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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0章 公堂激辩三司怒,暗室筹谋一计阴
    下朝时,朝中众臣纷纷过来为秦浩祝贺,一时太极殿前秦太傅之声不绝于耳,长孙无忌与褚遂良缓步近前,抱了抱拳:“恭喜秦太傅,先帝授我等顾命大臣,还需勠力同心才是,叛乱刚平,朝局不稳,边境之事还需秦太傅多多关注啊!”

    秦浩抱拳回礼:“太尉放心,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既受先帝托付,自当竭尽所能,边境若有战事,我必亲往督师,不负朝廷所托。“

    说罢目光扫过褚遂良,意味深长:“只是听闻近日御史台多有奏章,言及选官之事“

    长孙无忌闻言眉头微蹙,正欲开口,褚遂良抢先笑道:“秦太傅多虑了,选官乃吏部职责,自有章程可循。“

    秦浩点了点头:“嗯,章程很重要啊!不过有些人只知埋头干活,不会走动,太尉可别视而不见啊,比如修建献陵昭陵的那些官员,怎么始终不见提拔啊!太尉乃是大唐肱骨,一碗水可得端平哦!我还要去看看师叔的伤情,二位告辞了!”

    长孙无忌眯起双眼:“秦太傅放心,我必会公正推荐。”

    “此事正则需记得,或许日后便有用武之地。”李客师剧烈咳嗽起来,“圣驾至洛阳行宫时,他就开始联络关陇贵族官员更是遣心腹前往吴王属地调查,早就在心中谋划此事,灵前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另外,陇右的军粮运输已迟滞半月,押运官正是褚遂良的门生。”

    秦浩收起银针,轻叹口气,选官舞弊、边军异动、粮道梗阻,这三重危机如同三把利刃,正缓缓逼近新生的朝堂。“师叔,他只是想控制朝堂,并非是颠覆大唐江山,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寸的,若真有反意,我倒是巴不得呢!师叔且安心养伤。”

    将脉枕推回原位,“关陇集团盘根错节,非是一朝一夕可破,先不急,最多一年,待陛下亲自主政,届时我等共卸权力,长孙无忌也不得不接受。”

    李客师轻咳一声,略有犹豫:“刘兰成谋反一案,我觉得也定有诬陷的可能,刘兰成性格刚烈,早年间便与长孙无忌不和,先帝受长孙无忌挑唆,也对那些降将不再信任。”

    秦浩点了点头:“奏折所言心怀异图,潜结党羽,谋为不轨,称其勾结突厥、私募兵马,意图叛乱。我看了就想笑,突厥如今即便有心也已无力,

    那个自封阿史那车鼻可汗的家伙,想通过大唐的领土与刘兰成联系几无可能,也真是难为他们编这等拙劣的借口,我会与司空商议此事的,无论如何也得留其一命,否则恐动摇军中将领,江夏王才是我最担心的。”

    “唉,我也想学兄长退隐,可兄长说陛下如今正是艰难之时”

    秦浩拍了拍李客师的大手:“师叔不可,长孙无忌如今必然想尽心思调我离京,只是苦于没有战事罢了,待陛下身体好些,我会主动向陛下进言,高句丽之事岂能半途而废,待征服其地,陛下的威望便足可亲政了。”

    李客师神情有些激动:“有正则在,我相信一定可以完成先帝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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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省值房,长孙无忌看着文书,眼前一亮,轻叩桌案,轻声开口:“登善可曾细阅户部去岁的春税簿?这桃源二字竟出现二十七处,与皇家银行的铜钱往来比太府寺调拨还勤。”

    褚遂良捻须沉吟:“唐尚书倒是会做生意,如今户部账目采用的乃是桃源记账之法,而他又这般调度,恐有公廨本钱私放之嫌!”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陛下近来频召秦浩禁中独对,参议铨叙,此非社稷之利,先帝以我等多人为顾命大臣,正是防开幸门而紊纲纪。”

    诸遂良点了点头:“贞观旧制,五品以上铨选除授皆由尚书省议定,今若轻改先帝成法,恐非朝廷之福,须得向陛下谏言。”

    突然压低声音:“刘德威当年曾在先帝面前夸赞魏王孝悌纯深,乃是难得的贤王,这般眼力,如何能执掌天下刑狱?”

    长孙无忌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房相,高相过成身退,方为楷模,如今刘德威掌刑狱,外示刚直,内实圆滑,滞狱不决以窥上意,舞文弄法而沽清名。此非弼臣之体,乃刀笔吏之行径!”

    “太尉,雍州司马长孙祥才干卓着,近年审理京畿案件,条理分明,与刑部职能衔接紧密。若调入刑部,必能助朝廷整肃法纪。”

    长孙无忌眉头微蹙,沉吟片刻:“登善啊,长孙祥虽有些经验,但任雍州司马不过一载,资历尚浅,若骤然擢升,恐朝中老臣非议,说你我任人唯亲……”

    “太尉,新朝当有新气象!如今朝堂之上,老成持重者虽多,却少锐意进取之人,若一味论资排辈,何以振作朝纲?长孙祥年轻有为,正当用人之际,若因循旧例,岂不辜负先帝托付之盛世宏愿?”

    长孙无忌目光渐深,缓缓点头:“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此事还需慎重,这样,先让长孙祥协理此次刘兰成案,待其有所建树,再行擢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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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遂良微微一笑:“太尉深谋远虑,如此安排,既能历练人才,又可堵悠悠众口,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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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国公府,秦浩收回手指,“玉环这身子骨还真是不俗,不过往后还是少做这等吓人之事,那么高的石阶你不担心,也要吓坏旁人了,可记得了?”

    程玉环有些羞赧:“大郎勿要笑话我了,是那上面有雪,我是不小心滑下来的嘛!大郎猜猜我今日遇到了何人?”

    秦浩被气笑了:“对,依你的意思是那里就不应该修那高阶,少和怀道学那些歪理!去休息吧,我忙了一日也有些累了。”

    程玉环有些着急:“是高阳公主,而且我滑倒后到后院禅房等着仆人之时,见到公主的属官守在门外。”

    秦浩站起的身形一僵,扭头问道:“你说高阳又在会昌寺的禅房?”

    程玉环点了点头:“怎么,大郎也觉得有趣?”

    秦浩不动声色:“去吧,少打听这些八卦消息,不要与这等不守妇道之人有所牵连。”

    程玉环讪讪开口:“我才没有与她搭话呢,不过看她进入禅房时满脸带笑的样子有些好奇罢了。”

    回到书房,甲二靠近开口:“我们发现了公孙常所在的客栈,但发现其十分镇定,且换了身份,便没有打草惊蛇,甲五在会昌寺发现了些有趣的事,还未来得及与驸马说。”

    秦浩轻皱眉头:“挑重点说,若是少儿不宜的事略过就成了。”

    甲二咧开嘴角:“驸马真乃神算,这都能猜得到,高阳与那公孙常确有奸情,不过好像长孙家对此已经不在乎了,长孙冲与高阳形同陌路,咱们的人见到过二人从府中而出,连句话都不说,

    不过这个公孙常是个妖人,二人似是有什么谋划,我等耳力不够,听得不太真切,若是驸马在场的话,定能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兴趣听墙角,这个女人可是个疯子,她若不来纠缠于我,我也不愿意招惹她,不过既然与公孙常勾连在了一起,或许可以在这上面下下文章,毕竟她可是长孙无忌的儿媳。”

    甲二重重点头:“刘能建议我们夜晚潜进寺中,在那间禅房墙后安装一个铜管,甲五今夜便会带人去。”

    秦浩心中好笑,这算不算大唐版的偷窥:“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及时报我,另外甲一那边如何了,好像许久没有消息了。”

    甲二笑道:“驸马勿忧,新罗与长安隔着茫茫大海,通信不便,都不舍得动用信鸽,不过那边一切都好,百济已归还了几座城池,如今正担心大唐的报复呢,有个小道消息,听说新罗女王想驸马了”

    “滚吧若是有人知晓这事,我就单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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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刑部大堂,长孙无忌高坐监审席,一袭紫袍,神色冷峻,手指轻轻敲击案几,长孙祥陪在末座。

    刑部尚书刘德威、大理寺卿孙伏伽、御史大夫韦思谦分坐两侧,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刘德威率先开口,声音冷冽:“刘兰成,你可有辩解之词?”

    刘兰成抖了抖铁链,昂首挺胸:“谋反乃大罪,岂可仅凭一面之词定罪?游文芝与我素有嫌隙,此次诬告,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昔日我在代州任职,秉公执法,查处了他走私马匹的勾当,自那时起,他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长孙无忌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游文芝告你私藏缴获的突厥铠甲,强占阵亡将士的抚恤田,朝廷核查之时,丰州司马赵孝祖举报你伪造兵部调令扩充亲兵,与阿史那社尔旧部秘密往来,赵孝祖乃你都督府的司马,这里还有账册证据,看你要如何狡辩?”说罢,将账册狠狠甩在案几上。

    刘兰成目光扫过账册,朗声道:“太尉,所谓私藏突厥铠甲,那是我为防备突厥残部侵扰,学习云中的克敌战术,铠甲确有,可私藏二字担不起,全军皆知,况此事我曾行文上报兵部,案卷可查。

    至于强占抚恤田,更是无稽之谈!阵亡将士为家国捐躯,我敬重他们还来不及,怎会做出此等天理难容之事?抚恤田分配皆有文书记录,经手之人众多,太尉派人一查便知真假。”

    见众人微微点头,继续说道:“赵孝祖举报我伪造调令扩充亲兵,更是荒谬。我麾下兵马调动,皆有兵部正式文书,若有伪造,岂能瞒过兵部众多官吏?

    再者,我与阿史那社尔旧部往来,不过是正常的边境商贸与情报互通,旨在维护边疆安宁。

    我大唐以仁德治国,与各部落友好往来,促进贸易,这有何不妥?赵孝祖身为我都督府司马,却恶意诬告,想必是受人指使,或是另有阴谋!”

    刘德威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太尉,此案关乎重大,还请在我等审讯之时莫要打断……谋反罪名非同小可,若无确凿实证,恐难服众。陛下一向圣明,若是冤假错案,日后陛下知晓,恐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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