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这座沙皇时代留下的瑰宝、红俄的北方窗口,在1941年7月的酷暑中,却提前感受到了来自北方的凛冬寒意。拉美尔的装甲矛头,挟着征服波兰和法国的余威,以惊人的速度碾过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这新近臣服的三国土地,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便已兵临城下。与此同时,芬兰人的复仇之师也从卡累利阿地峡汹涌而出,撕毁了那份短暂的停战协议,与德意志北方集团军群形成了对这座涅瓦河畔名城的致命夹击。
城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梅科夫大将的指挥部里,电话铃声、电报滴答声与参谋人员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映射出外线阵地不断失守、防线持续被压缩的严峻态势。
这位以坚韧着称的将领,脸上刻满了疲惫与决绝,他向莫斯科发出了“与城共存亡”的电报,但收到的回电除了嘉奖和鼓励,却鲜有关于大规模援军或物资的具体承诺。大林子内部的清洗余波仍在震荡,他手下的歌利亚和叶拉夫简直可说是互相杀疯了,他们互相的泼脏水、拆台、为了弄倒对方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大林子,则是依旧稳坐钓鱼台,对于托洛茨基影响近乎魔怔的他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依旧还在相信国内有着托派的人在捣乱,在他的想法中不把那个隐藏的托派揪出来誓不罢休。
这也导致红俄庞大的战争机器陷入了一种混乱与迟疑,而这短暂的窗口期,正是德意志及其盟友所疯狂利用的。
“告诉每一个战士,每一名市民!”梅列茨科夫的声音在指挥部里回荡,沙哑却不容置疑,“背后就是涅瓦河,我们已无路可退!每一座房屋,每一条街道,都将成为德意志人的坟墓!” 红俄军队和平民正在仓促构筑街垒,筹集着一切可用的物资,准备迎接一场前所未有的残酷巷战。拉美尔的先头部队试探性的进攻已经遭遇了顽强的阻击,代价不算太高。但是让他知道了,这座城市的征服,注定不会像收拾波罗的三傻那样一帆风顺。
然而,就在北线战火连天之际,德意志的“新秩序”却在另一处兵不血刃地扩大了版图。
那就是捷克斯洛伐克的“自愿”加入,如同一块精心烹制的蛋糕,被威利不动声色地纳入了盘中。与奥地利类似,德意志并未急于吞并其全部领土,而是以满足“民族自决”为由,先确立了苏台德地区的归属,继而通过经济捆绑和政治怀柔,将剩余的捷克和斯洛伐克地区置于其保护之下。
布拉格的斯柯达兵工厂、布尔诺的武器生产商,这些欧洲顶尖的军火制造商,没有遭到收缴,反而迎来了莱茵金属、毛瑟公司的“商业代表”。一份份巨额订单雪花般飘来,要求生产符合德意志标准的弹药、轻武器甚至坦克部件。捷克工程师和工人们惊讶地发现,工厂依旧由他们管理运营,只是客户名单的首位变成了德意志国防军。最主要的是德意志军方直接上来就交了三分之一款项作为了定金。
事实证明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远比预想中战争带来的破坏和失业要好得多。这种“软刀子杀人”的方式,悄然瓦解着潜在的抵抗意志,甚至让一部分人开始觉得,其实留在德意志的经济圈内并非不可接受。
相比之下,波兰总督府境内的企业主们则怨声载道。他们原本指望靠着给德意志生产低端物资和进行初级加工分一杯羹,如今却被“更优质、更可靠”的捷克产品抢走了订单。其真实原因就是这帮滑头居然敢在德意志的订单当中偷工减料、偷奸耍滑,明明需要三道工序的工件这帮家伙拿着在其他欧洲国家都算优渥的价格只加工两道就交差了,换作你是老板你会愿意这种搞法么?
抱怨的信件雪片般飞向克拉科夫的总督府,但得到的回复往往是冰冷的官方辞令,提醒他们注重“产品质量与竞争力”让他们找找自己的原因,不要怪别人。
此时,在柏林威利对这点商业纠纷毫无兴趣,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东方的广袤土地和即将到来的与红俄主力决战上。只要能有源源不断生产出冬季所需的军大衣、皮靴、防冻液和武器弹药,谁在乎波兰工厂主那点微不足道的抱怨呢?
能够稍微吸引一点威利目光的还是南欧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匈牙利摄政王米克洛什·霍尔蒂的野心在德意志的漠不关心下开始一点点膨胀。啃不动跳反到德意志阵营的捷克斯洛伐克这块硬骨头,他便将目光投向了资源丰富、但军力孱弱的罗马尼亚。
罗马尼亚曾请求威利来协调双方的矛盾,但是自从威利在与丹麦的边境挖出石油后,就再也不管罗马尼亚的破事了,这破地方4个国家想弄他,威利可不想掺进去。
因为没了德意志的干预,在这两国边境线上,小规模的武装冲突和摩擦不断升级,布加勒斯特方面频频向柏林发出抗议和求援。然而,威利的回复总是外交辞令式的“呼吁冷静与克制”,说白了就是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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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的另一端,澳洲大陆的悲剧仍在继续上演。汤斯维尔巷战的残酷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日军的疯狂进攻与澳新军队的绝望抵抗,将整座城市变成了巨大的废墟和血肉磨坊。然而,比日军刺刀和火炮更致命的,是来自后方的那一记“背刺”。
澳洲联邦政府内部高层秘密筹划流亡、转移资产的消息,如同最恶毒的瘟疫,终于彻底击垮了前线将士仅存的斗志。尽管首相发表了紧急广播讲话,呼吁士兵们回到自己的位置去,试图力挽狂澜,但信任一旦没了,再谈的话,就难了。
“他们抛弃了我们!” 战壕里,士兵们互相交头接耳,他们的眼中不再是保家卫国的坚定,而是被背叛后的茫然与愤怒。整排整连的士兵拒绝执行反击命令,军官的权威荡然无存。甚至发生了小规模的火并,宪兵队弹压得手软,却无法阻止士气整体的雪崩,最高指挥官只能眼睁睁看着战线土崩瓦解,而无能为力。
山下奉武和牟田口零也自然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日军一方面加强了攻势,另一方面则是用高音喇叭里循环播放着精心策划的攻心台词:“澳洲的士兵们!你们的政府已经带着黄金逃跑了!他们用你们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安逸!放下武器吧!皇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为什么还要为抛弃你们的贼人来送死?至少如今生命是你自己的。”
正如山下奉武想象的那样,心理防线的崩溃往往比军事防线的崩溃来得更快。越来越多失去希望的澳新士兵选择放下武器,举着双手走出废墟。汤斯维尔的陷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最高司令在政府大楼的地堡内,饮弹自尽了。
在堪培拉,首相面对的是一个近乎瘫痪的政府和汹涌的民怨。他知道,必须有人为这场灾难负责,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来挽回哪怕一丝丝的威信。一场针对“叛国者”和“临阵脱逃者”的清洗正在秘密策划中,但这一切,对于即将陷落的汤斯维尔,已然太迟。
但澳洲的命运,却还有着一线生机,如今澳洲的命运开始了一场生死时速,因为就在刚刚,漂亮国的大西洋舰队与代英舰队正在往这里赶来……
而在柏林,威利·施克尔格鲁勃平静地听取着来自各方战场的汇报。在他眼中都只是宏大棋局上不断变化的棋子。他的手指最终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斯摩棱斯克的方向。
“告诉博克(中央集团军群司令),”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时间不在我们这边,也不在红俄那边。必须在秋季泥泞季节到来之前,不……”威利想起了萧河曾经的那一句,专业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愣了两秒钟的他,最终放弃了对前线的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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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的夏夜,整个世界都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在北大西洋冰冷漆黑的海面上,一场截然不同却同样至关重要的“战争”正在寂静中上演。一艘孤零零的轮船,熄灭了大部分灯火,如同幽灵般小心翼翼地破开浓雾,向着英国北部海岸线迂回前进。此刻船上的船员三班倒。他们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航行室里的那一台破声呐,生怕上面出什么动静。要知道,在这片被德意志u型狼群彻底扼住咽喉的海域,每一次航行都是一场豪赌,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突然窜个什么冒泡的玩意或者是让声呐呱呱直叫唤的东西。
现任罗斯福总统特使的赫伯特·胡佛,此刻怀揣着一份足以重塑英美关系乃至世界格局的文件,至少他们认为是的重要文件——《租借法案》的附加条款草案。他这次前来,便是要和代英首相进行一番“友好”的磋商。
又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航行,轮船最终有惊无险地驶入了苏格兰北部一个大型但显得破败的港口。当胡佛在严密护卫下踏上码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皱紧了眉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就在不远处,另一艘刚刚靠岸的商船正在卸货。但卸货者并非只有穿制服的码头工人,更多是一群群衣着混杂、动作却异常迅捷的红头发苏格兰汉子。他们像蚂蚁搬运食物一样,有组织地将成箱的罐头、成袋的面粉、捆扎的布匹从货舱搬出,迅速装上等候的马车和卡车,整个过程高效得令人吃惊,一旁的警察挥舞在警棍,吹着哨子,除此之外,他无能为力,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他只有一人。
胡佛现在无比庆幸带了一支卫队过来的,甲板上那些眼神锐利、装备精良的漂亮国海军陆战队员起到了决定性的威慑作用。
之前他还看见有几个苏格兰人不怀好意地看了他几眼,但是看着荷枪实弹的护卫后,纷纷无视了他们,继续他们的“工作”。若非这面旗帜和这些士兵,胡佛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会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在盟友港口被平民洗劫的特使。
“简直无法无天!”胡佛对身旁一位匆忙赶来、脸上带着尴尬与焦虑的英国外交部低级官员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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