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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百家公案 第71到80
    第七十一回证儿童捉谋人贼

    断云:

    张匠夫妇蒙冤成案,包公一讯便释其冤。

    谋人者致他人经年牢狱,洗雪之时枉屈得平。

    话说在潞州城南一带,韩、许两姓家族最为兴盛。韩家有个叫韩定的人,家境富裕,与许二从小相交。许二家境贫寒,和弟弟许三一起做盐商,经常到河口寻找客商赚钱谋生。一天,许二和弟弟商议说:“买卖生意我们兄弟都会做,只是欠缺本钱,难以入手,如果只是做小买卖赚些微薄利润糊口,怎么能够发达呢?”许三又说:“兄长若不说,我也常想商议此事,只是说没处讨本钱,要是本钱来了,你能去做吗?你打算怎么办?”许三说:“常听兄长与韩某相交甚厚,韩家富裕,积攒了不少钱,为何不向他借几百钱作为本钱,等我们兄弟生意兴旺,包些利息还他,他也能得到好处,岂不是两全其美?”许二说:“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怕他不肯借。”许三说:“等他不肯时再作打算。”许二便依了他的话。

    第二天,许二径直来到韩家,装作只是前来探望的样子。韩某出来,见到许二笑着说:“许久未见老兄,正在思念。请进里面坐。”许二进入厅后坐下,韩某吩咐家人准备了一席酒出来相待,二人对席饮酒。酒至半酣,许二开口说:“早就想找贤弟商议一件事,一直不敢开口,只怕贤弟不答应,今日还是来和你商议。”韩某说:“老兄我自幼相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许二说:“我想在江湖上贩卖些货物,缺少银两凑本钱,所以来和贤弟商议,想借些钱,不知能否成全?”韩某问:“老兄是自己做,还是有伙伴一起做?”许二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是和弟弟许三一同前往。韩某起初想答应借给他,等到听说他是和弟弟一起做,就找了个借口推托说:“眼下我要凑钱缴纳官粮,没有多余的钱,这事儿不能答应你了。”许二知道他是推托,便不再多言,只说酒喝多了,告辞离去,韩某也没有过多挽留。

    当时许二还没回家,许三在家等候回信,以为兄长一定借到银两回来了,等到许二回家,却只是闷闷不乐。许三见兄长不高兴,便问:“兄长去问韩某借本钱,想必事情成了,为何还忧愁?”许二说:“不说你怎么知道。我才见到韩某,他就留我饮酒,等到席间问及借本钱的事,看他的意思好像肯答应。等到我说和弟弟一起去,他就以其他事情推托,不答应借了,像这样谋事不成,反而被取笑,所以忧愁。”许三听罢,对兄长说:“韩某太欺负人了,难道我们兄弟没有他的本钱就做不成事吗?且再从长计议。”于是又前往河口寻觅客商去了。

    当时韩某有个养子名叫韩顺,聪明俊达,韩某非常喜爱他。一天,三月清明,韩顺与朋友出去郊外踏青,身上带了几两碎银,打算作为途中遇店饮酒的费用。这天游玩到傍晚,众朋友已经散去,只有韩顺喝了几杯酒,不觉醉了,于是在兴田驿半岭的亭子上睡去。恰巧许二兄弟路过亭子边,许二认得亭上睡着的人是韩某的养子,就告诉了许三。许三怨恨韩某因为借钱不答应,一直想害他,等到听兄长说这个人是韩某的养子,怒火涌上心头,对兄长说:“休怪弟弟太狠毒,我深恨韩某无理,如今趁夜晚四下无人,我要杀了这小子,以泄日前的忿恨。”许二说:“随弟弟怎么做,只是要谨慎隐秘,不要让事情败露就好。”许三取出一把利斧,朝韩顺头上砍去,可怜这青春年少的孩子,今日一命呜呼。

    许二兄弟谋杀韩顺后,搜出他身上藏有的几两碎银,全部劫走,把尸体丢弃在途中。当地岭下有一个村庄,里面有个姓张名一的人,原本是个木匠,他住的房屋后面就是兴田驿。当时张木匠要到城中某处做工,趁早出门,五更初带着工具走到半岭,忽然看见一具死尸倒在途中,一看遍体是血,像是被人谋杀的。张匠惊道:“今早出门没遇到好兆头,还是回家明天再走吧。”就径直转身回去了。

    到了午间,韩定得知此事,急忙前来辨认,正是养子韩顺。韩定不胜痛恨,于是召集里邻验看,发现致命处是斧痕。顺着血迹追寻,正好到了张木匠家。邻里都说是张木匠谋杀无疑,韩定也相信了,立即捉住张木匠夫妇,押解到官府首告。官府审勘时,邻居们异口同声指认是张木匠谋死的,张木匠夫妇有口难辩,只能仰天喊冤,哪里肯招认!韩定又逼迫勘问,夫妇二人受不了拷打,于是违心招认。

    官府的官员见他们夫妇争相认罪,也感到怀疑,就把他们监禁在狱中,连年不能决断。正是:世上枉情何以理,除是包宰得伸平。

    当时包太尹正奉仁宗的圣旨,审决西京的案件,取道经过潞州。所属官员都出城迎接包拯进入潞州,打开公厅坐定,包拯先问官员:“本处有疑案吗?”职官近前禀报道:“其他没有疑案,只有韩某告发张木匠谋杀他儿子的案子,张木匠夫妇争相供招,事情可疑,如今还监禁在狱中,一年多没有决断。”包拯听罢说:“不根据案情轻重而监禁的人,轻的关一年,少的也有半年,百姓怎么受得了?应当判决的就判决,可以释放的就释放,这样才不辜负朝廷的委任,百姓也能安生。都像韩某这桩案子,天下能有几个罪犯能出来?”职官无话可说,惭愧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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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包拯换上便装,带领一二个公人亲自到狱中见张木匠夫妇,细细询问。张匠悲泣呜咽,把前面的情况诉说了一遍。包拯心想,被谋杀的人,头上有一处斧痕,而且血迹又落到你家,如今你们不肯甘心认罪,必定有缘故,必须再勘问。包拯离开狱中,次日又进去审问,一连数次,张匠所诉都如前说,包拯找不到明了之处,也在迟疑之间。

    正在审问时,看见一个小孩童,手持一包饭,送来给狱卒,还说了几句悄悄话,狱卒点头答应。包拯立即问狱卒:“刚才那个孩童和你说什么话?”狱卒不敢正面回答,就用其他事回复包拯说:“那孩童报道小人家下有亲戚来到,让今晚早点回去。”包拯知道他在撒谎,径直来到堂上,让左右的人散到两廊,把那孩童叫入后堂,吩咐库子李十八取四十文钱给他,让他访查刚才看见狱卒有什么话说。孩童口快,直接告说道:“今天午间出东街,恰好遇见二人在茶店里坐,看见我来,招手把我叫入店内。那人拿过五十文铜钱给我买果子,等我收了钱,却叫我到狱中探访:‘如今有个包拯在审勘案子,看看所勘的命案,那夫妇二人是谁承认的。’就是这个缘故,没有其他事说。”

    包拯听罢,立即命令张龙、赵虎吩咐道:“你们跟随这个孩童,前往东街茶店里捉那二人来见我。”张龙、赵虎二公牌领旨,便跟着孩童径直来到东街店里。正在寻人时,正好许二兄弟在那里等候孩童回报,没提防公牌来到。张龙、赵虎抢进去,登时捉住许二兄弟,解入公厅见包拯。

    包拯勘问道:“你们谋杀人,为何要让他人偿命?”起初许二兄弟还抵赖不肯承认,包拯让孩童证实了前面的话,二人惊骇之下无法隐瞒,供出了谋杀的情由。等到拘来韩某询问,韩某才醒悟当日许二前来借银两不答应,导致怀恨的缘由。包拯审实明白,于是判处许二兄弟偿命,释放了张木匠夫妇。百姓都说包公判决这个案子,如同代行上天的命令,千年之下何其明鉴!

    第七十二回除黄郎兄弟刁恶

    断云:

    茶店勒索遭发配,渡夫讹诈受严惩。

    包公所到风雷动,法令森严岂容情。

    话说包公离开李家庄,与公人前往陈州。走了半日,来到一个叫枫林渡的地方,见渡夫不在船上,就对唐公说:“前面有个小店,咱们去坐一会儿,等渡夫回来。”唐公答应,挑着行李到茶肆,二人坐下。

    茶博士出来了,长得十分丑陋,躬身作揖道:“秀才们要喝清茶吗?”包公说:“行路辛苦,有热的就拿两盏来。”卖茶的大郎转身进去,不多时端来两盏茶,给包公二人各一盏。包公喝完茶,让唐公拿二百钱还他。

    大郎笑道:“秀才好不懂事!喝了两盏茶,该五百钱,怎么只给二百?”唐公说:“茶我们喝过了,通常一百钱一盏,你店怎么多要钱?”大郎怒骂:“不识好歹!我偏要五百钱!不然吃我几拳头。”包公见他要动手,赶紧让唐公拿五百钱给他。

    走出店来,渡夫正好把船撑到岸边。二人牵驴上渡,管渡的来讨钱,包公问:“该多少渡钱?”管渡的说:“你二人该五百,驴子该二百,共七百钱。”唐公说:“我们二人带驴只该五百钱,怎么多要二百?”管渡的喝道:“这渡口向来我说了算,你敢反驳,就推你下水,看你要命不?”

    包公问:“这是官渡还是私渡?”管渡的说:“虽是官渡,也得听我的。”唐公说:“既是官渡,如今包文拯要赴陈州上任,若从这渡口过,知道你逼取渡钱,会怎么样?”管渡的说:“包公不来便罢,就算知道,也不过打我几棒,难道还有蒸人的甑不成?”包公听罢,微微冷笑,让唐公拿七百钱给他。

    上了岸,包公秘密问管渡的伙伴:“这渡夫叫什么?”伙伴说:“别提了,这渡夫姓黄,兄弟二人,老大叫一郎,老二叫二郎。老大在岸边开茶店骗茶钱,如今成了富户;老二当渡夫,骗人钱财贪得无厌。我虽是他伙伴,一天只赚几文钱养家,其余都被他拿去了。”

    包公听罢,让唐公记在簿上,自叹道:“陈州县因为水旱不调,五谷不收,百姓饥饿。各处又有这样的顽民,百姓怎么能安生?”等包公到陈州处置了赵皇亲后,立刻派公牌拘来黄二郎,当堂审问。

    经查,黄大郎开茶店欺骗百姓,判杖打八十,用大枷在州衙前示众数日,脸上刺字充军,家财一半充公,赈济饥民。提过黄二郎问:“你仗着是官渡骗人,近日包老爹来,你还勒索重财?如今包公新造了个甑,看看能不能把你蒸熟?”说完,让几个差役架起锅,把二郎放进甑中,扇火蒸煮。不一会儿,二郎皮开肉绽,死在甑中。

    从此,奸猾之徒收敛行迹,畏惧包公的威严如同畏惧猛虎。

    第七十三回包拯断斩赵皇亲

    断云:

    国法严明处决皇亲,包公名誉震动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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