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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血融进去了!
    别说旁人诧异不已,便是苏芮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

    云济居然站在她这一边,赞同掘墓挖坟。

    这在佛家不该是大不敬之事吗?

    苏芮转身去看他,他依旧是那副淡然自持的样子,仿佛他刚刚并没有做任何石破天惊之事。

    “今日十五,云济大师不是有法课吗?”大皇子笑盈盈问,可一向温润的眸光之中隐隐透着锐利。

    “改课明日,殿下若有时间,可来法华寺听课。”云济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可苏芮却从里面听到了一丝不同。

    是什么,一时辨别不出。

    “既云济大师也认可,来人,速去掘骨来!”借着云济的话,长宁大手一挥,派两队人马冲出府去。

    梁氏再也没法拦,只能颓力的坐在廊下,混乱的脑子不断寻找办法。

    苏芮的外祖家祖坟在恒安,距盛京只隔了一个城,但来往加上掘墓取骨都需要时间,众人便纷纷坐下来等。

    当然,除了周瑶。

    她被婆子围守着,别说是坐,就是梁氏想要让人送一件衣服暂时给她遮羞都不让,就那么赤身裸体在秋风之中半趴在地上。

    初秋不算凉,可一丝不挂,时间长了,再加上惊恐交加下,周瑶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她早已经哭红的双眼四处想要求援,可谁都不敢和她眼神对视。

    包括之前还想要救她的沈赫,此刻是一眼都懒得看她。

    无助失落交织下,望到了苏芮。

    她重新拿了椅子坐在云济和大皇子身前些许,阳光洒在她身上,娇媚生辉,身后二人如左膀右臂,支撑她的所有。

    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轻易就能吸引去所有人目光的侯府嫡女。

    不,变了。

    如今不就好像是回到了五年前,而她们两对调了处境。

    五年前是苏芮百口莫辩,颜面尽失,现在是她。

    可她清楚,苏芮是冤枉的,而她不是。

    可为什么?

    她就差一步而已了!

    为什么苏芮要回来,她不回来就好了,一切就好了。

    都是因为她回来!

    周瑶陷入了偏执,惊呼疯狂的死死盯着苏芮。

    而苏芮,压根就没空搭理她。

    她此刻,如芒在背。

    明明叔侄二人坐在身后谈笑自然,可她却莫名的有种身处在战场之中的感觉,更是隐隐觉得二人越发剑拔弩张。

    她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云济。

    心虚。

    就好像那种妻子出门私会被丈夫抓包的感觉。

    可明明她并没有做什么啊?

    “来了!来了!”

    就在苏芮感觉到云济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实在要坐不住的时候,有人喊了起来。

    派出去的两队人马一前一后进门,手中各提着一个包裹。

    陈家的人也跟了来,眼底都是愤恨,可不敢说一个字。

    长宁也不管他们,示意府兵把骸骨随意的摊开在地。

    两具一大一小的骸骨,很容易分别出谁是谁,只是那味道让人胃里翻涌。

    其中一个府兵拔出匕首,伸手要去拉狼崽子过来划手滴血。

    不料狼崽子却伸手去拿他的匕首,“我自己来!”

    想不到这小小的东西这般有种,但府兵不敢自己做决定,转而看向长宁等待命令。

    “给他。”长宁不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东西能闹出什么来。

    反正骸骨都已经取来,只要他闹,杀了他验血也成。

    贱人野种,她一个不留。

    狼崽子也从长宁眼底看到了不屑与杀意,接过匕首,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直径走到两具骸骨中央。

    右手握住匕首,左手握住匕刃,面不改色的往上抽划,顿时殷红的鲜血就从他小小的手掌里涌出。

    滴完左边换右边,两具白中带黄的骸骨上都淋上了鲜血,两者之间对比鲜明。

    所有人都目光紧紧盯着那血液,甚至都忘了呼吸。

    就看着那血液滑落了些许后开始一点一点沁入骸骨。

    “融进去了!”

    “真融进去了,还孩子真是这两家的种!”

    陈家人来时只是大概知晓情况,这会听狼崽子真是自己家的孩子,纷纷挤上前看人。

    “真和友民小时候一模一样啊!”长宁的婆母周氏惊呼,越看这孩子越喜欢,想要上前仔细看看,却被长宁一个眼神骇了回去。

    “不对啊,陈友民不是不能生育吗?”

    “这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不能生,也许只是和长宁郡主不能生,或者不能生的未必是他啊。”

    一句话,引发了更多的猜测。

    也刺激到了长宁的逆鳞,当下一鞭子就甩打在那人嘴上,抽掉了两颗牙。

    那人捂住嘴不敢再说一个字,可怀疑已经种在所有人心里了。

    那些眼神如刀,可长宁不可能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了。

    盛怒如烈火烹油,眸光一转,落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周瑶身上,阴冷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遗言!

    周瑶浑身一颤,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虽她从见到狼崽子的那刻起就知晓这孩子很可能就是自己当初不得不生下的那个野种,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当这一丝希望破灭,等着她就是个死。

    难以接受和对死亡的恐惧交织下,周瑶双眼一翻,当下就昏死了过去。

    长宁却没有丝毫连忙,冷厉道:“打井水来,兑了盐给本郡主浇醒她。”

    办事的迅速,很快就打来了冰盐水,朝着周瑶泼去。

    冰冷刺骨的井水本就激人,再加上盐水刺激伤口,周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听得人心头一抖。

    “瑶儿!瑶儿!”趁着刚刚泼水,围着的婆子都散开了些,梁氏哭喊着扑进去,抱住周瑶哭骂道:“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啊!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谁逼迫你的?你说啊!”

    她说?

    她说什么啊?

    梁氏明明都知晓,还……

    疑惑间,耳边听到细微的声音,周瑶瞳孔猛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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