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林安辞别任婷婷,骑着自行车回到了义庄。
"这就是你们此行的收获?"
林安皱着眉头问道。
"嗯。"
林九放下茶杯,点了点头。
四目的眼镜片闪过一道白光,神色凝重地说:"师弟,你可别小看这鬼东西。徐大帅整个府上几乎被这玩意儿灭门了,我们赶过去时就剩下一个佣人和一个密宗大师。"
他叹了口气,"那大师已经斩杀了四只妖魔,却被最后出世的这一只切成两半。我和二师兄都差点没回得来,最后还是请祖师爷帮忙才搞定的。"
“金佛还有点用……”
林安伸手摸了摸金佛,金光闪闪的表面冰凉光滑。
他瞥了一眼封印坛,问道:"那这玩意儿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林九轻咳一声,抱起金佛说:"我们吃点亏,金佛就归我们了,这玩意儿你拿去。"
"我要这鬼东西有个屁用!"
林安气笑了,看着脸皮厚的林九。
"既然掌门师弟不要,那不如"
这时,蹲在角落的第一茅突然插嘴。
林安的眼神冷冷地扫过去,第一茅立刻讪讪一笑,缩回脖子不敢说话了。
"瞧你两那样儿,我会是惦记这点黄金的人吗?"
林安嗤笑一声。
"很明显,你是!"
林九翻了个白眼,叫上四目好歹能六四分,到了林安这儿就变成四六开了。
"好得很,你俩。"
林安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他突然折返回来,一把抓起封印坛,大步走到院子里。
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林安心里一阵不爽。
第一茅虽然赔了钱,但开的都是欠条,他的精神损失费还没着落呢!
回头瞥了一眼屋里探头探脑的几人,他冷冷一笑:"活该你倒霉落我手上!"
说完,他用力将坛子摔在地上。
"哗啦!"
坛子瞬间破裂,一团浓烈的魔气喷涌而出。
那团黑雾里隐约现出张扭曲婴孩脸,还没发出嘶吼就被阳光刺得千疮百孔。
炽白的光束中,魔气像烧焦的纸灰般片片剥落,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腐臭味。
"太残暴了"
第一茅哭丧着脸,看着被太阳活活烤死的邪魔,心里一阵后怕。
看着阳光下微笑的林安,他突然觉得欠条上的高利贷数字格外亲切。
屋里,林九和四目面面相觑,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金佛。
眼见邪魔完全消散,林安轻拍双手。
他对着屋檐下紧握扫帚、指节发白的文才招了招手。
"师侄,把破坛子打扫干净。"
"知道了!"
文才如梦初醒,扫帚在青石板上拖出细碎的声响。
林安转头看向坐在台阶上的菁菁。
菁菁双手托腮,杏眼里映着林安的身影。
她今天特意换了件藕荷色斜襟衫,发间别着他买的珍珠发卡,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见林安看向自己,她心跳陡然加快,却故意撇过头去,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见她这副模样,林安不由莞尔:
"菁菁,我饿了想吃火锅"
菁菁下意识就要起身给他做吃的,身旁的小红突然重重咳嗽一声。
小红腰间的斩妖剑穗轻轻晃动。
"你去找任大小姐给你做吧!"
菁菁猛地扬起下巴,珍珠发卡随着动作晃出一道弧光。
她刻意把"任大小姐"四个字咬得极重,眼角余光却黏在林安脸上,只要他露出一丝歉意,她就原谅他
林安神色一滞,转向一旁沉默的小红。
少女清冷的侧脸在阳光下如同冰雕,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透着疏离。
"小红我想"
"想也别想!"
小红冷哼一声,乌黑的发辫甩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发梢扫过菁菁的脸颊,带着晨间刚熏过的艾草香。
"文才师侄"
林安又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文才。
文才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偷眼看向师父。
"师弟喝茶。"
林九突然提高声音,将白瓷茶盏推到四目面前。
“多谢师兄。”
两兄弟默契地背过身去,宽大的道袍在凳子上铺开,像两堵密不透风的墙。
文才咽了咽口水,见小红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他缩了缩脖子:
"师叔,我还要给修别墅的师傅们做饭"
"好好好,这样对我是吧"
林安一甩衣袖,转身时带起一阵微风,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厨房的木门在他身后发出闷响。
菁菁不自觉地踮起脚尖,珍珠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
她刚要迈步,就被小红一把拽住手腕。
厨房的窗口飘出炊烟,隐约可见林安挽袖子的剪影。
"你就惯着他。"
她看着脸色绯红的菁菁,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到时候他变本加厉,给你找七八个姐姐,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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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菁闻言小脸煞白,连忙摇头。
厨房里传来锅铲相撞的声响,接着是林安被呛到的咳嗽。
她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丝绸面料在指尖皱成一团。
夕阳西沉,暮色四合。
晚饭过后,院子里飘着淡淡的炊烟余味。
"两位师兄、掌门师弟、诸位,别送了,在下告辞。"
第一茅拱手作揖,神色难得正经。
可众人各忙各的,无人理会他。
他讪讪一笑,挪到林安躺椅旁,压低声音道:"掌门师弟,那诸葛孔平捉了铜甲尸,你真没兴趣?"
"不过一具铜甲尸,又不是飞僵,没意思。"
林安懒洋洋地晃着躺椅,手里半个冷馒头被捏得变了形。
想起菁菁故意不做他的饭菜,更觉胸闷,这丫头如今和小红混在一起越发大胆了。
他泄愤似的咬了口馒头,干涩的口感让他皱眉。
索性扔在一旁,起身掸了掸衣袍,准备去镇上吃点好吃的。
"既然掌门师弟没兴趣,那我就独享了。"
第一茅搓着手,眼中精光闪烁。
转身时衣服带起一阵风,腰间铜钱串叮当作响。
林安余光一瞥,心头突地一跳。
只见第一茅头顶黑气缭绕,如乌云压顶,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
想到这厮还欠着自己一千大洋,顿时心情全无。
"等等!"
他叫住了第一茅。
第一茅身形一顿,转身时笑容僵硬:"掌门师弟改主意了?以你的手段,诸葛孔平还不得乖乖献上铜甲尸"
"我没你那么无聊。"
林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护身符,"不想死的话,就别去。"
第一茅脸色变了变,强笑道:"不至于吧"
"言尽于此。"
林安摆摆手,吃饭的兴致也没了,转身往房间走去。
暮色中,他望着林安离去的背影,小师弟的道行是他们这一代公认的最强,自己第一茅的称号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院中树沙沙作响,第一茅呆立良久。
"生死有命"
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摸出个酒壶猛灌一口。
烈酒入喉,眼中闪过决然:"富贵在天!"
铜钱串再次叮咚作响,身影渐隐于暮色之中。
大不了不动那铜甲尸便是。
房间内,林安推开雕花木窗,恰好看见第一茅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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