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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北国新篇:调研与安家
    京城的风波与家庭的小插曲,随着飞机降落在周水子机场而暂时抛在身后。

    三月的辽东半岛,寒意尚未完全褪去,海风带着特有的咸腥与凛冽扑面而来。

    肖承功一手牵着母亲李小云,一手抱着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铭星,肖镇的特勤组警卫员郑伟则抱着铭明,拖着行李紧随其后。

    达利安市委市府的主要领导早已在机场贵宾通道外等候。

    新任省副高官兼市委书记的到来,是这座城市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一番简短的寒暄和介绍后,肖承功婉拒了立刻去市委的安排。

    “各位同志,感谢迎接。今天就不去办公室了,舟车劳顿,老人孩子需要休息安顿。工作从明天开始。”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住处安排好了吧?我们直接过去。”

    “都安排好了肖书记!就在市委家属院一号楼,已经打扫干净,生活用品也基本备齐了,您看还需要添置什么,随时吩咐办公室。”市委秘书长王强连忙应道。

    车子驶离机场,穿行在略显空旷的城市道路上。

    达利安的街景与合浦截然不同,少了些南方的繁茂与喧嚣,多了几分北方工业城市的厚重与……萧索?

    宽阔的马路两旁,高大的法桐尚未抽芽,枝桠虬结,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一些临街的店铺显得有些冷清,间或能看到巨大的厂房轮廓,有些仍在运转,烟囱冒着白烟,有些则门窗紧闭,墙皮斑驳脱落。

    李小云望着窗外,轻声感叹:“这风可真硬,比京城还冷些。树也还没绿呢。”她紧了紧身上的羊绒披肩。

    “奶奶,这里有大船吗?”铭星趴在车窗上,好奇地问。

    “有,很多很多大船。”肖承功摸摸儿子的头,“明天带你们去看。”

    市委家属院一号楼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带着一个小院子,环境清幽,安保严密。

    房间宽敞明亮,简朴大方设施齐全。生活秘书和保姆已经到位,迅速帮忙安顿行李,准备晚餐。

    看着母亲带着两个兴奋地在陌生新家里探索的小孙子,肖承功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走到小阳台上,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港口轮廓和海平线,点燃了一支烟。父亲的叮嘱言犹在耳:“沉下去,认真调研,好好思考。”

    肖承功的达利安时间,以一种高效而密集的节奏开始了。

    清晨通常,他会在孩子们醒来前起床,在书房处理一些紧急文件和阅读前一天秘书整理的简报,初步了解当日要调研的点位背景。

    早餐是与母亲、孩子共度的温馨时光。李小云会唠叨着北方的干燥,让保姆多炖些润肺的汤水,也会心疼儿子工作辛苦。

    铭星和铭明则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新鲜事(他们被安排进了市委机关幼儿园)。

    肖承功耐心听着,偶尔用孩子能懂的语言回答他们关于“大吊车”、“大轮船”的问题,也借此了解些本地幼儿园的情况。

    送孩子去幼儿园的任务有时由李小云和保姆完成,肖承功有空也会亲自去,顺便观察下周边环境和家长们的状态。

    肖承功的调研拒绝“盆景”,拒绝前呼后拥。他轻车简从,只带秘书、相关分管副市长或委办局负责人,以及必要的记录人员。郑伟则在不远处提供安保。

    第一站:港口心脏。他站在巨大的矿石码头边,强劲的海风吹得大衣猎猎作响。

    脚下是淤积的航道,大型货轮无法靠泊最前沿,只能依靠小型船只或效率较低的接驳方式。

    “肖书记,这里水深不够,大型船舶进不来,严重制约了吞吐量和效率。”港务集团负责人指着浑浊的海水介绍,语气沉重。

    肖承功仔细听着,询问疏浚规划、资金来源、环保评估的进展,眉头紧锁。

    他眺望远处正在缓慢作业的龙门吊,又看向旁边略显陈旧的散粮码头和集装箱码头,心中那份关于建设深水港和现代化自卸码头的构想,有了更直观也更严峻的现实支撑。

    第二站:老厂区的脉搏。他走进一家曾经辉煌、如今半开工状态的国有大型机械厂。

    巨大的车间空旷而冷清,只有部分区域还有机器轰鸣。

    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他蹲下身,与一位头发花白、正专注地打磨一个精密部件的老工人攀谈。

    “老师傅,您这手艺,多少年了?”

    “四十年喽,肖书记。”老工人用沾满油污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里透着自豪也有一丝落寞,“以前咱这车间,三班倒,热火朝天!现在……唉。”

    肖承功拿起那个被打磨得锃亮的部件,仔细端详:“精度要求很高吧?现在订单怎么样?工友们都在忙些什么?”肖承功可是懂技术的人,而且水平很高。

    “精度那是必须的!以前咱们厂的东西,全国都抢着要!现在……订单少多了,勉强维持。

    不少好手艺人,要么退休了,要么……唉,出去干点零活,或者干脆在家闲着。”老工人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一身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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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承功认真地听着,又接连走访了几个工位,和几位不同年龄段的工人、技术员聊了聊薪酬、社保、技术传承的困难以及对厂子未来的想法。

    他看到了设备的老化,也看到了角落里蒙尘却依然精良的加工中心,更看到了工人们眼中那份未被完全磨灭的、对“好起来”的期盼。

    盘活这些“宝贝”技术工人,是他构想的核心之一。

    第三站:前任的“遗产”。 他来到前任大力推动的、位于新区的一个“现代化产业园区”。

    宽阔的12车道马路笔直延伸,两旁是整齐划一的绿化带和崭新的路灯。

    然而,道路两旁规划的厂房地块,不少还是一片荒芜,或者只打了地基便停了下来。

    几栋孤零零建好的标准厂房,也大多空空荡荡,只有零星的几家企业入驻,显得格外冷清。

    负责招商的开发区主任汇报时,极力强调区位优势和政策优惠,但对招商困难的原因却语焉不详。

    肖承功没有当场说什么,只是沿着空旷的道路走了很长一段,看着那些烂尾的工地和野草丛生的荒地,脸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

    父亲和大舅的提醒,在此刻有了最直观的印证。表面的光鲜,掩盖不住内在的虚弱和资源的浪费。

    调研归来,肖承功通常会在办公室待到很晚。

    他将白天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记录下来,与秘书团队一起梳理关键问题,查阅相关资料,思考可能的切入点。

    他要求相关部门在一周内提供更详尽的港口规划书、重点工业企业(尤其是涉及装备制造、造船配套、石化等达利安传统优势产业)的现状报告、园区建设及招商的详细账目和评估报告。

    他也会抽空给还在南海慰问的妻子覃晶晶打个电话,简单说说新环境,听听她的声音,也问问孩子们在幼儿园的情况(通常李小云已经跟他唠叨过一遍了)。

    晚饭尽量回家陪母亲和孩子吃。饭桌上,李小云会讲些带孙子在附近公园玩的趣事,或者抱怨一下北方的风沙大。

    铭星和铭明则会兴奋地展示在幼儿园学到的新儿歌,或者缠着爸爸问什么时候真的能去看大轮船。

    家庭的烟火气,是肖承功在繁重公务和巨大压力下最温暖的慰藉。

    肖承功没有完全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或会议室里。某个周末的上午,他换上便装,只带着郑伟,像普通市民一样,乘坐了一次公交车,感受了一下线路的覆盖和拥挤程度。

    他在几个老城区的菜市场转了转,听听小商贩和居民们聊菜价、聊供暖、聊附近工厂的兴衰。

    他走进一家口碑不错的老字号饭馆,点了几个本地特色菜,一边吃一边和邻桌的本地食客闲聊几句,了解他们对城市发展的看法和期待。

    这些来自最基层、最真实的声音,是他制定政策时不可或缺的参考。

    初到达利安的这段日子,肖承功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努力吸收着关于这座城市的一切信息。

    他看到了辉煌历史留下的厚重底蕴——那庞大的港口潜力、那成体系的重工业基础、那数量庞大且技艺精湛的产业工人队伍。

    但更清晰地看到了现实的困境——港口的淤积与效率瓶颈、传统工业的转型阵痛与人才流失、前任激进发展留下的“烂摊子”、部分干部思想上的因循守旧或急于求成、以及弥漫在部分市民和企业中的迷茫与信心不足。

    李小云看着儿子日渐深锁的眉头和愈发清瘦的脸颊,心疼不已,只能在生活上给予更细致的照顾。

    双胞胎儿子则成了家里的开心果,他们稚嫩的童言童语和对新环境的好奇,常常能驱散肖承功心头的阴霾。

    一次晚饭后,李小云忍不住问:“小功,这达利安,是不是比合浦难搞多了?”

    肖承功放下手中的文件(他习惯带一些回家看),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疲惫但坚定的笑容:“妈,难是难点,底子还在。关键是要找准病根,开对方子。急不得,但也慢不得。

    明天约了港务集团和几个老劳模座谈,得听听他们最实在的想法。”

    他看向窗外,达利安的万家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再硬的骨头,也得一口一口啃。”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的调研之路,还在继续深入。下一步,他需要更聚焦,开始寻找那撬动全局的关键支点。

    同一时间,离肖征的故宫边四进院不远的另一座五进院里,几个男人正在讨论到任10天的肖老四。(一般人不了解肖镇的实际情况)

    一个胖胖的足球队老板达利安最大的化工和房地产商谦卑的问着坐在主位上风度翩翩的大领导:“领导,这新任肖老四怎么就不像在合浦那样泰山压顶啊?”

    “慌什么,要尊重肖书记,承功书记可不是一般大院子弟只知道到处溜缝捡国家政策的便宜的没脑子货。

    我告诉你们,看看人家肖书记一路走来可都是实打实的干出来的还干得这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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