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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0章 陈景明借钱,沈杰无奈
    万隆茶室的檀木香裹着普洱茶气在鼻尖打转,沈杰盯着手机屏幕上"陈景明"三个字,指腹在锁屏键上轻轻摩挲。

    银杏叶扑簌簌砸在玻璃窗上,他忽然想起两个月前在奶茶店撞见的场景——陈景明蹲在店门口啃煎饼果子,手机屏幕亮着,梁雅静的未接来电显示十九个,他当时拍着对方肩膀笑:"你俩不是分了?"陈景明咬着煎饼含糊道:"静儿说她后悔了。"

    "小沈?"万博轩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老茶客的指节叩了叩桌沿,目光扫过他攥得发白的手机,"急事的话先去处理,咱们这方案不急。"

    沈杰喉结动了动,起身时西装下摆带得茶盏轻晃:"万叔,我去接个电话。"他走到茶室门口又顿住,回头时窗外的光正掠过眉骨,"最多十分钟。"

    走廊里的穿堂风卷着楼下飘来的桂花香,沈杰按下通话键时,陈景明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团挤出来:"杰子那啥,能借我两万块不?"

    "上个月不是刚借了你三千?"沈杰靠在朱红廊柱上,指节抵着太阳穴。

    玻璃幕墙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你那奶茶店工资这月刚发,梁雅静又闹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抽气声,陈景明语速突然加快:"静儿看中件香奈儿连衣裙,商场标价一万八,她说她说这是纪念日礼物。

    还有租房子,她嫌咱们现在住的隔断间小,想搬去两室一厅,押一付三得八千。"

    沈杰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三个月前梁雅静提分手时,陈景明在他宿舍喝到吐,说那姑娘嫌他"没出息,连条金项链都买不起"。

    此刻听筒里陈景明的声音带着讨好的颤音,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他突然听见自己冷笑:"香奈儿?

    她上个月不是说你送的银镯子土?"

    "杰子你听我说!"陈景明急得直喘气,背景音里传来锅碗碰撞声,应该是在他那间六平米的出租屋,"过年那会儿她不接我电话,是手机丢了!

    她昨天翻到旧相册,说最遗憾的就是没穿过我送的贵衣服"

    沈杰望着走廊尽头那幅"松鹤延年"的水墨画,松针在风里晃成模糊的绿影。

    他想起大二那年陈景明为给前女友买手机,在工地搬了三个月砖,晒得脱了三层皮;想起上个月路过他们合租的巷子,梁雅静站在门口叉腰骂"窝囊废",陈景明蹲在台阶上给她系鞋带。

    "行,我转你。"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浸了冰水,"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俩这叫周瑜打黄盖——"

    "杰子你别这么说!"陈景明突然提高音量,背景音里传来摔东西的脆响,"静儿她她是真心的!

    上次我发烧,她在医院守了我整夜"

    沈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记录,元的数字刺得眼睛发疼。

    他想起姜映瑶上周在咖啡厅说的"拍卖地块",想起万博轩刚才发亮的眼神,此刻那些规划突然变得遥远。

    走廊里的桂花香浓得发腻,他对着玻璃幕墙理了理领带,看见自己眼底的红血丝。

    "钱到账了。"他按下挂断键,指腹在"删除通话记录"的按钮上悬了三秒,最终划开微信给陈景明发:"下不为例。"

    回到茶室时,万博轩正低头看他留下的资料,紫砂壶里的茶雾袅袅升起,在他镜片上蒙了层薄雾。"谈完了?"老茶客抬头,目光扫过他紧绷的嘴角,"小年轻的事?"

    "朋友急事。"沈杰坐回檀木椅,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沿。

    刚才那通电话像块烧红的铁,在他心口烙了个印子。

    他想起大学宿舍里陈景明拍着胸脯说"以后绝对不做恋爱脑",想起自己重生后第一次请兄弟吃饭时,陈景明举着啤酒说"杰子你变了,可这样真好"。

    窗外的银杏叶还在落,有片叶子飘进茶盏,沉在琥珀色的茶汤里。

    沈杰端起杯子抿了口,这次茶水凉得透骨,冰得后槽牙发酸。

    "咱们继续说拿地的事。"他翻开资料,目光却落在"临港新区"四个字上,脑子里突然蹦出陈景明刚才说的"纪念日礼物"。

    手指捏着纸页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

    万博轩的话他听不太真切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老茶客正笑着拍他肩膀:"小沈,你今天心不在焉啊。"

    沈杰扯出个笑,西装袖口蹭过茶盏,溅出几滴茶水在资料上,晕开团模糊的墨渍。

    他弯腰捡笔时,瞥见自己倒映在茶盏里的脸——眉峰紧拧,嘴角下拉,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

    从万隆出来时,暮色已经漫上天空。

    沈杰站在银杏树下,仰头望着枝桠间最后几片叶子,风掠过耳际,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喊:陈景明啊陈景明,你这脑子是被梁雅静灌了迷魂汤么?

    他摸出手机,微信对话框里陈景明刚发来消息:"杰子,谢了,我请你喝奶茶!"后面跟着个憨笑的表情。

    沈杰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突然把手机塞进西装内袋,力道大得撞得胸口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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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地铁站时,他鬼使神差地拐进旁边的便利店。

    货架上的矿泉水瓶映出他扭曲的脸,他抓起瓶冰可乐,拉环崩开的瞬间,气泡"嘶"地窜出来,像极了他此刻堵在胸口的那口气。

    回到出租屋时,玄关的灯坏了,他摸黑脱鞋,脚趾磕在行李箱角上。

    疼得倒抽冷气的瞬间,他想起陈景明在电话里讨好的语气,想起梁雅静叉腰骂人的模样,想起自己刚转出去的两万块——那是他这个月给母亲买药的钱。

    黑暗里,他弯腰去扶行李箱,手指触到箱体的瞬间,突然用力一踢。

    塑料外壳发出"咔"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站在原地,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喉咙里滚出句闷骂:"陈景明,你他妈就是个恋爱脑!"

    沈杰的骂声撞在斑驳的墙皮上反弹回来,震得他耳膜发疼。

    他弯腰按住膝盖,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啪嗒"一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右手背蹭到行李箱裂开的棱角,塑料毛刺扎进皮肤,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这箱子还是母亲去年生日塞给他的,说"出门在外,装得下衣裳就装得下底气"。

    他摸索着拧开玄关灯,昏黄的光涌出来,照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袜子、滚到墙角的可乐罐,还有那只被踢得变了形的行李箱。

    裂开的缝隙里,母亲寄来的中药包露出一角,深褐色药末撒了满地,混着碎塑料渣,像被踩碎的希望。

    "操。"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药包,突然顿住。

    去年冬天父亲住院,是陈景明把刚发的兼职工资全塞给他,自己啃了半个月馒头;重生那年他在工地搬砖攒钱救父,陈景明下了晚课就来替他,手掌磨出的血泡粘在铁锹把上,揭下来时带起块皮,疼得直抽气却还笑:"杰子你记着,兄弟的命就是拿来搭的。"

    客厅茶几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沈杰吓了一跳,起身时膝盖撞在行李箱上,疼得他扶住墙。

    电话是姑姑打来的,母亲这两天咳得厉害,中药得按时喝。

    他盯着地上的药末,喉咙发紧——两万块转出去的瞬间,他就该想到这钱原本是给母亲续药的。

    "小杰?"姑姑的声音从话筒里钻出来,"你妈又把药熬糊了,非说'我儿子忙,不用惦记'"

    沈杰捏着话筒的手青筋凸起:"姑,我明早去药店重抓。"他听见自己声音发哑,像砂纸擦过铁板,"钱的事您别操心。"

    挂了电话,他靠在冰箱上,盯着手机屏保里父母的合照。

    母亲的笑脸突然叠上梁雅静的模样——上个月在巷口,那姑娘涂着玫红指甲戳陈景明胸口:"你看看人家李毅风的女朋友,脖子上的项链能买半间铺子!"陈景明蹲在地上给她系松了的鞋带,抬头时眼眶发红:"静儿,等我攒够钱"

    "捞女。"沈杰对着空气吐出这两个字,可喉咙里又泛起苦涩。

    三天前陈景明在奶茶店擦桌子,指腹蹭着玻璃上的水痕说:"杰子你不知道,我发烧那晚,静儿守了我整宿,给我擦身子换毛巾,手凉得跟冰块似的"他当时没接话,只盯着陈景明眼下的青黑——那是连熬三个大夜替客人送外卖攒下的。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沈杰摸出来,屏幕上"姜映瑶"三个字在黑暗里发着幽光,未接来电显示有三通。

    他划开通话记录,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沈老板,临港地块拍卖公告今晚八点发,记得看。"

    他突然想起上周在咖啡厅,姜映瑶搅着蓝山咖啡,银匙碰着骨瓷杯发出清脆的响:"我观察你奶茶店三个月了,选址、品控、员工管理,都像模像样。"她抬眼时,金丝眼镜滑下鼻梁,露出眼尾一点红痣,"年轻人有冲劲是好,可想要走得远"

    "得抓机会。"沈杰低声接完这句话。

    临港地块在规划里是未来的商业中心,他上辈子看过太多人因为错过这块地肠子都悔青。

    姜映瑶为什么帮他?

    第一次见面她说是"看你像我表弟",可表弟哪会把内部消息往人手里塞?

    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短信,姜映瑶发来的:"拍卖规则有变,明早十点我在'云顶'咖啡厅等你,带奶茶店近三月流水。"末尾加了个小猫歪头的表情,和她平时冷清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杰捏着手机走到窗边。

    楼下的路灯把银杏叶照成金箔,风一吹,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垃圾桶上——像极了陈景明刚才发来的憨笑表情。

    他想起重生那天在医院走廊,陈景明红着眼眶拍他后背:"杰子你醒了就好,我把能借的钱都借了,不够咱再想办法"

    "叮"的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

    是陈景明发来的转账截图,两万块整,附言:"杰子,这月奶茶店分红我不要了,当还你。"后面跟着张照片,梁雅静穿着香奈儿连衣裙站在新租的公寓里,举着奶茶比耶,裙摆扫过米色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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