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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6章 终南问道见真意,东宫丹砂笑王痴
    秦怀道寻遍府中,找不到阿兄,来到庭院,见薛礼正挥汗如雨,

    “仁贵,阿兄哪里去了,天亮时我还见到过,怎么如今不见了人影。”

    薛礼止住拳式,挑了挑眉:“来比较两招,这叫太极拳,表兄教我的,能生儿子。”

    秦怀道满是嘲讽:“你说你高大威猛的,怎么如此不顶用,还心心念念生儿子,先生个女儿再说吧!”

    薛礼顿时大怒,一个箭步窜了过来,见秦怀道挥出右拳直冲自己的胸口,左步斜插对方手臂外侧,右手采腕如擒游蛇,左掌顺势扣肘后一捋。

    脚跟勾住对方脚踝腰胯骤转,左掌猛推肩胛,动作一气呵成,秦怀道顿时失去平衡向一侧倒去,后脑勺离地三寸时被薛礼五指托住。

    “服不服?”

    秦怀道讪讪笑道:“武艺我比不过你,咱们比生儿子。”

    “哼,你少来这套,表兄说这回你就留在长安了,日日与娇妻在一起,自然机会比我多。”

    “净瞎打岔,我是问你阿兄去哪里了。”

    薛礼眉毛一挑:“我不知道,只说出去采药,为娘娘治病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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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南山紫云观,石台边,秦浩神情低落,满面愁容。

    “师叔,您修道一生,参悟天地,天道可逆否?”

    悟静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天道如水,顺势而流,非人力可轻易改变。”

    秦浩心中一动,连忙追问:“那便是说我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对天道有所影响吗?”

    悟静微微一笑,似是看透了秦浩的心思:“非也。顺应天道而为,如顺水行舟,事半功倍;反之,则会碰壁受挫。”

    秦浩不解:“师叔是说,不可强行改变,而是顺其自然而变便是顺应天道?”

    悟静甩了下拂尘:“正则果有慧根,昔年庄周梦蝶,醒时叩问物我。你此刻所惑,正如虚实相生,你以为撼动天地,实则不过露水方圆。”

    秦浩长舒口气:“之前我一直纠结害怕改变了所谓的历史,我不忍亲人早逝,即使事倍功半亦在所不惜,如今总算放下了心。”

    悟静笑道:“痴儿!你见寒潭倒影便当是明月真身么?天道非是顽石,乃为活水。你改得江畔一株柳,可改得江河奔海势?“

    旋即认真看着秦浩:“天命虽难违,然人定胜天。汝心所忧,皆因执念未除。道家言无为而治,非不为,乃不妄为。

    你若强行为之,亦要顺势而为,以无为之态应万变之局,否则必受其惩,此乃天道之威。”

    秦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多谢师叔解惑,那便是说,不必纠结于所谓的天道,或者是说我也不可能改变这些。”

    悟静神情凝重:“以我观之,改变支流,终归大海,大势所趋便是天道。”

    秦浩心中落下一块大石:“让师叔见笑了,我纠结于亲人生死,达不到师叔无我的境界,只想做些改变支流的事情。”

    悟静叹了口气:“天道非人所能尽悟。看似残酷,或许另有深意。道家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善恶福祸,皆相辅相成。

    你有后世境遇,皆是天意,若是所做之事依从本心,又何须纠结于改变历史?历史于你我而言,便也不过是发生过的事情罢了。”

    秦浩再无疑虑,细细为悟静把了把脉,微微笑道:“师叔莫要着急,徒儿看来,您这身子骨啊还有得等呢。

    若是想去那洞中看看,便径自去看,您方才说了,这等行为改不得江河奔海势。”

    悟静指着秦浩摇了摇头:“困住我的非是时间和距离,乃是我对师兄的承诺。”

    秦浩潇洒的离去,心境忽然大开,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监院颤抖的捏着一叠银票,嘴唇蠕动,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大笔钱啊,这是小师弟在考验我的心性吗?胡思乱想之际围拢过来的弟子们七嘴八舌,

    小道喏喏开口:“师父,我去过桃源庄取过冬衣,那里的斋饭可好吃了,小师叔还说咱们的上清四秘汤里可以放些鸡肉,这样能增长力气的呢!”

    监院看着骨瘦如柴的小徒弟,有些心疼:“恩,小师弟下山前说过了,给你们买,都干活去吧,记住要保密,别让你们师祖知道。”

    “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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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进府门,秦怀道一把抓住秦浩的胳膊,小声问道:“阿兄,你怎么才回来呀?父亲在书房呢,生了好大的气,连午饭都没吃,母亲给炖了点汤,倒是喝了。”

    秦浩不以为意:“那可能是不饿呗,我又没惹他,关我什么事?”

    秦怀道一脸的佩服:“可父亲嘴里一直在说你不孝的话,还被母亲说了一顿,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呢,你去看看不?”

    秦浩点了点头:“我自己过去瞧瞧吧,我传了薛礼一套太极拳,你去学学,回头教给父亲母亲都练练,能长寿的。”

    书房中,不知哪句话没说对,秦琼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中带着不满的情绪,贾氏和秦怀道靠在窗下听着,薛礼懂事的还给搬来把椅子让贾氏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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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我们父子相认,为父从未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今日为父是真的生气了,

    这等大功,赏赐暂且不论,得个世袭的刺史都绰绰有余,你竟然就只换了几个违制的滕妾封赏,真真是气煞我也。”

    秦浩续了杯茶,推到秦琼的面前,叹了口气:“父亲,我这跑了一天,身心疲惫,不想和您争吵这些没有意义之事。”

    秦琼双眼圆瞪:“没有意义?那你告诉我啥有意义?上阵厮杀建功立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吗?”

    秦浩站起身形,语气渐重:“那父亲可知,我如今才而立之年,若日后再有功劳,封无可封之下,会有什么结局?”

    秦琼顿时一愣,眨了眨眼,有些语结:“那这也有些过分,群臣怕不是得把你当成傻子一样看待。”

    秦浩摇了摇头:“父亲见谅,赏赐我根本就不在乎,有个爵位儿子就已知足,银钱儿子有的是,云中那里土地也多的是,

    只要肯开垦到处都是荒地,如今我担心的是别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

    “什么不懂?你不就是想说你对女子有情有义,之前你不是已经原谅为父对你母亲亏欠之事了吗?”

    “唉,这都哪跟哪啊,我可没提,行了,我们不要吵了,让母亲和二弟听了笑话,再说你的爵位还没我的尊贵呢。

    等丽质到了,好好陪着您的孙子孙女,母亲如今也有了身孕,你要关心的是这些事,就不要操心不该操心的事了。”

    秦琼跑到窗前向外一看,三人面面相觑,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回到桌旁,喘着粗气,不再吭声,显然还是想不明白秦浩的逻辑。

    父子二人沉默一会,秦琼开口问道:“今日如此重要,我听薛礼说你去终南山采药了?”

    秦浩缓缓坐下:“嗯,娘娘病情加重,需要一味特殊的药材。父亲,您觉得最近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秦琼一愣,握了握拳,不解道:“很好啊,虽说不能和年轻之时相比,可战几个毛贼绝对没问题。”

    “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比如气喘,头晕,嗜睡?”

    秦琼想了想道:“也没有,为父虽是老了,气力比不了你,可你母亲还不是有了身孕,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窗外传来离去的脚步和椅子倒地的声音,秦浩摇了摇头:“父亲去陪陪母亲吧,我只是担心父亲身上还有什么隐疾我没发现。”

    天色渐渐阴了下来,秦浩点亮屋中的油灯,看着跳跃的烛火有些发呆,脑海中回想着山中的对话。

    薛礼探进脑袋:“表兄,王县令,阎少监他们来了,还有处默和宝琪,说是要让你请客呢!天气渐凉,不若咱们去桃源火锅城怎么样?好久没去那里吃了!”

    秦浩收回思绪,随薛礼到了厅中,抱了抱拳:“请客得有个理由嘛,听说立德兄升任将作大匠,怎么不请我吃酒啊?”

    阎立本笑道:“兄长如今监造献陵,无法来看正则了,今日早朝听闻正则册封燕国公,乖乖,我们都羡慕死了,这不赶紧来宰正则一顿。”

    王玄策满脸喜色:“兄长,不若把我弄去云中得了,我也能砍几个首级的。日复一日的,好生无趣。”

    秦浩打趣:“我听说弟妇如今又有了身孕,你呀老老实实的传宗接代吧,等白叠子建功之后,为兄定会为你请旨,挪动一下屁股,别着急。”

    阎立本连忙插话:“正则千万别忘了我,嘿嘿。”

    “听说嫂夫人也有了身孕,都得恭喜你们呢,回头都去桃源庄散心,顺便去医学院瞧瞧,

    开个保胎的方子,找遗爱拿些补身子的药材回去,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秦怀道追了过来:“阿兄,真不够意思,有好吃的都不喊我。”

    秦浩白了一眼:“这不寒暄着嘛,走的时候自然叫你,去将父亲母亲都喊上,咱们桃源火锅城,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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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殿内椒香混着矿石的焦苦酸涩气味,青瓷药碾翻倒在地,李承乾赤足踩过碎药,跛足在地毯上拖出一条蜿蜒的湿痕。

    李元昌袒着胸膛在胡床之上摇头晃脑,称心则全身赤条不停的在窗下踱来踱去,指尖神经质地抠挖着手中的漆盒,上面的图案已被勾划成了鬼脸的模样。

    李元昌?忽然举起银壶泼向了炭盆,火舌嗤地窜起蓝焰:“好!好!陛下竟把长安交给你这瘸……”

    话未说完突然止住,醉眼乜斜了一眼李承乾,见对方仍旧一瘸一拐的绕着炭盆打转似还未清醒,继续说道:“交给太子监国!青雀那胖子此刻怕是在武德殿中咬碎了银匙吧?”

    李承乾?渐渐停止了绕圈,似是醒转过来,踉跄着抓起监国诏书,阴恻恻笑道:“监国!孤的好弟弟不是总在幻想,括地志修成之日,便是东宫易主之时吗?”

    猛灌了口酒,有些歇斯底里:“让他修!让他修!孤倒要看看,是青雀的书卷重,还是承天门下的千牛刀快!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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