们或许没有留意到,星期日用余光隐晦瞥了伶舟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