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蒲察暴雷毙命,金军彻底崩溃。
副将蒲察世杰带着残部仓皇逃窜,被卢环亲率骑兵追上,全部歼灭。
日落时分,方城终于恢复了平静。
卢环命人收殓烈士遗体,在城中央为张青、孙二娘、孙立等牺牲将士举行了隆重的祭奠仪式。
孙新和顾大嫂相互搀扶着来到祭坛前。
将亲手斩杀的五名金将的首级摆在孙立的灵位前,泪流满面:"兄长,你可以瞑目了"
武松将蒲察暴雷的头颅放在张青夫妇灵前,沉声道:"张大哥,嫂子,你们安息吧。剩下的金狗,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
卢环环视众将,声音沙哑却坚定:"今日之胜,是用弟兄们的鲜血换来的。但我们的路还长,金寇未灭,何以家为?"
夜风呜咽,仿佛亡魂的哭泣。
方城的残垣断壁间,宋军将士们默默立下誓言。
孙新握紧顾大嫂的手,两人伤痕累累却目光坚定——这场复仇之战,才刚刚开始。
叶邑城外三十里,联军大营中炊烟袅袅。
秋风扫过,卷起漫天枯叶,给这片临时驻扎的军营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然而在这肃杀之中,却有一处地方欢声笑语不断——正是李助的营帐前。
李助盘腿坐在一张矮桌前,面前摆着一坛刚开封的"醉仙酿",酒香四溢,引得周围的士兵频频侧目。
"来来来,都别站着了!"李助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今日大胜,老夫这坛珍藏了十年的好酒,正好与诸位同享!"
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这位可是天桂王的国师爷,虽已年过七旬,却是出了名的"老顽童",经常以戏耍他人为乐,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怎么?嫌老夫的酒不好?"
李助突然从袖中掏出几颗五彩斑斓的琉璃球,在桌上叮叮当当地滚了起来,"不喝酒也行,陪老夫玩几把弹珠如何?"
年轻的士兵小六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国师爷,您这是"
"怎么?看不起老头子玩弹珠?"
李助佯怒,却掩不住眼中的狡黠,"老夫当年可是京城弹珠第一高手!"
他捏起一颗碧绿色的琉璃球,拇指一弹,那珠子便如长了眼睛般,将桌上其他珠子一一击中,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李助得意地晃着脑袋:"瞧见没?这叫'七星连珠'!"
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可是老夫从皇宫里偷来的宝贝!皇宫里的宝贝可是沾财气的,谁玩谁发财,不玩白不玩!"
众人哄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几个胆大的士兵围坐过来,李助立刻眉开眼笑,给每人斟上一碗酒:"喝!喝完了咱们比试比试!"
酒过三巡,李助的脸颊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他脱去外袍,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内衣。
"小六子,看好了!"他眯起一只眼,手指轻轻一拨,一颗红色琉璃球划过完美的弧线,将远处的三颗珠子一起撞飞。
"好!"士兵们齐声喝彩。
李助却突然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老夫这手绝活,后继无人啊!"
他眼珠一转,看向小六子,"小子,想学不?"
小六子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国、国师愿意教我?"
"教你?"李助哈哈大笑,"先过了老夫这关再说!"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球,在夕阳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这是老夫的镇山之宝'明月珠',也是皇宫里的宝物,今日谁赢了我,这颗珠子就归谁!"
士兵们顿时沸腾了,纷纷摩拳擦掌。
李助却像个顽童般,故意做出各种夸张的防守动作,惹得众人捧腹。
最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小六子竟真的赢了李助一局。
老神仙不但不恼,反而高兴得手舞足蹈:"好!好!老夫终于找到传人了!"
他将那颗珍贵的"明月珠"郑重地放在小六子手心,眨了眨眼:"记住,弹珠如用兵,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士兵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神仙是在借游戏传授兵法。
李助抱着酒坛,哼起了荒腔走板的小调,他那花白的胡子上还沾着几滴酒水,活像个偷喝了仙酒的老神仙。
"来来来,让老夫再给你们算上一卦!"
李助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花白胡子随风飘动,手里捏着几枚铜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面前围着十几个年轻士兵,个个伸长脖子,满脸期待。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兵挤到最前面:"李老神仙,您给俺算算,这次打仗俺能立功不?"
李助故作高深地摇摇头,铜钱在手中叮当作响:"老夫观你面相,印堂发亮,此乃大吉之兆啊!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昨日偷吃伙房老王藏的腊肉,这事儿可不太妙。"
小兵顿时涨红了脸,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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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士兵起哄道:"李老神仙,您这么灵,怎么不算算咱们这次打叶邑,哪路军能先破城?"
李助闻言哈哈大笑,将铜钱往天上一抛:"打仗有什么好玩的?老夫宁愿去云游四海,寻仙访道!"
他接住落下的铜钱,瞥了一眼,"不过既然你们问了咦?这卦象有意思"
士兵们立刻安静下来,眼巴巴等着下文。
李助却突然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天机不可泄露!走也走也!"
说罢转身往营外走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老顽童,又耍我们!"
小兵们笑骂着散开,紧张的战前气氛不知不觉间轻松了许多。
李助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穿过营地。
路过校场时,他看见林冲正在操练新梁山军的枪阵。
寒星点点的枪尖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光,士兵们的呼喝声震天响。
"林教头好雅兴啊!"李助倚在一棵老槐树下,掏出一个酒葫芦抿了一口。
林冲收枪走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李前辈说笑了。大战在即,不敢懈怠。"
"啧啧,这么认真作甚?"李助晃了晃酒葫芦,"来一口?上好的杏花村。"
林冲婉拒,正色道:"叶邑城高池深,守将又是那个号称'北番门神'的完颜撒莫喝。这一仗不好打啊。"
李助眯起眼睛:"怎么,林教头想争这个主攻?"
林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新梁山军休整多日,将士们求战心切。况且"
他压低声音,"王头领走后,兄弟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
李助拍拍林冲的肩膀:"年轻人啊,就知道打打杀杀。"
他忽然眨眨眼,"不过老夫倒要看看,梁山与南军谁能争到这个主攻。"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王寅率领一队南军骑兵飞驰而来,尘土飞扬。
到了近前,王寅勒住马缰,战马人立而起,煞是威风。
"林教头!李前辈!"王寅翻身下马,抱拳行礼。
李助笑眯眯地打量他:"王将军这是去哪啊?风风火火的。"
王寅豪爽一笑:"刚巡视完前锋营。叶邑城墙有几处破损,正是用兵之时!"
他转向林冲,眼中闪烁着光芒,"林教头,听说你们新梁山军想争主攻?"
林冲不卑不亢:"王将军消息灵通。不错,我正有此意。"
王寅哈哈大笑,拍着胸脯道:"论攻坚,我南军才是行家!想当年我跟着圣公,只用半年时间就攻克八州二十五郡,这次主攻非我南军莫属!"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射。
李助在一旁看得有趣,又抿了一口酒,故意叹气道:"哎呀呀,争什么争,不如让老夫去城里劝降,大家都省事。"
王寅和林冲同时转头,异口同声:"不行!"
李助被两人的反应逗得前仰后合,差点把酒洒了:"好好好,你们争,你们争!老夫看热闹去!"
夜幕降临,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卢环端坐主位,眉头紧锁。帐下众将分列两侧,气氛凝重中带着一丝紧张。
"诸位,"卢环沉声道,"叶邑之战关系重大。谁愿担任主攻?"
话音刚落,林冲便跨步出列:"末将愿率新梁山军担此重任!我军休整多日,士气高昂,枪阵演练纯熟,正可一试锋芒!"
王寅不甘示弱,大步上前:"卢头领,南军将士请战心切!论攻城经验,我军远胜新梁山军。况且叶邑城墙东南角有破损,我部有专门攻坚器械,正可一举突破!"
邓元觉也站出来:“对,这一战非我们南军莫属!打方城梁山军已经出尽了风头,现在天下都知道梁山有个林冲鲁智深,却全忘了天下还有个王寅邓元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
其他将领有的支持林冲,有的力挺王寅、邓元觉,大帐内渐渐嘈杂起来。
就在争论白热化之际,帐门突然被掀开。
琼花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
"卢头领,"琼花抱拳行礼,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江南义军请求担任主攻!"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卢环皱眉道:"琼花,此战凶险,还是让我们"
琼花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汤逢士大哥的仇,我要亲手报!"
她环视众人,"太行山弟兄们和新梁山都曾主战一方,独挡一面,我们南军也不是吃素的,叶邑就交给我们了!"
金刀王善也站出来:"我们太行义军首战失利,早想板回一局,洗雪前耻,把这次机会让给我们吧!”
三路人马的代表各不相让,争论越来越激烈。
卢环揉着太阳穴,一时难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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