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杨天冰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还沉浸在昨晚的美梦中。突然,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杨天冰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身旁的杨路途和七个孩子也被吵醒了,一个个揉着眼睛,一脸茫然。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杨天冰嘟囔着,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走到门口。他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清新的晨雾扑面而来。
晨雾中,十几个村民围在村中央的老槐树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杨天冰定睛一看,只见月老伯正站在人群中间,他那佝偻的背影在晨雾中显得有些模糊。月老伯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蜡黄,他用那粗糙的手掌不停地拍打着树干,似乎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
“杨天冰来了!”突然,一个眼尖的孩子高声喊道。
这一喊,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转向了杨天冰。杨天冰这才发现,除了月老伯,还有三四个村民的手里紧紧攥着空荡荡的米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绝望。
"怎么回事?"杨天冰快步走上前。
"杨先生,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月老伯的声音颤抖着,"昨晚刚发的救济粮,我们几家都放在灶房里,今早一看,全没了!一粒米都不剩!"
"我家的也是!"一个瘦高的妇女插话,"那可够我们一家五口半个月的口粮啊!"
杨天冰眉头微皱。他注意到,这些丢了粮食的家庭都是村里最贫困的几户,而且粮食是昨晚统一发放的。他环视四周,发现村民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愤怒,有的同情,还有几个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这好办。"杨天冰突然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你们互相去各家看看,谁家里有多余的粮食,那就是谁偷的。"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可是..."一个年轻村民犹豫道,"米袋都长得一样,怎么认得出是谁家的?"
杨天冰嘴角微微上扬:"昨天里发粮时,每袋米中间位置都盖了“青溪村基督教”印记。你们仔细看看米袋中间部就明白了。"
话音刚落,站在人群边缘的王二麻子突然脸色大变,手中的旱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转身就要往家跑,却被几个眼疾手快的村民拦住。
"二麻子,你跑什么?"月老伯眯起眼睛。
"我...我..."王二麻子结结巴巴,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我突然想起家里的灶火还没熄..."
杨天冰走到他面前,温和却坚定地说:"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吧。"
王二麻子的土屋里,三个鼓鼓的米袋赫然堆在墙角。当村民们翻看米袋底部时,果然发现了月老伯等人用木炭做的记号。
"我...我娘病了..."王二麻子突然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发的粮不够买药...我一时糊涂..."
人群安静下来。月老伯叹了口气,弯腰扶起王二麻子:"你这傻孩子,有困难怎么不说?大家伙儿凑一凑,总能帮你渡过难关的。"
杨天冰看着村民们开始商量如何帮助王二麻子一家,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在村民们重新露出笑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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