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巷子窄窄的缝隙洒进来，斑驳地落在网吧门口的水泥地上。幻曜辰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扒拉他的脸。

    "喂，起床了！"小绿蹲在他枕头边，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再不起来，客人要跑光了！"

    幻曜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大清早的，哪来的客人……"

    小绿直接跳上他的后背，爪子隔着被子踩了踩："卫生还没搞呢！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行行行，起。"幻曜辰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揉了揉眼睛，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慢吞吞地挪去洗漱。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镜中的少年眉眼间带着几分倦意，但骨子里那股懒散的傲气却遮不住。他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低声嘀咕："开个网吧还得起这么早……"

    小绿蹲在洗手池边上，甩了甩尾巴："少废话，赶紧的！"

    卷帘门"哗啦"一声被推上去，清晨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

    幻曜辰伸了个懒腰，探头往外看了看——巷子里静悄悄的，连只野猫都没有。

    "我就说没人吧。"他撇撇嘴，转身走回前台，顺手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瓜子，往椅子上一瘫，慢悠悠地嗑了起来。

    瓜子壳"咔嗒咔嗒"地落在桌上，他百无聊赖地盯着门口发呆。

    就在这时，门口的光线被挡住了。

    "小弟弟，老板在不在？"一道女声响起。

    幻曜辰抬眼望去，一对年轻情侣站在门口，女生挽着男生的胳膊，正探头往里面张望。

    他懒洋洋地吐出瓜子壳，抬了抬下巴："我就是老板。"

    "啊？"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女生上下打量着他，忍不住笑了："你？老板？看着也就十六七岁吧？"

    幻曜辰没接话，只是把瓜子往旁边一推，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开多久？"

    男生回过神来："两台机器，大概三个小时吧。"

    幻曜辰伸出手，掌心向上，懒懒道："身份证。"

    情侣对视一眼，还是把证件递了过去。幻曜辰接过来，扫了一眼，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了几下，很快办好了手续。

    "a区3号和4号。"他头也不抬地递回身份证，"饮料泡面自己拿，扫码付钱。"

    女生接过证件，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你这网吧……挺特别啊！"

    幻曜辰终于抬眼看她，嘴角扯了扯："还行吧，反正能上网。"

    男生笑着摇摇头，拉着女朋友往里走。女生还忍不住回头："哎，你真不是老板儿子？"

    幻曜辰："……"

    他抓起一把瓜子，继续嗑。

    小绿从柜台底下探出头，幸灾乐祸："被当小孩了吧？"

    幻曜辰冷哼一声，顺手弹了它一个脑瓜崩："闭嘴，看店。"

    小绿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缩了回去。

    幻曜辰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监控画面。a区那对小情侣正凑在一块儿看视频，偶尔传来低低的笑声。

    门口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三个年轻人晃了进来，领头的染了一头黄毛，耳朵上钉着亮闪闪的耳钉，裤腰松松垮垮地挂着，走路时鞋底蹭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老板，开三台机。"黄毛往柜台前一靠，手指敲了敲桌面。

    幻曜辰抬了抬眼皮，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一个黄毛，一个瘦得像竹竿，还有个膀大腰圆的，胳膊上纹着歪歪扭扭的龙。

    "身份证。"他伸手。

    黄毛咧嘴一笑："忘带了，通融一下呗？"

    幻曜辰手指停在键盘上，没说话。

    "我们常来的，"瘦竹竿凑过来，语气讨好，"就上两个小时，保证不惹事。"

    幻曜辰瞥了他们一眼，沉默两秒，收回手："b区6、7、8号，每小时加五块。"

    黄毛挑眉："这么贵？"

    "爱玩玩，不玩滚。"幻曜辰低头继续转笔，语气淡淡的。

    "啧，行吧。"黄毛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在桌上，"再拿三瓶可乐。"

    幻曜辰拉开冰柜，把可乐往柜台上一推，顺手找回零钱。黄毛抓起饮料，冲身后两人歪了歪头："走了。"

    三人晃晃悠悠地往b区走去，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拖得很长。

    小绿从柜台底下探出脑袋，压低声音："这几个人看着就不像好东西。"

    幻曜辰往嘴里丢了颗薄荷糖，含糊道："关我屁事。"

    b区很快传来嘈杂的游戏音效，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音。

    "操！这什么垃圾队友！"黄毛猛地拍了下键盘。

    "龙哥，你这操作也太菜了。"瘦竹竿嬉皮笑脸地躲开黄毛挥过来的拳头。

    "滚蛋！老子刚才卡了！"

    幻曜辰支着下巴，目光落在门外。巷子口有只野猫慢悠悠地走过，尾巴高高翘着。他伸手从抽屉里摸出根火腿肠，撕开包装，掰成几段丢在门口。

    野猫警觉地抬头，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喂！老板！"b区突然传来喊声，"这破机器卡死了！换一台！"

    幻曜辰头也没回："重启。"

    "重启个屁！赶紧过来看看！"

    幻曜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起身。野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嗖"地窜进巷子深处。

    他走到b区，黄毛正一脸不爽地指着屏幕："你自己看！这破电脑能用？"

    幻曜辰弯腰按了下主机，等了几秒，屏幕重新亮起："好了。"

    "这就完了？"黄毛瞪眼。

    "不然呢？"幻曜辰直起身，"五块钱的网费，你还想让我给你重装系统？"

    瘦竹竿"噗嗤"笑出声，黄毛脸色一黑，正要发作，纹身男突然插话："行了，赶紧打你的游戏。"

    幻曜辰转身走回前台，身后传来黄毛不满的嘟囔："什么态度……"

    小绿蹲在键盘旁边，尾巴尖轻轻摆动："你就不怕他们闹事？"

    幻曜辰往椅子上一瘫，摸出手机："他们敢闹，我就敢断网。"

    小绿："……狠还是你狠。"

    b区的骂声断断续续传来，幻曜辰塞上耳机，点开音乐，闭上了眼睛。

    （这回归人类的生活真好，这就是入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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